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么是修罗场啊 攻三再登场
老板不在,秋芍说最近这段时间也不收药材了,最近镇上的人钱包都紧巴,她和母亲打算卖完手头一批就回乡下逃难了。 郎棣只好背着药和李咸池出了门,举目四望,的确街道上比平日萧条许多。李咸池这才意识到,自己来时的感受是正确的,凌云镇少的,正是人。 郎棣和李咸池商量一下,也不打算置办商品了,还是先回山中,免得遇上更麻烦的事。然而不等他们走出几步,墙壁拐角处忽然出现一个游魂似的黑色身影。 郎棣一凛,顷刻捂住李咸池嘴巴,把他拉到墙壁后。 那黑影瘦而矮小,侧过身对着二人,朝着二人的半张脸下颌线尖削,面皮贴在颧骨上,丘陵般地隆起一截,但她眼窝却如谷地深陷,两个黑黝黝的洞,皮肤却苍白。 只是这一眼,李咸池差点没惊叫出来,好在郎棣早捂住他嘴。 这女人,不是杨氏又是谁? 杨氏的确疯了,发是散的,有一阵没打理过,一绺一绺垂在脑后,胸前。她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就如漂浮在地面。她嘴不停开闭着,好似絮叨什么。 李咸池望着她,如同遭受重击,胸膛剧烈起伏,一股力攥住他喉头,令他发不出一个字节。 郎棣感受到怀中人反抗的挣扎,皱眉,贴在他耳畔说:“你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咸池闻言便停下动作,泄气一般地靠在他怀里,长叹一声。 郎棣看了看他,又继续看杨氏,便见后者念念有词地进了一家饭馆。 “作甚呢?”饭馆里管账的刘寡妇见到她,就冲出来抓住她胳膊,把她拖到门外:“出去出去——” “我孩——我孩——”杨氏发出凄厉地惨叫:“我看到我孩了——就在那儿——” “你个疯婆子,哪有你孩儿?”刘寡妇又急又气,生怕赶跑饭馆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你那小孩早死了,去去去,别挡这儿!” 也不知杨氏哪来的力气,忽然反抓住他手,奋力一咬。 “啊——”刘寡妇叫出声,一甩胳膊,一巴掌扇上她脸。杨氏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有旁人路过,看着刘寡妇和杨氏这阵仗,免不了嚼舌根。 “别说了,别说了!”刘寡妇一甩衣袖,怒吼道:“和我没关!和我没关!” 李咸池挣开郎棣冲出去,想要搀扶起杨氏,但杨氏却自己站了起来,只是盯着饭馆里堆积的布包裹出神。李咸池随她目光看去,倏尔明白了她是将那些包裹看做了自己的孩子。 杨氏目光空洞,随即又是恢复了清明,低目敛眉,扭过头去,一瘸一拐地走了。李咸池“诶”了几声,想唤她,但这时郎棣便从一旁出现,握住他手腕,又将他拖进了暗巷: “我现在这身出现在镇上可惹眼。你别追了,到时候出事我怕是没发跟着你。” 李咸池听他话里有道理,只能叹息一声,作罢。 —— 此前也提过,郎棣在山脚下置办了一套简陋的房屋,偶尔往山上运的物资过多,就先放在此地。郎棣一般在镇上住,鲜少在屋里过夜。但特殊情况,也只能勉强将就一晚。 屋中还囤了几根蜡烛,但家具都落了灰,床就一米二的规格,也没铺床单,就一堆杂草简单堆了下。但或许是李咸池已经睡惯山洞的缘故,倒也没觉得这环境多恶劣。 门口的水缸已经枯了,没有一勺水。郎棣只能去山涧里挑了一担水回来。李咸池在屋中翻箱倒柜,看明日有什么东西可以运回山上。 突然,他脚背感到一重,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脚踝。 李咸池后背一凉,因为这样的触感他再熟悉不过,以往在夏天的农田里经常遇到——是蛇。 “啊啊啊啊啊啊阿——” 李咸池大叫着跳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蛇碗口粗,却是三角头,一双眼绿豆那么大,通体青色,和放大了无数倍的竹叶青类似。 李咸池觉得自己有些目眩: “大大大大哥哥哥哥……我,我rou不好吃,不好吃……” 蛇吐着信子,又往他靠了靠,吓得李咸池爬着往后走。 “静岳……” 不等李咸池弄清是谁在这房子里发声,那蛇又张开嘴:“是我。” 这会儿李咸池才反应过来,大脑遭重撞似地,懵了好一阵,终于意识到,这蛇就是佘垚! 看这蛇的模样,不就是那晚佘垚强压着他进入时,化形为蛇时的模样吗?无怪乎李咸池认不出,那日的经历太过缥缈,佘垚又只露了下半身原型,这会儿初见这巨蟒太有冲击,以至于他根本无暇细想。 还没等李咸池整理清思绪,那蛇忽然缩进他怀里,头一歪,晕了过去。 —— 从任何意义上来讲,郎棣都绝不算一个大方的人。就譬如小的时候,别的野兽抢走了他的猎物,他就一定会追杀那头不识好歹的野兽,先剥它的皮,后吃他的rou,如果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战胜对方,那么久等个几年再战。反正不管多少年,只要赢了,报仇了,他才肯罢休。郎葛以前没少让他放平心气,但郎棣怎么也学不会。 但奇迹般的,郎棣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慷慨了很多。 就比如眼下,李咸池的身上正缠着一条,明显是佘垚化形成的绿色巨蟒。他竟然能控制住一掌拍死两人的冲动,问李咸池: “你这什么意思?这傻逼不是死了?” 蟒蛇虚弱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那眼神里的深意是“你才是傻逼”,还是“你才死了”。 李咸池抚摸着佘垚的鳞片:“不知道,他可能闻着我的味道躲到了这里,但他貌似很虚弱。” “是啊,我一只手现在就能把他捏死。”郎棣凉凉地说,不出意外地获得了佘垚的白眼。 李咸池连忙拍拍蟒蛇,安抚他情绪:“你别这么说病人,他确实需要我的帮助。” “哈?”郎棣上下扫视他们一眼,感觉自己的牙都快咬碎:“你别跟我说是这么帮?他告诉你的?” 李咸池道:“他说不了话,但是一直想贴着我,估计这么好受些。” 郎棣觉得心头的火越烧越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这破茅草屋烧穿,最好能将这对jian夫yin夫也烧死。他心说,佘垚这混蛋就是想揩你油,转念一想,这事自己好像也干过。 郎棣阔步上前,要捏佘垚脖子:“我来看看他什么破病?” 佘垚忽然张开嘴,一口咬上郎棣的手背,两个黑黝黝的血洞从他皮rou绽开,汩汩流着血。 “佘垚!”李咸池赶紧一拍佘垚的头,骂道:“你这是做什么?” 郎棣气得头疼,竟是忍不住笑出声:“哈哈,cao你妈的!” 佘垚却好似格外委屈,绿豆眼盯着李咸池,蛇尾扭来扭去 李咸池叹息一声:“他不会害你,他会治病,就是要给你看看症结。” 佘垚忽然低头,沿着他腿向下,衣物被摩挲过,沙沙作响。他换了条宽松的裤子,没扎裤腿,佘垚很容易就从开口钻了进去,冰冰凉凉的一条,贴着赤裸的肌肤一圈一圈绕上,李咸池全身一阵激灵,连忙道:“佘垚?” 佘垚不理会他,身子缠过他腿根,又钻进他上衣,绕过他精瘦的腰、胸,最后从领口探出身子。蛇信子时不时扫过李咸池的胸口,令后者气息愈发不稳。 “这是、这是干什么……” 李咸池感受到自己腿根被死死勒住,鳞片嵌进rou里,那柔嫩之处本就敏感,不常经人抚慰。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那根东西也被有意扫过,很快就半硬起来。 郎棣看得目眦尽裂,走过来,揪着佘垚的三寸,把他从李咸池身上揪下,扔到了床上:“装什么装?” 佘垚瞪他一眼,头一歪,又晕过去。 李咸池叫了他名字一声,赶忙爬上床去把他抱住:“没事吧?”然后转过头埋怨地看着郎棣:“对待伤患你也不会轻点。” “轻点?行。”郎棣觉得自己快疯了,唇边挂着的笑愈发令人胆寒。他忽然抓住李咸池的后脑勺,一口咬住他唇。 这时李咸池怀里晕过去的蛇忽然惊醒,朝着郎棣张开嘴。郎棣则好似早有预谋,一把捏住他脖子,转开他头。 “看,”郎棣抹了抹唇:“这不活得好好的?” 李咸池:“……” 佘垚:“……” —— 再回到山洞,李咸池身上缠着一条巨蟒,郎棣背着大包小包,叫郎葛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二人装束别扭。 郎葛皱着眉,盯着李咸池身上那条青色的蛇思索片刻,忽然问:“你可是曾家那二少爷?” 大妖毕竟是大妖,佘垚身上那点微弱的内力根本不足以挂齿,也掩不住自己的身份。佘垚没回话,细长的一条攀上李咸池脖颈,警惕地看着郎葛。 “除了他还能有谁?” 郎棣把杂物放到墙角,满腹尽是怨怼——这佘垚仗着自己伤势霸占着李咸池不说,还非不让李咸池帮自己拿行李,这一大堆从山下搜罗的东西,都是他一人驮上来的。 李咸池自是知晓他不爽,只能讪笑,想把佘垚从身上扒下来替他收拾,但佘垚巍然不动,甚至是越缠越紧。 “别、别弄了。”李咸池感到他故意将尾部绕着性器缠了圈,瞬间面红耳赤:“我不去就是了。” 佘垚好似上瘾,又钻进他衣物中,冰凉光滑的鳞片贴着他的皮肤,灵活地挑逗着他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 李咸池手扶着墙壁上凸起的岩石,背贴上去,冰凉的重量覆盖过他的胸口、小腹,搔刮过那敏感的一点。他脸红如煮熟,口中传出一声喟叹。忽然一处阴影笼罩下来,令他慢慢睁开眼,就见郎葛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呃……我……”李咸池还没想好该说什么,郎葛就忽然伸手,抓住佘垚,将他从李咸池身上揪出。 即便李咸池不是妖族,依然能感受到源自郎葛身上,那种叫人本能地臣服的威压。这是大妖在向其他族类施压。 李咸池赶忙攥住他手,救下佘垚。佘垚啪一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郎葛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李咸池期期艾艾道:“他,他是病人,对不起。” “你无需道歉。”郎葛抽出手,看了一眼地上的佘垚:“他只是内力消耗过快变成这样,休息两日便好。” 李咸池从地上捡起佘垚,估计是被方才的气场压住了,佘垚这会儿半天都没动弹。李咸池把他抱到床上,眼露无奈。佘垚却好像怕他离开,蛇头搭在他手臂上,意图挽留他。 李咸池只好说:“我不走。” “他受得伤可比大哥受得轻多了。”郎棣在一边酸酸的说:“少爷不愧是少爷,就是皮rou娇嫩,比不得。” 佘垚这次甚至懒得瞪他,只是往李咸池怀里挤了挤。 李咸池看着佘垚看向自己委屈的神色,一时有些头大:“他有点认生,我向你们道歉。” “我们谁跟谁?” 郎棣忽然从背后勾住他脖颈,嘴唇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耳根:“大家都坦诚相见过了,还需要这么生分?倒是这蛇兄弟,和你十多年没见,又不像我们一样,天天住一起睡一起,你和他客套才是情理之中。” 郎棣摆明了要气佘垚,佘垚也不甘示弱,张大嘴,挺起上半身,就要咬。 李咸池忍无可忍,捏住他三寸:“你也消停会儿!” 郎棣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郎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三人交锋,半晌也不说话,直到这会儿才开口:“李咸池,我们聊一聊。” 这还是郎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对他说话,李咸池心里不免咯噔一声,回头看了眼佘垚。 “大哥不会怎样的。”郎棣看出他心中忧虑,按着他肩低声安慰。 佘垚从背后看他们形态亲昵,但碍于李咸池已经警告过自己,只能空吃闷醋。李咸池和郎棣交谈完便往郎葛处走去,郎棣一回身,一屁股坐他身上。 佘垚:“!!!” 郎棣面露惊讶:“哎呀,好硌,”然后一低头,发现了眼冒金星的佘垚:“喔,坐到你了呀,真对不起呢。” 佘垚朝他呲牙——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 李咸池坐到郎葛身边,光线不甚明亮,但依稀能看见他浓密的眉和高挺的鼻梁。郎葛也注视着他,目光沉静,好似一滩湖水。李咸池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 “他伤不重,有我助他,应该明日就能恢复原身。”郎葛忽然道:“你要和他商量好,他的去向。” 他自然也明白,佘垚对他和郎棣都颇有微词,就算他宽宏大量,要她留下,佘垚也不见得妥协,但与此同时,只有夹在中间的李咸池最为头疼。因此从一开始,李咸池的选择就相当重要。 李咸池垂下头,苦涩道:“你不愿留他吗?” 郎葛说:“既然郎棣同意将他带到这,就是替我做了决定,如果他愿意留下来,那就留吧。” 李咸池闻言看向他,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你、所言当真?” “你不应该问我这是不是真话。”郎葛一针见血道:“而是该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 李咸池闻言又是一阵苦笑——佘垚对这二人什么态度他最清楚不过。可是佘垚一气之下若真要离开,又能去向何处?现在曾家已经对他戒严了,别处也无他栖身之所。在此情况下,自己真该放他走吗? “你不用担心他会孤身一人离去。”郎葛好似看穿他心事:“他要走,必然会要带你一起。你那时候,会怎么选?” 会怎么选?这个问题李咸池还真没想过。 要跟着佘垚一起浪迹天涯?还是留在深山里与郎家兄弟为伴?一边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边是与自己关系暧昧的床伴,好像选哪边都有理由,但选了哪一边都会亏待了另一方。 “还是跟你们。”李咸池笑了笑:“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郎葛仍旧盯着他,但目光却愈渐深邃,这其中,暗藏着李咸池参不透的情绪:“我们也说好了,你若发现了别的‘解决办法’,你就可以离去。” 李咸池一怔,随着他的话看向趴在床上的佘垚——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佘垚也是妖族。如果他的症状只需要有妖族就可以解决,那佘垚有何不可? 郎葛也从他的表情变化里读出了他的内心,略作停顿,复又问道:“届时,你如何选?” 李咸池盯着他,目光放空,好似被电流击中,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也对,这本是他期待已久,离去的时机,可为什么真要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却无法立刻做出回答? 究竟是为什么? “你不用回答。”郎葛端详着他:“这个答案,你只用自己知道。” 李咸池摸了把脸,只觉震惊的余韵尚未从闹钟抽离,脸部肌rou仍旧僵硬。他抱起膝盖,下巴放在手臂上,看着郎葛。 昏暗光线中,郎葛业已舒展开眉眼,原本刚硬的线条也由此软化:“我已经很开心了。” 李咸池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郎葛说:“你的答案本来应该是斩钉截铁的。”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又转过头,深褐色的瞳仁里闪烁着熹微火光。话语落后,就再无多言。 李咸池望着他的笑,忽而感受到胸膛里有一阵凌乱的跃动。他有种欲望,已经于喉头辗转,可是他又品不出这甜蜜和苦涩同时交织的滋味,究竟预示着什么? 李咸池思索片刻,最终道:“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谢谢你和郎棣。” 郎葛道:“你的话像是告别。” 李咸池笑了笑:“只是普通一句心里话。你叫我过来,我没想到你会说这些。” 郎葛看着他问:“你觉得我会问你什么?” 李咸池头靠着膝盖,歪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问我,佘垚都那样对我了,为什么还要救他?或者让我不要跟他靠那么近,快些把他弄走。” “你不就是那样的人?”郎葛反问道,让李咸池一时失语。 “再者说。”郎葛平静道:“干涉太多你和你朋友的事,是否对我来说,算是过界?” 过界? 他的话让李咸池骤然怔愣,这样的回答倒也像出自他之口。郎葛对于他们的关系,好似总维持着一种“恭敬”的安全距离,退一步的余地尚有,近一步,就好像没有可能了。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本人和郎棣,就再无人能让他踏出这一步。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你愿意好的人了?” 李咸池的嗫嚅语速极快,以至于郎葛并未捕捉清楚: “怎么?” “没事。”李咸池揉了揉鼻梁:“我是说,我觉得,这对你我来说不算过界。” 郎葛并未回话,反倒是继续无言注视着他。 他的目光如同夜里的湖水,一汪沉默而深邃的黑。 —— 夜里睡觉的时候,佘垚自觉地钻进了李咸池的衣衫中,从裤头向上,“一不小心”就把他上衣的纽扣撑破了。 李咸池怕他又把自己的裤子弄坏,只能连亵裤也脱了,光溜溜两条腿,任他上下蹿。 这时郎葛化作狼形,慢悠悠走过来,靠在李咸池身边,佘垚瞪他,他就淡淡道:“这几天降温,别冷着了。” 他体型大,毛发茂密,但毛皮算不得细腻,甚至有些豁人。李咸池赤裸的靠在他怀里,感觉后背一阵酥痒。偏生佘垚不给他安宁,仿佛故意挑逗他一般,在他胸口敏感处来回划过。 都说蛇性本yin,等佘垚真化作蛇身的时候,李咸池才意识到,原来之前在曾家那个佘垚,甚至算不得“yin”。 这时,李咸池感受到身边另一处凹陷下去,原来是郎棣脱了鞋袜坐上床。 说是床,其实也不过是李咸池把原先铺满了草堆的石台拿棉絮和旧衣物铺的简易的睡觉的地方,还在石壁上凿了几个洞,安插了几根木柱,吊起蚊帐。这床按理说睡五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郎葛现今化成原型,再加一个郎棣,基本上就是刚刚合适了。 郎棣在床边注视了一会儿李咸池,直到佘垚发毛,龇牙咧嘴地警告,他才眯着眼说:“要不我也化成狼形?” 那真的会挤死的,朋友。 李咸池默默吐槽:“算了吧,佘垚,你别动,让他上来。” 郎棣挑衅一般地看了眼佘垚,挤上床,往李咸池的方向靠了靠。 李咸池和他眼对眼,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索性背过身去。接着,他就感受到自己的一半臀被一只手包裹住,而他低头,就见郎棣另一只手缠过自己的腰。 郎棣靠着他肩膀,戏谑道:“要不要当着你发小的面上你?” 李咸池:“……” 有病。 李咸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