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嫌我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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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薄看着桌上将军府的请帖陷入了思考。 他在客栈休息的这几天,就是想看看如果他无动于衷,顾赧那边会怎么办。 看来顾赧是真的想拉拢他。 其实为什么不说相认,祁薄心里清楚的很,顾赧这次服软可不是真的想要他这个儿子,而是他的助力。 现在的修真界的修士多如牛毛,每个世家子弟或者皇室都多多少少会养几个修士当做门客,哪怕是挂名也会有一笔不小的报酬。 他不相信以将军府的号召力会没有修士愿意去当门牌,那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来拉下脸请自己去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计划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中,原主上辈子到死都没有收到的请帖,现在正摆在他的桌子上,真是可笑。 “将军!门外有两人拿着请帖说是你邀请的,您看……”看门小厮的声音想起才让坐在大厅心不在焉的顾赧的心放了下来。 “快请快请!”顾赧一脸欣喜,他本来是并不抱希望的,毕竟当年确实是他的错,说到哪里都是理亏,他本来都觉得那副请帖会被原封不动退回,结果祁薄真的来了,这让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将军府的人都知道顾赧请了一位贵客上门,所以一直都在大厅待着,如今众人听得这话,当下,都不约而同的走出去迎接。 只见茫茫飞雪中,一身材高挑的男子撑着伞而来,眉目俊美,窄肩细腰,一身白衣穿的贵气十足,行走之间有君子之风,如山间明月,又似林中青竹。 而他撑伞的手歪歪倾斜,他大半个肩在外面,伞偏向的是他旁边的那位。 远远望去,却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只瞧见他披着白貂斗篷,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手炉。 直到走近,众人抬眼看去,一霎那呆愣住在那里。 来人一袭白发,身量纤细,眉眼如画,满天的飞雪仿佛都成了他的帷幕,发冠上的流苏银链微微摇晃,许是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美人眉眼微抬,刹那间,好似美玉出石,说不出的耀眼夺目。 “这……好美……”不知是谁不自觉的嘟囔出声,引得原易不禁皱了皱眉。 小师叔向来是好看的,但早知道他那么惹人注意,他就应该劝说小师叔戴上面纱的。 “将军邀请不胜荣幸,叨扰了。”祁薄冲他微低下头算是行礼,他唇角勾起笑容淡淡,当下时,月镜花明,周围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的格外清晰,就连顾川桡这种见惯了美人的,也不禁觉得眼前一晃,心头一热。 行走过时,那若有若无的清香,更是如入骨髓。 还是顾赧见过大场面,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喊人坐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快快快,请坐请坐。” 祁薄坐到了顾赧的对面,他本来想让原易一齐坐下的,可看他眉头紧皱,自愿当护卫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不知顾将军请我上门,所谓何事?”祁薄任由原易将他斗篷解下抱在怀里。 刚才在客栈的时候他其实没觉得很冷,还觉得原易多此一举,结果出来才知道,是他想多了,还是原易贴心,拿了斗篷跟手炉,不然他可就冻坏了,想想自己以后老寒腿的模样他就觉得头疼。 顾赧权当没听见那句顾将军,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薄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他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怎么还会不知道这人是谁,这不就是当年被当成怪胎被顾赧丢掉的嫡公子吗! 这白发,这红瞳,除了他,这世间还有人有这幅样子吗! “……” 系统啧啧啧着嘴,连甄嬛传都不看了,它觉得这副场景当真是堪比修罗场,这顾将军脸皮厚的程度简直比果狸子还要牛啊! 明明当初是自己亲手把人扔在大雪飘飞的寒冬里的,现如今的关心倒像是当年真不是他所为一样,论不要脸还得是您呢! 祁薄喝了口茶,心里嘟囔了一句这茶不好喝,面上淡淡道,“托顾将军的福,祁薄从小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顾赧笑容停止在脸上,他也没想到祁薄会这么直接,如果说刚刚的话只会让顾赧尴尬的话,那下一秒他的话会让他脸上再不会出现任何笑意。 “如果顾将军想在这里扮演一出舐犊情深的戏码的话,祁薄不想参与也懒得参与。” “你也知道以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总归我们之间是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下聊天的,你大可有话直说,我不喜欢看唱戏。”祁薄又尝了一口茶,发现是真的难以下咽后,他才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他。 顾赧脸色难看,他这次约祁薄见面的重要原因就是拉拢。 将军府不是没有实力强悍的客卿坐镇,只是像祁薄这种7岁练气,12岁金丹的怪物他是前所未见,哪怕是这次拉拢不成,他也万万不能与他为敌。 虽然他也不是没想过除之而后快,但那又谈何容易呢?先不说祝遥宗的门主现在已经进入分神期,如果自己下手会不会惹得他报复。 就单论祁薄的自己,顾赧虽不知道他现在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但单凭他上次一击击杀十几人都弄不死的妖物,便足可见他的实力的不凡。 顾赧想的向来都是长久的利益,既然搞不死他又不能得罪他,那还不如收为己用,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他有足够的诚意,他知道祁薄缺钱,非常缺,倒不是说祝遥宗是个小门小派养不起,而是每个剑修都缺,越有灵性的剑往往花费的灵石就越多,而他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从祁薄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的配剑,单他一个外行人都能感到那把剑传出来的力量有多么强悍,更不用说这柄剑在祁薄手里会有多大的用处了。 所以他猜测这柄剑的花费要比其他的修士要多的多。 他有些轻蔑的看了一眼 祁薄,身形单薄,又有些消瘦,看来他很缺钱啊,“薄儿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想雇佣你来将军府当客卿。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可以保证你日后灵剑的锤锻跟修理的灵石都归将军府管,外加黄金百两。” 闻此,周围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他看不起你,宿主。系统幽幽的来了一句。 这劳什么的将军是真的脸皮厚,他是什么玩意还敢看不起他宿主,燕巴虎披大衣,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知道。”祁薄微眯眼睛,笑容越发灿烂,甚至灿烂到有些诡异的地步。这样的反应自是没逃过原易的眼睛,他一直注意着祁薄的表情变化。 他的小师叔向来是情绪内敛的,像这样诡异又惹眼的笑容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这只能说明祁薄现在的心情很差,非常差。 而且顾赧的嘲讽轻蔑他也听在耳里,修士是缺钱,但也不至于缺钱到能让人随意羞辱的程度!原易拳头握紧,表情依旧如常,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好啊。”祁薄脸上笑意不减,顾赧只当他年纪小还爱财,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已能怎么样? 顾赧见他识趣,拉着他留下来吃了晚饭,饭桌上祁薄一直有意无意瞥向顾川桡,引得对方面红耳赤。 顾赧当然发现了这个事情,他想着若是顾川桡也能当个修士,那他以后哪怕得罪了祁薄也无所谓了,于是一直把顾川桡往祁薄跟前推。 “川桡很有天赋,不如明年招收修士的时候来清幽山拜师吧。”祁薄突然一句话搞得脸色一直不要好看的原易直接黑成锅底,小师叔现在还没有收徒,他还没有收徒…… 如果顾川桡去了,说不定他会收他为徒,哪怕祁薄现在年纪还小,但修真界论的从来都是实力跟威望。 加上祁薄的性子,到时候,顾川桡说不定会成为他唯一的徒弟。原易拿筷子的右手青筋暴起,再没有那副君子如玉的模样。 顾赧自然欣喜不以,拉着顾川桡连连道谢。 这倒是给看的系统有些不明白了,它好奇道,宿主你这是? 祁薄道了别,裹着斗篷拿着手炉跟原易漫步在回客栈的路上,他眼里的笑意逐渐凝固,“他嫌我卑贱。” “那我就要他的儿子为了这样卑贱的我软下身子,放下他的高贵。” 说完,回想起今日的场景,祁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他在庆幸,庆幸顾赧今天做的这样决绝,哪怕当初遗弃了他,现在还能厚着脸皮上赶着讨好他,他要是对他哪怕留一点情意或者心疼的话,那他可真的就害怕了。 所以说别人做得越绝,他反而越容易走得出去。就像现在,他应该感激那些毫不顾及他的人。哀莫大于心不死,幸莫过于死彻底。 不知道怎的,祁薄感觉有些温热的液体自眼眶留下,滴在他暖和的手炉上。 还在难过吗? 祁薄想问他,但原主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了。 “他不会后悔的,他只会觉得自己事出有因,他不会后悔的,他只会觉得你来是来sao扰他,扰乱他的生活。”原易道。 祁薄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原易伸手给他拂去眼角的泪痕,“别哭,不值得。” “ 坏人可以很坏,坏的无可救药,他们本来就在地狱,只会拉干净的人下去,所以为了这样的人哭,不值得。”原易心疼了,这次心疼的狠狠揪起来了,为了这样的人渣,让小师叔这么难受。 他想,顾赧,的确该死。 他忍不住伸手揽过祁薄,他一手撑伞,一手摸上他的白发轻声安慰,“别哭,小师叔……” 祁薄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甚至连表情都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 他一向对"向人诉苦"不抱任何希望,他知道自己想法有失偏颇。但他仍然认为向人诉苦不过是徒劳无功,与其如此,不如缄言地承受下来。 前世身处暗处的习惯已经让他对所有人都产生了戒备心,他也不指望有什么人能够心疼他,可怜他。 自己可怜或者可怜旁人,本身就没有任何用处,只会使自己徒增烦恼。 夜幕下两道身影并排而行,在月光的照耀下,黑色的影子越拉越长,直至最后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