第九十三章：对视
在柏青岑跟习航逸坦白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时，盛雾正和沈知砚通风报信。 沈知砚躺在病床上一睁开眼，便看见手机锁屏上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大雾散尽】：柏青岑喝醉了！！ 【大雾散尽】：妈的这人喝多了爱打人，完全不讲理的，跟有病一样，暴力倾向很严重！ 【大雾散尽】：你小心一点儿。 【大雾散尽】：实在不行你装死吧，你就躺床上别起来了，他看见你还昏迷着就不会折腾你了。 【大雾散尽】：看见我的消息赶紧躺回去，把眼闭上。柏青岑的朋友来了，他现在应该正和他朋友聊天，不知道这俩多久聊完。 …… 【大雾散尽】：唉，有情况立马给我发消息，估计明天一早柏青岑就醒酒了。 【糯米团子】：好，谢谢你。 收到沈知砚消息的时候，盛雾正急得在屋子里乱转。鹿竹安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喝着茶抬眼看他，茶杯放在桌上，开口：“坐会儿。” 盛雾愁眉苦脸地拉开鹿竹安旁边的椅子坐下。 鹿竹安给他斟杯茶，推过去：“你还挺重视他。” “嗯，沈知砚算是我恩人，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从AQUIVER脱身，”盛雾说，“……我本来该是他丈夫。” 鹿竹安摩挲茶杯的手指顿住，两人沉默着，气氛有些微妙。 “你的钱……攒的怎么样了？”盛雾问。 “一半。” “另一半你……” “我有办法。”鹿竹安漠然打断了他的话。 盛雾泄气地趴在桌面上，亮开手机屏幕。 【糯米团子】：好饿。 盛雾无奈。 【大雾散尽】：让你不吃饭。自己跑木马上吃苦去，怎么想的。 【糯米团子】：我也不想，可是不扩张就做……很疼的。 盛雾硬着头皮打字。 【大雾散尽】：那……那你手动啊，自己弄总比那东西安全。 【糯米团子】：没勇气自己弄。我是觉得机械是强制执行的，我只需要坐上面就好…［人家要掉小金豆了.jpg］ 哭哭的猫猫表情包让盛雾看得心软又心疼。 【糯米团子】：别骂了，我也知道我这事儿办得很蠢，但是……昨晚已经很疼了，自己用手我真坚持不下来…… 【糯米团子】：好难过，现在更疼了。 盛雾在心里骂了柏青岑一百遍，回复道： 【大雾散尽】：唉，养着吧。医生给你上药了吗？ 【糯米团子】：我没让医生上，一会儿自己上。 【大雾散尽】：？？？ 【大雾散尽】：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你快点让医生上药，你自己上不了。 【糯米团子】：我一开始是打算让柏青岑给我上的，准备到时候借题发挥哭惨一点。听你说他酒品不行，那就算了。 盛雾再回复，沈知砚就不回了。 此时沈知砚看着被打开的急诊室大门，脸颊霎时染上苍白的惨色，他慌乱地把手机黑屏往被窝里缩，满脑子想着盛雾刚刚说的话： 柏青岑喝多了不讲理，暴力倾向很严重！ 沈知砚心里念叨着糟了，还准备再装睡，柏青岑已然走了过来。 沈知砚只好睁开眼，看见柏青岑冷冰冰的脸色，心跳剧烈：“你，你回来了。” 柏青岑不说话，静静坐在了病床边，抬手就掀开被子。 沈知砚蜷着身体往后躲避，柏青岑却用手掌覆上他的屁股，把他屁股掰过来。沈知砚被他翻了个身，趴在病床上声音有了哭腔：“不行，你别，今晚不行，我明天跟你做，明天再做行吗？” nongnong的酒气已经漫过来了，沈知砚的心凉了一半。尽管是柏青岑清醒的时候，求饶也是不管用的，现在更是躲不过去，沈知砚果断伸手一把抓过手机，亮开屏幕就是盛雾的聊天界面。 他慌乱地敲击输入法，没把字打清楚手机就被柏青岑抢了去。 柏青岑看了眼输入框里的一堆乱码，把屏黑了。 “青岑，青岑我受伤了，后面刚刚流了很多血，你先放过我一次，我是Pa型信息素，明天应该就能愈合了……” 沈知砚不知道醉酒的柏青岑能不能听懂，心急不已，闭上眼睛一狠心，用手将臀瓣扯开，露给柏青岑看：“真的流血了。” 柏青岑呼吸刹那间变得粗重，喉结动了动，本能地粗暴掰开沈知砚的手，身体向前扑在了沈知砚的身上。 沈知砚脑袋空白了，血液像是被堵住了难以流通，一瞬间供氧不足，呆愣愣被柏青岑压在身下，半张着嘴惊恐地说不出半个字。 柏青岑终于回过神，僵在沈知砚身上不敢乱动。 沈知砚已被吓傻了，眼神都散了，脑袋偏着抵在枕头上，眼睛直直凝视着门口，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你轻点。” 柏青岑的眼神震了震，心脏被绞得生疼，手很缓慢地触碰上沈知砚的头发，像是害怕沈知砚像他幻觉里那样被撕扯成血淋淋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头发，感受着手心真实的触感，柏青岑很轻地松了口气。 柏青岑趴在沈知砚身上，谨慎地抱紧沈知砚：“别怕，我们不做。” 沈知砚被他抱着一动不动，好像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仍呆滞地看着门口。 “糯糯，我们谈一次吧，”柏青岑说，“不碰你，只是说说话……”见得不到回应，声音带上了些急迫，“理理我，好吗？” 沈知砚像被冻结的身体逐渐回升了温度，终于有了知觉，他懵懂地眨了下眼，意识回笼，不放心地问：“你还醉着吗？” “没喝多。” 沈知砚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完了。 “真没喝多，我今天只喝了七八……九瓶，”怕沈知砚不信，柏青岑解释，“我和习航逸喝的，他知道我酒量，二十瓶也放不倒我。” 只是因为易感期将至，柏青岑身体状态不稳定，这几瓶烈酒意外上头了，现在已然恢复了正常。 “真的没喝多……”柏青岑解释解释着，声音变得无力又委屈。 沈知砚又试探几句，确认柏青岑现在是清醒的，眼泪立马就飚了出来。 “你畜生，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强上……” “没想强……” “那你扑我？”沈知砚声音微弱，话却步步紧逼，想要发作却又不敢过分，竭力扼制着喘息，最终只道，“青岑，我真的怕。” “对不起，糯糯。” 柏青岑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床上，硬把沈知砚翻了个身。 沈知砚偏过脸，不肯与他对视，勉强找到自己声线：“让我自己缓一会儿。” 柏青岑的手掌轻轻叩着沈知砚的半边脑袋，将他偏过去的头慢慢正回来。 “看着我。” 沈知砚心一颤，直视着柏青岑，心跳变得迟缓，眼神离散，好像一瞬间时空溯返——柏青岑上次露出这样认真的神情，是在表白的时候。 “我让前台把那间调教室封了，”柏青岑说，“我们搬去正常的屋子住。” 沈知砚眨眨眼睛，小声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