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有关虚岁

    萧胜的吻从眼睛落到鼻尖，再移向嘴唇。带着湿气的吻水润在上下唇，他伸出舌头慢慢的舔舐，湿热后牙齿轻轻咬在唇上，枕间的缠绵称得上绝对温柔。萧胜的舌头伸到吴难的嘴巴里，略地侵城的某一瞬间容易激起内心的野性，充满了拥有内心和身体的占据感，往往萧胜的态度既直接也粗暴。

    他却一改常态，感受到吴难的推拒，抵着他的舌尖往外推，萧胜退出半分，并不着急。

    不急不缓的彼此交换勾的难舍难分，吴难直感似梦非醉，柔软的有些不真实。

    晕晕乎乎的时候内唇被舔了下，吴难动动舌头，并不难受，甚至高频率的若即若离拉开后再含住让人晕晕乎乎有种主导领地的处境。再分开时吴难惊异自己竟吸着萧胜的舌头没有放开。

    感觉是舒服的，被吻的眩晕时像吸磁般不知该如何分开，若不是萧胜什么时候搭在侧腰的手游走到后背抚摸，吴难大概还在分辨南北。

    彻底清醒，吴难稍稍撑起身绕过萧胜去够床柜上的手机，适应光线后瞥见时间停留在刚过十一点。萧胜就着角度方便他手指勾开吴难的衣领，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吴难放下手机，眼下胸口前入目一个不友好的发璇。

    纽扣从未强行绷开过，在它们被吴难解开前已经被萧胜全部堆在颈间。

    萧胜趴在吴难身上挤进他的腿间，用腹肌感受吴难胯间的弧度。

    亲昵的抱着爱人。

    茎身被磨蹭，在他们交叠为一体前吴难坐起身滑出萧胜的怀抱。

    “明天早班，我想早点睡。”

    等萧胜缓了会，他伸手在吴难胸前捏了把，却也没有继续动作。

    身下留情下了床，一触而过的对唇，“晚安。”

    房门被轻轻关上，吴难半边脸陷进软枕里，这几天萧胜都很奇怪，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他正要往深了想，终究敌不过好梦当先。

    持续了有近半个月的时间。

    那天吴难洗完澡，放眼四周最后放弃，他忘记了把睡裤带进浴室。

    门缝漏跑水蒸气，上了初中再也没有当父母面衣衫不整过的吴难骨子里不知继承了谁的保守，除了厮混在床上脱的赤条条，连臀缝都被扒开……因此无法忍受和萧胜在学校，在他接电话时，都会紧张到射的很快。

    借着门藏住下半身，对面客厅萧胜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举到面前指尖不停地敲击，看上去无暇其他。吴难盯了会，等到凉风吹到身下冷嗖嗖的，暖气快被抽空，他重新把门关上。

    再次打开门，他不会注意到……吴难两条腿又光又冷……路过电视……穿过客厅……最后回到卧室套上睡裤。

    穿了件衣服找到能安心踏地上的吴难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边喝边余光眼瞅着萧胜还在专心致志打字。

    尴尬烟消云散。

    除了一直趴在手机上以外，每晚按时吃药，不用吴难再哄骗，吴难说不要就是不要……

    至于这段时间以来的怪事，在母亲的电话到来后终于有了解释。

    从十六岁开始，吴难没有预知的能力，无法解锁的生活让残存的一点期盼化做了天空阴霾的云。

    二十六岁的今年，吴难依旧没有期待生日的到来，但却在生活里和萧胜和解，和自己和解。

    会怎么想，因为萧胜的半依半顺是吴难收到最好的礼物……

    不知道自己被当做礼物的萧胜等这天吴难下班回家后，将一把钥匙塞进吴难手中。

    “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锯齿硌在掌心，吴难有些疑惑，他看看萧胜说，“二十六了。”

    “实岁。”

    老家的习俗从没有周岁的习惯，“过完年便是长一岁，生日应讲虚岁。”

    萧胜不接受，甚至笑着打趣吴难，“这么说生下来一岁，过年一岁，生日一岁，再讲虚岁一岁。算起来我现在比你年长，你该喊我哥哥。”

    说出口的蛮不讲理，但萧胜又不像在单纯的调侃。

    从那时起就格外在意的生日，无能为力的灰暗只有长大才能给足的安全感，看吴难踮起脚就可以环抱住他的脖颈，彼此相互依偎感受着心跳。

    吴难慢些长大，要等等就好了……

    于是萧胜太在乎的日子有了始末，吴难想着难怪手机密码这么好猜，包括那条……很久以前带着不可名状情愫的短信。

    期待因为喜欢，少年的保护永远这么直白。

    想到萧胜所说的比自己还要年长，忍不住嘴角上扬，吴难笑出了声。

    又想到萧胜心眼小，于是轻咳下掩饰。

    没有声音，吴难转头去看他。

    ……

    吴难笑起来时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像听见了身体里冰山崩塌的声音，载着一个初生的春天，无法言喻的汹涌即将冲出胸膛。

    萧胜心想，可真好看啊。

    他想吴难好看一辈子。

    吴难的手被萧胜捧过贴在双颊，他极少会在肌肤接触时避开吴难的目光。

    萧胜突然说，“你摸摸看……”

    “……它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