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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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承译一晚上都没睡好,怎么睡都不舒服,翻来覆去,不管什么姿势总能扯到那里,能给他烦死。 心里把那只死兔子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子孙,不,这鸡儿的没他妈子孙。 老子咒你断子绝孙,精尽人亡! 活不过明天! 心里把那只贱兔骂了半宿,结果他彻夜未眠,硬是眼睁睁地看着天亮。 小火敲了敲他的门,“草哥吃饭了!” 俞承译看着小火,又看了眼四周,笑容满面,“小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草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小火说道。 “请问你在敲什么?” “门啊。”小火答道。 “门?”他又环顾了下四周除了他这张杂草堆起的床,愣是什么都没看到,“哪?” 小火闻言笑出了声,边笑着边伸手拿着一块白布递给了俞承译,里面是个已烤熟的土豆,拳头般大小,他接过说了声谢谢。 “草哥还有这个给你。” “什么?” 小火神秘兮兮伸出了手,往俞承译手里一放,是几颗野果子,小火开心的说道:“今天早上我和小点去山林砍柴看见的,给你摘了几颗。” “哇,谢谢啊,你和小点吃了吗?” “吃了!” 他又谢了一声小火,这时远处有一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正是早上和小火摘果子的小点。 小点跑到俞承译床前,大力拍着‘门’,“草哥!草哥!不好了!” “.....” 哪不好了,是不是我瞎了? 几分钟后村长家。 李叔在屋里转来转去,眉头紧皱,似有心事,见俞承译来了,急忙拉过,“草兄,我有事求你。” “啊?求我?” 李叔按住俞承译的肩膀,“你先坐。” 俞承译连忙拒绝,“不不不,站着就行。” 按平时他绝对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可惜他屁股受挫,实在是不能坐下,当然站着也不舒服,但也不能躺着跟人说话吧。 “行行行,我很快说完。”李叔话说完也不带喘气霹雳咕噜就说了下去,“是这样的,柴柴本来昨晚应该回来的,到现在都....” 俞承译仔细听了起来。 原来是柴柴前几日去隔壁村照顾朋友,那位朋友生了病还是个孤儿,没人照顾,柴柴心疼想去看望朋友,李叔心软也就答应了,叫人陪着一起去但要求柴柴她们三天之内必须回来,也就是最晚是在昨天夜里回来。 李叔也是担心,泼泼村因为离王都近,很多人不敢靠近王都也就不敢靠近泼泼村一带,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泼泼村还算是安定。可隔壁村却是鱼目混珠,柴柴又是个十六七八的少女,就算有人陪同李叔也很担心她,结果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三日之后人果然没有回来。 本来李叔还想说柴柴可能是朋友病的太重没忍心回,但今早与柴柴相伴的人却回来了,哭着告诉李叔柴柴被兽人抓走了。 “抓走了?!”俞承译惊道,“那怎么办?” “啥?” “潜入王都?!!!!” 他眉头挑得老高,“不是,什么意思?柴柴被王都的人抓走了?!你确定吗?” “嗯。”李叔凝重地说道:“最近祭天仪式快开始了,王都需要祭品,所以柴柴肯定是被他们抓去当祭品了。” 俞承译想了下,“那跟她相伴的人为什么没有被抓走?” “祭品只要女孩,而且只能是人类,业子是男孩还是个半兽人,才没被抓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没能阻止他们抓走柴柴jiejie..” 俞承译听到一个糯糯的声音才看到屋里除了他,李叔,小点,小火,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人,身材矮小,是个男孩,头低着,眼眶红红正落着泪,头上长了两个小耳朵,俞承译没看出那是什么动物来。 原本就说过泼泼村有几个兽人,不多。俞承译一开始很好奇,不都说兽人凶悍残忍,怎么泼泼村里会有兽人,后来还是小火告诉他,原来那些孩子不是兽人,而是半兽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人类与兽人生下的孩子。 王族们与贵族们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大多都是衣冠禽兽,私底下肆意玩弄女人,可怜的女孩们被折磨的身心受损,这些个禽兽就腻了,随手扔掉,也不管她们肚子里有什么。 但艾利姆王国规定人类怀了兽人的孩子必须生下,他们才不管你乐不乐意,他们甚至还认为你能怀上兽人的孩子那是你们人族的荣誉,并且只要是在这里只要你是人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女孩们只得被迫生下来,而孩子们大部分遗传了父亲的基因,因此很多人类的村落不愿意接受他们,尽管他们也是无辜者,但他们太像兽人,人类会本能的害怕。 像泼泼村这样的,愿意收养他们的村落,简直是罕有。 泼泼村的人太善良了,俞承译心想。 业子就是泼泼村收养的一个孩子,今年十二岁。 小业子拿着胳膊擦了几下眼,“都怪我,我要是再勇敢一点就好了,他们就不敢抓走柴柴jiejie了。” 业子说着话泪又一滴滴涌了上来,小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高高肿起,泪痕满面,胳膊上更别说,都不忍心看,俞承译直接火了,“cao了这他妈孩子都打??是他妈人吗?” “草哥,他们不是人。”小点在旁悄悄提示道。 俞承译叫道:“他们就不配为人!我艹!” 李叔伸手轻轻揉了揉业子的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柴柴救回了。” 俞承译点了点,“没错,我们得把柴柴弄回来,不过怎么潜入王都?都有谁去———你们看我干吗?” 他边说着边察觉到全屋的人视线集中到了他身上,俞承译抬着手指指向了自己,“我?我去?” 李叔握住了俞承译的双手,“草兄我有一事相求。” 十分钟后 俞承译,小点,业子,三人准备潜入王都。 俞承译瞅了眼业子,“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带他去?” 业子还在流着泪,源源不断流不尽似的,“我能行,草哥放心吧。” 李叔在后说道,“没事,带上业子对你们有用。” 小点在旁流着泪,“李叔,我们一定会带回来柴柴。” “你哭什么?柴柴又没死。”俞承译不解。 “我很激动,草哥,你不激动吗?”小点手握着拳,哭嚎着。 俞承译摇了摇头,他一点都不激动,他甚至看到了王都有三座坟再向他们遥遥招手,连坟头草都已经为他们备好了,他激动不起来。 “毕竟是潜入王都,人还是不要多比较好,我们一切按照计划来,稍有不慎你们立即走,记住时时刻刻自己的命最重要,知道吗。”李叔站在门口叮嘱着他们。 “知道了李叔。”俞承译应道,“不过李叔我其实还有一点不解,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你说,草兄,是计划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李叔皱眉问道。 “不是,不是。”俞承译摇了摇头,“我就是想问——” “柴柴是谁啊?” “......” “......” “......” 李叔含泪,“草兄!” “啊?”俞承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也哭了?” “你连谁都不知道你就去豁出性命救人,你这种精神,精神...”李叔越说越哽咽,话都说不清。 什么精神?不是你求我的吗? 李叔缓了一会才说道:“柴柴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