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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学长,我家的床很大的

    清晨,学校的医务室里很冷清。

    医生让祁烽把上衣脱了,查看他的伤口:“没事儿,我先给你消毒,然后你回去自己擦五天药就行,早晚都擦一遍,不能碰水,不然会发炎。”

    叶一琛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祁烽赤裸的上身,心里感叹着,单看他穿着T恤时就知他的体型健硕,这衣服一脱,身形和肌rou比想象中还要漂亮。

    正发着呆,忽然听见祁烽说:“不用了,我自己擦。”

    “你这背后……”医生看了眼叶一琛,改了口,“行吧,擦完自己去拿药缴费。”

    医生乐得轻松,走了。

    叶一琛低头与坐在凳子上的祁烽对视:“……”

    祁烽眨了眨眼:“学长。”

    祁烽的眼型也随了他的兽态,标准的狗狗眼,单眼皮,眼尾下垂,不露凶态时看着人可怜兮兮的,自带无辜滤镜。

    叶一琛沉默着挪开视线,看着天花板。

    “学长……”祁烽更低地喊了一声,伴随着犬类撒娇示弱时的哼唧呜咽声。

    看来自己不动手是不行了。

    叶一琛败下阵来,妥协了,没好气地拿走他一直举着的药水:“坐好!”

    祁烽得了甜头,终于忍不住露出狗尾巴摇成旋螺桨:“学长真好。”

    叶一琛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药水,带着怒气故意用点力,摁在他后背上的挠伤揉开。祁烽一声没吭,身后过于兴奋的尾巴摇晃时,拍打在叶一琛的大腿和腰上。

    “你能不能安分点?”叶一琛把棉球甩在垃圾桶里,取新的。

    “我也控制不住啊。”祁烽正襟危坐在凳子上,两只手也乖乖撑在大腿上,被叶一琛用力擦拭伤口时,也一动不动,唯独就是尾巴疯了似的,转起来带风,打在人身上时都有点疼。

    叶一琛被这尾巴“sao扰”得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尾巴尖,单手给他上药:“好了。”

    “还有前面的。”祁烽转身,指着自己胸前的挠痕说,“这里也要上。”

    叶一琛把药水塞他手里:“这里你自己上。”

    祁烽看着药水,沉默一会儿,说:“那算了。”

    叶一琛看他还真把药水放回桌上,气呼呼地又拿回来:“就没见过比你还难伺候的。”

    叶一琛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穿梭在这几个世界以来,向来都是一群臭男人赶着伺候他,这回倒是反过来了,要不是人设逼迫,他早就甩脸子不干了。

    爱谁谁!

    叶一琛在心里骂骂咧咧,上完之后,又多看一眼祁烽那练得令人赏心悦目的腹肌,再抬头,对上了祁烽满含笑意的眼。

    “看什么看?”叶一琛扭过脸,把药水瓶盖好。

    “学长好看,眼睫毛长得好长。”祁烽说。

    叶一琛哼了一声,用余光瞥他。

    他对祁烽一直都没有过好脸色,祁烽却一点不会被打击到,仍然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祁烽表现出的无限的包容,他也才敢这么对他发脾气。

    原本他也不是这样的。

    可人类的劣根性如此,被纵容过度了谁都会恃宠而骄。

    ……

    刚上完药,祁烽就光着上身走出诊室,去药房找护士拿药。叶一琛在一边看到护士见到他眼都直了,而祁烽都不知道羞耻的,就任由人家看。

    都没点自觉,难怪能做出那么多变态的事。

    叶一琛腹诽着,翻了个白眼:“我走了。”

    “学长,学长。”祁烽看他要走就立马急了,催着护士拿了药,付完钱,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在叶一琛后面追着喊他,“学长——”

    看个病的功夫,时间不早了,学校里来来往往都是师生。叶一琛听见他那么大声地喊,都觉得丢人,不得不停下脚步:“你还有事吗?我要去买早餐了,然后还要上课。”

    “我去给学长买!”

    不等叶一琛说话,祁烽就拉着他去食堂,买下一堆早餐,还要和他一起去上课,坐在他边上旁听,像块甩不掉牛皮糖。

    叶一琛一边叹着气,一边吃早餐。祁烽买得太多,品类丰富,叶一琛根本吃不完,就每样都尝了两口,没想到自己吃剩下的都被祁烽拿去,用几分钟扫荡进肚子里。

    好像真觉得自己是条狗,吃主人吃过的剩下的食物也理所当然。

    课堂上,有些同学在窃窃私语,好奇着这个看似与他们班的高岭之花十分亲密的帅哥是什么来路。

    别人的议论和目光,叶一琛没有发觉,因为他实在太疲惫了。

    昨晚上被周奕和他们一群狐朋狗友们折腾,才在酒吧折叠床上睡几个小时,一身还酸痛不已。对他来说老师的讲课声与催眠无异,没几分钟就让他昏昏欲睡,没忍住趴着睡着了。

    这一觉他一睡就睡到下课后,睁开眼对上祁烽端详他睡颜的狗狗眼,惊得直起身。他扭头一看,才发现教室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也就剩祁烽一个。

    “什么时候了?”叶一琛问。

    “十点半了学长。”祁烽说,“我问过你的同学了,说你们班今天没有课了,所以我就没有叫你。这个教室也没有其他班要上,你还要睡会儿吗?”

    “不用了。”叶一琛甩了甩枕到酸麻的手臂,正要起身,发现自己的右腿麻得更严重,一动被针扎似的。

    祁烽注意到他拧起的眉头,问:“怎么了?”

    叶一琛开始赶人:“腿麻了,你先走吧。”

    祁烽摇摇头:“没关系的,学长,你要不看会儿笔记?我帮你把今天的内容记下来了。”

    叶一琛闻言一愣,看向他推过来的笔记,本子上一个个笔锋凌厉的字组成一排排重点,看得出很认真。

    祁烽:“学长的专业我不是很懂,就把老师PPT上标红的字抄下来了。”

    叶一琛摸了摸鼻子。

    呃……其实他从来都没认真听过课,就是跟着人设装个样子,在别人看来认真就行了,他盯着黑板都是在发呆,写在本子上的也是一些无意义的涂鸦。

    祁烽一个旁听的都这么专心,搞得他都有点羞愧。

    祁烽又说:“学长,我帮你揉揉腿吧,这样好得快一点。”

    正看笔记的叶一琛摆手:“不用……祁烽!”

    祁烽已经上手了,两只手掌按在叶一琛的右边大腿上。他的手掌尤其大,一把就能捏住叶一琛的大腿一半。

    叶一琛正麻着的大腿经不起碰,被祁烽轻轻一捏,就觉得一阵酥麻传开。

    “嘶——”叶一琛咬住下嘴唇,“别捏它!”

    “学长,只有捏才能让它缓过来。”祁烽说着,手掌捏着他大腿软乎乎的rou,上下滑动抚摸,连捏带揉。

    叶一琛这会儿连笔也握不住,往下抓住他的手腕:“别……唔……”

    声音再出口时已经变了调,尾音颤抖,像是难耐到极点,多了引人遐想的韵味。

    “学长忍一忍吧。”祁烽用着狗狗眼盯着他,好像眼里全是对他的关心,用着“都是为你好”的语气劝,“马上就不会难受了。”

    “我说了……你别……啊!”叶一琛看他还得寸进尺地把他的大腿抬起来,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让他的大腿悬空,好捏下侧的软rou。

    祁烽手掌的掌心温度很高,透过叶一琛的裤子,传递到他的腿上。手指跟随着手腕游走,捏着他柔软且有弹性的腿rou,或轻或重地按摩。

    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的麻痒传遍整条腿,叶一琛控制不住地发抖,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好像也被祁烽两只手掌给揉碎了:“臭、臭狗,不准……嗯,我说了,不准!”

    祁烽抬头,与他那双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眸对视,双手无声地往上移动,指尖有意无意地掠过腿根。

    “唔!”叶一琛又是狠狠一颤,瞪他一眼,“你故意欺负我是不是?”

    “怎么会呢?”祁烽歪了歪脑袋,神情无害又委屈,“我只是想让学长好受一点。”

    “你……”再被揉了一下,叶一琛鼻尖都沁出了汗珠,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一句,“我要生气了!”

    祁烽仍然继续按摩着,低声道:“马上就好。”

    “……”叶一琛感受到自己的腿逐渐有了知觉,只有一点点麻了,立马抬起小腿,揣在了祁烽的胸口。

    想象中把人踹到的画面没有出现,祁烽跟没事人似的,仍有力地握着他的大腿,低头看着他踩在自己胸口的脚。

    他的黑色T恤上印了个脚印,也全然不在乎:“学长,我的胸口还有伤。”

    叶一琛顿了顿:“谁让你欺负我……”

    还是把脚收回去了,然后打掉祁烽的两只手,拿上东西准备离开:“别跟着我了,我有事。”赶着去社团再补一觉。

    祁烽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学长,你要去哪?”

    叶一琛疑惑:“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你不用上课?”

    祁烽:“我学习能力很好的,不听课也能考第一。”

    学习能力差的叶一琛:“……你好烦啊。”

    祁烽问:“学长你要去社团吗?可是那里的沙发也很小,睡起来不舒服的。”

    “那也不关你事。”

    ……

    最后,叶一琛仍然没能甩掉祁烽,只能进了社团的活动室把门关上,把祁烽挡在外面。

    叶一琛想着过一段时间祁烽也会走的,哪想他在社团里把觉补足了,祁烽也还蹲在外面。

    他低着头蹲在烈日下,看着还真像条大型犬,一见到叶一琛出来了,一双平淡的眼睛立马迸发出光芒,正如等到主人的宠物:“学长!”

    叶一琛叹气:“你自己没家吗?”

    又不是真的流浪狗……

    “我一个人住,那里也不算家。”祁烽轻声说,“我的家缺个主人,要是学长跟我一起住,那就是真正的家了。”

    他话中的落寞让叶一琛愣了一下。

    祁烽凑近他:“学长,我的家很大的,床也很舒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叶一琛居然可耻地心动了,舔了下嘴唇,挪开视线:“……不行。”

    “要是学长不在,谁帮我上药呢?后背的上不到,前面的我自己也不想上。”祁烽勾着脑袋,虚虚地悬在他的肩膀上方,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他搭在了叶一琛的颈窝,“我不上药,就会像医生说的那样发炎,可能会化脓,引起发烧,然后就那么死掉了。”

    叶一琛:“……”

    这么离谱的话,傻子也不会当真。只是……叶一琛想起隔壁的谢溪、追债的高利贷,嗯,还有原主的性格那么圣母,一定不会忍心放着祁烽的伤不管的。

    几番内心挣扎,半晌,叶一琛问:“你家的床有多大?软吗?”

    祁烽立马笑了:“很软!特别大!我们两个睡绰绰有余!”

    “谁要跟你睡了?”

    祁烽点头:“学长说得对,主人睡床,狗就该睡地板。”

    “……我可还没答应做你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