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两个傻孩子的悲惨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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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母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美人坯子,但是仗着自己漂亮,讲话尖酸刻薄,吵起架来嗓门也大,不知道吓跑了多少追求者。她对此倒是不屑一顾,她一直觉得以她的长相应该嫁到市里,嫁到有钱人家去,过上那种车接车送的生活才对。 可是等到她如愿来到市里打工之后才发现,她自以为是的美貌,在城里姑娘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但是越这样她越要变得更加尖锐,来维持自己可笑的自尊。她也确实如愿傍上了个做生意的男人,别人看她的眼光中带着八卦,带着嘲讽,带着艳羡。她享受这样的目光,这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也满足了她对未来生活的幻想。 但是没过多久她发现,她以为的金龟婿,背地里也是一条讨好别人的哈巴狗。 这男人自己没什么本事,但却偏偏娶到了一个好老婆。享受着岳丈家背书带来的身份地位,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认知错位。比如,自己如今的地位是靠自己打拼来的,没了这个女人他一样可以继续风光。 所以当年带刺的红玫瑰,现在看来却成为了不愿触碰的荆棘。 可惜他虽然有背着老婆偷腥的胆子,但是却没有把事情掩藏好的脑子,亦或是能把事情打点清楚的手段。 岳丈一家在背后稍稍施压,他引以为傲的‘自己打拼出来’的公司的资金链断的七七八八。这些怒气无人言说,只能转嫁到一心盼着登堂入室的俞母身上。 这种男人肯定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窘境是自己出轨的错,他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俞母。他肯玩玩这种土里土气的女人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赐,如今她竟然还想破坏自己的家庭,简直不可理喻。 俞母被甩了之后,没有一技之长傍身,想要在这个乱花迷眼的城市生活下去,只有不停的在其他男人身下伏低做小。她接连换了三四个男人,可是再娇艳的玫瑰也要细心呵护才会日日盛开,更何况俞母内在依旧是那个见识短浅的乡下女人。当她又一次被一个四十来岁肥胖秃顶吃药才能硬起来,每次洗都不洗就往自己嘴里塞的男人抛弃时,她终于崩溃了。 大哭一场之后,她退掉了城里租的房子,带着男人给的少得可怜的分手费,回到了自己老家的小县城。好在她此时美貌尚在,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人上门说媒,最后嫁给了县城集市上调料店老板的儿子。 老板一家封建又古板,从她进门就开始催她生孩子。好在她肚子争气,结婚没几个月就怀上了。她忐忑又激动的等着这个胎儿的降生,盼着母凭子贵,谁知九个月后,她诞下的婴儿居然是第三性别者。 虽然那时第三性别者已经被认定为正常性别,但是对一心盼着生儿子的俞母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再加上小县城大家思想都比较保守,也不知道从哪儿穿出的风声,俞母在城里是坐台小姐,被男人玩多了,所以才生出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无能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错归咎于他人之上,俞母第一任男人是这样,她自己也是这样。生下了俞白林之后,俞母在家中被供起来的王妃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前舍不得她干一点脏活累活的婆家人现在日夜横眉冷对。这种日子她过了七年,俞白林也就这样过了七年。直到七年之后俞青桦诞生,俞母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可俞白林的日子反而不如从前。 在俞青桦出生之前,俞白林虽然不受家人喜爱,但是好在他从小就聪慧过人,诗词绝句过目不忘,五岁的时候就能背出百余首唐诗,而且遗传了母亲的美貌生的白白净净,性格又温吞不哭不闹,如果不考虑性别的因素,多少人都羡慕俞母有个这么省心的小孩。每当俞母在外面受了夸奖,无处安放的虚荣心得到了一点满足,对待俞白林的态度就会好一些。爷爷奶奶虽然也不待见他,但是毕竟是自家血脉,三五不时的也会给他早餐的清汤面里卧一个鸡蛋。 但是自从俞青桦出生之后,就连这些微不足道的关爱也消失了。其实俞家上下也未曾虐待过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不闻不问。 小小的俞白林彼时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得不到父母的欢心,他拼命学习,努力分担家务,只为了母亲能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一刻。 但是直到有一次他前一天高烧不退被老师送回家,浑浑噩噩睡了一夜醒来之后出门把正在喂弟弟吃饭的母亲吓了一跳。父母竟不知他昨天早早就回了家,而且也没想过只有十岁的他一夜未归可以去哪里。 从那一刻俞白林恍然醒悟,曾经会为了母亲一句漫不经心的夸奖开心几天的小孩长大了,他暗自筹划了四年,终于在14岁初中毕业那一年逃离开了这个早已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但是他的离开仿佛并没有在这个家中激起什么波澜。那时他的奶奶已经去世,爷爷身体也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其实已经负担不起两个孩子上学的开销了。俞白林的突然离开,对于俞父俞母来说,竟然是一种解脱。 在俞母这几十年人生中,没有什么东西是从一而终的,除了尖酸刻薄的性子。在那个小县城里人人都怕她,怕她屁大点事就要连哭带喊的倒地撒泼,她为此洋洋得意。等她公公婆婆去世,俞青桦也考上了文华大学,一家三口搬到了文华市之后,她和俞父也把调料店的生意开到了市里。不过房租实在太过高昂,他们只能各处赶集,摆一点流动的摊位。 这种小摊难免要跟其他人起点摩擦,俞母不改之前的作风,也试图用撒泼这一招制胜。没想到左邻右舍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吃过一次苦头的俞母稍有收敛,但是也许是之前几次从俞白林这要钱太过顺利,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觉得,她辛苦生下了俞白林,因为他遭受了这么多年的白眼,这是俞白林该还给她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姑娘听起来年纪轻轻,但是说话透露出的这股狠劲儿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一向在胡搅蛮缠上十分有建树的俞母第一次怕了,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话回击,只能更大声的哭喊着俞白林没有良心,见死不救之类的话。 俞白林漠然地挂掉了电话。 “俞老师?俞教授?阿俞?”林雨透过火锅蒸腾起的热气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叫了几声没人回答之后耐心消失,一拍桌子吼道,“憨批!” 俞白林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她,“你别真去剁人家手指,犯法。” “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黑社会形象吗!”林雨不满道。 “差不多。”俞白林这样说着,嘴角却带起了一个笑容。 他骨子里不是强势的人,从小到大跟别人吵架从没占到过嘴上便宜,可能他不爱讲话的性格也跟这个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兀自野蛮生长到今天,终于也体会到了一把有朋友撑腰的感觉。 没有联系的这几日,麦启星过的并不轻松。 上一次从应酬上一声不吭地偷跑,虽然那位宋局长态度倒还是很和气,但是一问到手续进度上,他就打着哈哈说,“我也不是不想快点给你办,但是你知道的,你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木质结构,万一真出了啥事咱们都担待不起啊。” 麦启星心知从他这是走不通了,只能靠之前攒下的那些他不太想动用的路子摆平。 但是真正让他烦心的事情不在于此。 星夜自打他上位以来,黄赌毒三件事向来是高压红线。 手下在手底下搞点小动作赚点外快吃点回扣,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做得太过,他从来不会出手干涉。 但是只有这些是碰不得的。 他刚刚接手星夜,从老大身边的助手变成上位者的时候,诸多人不服气。但是很快,他以雷霆手段解决了几个试图继续在星夜里做皮rou生意的所谓元老,又迅速提拔了三个年纪不大但是刚正不阿的手下做管理层。 他不是没遭人报复过,但是动了歪心思的几个元老显然是安逸久了,忘记了麦启星十几岁的时候是怎样被上一任老大相中选到身边来,又怎么一步步走到了高位的。 请来的四五个打手断胳膊断腿的被扔在了那个元老门前,元老带着个小模特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麦启星手里夹着根细烟,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身边是哀嚎不止的打手。 “陈叔。”麦启星从楼梯上走下来,彼时他不过二十出头,身量比现在要清瘦一些。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身上传来的却是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 被他喊做陈叔的男人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凝固住了,腿脚不自觉地颤抖,如果不是旁边有女伴搀着,恐怕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在我和闫老分家的时候您并未阻挠我的份上,我还尊称您一声陈叔。”麦启星明明笑得酒窝都露了出来,但是眼中却是冰窟般寒冷,“您也知道闫老现在在什么地方。” 麦启星把吐出个眼圈,把烟头在那个小模特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皮草上按灭,然后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星夜只要不倒,缺不了您一口饭吃。您看,您现在美女在侧,膝下两个儿子也都出息了,您也不想和闫老一起,在那里过年,对吧?” 姓陈的男人早就吓傻了,他恍然又想起闫明把这小孩带到大家面前的时候的样子。瘦的厉害,身上没一处好皮rou,但是眼神中的光,就像是饿久了的狼一样。那时没人把他当回事儿,只当是闫明捡回来的玩物。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他有的是耐心,蛰伏多年,最终一口咬上了猎物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