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想爱你了

    宋含玉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窗帘透过的光太强烈，刺得他又眯起来，眼睛很肿，像两片紧闭的肥厚扇贝rou。宋含玉小小清了一下嗓子，喉咙震动好像扯起了大脑皮层的疼痛神经。

    醉酒的后遗症还在，但并不令人困绕，宋含玉恍惚之间，想起昨晚陈息的醒酒汤。他被热水洗得整个人昏昏欲睡，四肢一点都不想动，又何况嘴呢。宋含玉脸一热，头脑清醒了一些，陈息的嘴唇很热很软，醒酒汤酸酸甜甜的，渡过来的时候好像还带了属于对方的味道。

    宋含玉下意识动了动，空气透过被褥的缝隙钻进来，他才发觉自己腰间环着一双坚硬有力的手臂，禁锢着他光裸的身体。

    有香味从上方传来，宋含玉四肢酸痛，但还灵活的眼珠子向上滚动，看到床头柜摆着一杯豆浆。但现在明显不是早晨，闹钟摆件安静立在一边，时针已然指向了12。

    宋含玉一下子惊醒，尽管醉酒外加yin靡一夜，他还是记得今天需要上班。宋含玉起身的动作让薄毯从他身上滑落，已经算柔软的面料蹭过他光裸的胸前，rutou却猛地一阵疼痛。宋含玉不由得“嘶”了声，躬身向下看，原本不大的乳珠已经完全凸起来，肿得像两颗大大咧咧的树莓，乳晕四周，牙印和吻吮已经变得发青，不堪入目。

    腰被人猛地往下带，宋含玉一下子倒入陈息的怀里，对方的双手摸摸索索附上他胸前的柔软凸起，手掌轻轻的覆盖，指间留了缝隙，让两颗发疼的树莓探出头呼吸。

    陈息动作温柔，轻轻吻上宋含玉的脖颈，连带着热呼吸，都洒在宋含玉身上，引得人一阵乱颤。陈息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他像个孩子，不舍得放开怀里心爱的玩具，珍惜心情又快要溢出，声音都小心翼翼：“再睡会，等会帮你涂药。”

    宋含玉很想说他上班迟到了，可是指针转向12，他不得不惆怅地认清错过一整个早班的事实。宋含玉伸手想把陈息的手臂捞开，他在心里为自己昨晚意乱情迷找借口，不是喜欢，只是酒后乱性。可是动作做到一半，宋含玉不由得呆愣向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坚硬冰凉的戒指，和陈息手指上的一起闪着光，呼吸都乱了几分。

    宋含玉停顿半天，睫毛垂下，遮挡眼眸里的温度，表情都看得不真切。宋含玉把戒指从手指上拆来，把那块小巧冰凉内圈却微微发热的东西握在手心里，他把陈息的手臂提开：“起开。”

    宋含玉从床榻上坐起来，缩了缩屁股。他大着眼睛寻找自己不知道被脱在哪里的衣物，陈息也悉悉索索地起床，手臂再次不要脸地凑过去，环住宋含玉还藏在被褥下柔软而温热的腰身。

    “我家宝贝醒了？”陈息把下巴抵在宋含玉的肩上，侧头吻上那颗小巧可爱的黑痣，再往上敏感的耳垂。他昨晚做糊涂了，自以为是得很，此刻又有些飘，楞是没发觉宋含玉僵硬回应般的抵触。陈息大手一伸，把对方从床上抱起来，浑身光溜溜也不在意，大着步跨向洗手间。

    宋含玉下意识环住陈息的脖颈，以防自己掉下去，但是rutou又蹭到陈息硬邦邦的肌rou，很疼，宋含玉痛呼一下，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掉了。陈息霎时心惊，他大手一抬，像抱jiejie家的小外甥女，让宋含玉的屁股坐在他的手臂上。

    宋含玉低垂着脑袋，额头抵着陈息的肩膀，眼泪落下来很凉，陈息觉得肩膀一边都湿了。他把宋含玉稳妥地安放在书桌上，弯下腰，手指擦去宋含玉眼角的湿润，又安慰性地落下亲吻。

    陈息从书桌上的塑料袋里掏出一管软药膏。他挤出一大坨，那膏体晶莹，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陈息手指轻轻，把膏体铺满乳晕四周，又带着余出来的膏体，小心翼翼地把rutou全部涂满。

    宋含玉看他高大的身躯，低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像mama，着实好笑。那膏体冰凉，摸上去很舒服，只是陈息离得太近，呼出的热气又灼伤他。

    陈息抹完，把那管药膏重新装好放进塑料袋里，又过来亲宋含玉：“等等药吸收了就不难受了。”宋含玉偏过头，躲开他的亲吻，皱眉道：“我的衣服呢？”

    陈息一愣，说道：“在晾着。但是你现在不能穿，药会被蹭掉的，乳、rutou也会痛的。”

    宋含玉凶狠地瞪他一眼，气道：“还不是因为你！”然后他惊住了，嘴巴张在空中，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息逐渐硬起来的性器。

    好在陈息总算还理智，也不管那胯下之物，抱起宋含玉到洗手间，拿好牙刷装好水递给他，乖乖地陪在一边刷牙。宋含玉鼓起塞班子，白色的牙膏沫像记忆里射入的jingye，他像条可爱的泡泡鱼。只是鱼在生气，即使眼眸垂下，陈息也能窥探那一点情绪。

    鲜活的宋含玉。

    宋含玉端起水杯漱口，左手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徒有一圈浅浅的压痕。陈息顿了一下，原本高昂的情绪霎时冷去。宋含玉从镜子里面看他不高兴的眉眼，心口空空地透风，他强迫自己错来视线，草草收拾完自己，先一步跑了出去。

    出了门才意识到自己还像个远古时代不穿衣服乱晃的野人，这太羞耻，宋含玉又无法。陈息出来时看他盖着被子有钻进窝里，不由得苦笑。榨出来的豆浆放了几个小时，早就冷透了，陈息不舍得叫醒宋含玉，只能现在重新加热。

    他小小的柔软的爱人，不再对他轻易地袒露腹部，宋含玉虽然乖巧地喝着豆浆，只是周身半米内，都对他竖起了禁止靠近的信号。陈息轻轻牵住那只垂在身侧的左手，摩梭宋含玉细长柔软的指间，眼眸深刻，意味明了。

    宋含玉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右手擦了一下嘴角，他从旁边的枕头里摸出那小块硬邦邦的物件，算是极其郑重地交到陈息手上。陈息沉默的方式一如当初，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宋含玉觉得这气氛尴尬得令人不适，想要逃离开的时候，陈息握着他手指的力度稍微大了起来。

    “我是买给你的。”陈息道，他圆润的眼眸，rou嘟嘟的卧蚕，整个眼珠子都闪着名为委屈的光。

    宋含玉不甘示弱地回盯：“我没说要。”

    陈息却继续道：“我爱你。”

    宋含玉心脏一痒，眼框不受控制地酸胀起来。陈息就像昨晚，抓住了那有点厉害的武器，企图再次逼迫宋含玉就范：“我爱你。”

    “我要走了。”宋含玉站起来，不管自己的衣物晾在哪里，去掏陈息整洁的衣柜。他找出明显属于对方的裤子衣服，想要草草套上跑路。只是陈息不给宋含玉这个机会，他心慌又欣喜，知道宋含玉说不出什么，弱点在哪里，于是就着那还在的偏爱，开始撒泼耍滑。

    宋含玉知道了阿玉可以不是宋含玉，也可以是宋含玉。陈息太过分，占着优势，想要再一次坐享其成。他以前觉得暗恋甜大于苦，因为陈息给他动力、给他精神慰藉，即使在并不相识的那段岁月里，更多陪伴自己的是那个假想的对方。

    但陈息就是陈息。

    知道这个人目睹自己多年的爱恋，熟视无睹，就像是用剪刀割开了自己的皮囊，疼痛又羞愧。现在那烈焰浓浆变成了青柠汽水，陈息是里面冒出的甜口气泡，引诱他犯罪。宋含玉知道迈出步伐的结局可能是粉身碎骨，也可能是岁月静好，只是他没有再多的勇气和力气去和陈息再做一场赌博。

    “我爱你。”宋含玉回看他，亮晶晶的眼睛，印着小小的陈息，“可是我不想再继续爱你了，爱你，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