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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发疯的他、坏掉的他放开?不可能的!)彩蛋:没有闫穆的世界,周聿程原本的BE线

    a市一家不知名的酒吧,晚间生意好得出奇,一楼昏暗的灯光下,有人打碟蹦迪,有人拼酒赌彩,还有人借着光线声音的掩护密会谈事。

    这是为a市灰色地带活动提供的特殊场所,看似不起眼,实则鱼龙混杂,水深得很。

    二楼半开放式的包厢,闫穆随意地靠在沙发里喝酒,对身边妩媚女人的有意挑逗兴致缺缺。

    如果是平时,万花丛中过,风流知情趣的闫二少当然不会让美人失望,但最近实在没什么心思——周聿程像昏了头一样堵他,堵得以闫穆的耐性都忍不住烦躁。

    突然,闫穆漫不经心扫过楼下舞池的目光一凝。

    站在一楼吧台边东张西望的不是周聿程又是谁?

    他怎么敢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周聿程费了不少劲才查出最近闫穆常常出现在这间酒吧。

    几天没能见到闫穆,一得到消息完全不顾劝阻就追过来了。

    以前玩得再开也还在那个圈子里,没人敢得罪他,吃亏也就医生那一回,周少爷的眼力自然看不出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场子的不对劲,只顾张望着找闫穆的影子,压根不晓得从他一踏进来就被人盯上了。

    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从头到脚的衣饰打扮都透着不经意的名贵奢华,周家少爷大喇喇杵在那里就像个活靶子,更别提随意扫过嘈杂混乱人群时不知掩饰的傲慢,心思浅得扎眼。

    ——一只意外闯进来的肥羊。

    ——落单的,很好宰。

    吧台另一头两个男人颇有意味地对了下眼神,拎着酒瓶向周聿程走过去。

    在这时,周聿程的视线也终于搜寻到了闫穆所在的地方,看到皱着眉一脸冷淡看过来的闫穆,以及,旁边一对大胸都快贴到闫穆胳膊上的妖艳女人。

    对自己避之不及,却跑这里来和女人调情!

    周聿程咬牙,压根不去想闫穆那张冷淡脸怎么就变成调情了,更不去想自己是凭什么立场在愤怒。

    “帅哥,一起喝一杯呗?”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周聿程冲上去撕开那个女人的冲动,厌烦不已地看向坐过来的两个男人,一个火药味十足的“滚”字就在嘴边,却又被憋了回去。

    “好啊!”

    仰头挑衅地看向闫穆在的包厢,周聿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没想到这么顺利,两个男人几乎忍不住笑容,更起劲地劝起来。

    两个男人带过来的不是什么好酒,周聿程赌气喝下去,从喉管到胃里都火辣辣地难受,视线也猛地一花。

    就算这样,他还是固执盯着二楼包厢的位置,挑衅地扯起嘴角。

    看到吧台边那两个男人已经开始对撑着额头的周聿程动手动脚,闫穆的脸色越来越冷,旁边的女人早就乖觉地退到一边。

    沉着脸拨通周聿程司机的电话:“周少喝多了,你进来把他带回去。”

    周家精心挑选的司机兼保镖,把人从这里安全带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还没等司机出现,下面的人已经拉着架着周聿程就要往外走了。

    周聿程下意识地就要挣扎,这些男人的接近和触碰让他直犯恶心,他更不想和他们出去,但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二楼,周聿程反而不再挣扎了,几乎是配合地任由那两个陌生人拉扯着他往外走。

    ——有本事,永远都不要管我好了。

    闫穆看到,被带出去前的周聿程平静地微笑着,对着他的方向用口型这样说道。

    看着周聿程身影消失的地方,男人的眼神幽暗得让人不敢直视。

    气氛压抑得让人心惊胆颤的二楼包厢里,终于,男人低咒一声,转身大步追出去。

    *

    直到彻底消失在闫穆的视线里,周聿程绷着的那股劲一下子就卸掉了。

    恍恍惚惚脑海里萦绕着那双沉沉深邃的眼睛,想到那双眼睛看不到也装不进自己,莫可名状的绝望就堵满了心腑。

    什么永远不可能接受男人,什么绝不会任由另一个人摆布,什么骄傲,什么屈辱,什么桥归桥路归路,早在他一次次缠着闫穆哭求爱抚一秒也不想离开的时候,早在他一个人在周家辗转反侧食不知味空落落的时候,早在他为了看闫穆一眼咬牙难熬地等待的时候,早在他故作无事一次次堵住闫穆的时候,早就抛开了,只是他自己看不清。

    放不下,舍不得,离不开。

    骗不了自己的心。

    失魂落魄的周聿程被急切的两个男人拉扯得一个蹒跚,才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拉到了酒吧外一条偏僻的巷子。

    “放手!”周聿程一脸嫌恶地要抽出自己被拉着的胳膊,闫穆不在,他没有半点再和这俩人周旋的理由了。

    “别不好意思啊!刚才不是挺开心的吗?”其中一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yin邪,暧昧地掐了把周聿程的屁股。

    “滚开!”周聿程彻底火了,一脸怒色喝斥,“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用脏手碰我?!”

    男人的脸也阴了下来,混迹在这里的也不是轻易就能被吓住的:“我们算什么东西?咱哥俩这就让金贵的公子哥见识见识我们的好东西。”说罢把周聿程往墙上一摁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周聿程终于慌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身份,把他拉到偏僻巷子里更是有恃无恐!

    “滚开!”

    意识到危险的周少爷拼命挣扎起来,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然而气虚力亏的身体哪里扛得过两个练过的男人的力量,挣得脸都红了还是被按得死死的。

    “原来你喜欢这一套啊,早说嘛,哥哥们肯定好好满足你。”压根没把公子哥弱鸡一样的反抗当回事,男人嘿嘿嘿yin笑着只当作情趣,反而更兴奋了。

    “可不是嘛!我说哥,这种富家少爷咱见得多了,别看这会儿傲得不行,等会儿捅两下就能sao得嗷嗷叫!”

    另一个男人倒不像被激怒的同伴那样急于给周聿程颜色看,注意力集中在周聿程手腕上的手表上,一边说还一边取腕表,揣进兜里了才顺手在细皮嫩rou的公子哥胸前重重抓了一把。

    没成想原本挣扎都挣不动的瘦弱男人突然疯了一样爆发出来,又踢又打竟挣脱了俩人的钳制。

    “cao!找死!”

    没有防备,一个被踢中腿骨,一个被划破眼角,两个男人的狠劲也被激出来了,煮熟的肥鸭子想跑?没门!

    原本主要打算宰肥羊谋财,开荤还只是顺便,现在发狠的男人也不顾原本的打算了,狠狠教训周聿程让他吃苦头成了首位。

    体力差距悬殊,周聿程踉踉跄跄才刚跑出三米就被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扯住。

    “啪”的响亮一声。

    重重一巴掌把周聿程扇得头一偏,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还敢跑?”

    另一个追来的人在后面往他腿弯一踹,被一巴掌扇得眩晕眼花的周聿程直接跪倒在地。

    被压在冰冷的地上,寒意从骨子里渗出,曾经的噩梦再一度将周聿程包围,医生的辱骂和男人的狎笑重叠,被凌辱玩弄畸形身体的恐惧让他僵硬得无法动弹。

    “刺啦——”

    肌肤一凉,裸露出来的细嫩皮rou刺激了男人的兽欲,狠狠扯开周聿程的大腿就压上来。

    浑浊的气息不断贴近,粗嘎的荤话侮辱响在耳边……

    ——尊重?不存在的,在这些人眼他只是一个毫无威胁力可以随意发泄轻易玩弄的对象。

    一切的挣扎都不起作用,四肢被钳制,衣物被撕扯……

    呵呵,这两个人还没有发现这幅被改造过的身体的秘密呢。年轻男人苍白的脸上勾出一个冰冷的笑。

    yin荡、肮脏、轻贱的人形rou便器,不就是这具身体要面对的命运吗?

    只有那一个人才会温柔爱惜地对待他啊。

    虚无的视线投向漆黑的夜空,脸上一片麻木,大概,今晚之后,他也真的永远不会再要自己了吧。

    穆哥哥啊……

    *

    清楚酒吧附近有哪些偏僻处是会是一楼那些人下手的选择,闫穆大步流星毫不迟疑,灰色地带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在这块地界上,他们才不会顾忌周聿程的身份背景,只会为凌辱有钱有势却孤立无援的“肥羊”而更加兴奋。

    一片车流人语嘈杂声中,闫穆耳尖地识别出男人肆无忌惮的yin笑,是从巷子那边传来的!

    赶到巷口时,眼前的景象让闫穆瞳孔一缩,久未出现的嗜杀的冲动伴随滚滚暴怒升腾而起。

    不可一世骄傲的周少爷被两个男人压在地上,下身近乎赤裸,整个人悄无声息,像死了一样。

    压在周聿程身上手里还扯着扒下来的周聿程的裤子的男人完全兴奋起来了,粗重喘息着正待掏出自己的家伙更进一步,突然汗毛倒竖,所有的细胞瞬间发出一级警报——

    就在下一秒,伴随着快得来不及反应的强劲破风之势他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巷壁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另一个同伴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惊变之下连头都来不及抬起,甚至都没看到来人的样子,同样重重飞了出去。

    暴怒之下不加收敛的力道足以让那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内失去清醒反抗的能力,压制下胸中翻涌的杀意,闫穆在死寂的周聿程身边小心翼翼蹲下身。

    周聿程的下身只剩最后一条内裤还算完好,被扯破的长裤堆在膝盖处,裸露出来的大腿上都是粗暴的掐印,只要再晚来一会儿,就差那么几分钟,周聿程就真的被毁了,一切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可是闫穆心里并没有什么庆幸的感觉。

    亲手把周聿程从实验室救下来,又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陪伴他慢慢恢复,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经历足够把周聿程再度拉进绝望的深渊,即使在最后关头被救下。

    看着脸颊红肿,眼神空洞,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周聿程,闫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第一次从实验室救下他的时候他的模样更加凄惨可怜,但好像就是没法再像那时一样理智对待了,闫穆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周聿程。

    “聿程,没事了,不要怕……”

    仿佛触碰易碎品一般,小心地抱住狼狈的年轻男人,闫穆放低声音一遍遍重复。

    熟悉的声音似乎唤回了周聿程一些意识。

    空洞的眼迟钝地转向闫穆的方向,映出男人模样的黑沉沉眼瞳渐渐有了光彩,却很快重新暗了下去。

    “不怕……”

    周聿程嘴唇翕动,低喃犹如呓语:“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

    意外平静而显得死气的语气,听在耳里,闫穆心一沉。

    “——因为,早就脏透了啊。”

    *

    “我爱你,闫穆。”

    夜风微凉,巷子外是都市夜生活的喧闹,幽深的巷子里却好像隔开了一个世界。

    男人的手指微微一颤,即使看似相处最亲密的山间三月,即使看似毫无保留表达依赖渴望的“程程”,也没有说出来过。

    闫穆以为周聿程永远不会去理清混杂在过于复杂情绪中的异样,也永远不会承认它们的存在,然后两个人放下那一段回归两条平行线。

    周聿程的声音轻得好像随时都会随风散去,明明是表达爱意的话,却好像失去了全部希望:“可是你不会要我。”

    或许是夜风太凉,他的脸越来越白,脸颊上的巴掌伤痕触目惊心,没有光彩的眼睛渐渐闭上,好像整个人都在渐渐破碎。

    “我要你。”

    打破死寂,男人的应许低沉却坚定。

    结实有力的手臂缓缓收拢,抱紧怀里听到自己的话后就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的瘦削身体,闫穆站起来,对跟过来守在巷口的周家司机微微示意,大步走向停在巷口不远处的轿车。

    拉开车门正要进去的一刻——

    “就算死,你也别想丢下我了。”

    怀里轻轻的声音平静中透着疯狂,像是最后的警告,嘲弄还不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的男人。

    闫穆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他知道再一次救下的周聿程不会再是那个软弱的、乖巧的、容易驯导、暂时存在而又能被两个人轻易放下的“程程”。他知道自己不再仅仅作为救命稻草,而是承载了周聿程更复杂更阴暗更疯狂更激烈更不容拒绝的情感欲望。他知道如果这时不明智理性地抽身,就再也不可能保持原本希望的平衡稳定……

    在说出口的一瞬间,闫穆就清楚地知道会面对的是什么——那些脱离他人生规划,甚至可能有违他的观念习惯,不受控制的,危险的。

    但是没法放弃他,没法袖手旁观,没法任由他放弃反抗,彻底地沉入深渊。

    或许从实验室外周聿程第一次抓住他衣服时起,一切纠缠就注定无法扯开了。

    “我不会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