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分享
二十九、 周磬刚和虞枭分开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个跨国电话,是他在K国的合伙人吕亚伯,此人年龄与周磬父亲相仿,但性子却与周磬很像,常年流连花丛中,至今以单身自居,跟曾经的女朋友有过一个孩子,也被他送到遥远的M国去发展了。他和周磬的关系除了合伙人之外,还有一层“投资”关系,吕亚伯出生在K国的普通家庭,以他的家庭背景是很难把他培养成现在这样,但他人很聪明,胆子又足够大,当他知道周家专门开设的一个基金是用于投资人才的,是的,周家的经营之道,不仅仅是投资各种商业活动,也包括投资人才。当时这个基金还由周磬的祖母在管理,她慧眼识人,亲自见了吕亚伯一面,吕亚伯也没让她失望,周磬祖母结合了专业人士的分析,决定投资他,吕亚伯当年就分析了K国的矿资源,种植业,加工业是三大支柱产业,这些产业想快速变现,就需要强大的运输系统,运输又必然带动信息产业发展,如果这是周家主动向K国示好,便可以掌握主动权。 周磬的祖母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马上让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周磬的父亲直接跟吕亚伯来K国谈合作,吕亚伯负责联系 K国各路人马,周磬的父亲怎么实地考察研究。两人还算合作的愉快,只是私交一般。后来周磬替父亲来打理K国的事务,吕亚伯倒是对他一见如故,那时,吕亚伯也在K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对别人难免会有点颐指气使,但对周磬完全不摆架子,把他当成忘年交。周磬也知道吕亚伯在K国确实尽心尽力地为周家赚钱,倒也很尊重他。所以这次吕亚伯一个电话就直接把周磬从新城叫来了K国。 周磬换上随意的休闲装来见吕亚伯,吕亚伯挥手让跟着自己的保镖都出去了,只留下自己和周磬两人在套房内,没等周磬开口,吕亚伯就主动提起:“你知道莫伦的侄子死在新城了吧?” 莫伦的侄子就是邓肯,周磬自然是知道的:“你提这种老黄历干什么?” 吕亚伯叹了口气:“莫伦借着邓肯的死,各种威逼利诱地在谈判,之前跟新城派来的大使团没谈拢,最近我收到风声,好像是封家有人出面,这事可能要推进了。” 周磬拨弄着眼前一只工艺精美的打火机,笑着说:“我说邓肯死在新城,封家怎么那么淡定,原来他不死,还换不到利益呢。” 吕亚伯一拍大腿说:“可不是,邓肯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莫伦把他当回事,可他一死,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如果真把K国和新城的贸易揽下来,我们损失不小。” 周磬放下打火机看着吕亚伯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吕亚伯直夸周磬聪明,压低声音说:“不如我们也掺一脚?” 周磬没赞同也没否定,只说:“他们倒未必是来抢我们生意的,只是这一进一出都是大宗的交易,黑钱自然而然就流入市场了。” 吕亚伯俨然没想到这块,听到周磬的分析也不由得冷静下来,如果封家和莫伦的目的在于此,那么加入他们的风险系数明显过高了。没准莫伦还想就此加深双方的合作,更快速地将贩毒的巨资漂白。 吕亚伯想明白之后,又说出了另一个想法:“既然不能分一杯羹,不如给他们找点麻烦,我听说新城这几年针对违禁品抓得很严。” 周磬摇了摇头:“那又怎么样?他们未必直接进新城,封家在亚港也有生意,”笑着安抚,“不过,谁说不能分一杯羹呢?” 吕亚伯听到周磬的后半句话,人激动地立马站起来了:“怎么说?” 周磬意味深长地说:“他们急着洗钱,哪有时间搞自己的专线体系,我们收点服务费不过分吧?” 吕亚伯担忧的问:“如果他们走私违禁品呢?” 周磬笑着回他:“K国有莫伦,新城有封家,我们第三方只服务不监管,再说,用邓肯的死换来的捷径,想必他们也不敢乱搞,出了事,对他们来说损失更大。” 吕亚伯把周磬的话想明白之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还好把你小子叫过来商量,不然我都打算去约莫伦的儿子聊聊合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周磬想起邵信柏好像还在K国,不如先见见他,毕竟这小子当初可没跟自己说实话。想到这里,周磬客气地请吕亚伯尽量找机会把想法传递给K国的政要们,这件事他和吕亚伯都不方便亲自出面,由K国政府介入,委托他们来做,才显得名正言顺。吕亚伯与周磬不谋而合,用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年吕亚伯早就把K国的关系弄得明明白白了,他拍着胸脯让周磬等好消息。 周磬打听到邵信柏经常会去K国的一家搏击训练馆,想必因为K国严禁同性行为,导致他无处宣泄只能另寻途径。周磬带着保镖先一步去了搏击馆,找了个陪练,切磋了几个回合,果然不多时,邵信柏拎着他的运动包来了,一眼就看到在台上酣畅淋漓的周磬,赤裸着上半身的周磬,因为汗水让皮肤在光线下发亮,他的双手护在面前,双腿不住地弹跳,寻找攻击的角度,几次试探之后,周磬一个边腿击中了陪练的腰侧,对方体力不支没防住,败下阵来。 欣赏到这里的邵信柏忍不住鼓掌,周磬转头看了他一眼,摘掉拳套,挑衅地勾了勾手指:“陪我玩玩。”邵信柏哪能认怂,哪怕床上他心甘情愿让周磬干自己,但现在,邵信柏作为男人的好胜心被激发起来了。 得到袁宝璐母女平安的消息,虞枭才放心地离开医院,独自返回家里,一直等在家里的江路童一见他回来,立马扑上来左看右看,上下打量,搞得虞枭莫名其妙。江路童没等虞枭开口,立马进了厨房端着热好的晚餐摆到虞枭面前,忙按着虞枭坐下,虞枭见她大献殷勤,心中有了计较:“路童,你是不是又干什么了?” 江路童连忙举双手投降:“大哥,我没有。” 虞枭眯着眼睛看江路童,江路童左思右想才不得不如实招供,她用虞枭的IF账号发了一段视频,谁料到她大哥虽然不怎么用IF,但好友却不少,刚发上就问候赞美就蜂拥而至,搞得江路童措手不及,她只得装作虞枭的口气很官方地回了几句,然后就匆匆下线了,思虑良久,与其等虞枭发现后把自己说教一番,不如自己先招认了。江路童可怜兮兮地看着虞枭,求原谅。 虞枭的IF当初就是江路童帮忙注册的,他本人又不怎么用,所以一直也没在意江路童用,他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你发了什么视频?” 江路童挠了挠头解释:“也是凑巧,那天杜叔叔和我闲聊起你和虞獍都是工作狂,完全没有什么业余喜好,我不服气就把你唱歌的视频给杜叔叔听。” 虞枭听了半天发现江路童都没有说到重点,摆摆手说:“我什么时候唱的歌?” 江路童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视频递给虞枭:“应该是你毕业那年的聚会上。”虞枭一看还真是,这是当年他从法学院参加完毕业典礼,十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一起去KTV玩,虞獍那会没在国内就让江路童随行,所以才有了这段视频。虞枭唱的是他经常在车里播放的那首老歌,周围的同学们也都喝得有些飘了,又吼又叫又哭又笑,虞枭的声音仿佛喧闹都市里静静流淌的溪流,可是这歌唱到最后的时候,虞枭似乎忘词了,停在那里,直到歌曲结束,然后就见他匆忙放下话筒,直接出了包间,视频就此结束了。 江路童在一旁夸虞枭明明有一把好嗓子唱歌又好听,却不怎么热衷,虞枭却盯着视频发呆,当时的他刚分了手,而给他唱那首歌的第一个人却已经离他而去了。那天他应该也喝了不少酒才会无意识地选了这首歌,唱着唱着喉头越发堵得慌,只得停下来等歌曲结束仓惶地暂时离开包间。可这次再看那天的情景,虞枭才记起那天顾宗严也在场,他唱这首歌的时候,顾宗严似乎在看他,但灯光太暗了,他又离得很远,镜头一扫而过,完全看不清顾宗严的表情,虞枭忽然意识到难过的也许不止自己一人。 虞枭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了,就轻而易举地放过了江路童,江路童得到虞枭原谅后,也偷偷松了口气,说起来都要怪周磬。她最后一次给周磬“打工”结束后,周磬问她要一张虞枭的生活照,江路童本来是严词拒绝的,结果周磬一副“我已经失恋了,你还这么对我,你怎么这么狠”的模样彻底动摇了江路童,但江路童又怕周磬拿着虞枭的照片会干什么不好的事,就干脆找了这个昏暗环境下,看不太清楚虞枭脸的视频给周磬。周磬倒也没有嫌弃,高兴地放她走了,但江路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但又不能再要回来,江路童机智的小脑袋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她直接登录虞枭的IF,把视频发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