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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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予去看了自己的哥哥，霍禹杰和陆晨溪陪着他去的。 但霍禹杰和陆晨溪并没有接触连予的家人，他们都有事，把连予送到病房门口就走了。 连予的父母都来了，这是这么久以来连予再次见到自己的爸爸mama。 他们见到连予很是激动，尤其是连予mama，拉着连予不断的说：“真好，真好，云堇有救了。” 连予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看向了病床上的人，其实连云瑾还是很好看，毕竟底子在那里，可现在他面黄肌瘦、头发也被剃了光头，看起来就不那么好看了。 连予没有进去，他不喜欢这样的哥哥，像是随时要死去一样，他害怕……其实他一直都害怕哥哥死去……他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手术的时间定在后天，超贵的特效药已经用上了。 “是啊，真好。”连予忍不住回了自己mama，“真好，哥有救了。” “对了予予这医药费还有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连予垂下了眼眸平静道：“我在一家人那里当保姆，他们有钱，听说我有困难就借了，他们有钱——也有关系，就这样，钱还要还，要还好久。”连予的语气是平静的，但仔细一听会发现他句子的语序有些颠三倒四。 连予爸爸发话了：“予予，我知道借钱不容易，等你哥以后身体好了，我们一家人一起还。” 连予的爸爸一直都是挺沉默的一个人，但其实也很可靠。 “……好。” …… 做手术的那天，连予是全程陪着自己父母坐在等候室的，这家医院非常豪华，就连等候室也异常不错。 其实不同医院的价钱是不一样的，连予就以为他花了陆晨溪八十万，其实那点儿钱哪够，最顶尖的医院最顶尖的医生……说起来连予还算占了便宜，但不管是霍禹杰还是陆晨溪都没有提着事。 其实提了也没有什么用，多出来的钱，只要没写在欠条上的，一个子也别想连予承认。 实在不行谁用的找谁，别就指着他一个人欺负。 连予想了很多，等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了一句：“手术非常成功。” 连予才完全放松瘫坐在了椅子上。 接下来几天就是照顾连云瑾的重点时期。 连予几乎每天都来，等连云瑾能进食以后更是每天让保姆弄好病人吃的东西，天天给连云瑾带去，一天三顿不带落下的。 霍禹杰和陆晨溪也没有阻止他，等于默认。 连予难得的有一个人在外面的时间。 趁着这个时间，连予想在外面挂个号，看一看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原因，他老是觉得自己的下面很不舒服，就像得了病那样的不舒服。 他觉得这都是霍禹杰和陆晨溪造成的，他们俩不把他当人，甚至还尿他，谁知道有没有把他眼睛蒙上的时候对他做奇怪的事情。 他害怕。 要是他们也在他的生殖器上淋尿又不让他知道怎么办，要是是其他的脏东西怎么办。 想到这里连予还是准备去检查一下身体。 他先是准备去连云瑾住的医院就直接看了的，结果找护士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医院的费用，就给连予吓得直接打车去了另外一家公立医院。 公立医院对常人来说其实也非常不错，所以队伍特别长，就挂号的队伍就吓死人。 没办法赶时间的连予又把目标瞄上了旁边的另一家医院。 医院不大派对的人几乎没有，挂号费也便宜，听说医药费也不贵。 给连予办了一个全身检查套餐，检查了一天什么都挺好。 然后那边的负责人问了一下连予的情况就直接给人领妇科去了，负责人简单的和里面的医生说了几句，医生就让连予进去。 “双性人？”这个医生年纪不算大眼睛里还有种惊奇的打量，让连予不是很舒服。 “嗯。”连予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有月经吗？” “有。” “规律吗？” “有时候规律，有时候不规律。” “有服用什么药物吗？” “有的，长效避孕药，就是这个。”连予在自己的手机上搜出那种避孕药的名字给医生看。 避孕药是连予和霍禹杰签包养合同的时候，自己在后面加的，霍禹杰没仔细看，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合同什么的霍禹杰都是让律师和连予对接的，最后律师说没有问题，霍禹杰就直接给连予签了，当然两个人签的是雇佣关系合同。 避孕药是霍禹杰的保姆负责给连予买的，连予就拿着合同对着保姆一晃保姆就给他买了，长效避孕药一个月一颗。 毕竟一个月一颗，保姆又只能在霍禹杰或者陆晨溪不在的时候把药给连予，所以到现在霍禹杰和陆晨溪都没发现连予在吃避孕药。 而连予还以为他们都知道，不然怎么敢那么玩他的，几乎每次都射了进去，要是怀孕可怎么办啊！ “做个刮片吧，明天来取结果。” “好，好的。” 第二天是霍禹杰送连予到的医院门口。 霍禹杰也没有多问，就问了一句：“你哥哥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恢复得不错。”连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霍禹杰皱了皱眉到底开口了：“前几天的事，是我和陆晨溪过分了，以后不会了，还有你有什么事就和我和陆晨溪说不要藏着掖着，能帮的我们还是会帮。” 连予静静的看着霍禹杰。 再静静的看着霍禹杰。 把霍禹杰直接给看得不好意思转过了头：“怎么了？” “没事，你先走吧。” 下了车对于霍禹杰说会帮他的话，连予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连予：说什么帮我，要不是你们乱玩我，我怎么会这么提心吊胆，我要有病……我要有病……就是借我钱也要我跪着借，呵…… 前前后后连云瑾几乎被治疗了十来天，现在已经转到单独的普通病房，他恢复得不错，甚至能自己坐起来。 根据医生说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出院了。 连予到了医院坐在连云瑾身旁，拿了一个苹果给连云瑾削。 连云瑾最喜欢吃苹果，可从小到大，大多数时间他吃苹果都是吃的苹果皮，他比连予大很多时候食物也好水果也好零食也好都是他这个哥哥分配的，往往他都把最差的留给自己，最好的留给连予。 爸妈因此也说过连云瑾几次，后来连予长大了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真欺负连云瑾了，两兄弟心里面到底有彼此也就算了。 “予予，听爸妈说你辍学了？”连云瑾的声音是好听的，即使因为生病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也是好听的。 “嗯。”连予低垂着眸，没有看连云瑾，“我退学了的。” “还是得上学，予予成绩好，我看了的，能考上不错的大学——予予你等哥哥身体好些了，再出去打工到时候予予再回去读书。” 连予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连云瑾……那一刻他是真的想一股脑什么都给他哥说了，他哥一定会给他想办法的，他哥就是死也会帮他的，可是，瘦太瘦了，连云瑾真的太瘦了，双颊几乎是凹瘪的…… “哥，你耳朵还好吗，听mama说你耳朵有时候会痛。” “挺好的，不痛，从来就没有痛过，妈就是太担心了。” 连予叹了一口气：“哥，我欠了一笔钱，要还两三年，等还完了我再去读书。” “那怎么行，两三年你到时候都被耽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有学校能要你，趁着——是因为哥哥吧予予？” “不全是，我在一家人那里当保姆，他们给的工资高，还借我钱，两三年过后我估计也能把学费挣齐，我和老师联系过高中该考的我也考了，毕业证是有的，到时候如果真的没有学校要我，我就自学自己考。” 连云瑾看着连予，静静的看着他，最终只化作一句：“予予好好工作，等哥哥身体好了——” “行了行了，吃苹果，我一会儿有事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了。” “好，路上慢些注意安全。” “知道了。” 离开病房的那一刻，连予心想，他哥是还不起那笔钱的，怎么看都还不起。 还得他自己还，行，他自己还。 要是有一天，他真的受不了，再让他哥还，钱是他哥用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指着他欺负，要是再像那次那样他不干了，真的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