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
“和我结婚。” 德托忒斯突然对正在喝咖啡的他说道,他被呛了一下,俯身要去拿纸巾,却被德托忒斯抬起脸来。 这次的窒息感比以往来的快得多,他极力推开德托忒斯却无可奈何,咖啡不断从嘴角流出来。最终松开时,德托忒斯用舌舔去了他唇边和下颌处的咖啡。 迟相楚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衣领上的咖啡渍。 “……不,德托忒斯,”迟相楚没抬头,继续清理着污渍,“我暂时不打算,也不并想和你结婚。” 他觉得话说得太决绝,或许会被对方误会,又补了一句:“我还没做好成为你的人的准备。” “到底是没做好,还是根本没做?” “德托忒斯,你别这么想,”迟相楚起身,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突然感觉有些陌生,“你明白的,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但是……” “那你也明白,我不会和你讲条件吧?我做什么事,都是看心情来的,”德托忒斯上前抓住对方的领子,“你现在的眼神,是意外而恐惧的,我很喜欢,你太美了。” 迟相楚刚刚没注意到一股酒味,是德托忒斯最喜欢的一种威士忌。 “你喝醉了,德托忒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过后再聊这事。”迟相楚抽身要去给他泡一壶醒酒茶,却又被他拉回来,摔在了地板上。 “我们先说清楚吧,”德托忒斯压在他身上,“你觉得你能跑到哪里?” “我没有跑,德……” “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需要结婚,那就别直呼我的名讳。” “这又是什么话?”迟相楚是真地发觉他喝醉了,欲意起身又被强压了回去,只得顺从他,“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按照契约关系,你应该称呼我主人。” “好好好,My dear master(我亲爱的主人),我们可以正常交流了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人和狗是能平起平坐的?” “不?不,等一下……” 德托忒斯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起身把他拽到了沙发上,又转而用手指探入他的嘴中,挑逗着他的舌。 迟相楚只能含糊吐出几个字,感受着下身被玩弄的触觉,一时大脑如同放空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木讷。 德托忒斯无疑是暴虐的独裁者,这也是迟相楚不能答应他的要求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德托忒斯心情是他行为的决定因素,对于德托忒斯来说,他和迟相楚的恋爱时间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九牛一毛,他怕这是场对于他而言的快餐式恋爱,对于迟相楚而言,这是一场近乎生命的爱情。如果被抛弃,未婚的话还有余地喘息,而如果是真的结婚以后,他将永远在金色的囚笼与纠缠的爱意中挣扎。 再回过神,他已经是背朝着对方了。迟相楚还想解释什么,却在刚说出没一句话后,被德托忒斯狠狠把头按在沙发的抱枕上,憋得说不出话来。 “闭嘴。” 随即一股冰凉的流动感,在迟相楚的后xue里蔓延,而流过的地方,立马泛起了一阵火辣。迟相楚疼得叫出了声,眼泪也滴在了枕头上,德托忒斯依旧没什么情感波动,在他的屁股上拧出一个清晰的红印。酒不断蔓延,而刺痛感只增不减,迟相楚疼得抱住了抱枕,几乎快要把枕套抓烂。后xue灌满了威士忌,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酒香,在酒微微溢出来的时候,德托斯毫无犹豫地插了进去,弄得迟相楚又是一阵颤抖。 撞击感的痛觉与酒精的热辣几乎要把他疼晕过去,最终变作从嘴中和眼中流出的体液,伴随略带痛苦的喘息流到枕头上。这喘声也并非尽兴的,而是被德托忒斯把脸摁在抱枕上,被憋得难受的呜咽。yin水全部溶于酒精,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中喷溅而出。在最后就要窒息而晕过去的时候,迟相楚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在还没反应过来时,第二口空气是德托忒斯口中的,他来不及吸气,只能迎接第二轮新的窒息。迟相楚哭得梨花带雨,卧蚕处带着水渍,连同脸上都染着一抹绯红。 德托忒斯确实喝醉了酒,如果是以往,他看到对方这幅脆弱的模样,肯定不会手软,但现在心底却莫名柔软了一点,力道不像之前这样霸道。 而迟相楚已经感觉不到了,下身几乎快要麻木,润滑剂一般的酒液溅到了他的裤子和衬衫上。连德托忒斯射在他的身体里都已经感受不到了,jingye混在酒精里,从空洞的xue中流出来。 迟相楚忍着痛整理呼吸,起身时没站稳,扶着沙发才没摔倒。德托忒斯伸出了手,却被迟相楚甩开了。迟相楚低头不去看他,他不想透过德托忒斯的眼睛去看自己什么样。他单手整理自己的衣物,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厨房,泡了一壶醒酒茶。 他看了看时间,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递给倚在厨房门框处的德托忒斯。 两人一句话没说,德托忒斯接了茶后没喝,看着迟相楚的手,暗自思索着什么。他摩挲着杯口,在迟相楚的注视下一饮而尽,却有些困意。 “咪达唑仑的药粉,我不敢给你用氟西泮。我去上班了。” 德托忒斯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不知道迟相楚从哪里得来的药,也没用魔法解决一切。在昏迷的前一刻,他被迟相楚稳稳抱住了。 “所以,做个好梦。晚安,我的爱人。” 迟相楚洗了个澡,给德托忒斯盖上了被子,在家里静静坐了一段时间,就来到了夜总会工作。 他今天非常不在状态,总是在想德托忒斯的事。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和德托忒斯说清楚,逃避是没用的,永远都是。他这才想起来,德托忒斯为什么喝下那碗茶,他明知掺了药,却还是喝下,不仅仅是信任,他更想去看,迟相楚会怎么做这件事。迟相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德托忒斯更不是。 大概忙到了凌晨两点,他这才准备借口回去。“喂,你是这里的?”一个男人叫住了迟相楚。这是一间包间,他感觉有些不妙。 “是的先生……请问您需要来一杯白兰地吗?” “长得不错。小子,我们老大看上你了,”另外一个男人从右侧过来,捏着迟相楚的脸端详着。 “先生,我是有家室的人,”迟相楚挣脱开,他不愿意让除了德托忒斯的任何人这样摸他的脸,“我想我需要先离开一会。” 话音未落,那下属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迟相楚跪在地板上,又生生挨了几个耳光。 “装你妈的纯情呢?在这工作的是有什么好东西?” 一开始的那人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下属安静,转而抬起迟相楚的下巴,“不着急,先喝杯酒。” 迟相楚只是瞥了一眼:“抱歉,我不喝除了爱人以外别人给的这种威士忌。” 旁边的下属接过那人的威士忌,三四个人上前控制住迟相楚,在挣扎中,迟相楚被迫喝下那杯酒,熟悉的酒味充斥着他的口腔,却让他只想作呕。一杯酒下肚,那些人也松开了手,迟相楚擦去嘴角的酒,只听对方又缓缓道: “你在这能做什么?我可以给你一笔不菲的钱,或者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 “先生,您误会了,”迟相楚被对方的力道弄得有些说不清话,“来这里是我的个人兴趣,就算您给我再多东西,我也不会服从的。” 那人轻笑一声,笑声竟有些像是德托忒斯,让迟相楚更坚定了要回去解释清楚的信息。还没等说第二句话,那人摆了摆手。 随着一击重重地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他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并不是跟他示意,而是在跟下属示意。 在醒来时,已经是在一辆货车上了。 德托忒斯向来睡眠很浅,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做了个梦。 梦中的场景很模糊,有声音,是海浪和风声,但他闻不到任何气味。德托忒斯走着,周围更像是灰色的,他被包围在一个灰色的空间里。 自己的衣着和平时不同,他穿着白西装,蓝色衬衫,很干净。 德托忒斯继续向前走,他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只是一种莫名的驱动力在促使他不断向前。脚下很踏实,似乎是木板一类的材质。 他每走一步,两侧都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啜泣,又像是在痛苦地哀嚎。只是当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去看时,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继续走,忽然有人在他耳边说道。 “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德托忒斯没理会,那个声音也没再出现。他又走了几步,远处似乎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锁链撞击的声音。 音响故障的嗡嗡声。 车鸣笛声。 电视雪花屏的声音。 哭声。 沙子摩擦的声音。 枪声。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而所有声音在那声枪响后戛然而止,只有一句细语传到了德托忒斯耳边,而德托忒斯也走到了终点。终点等着他的,是迟相楚,是他爱人的尸体。 “嗯,再会,德托忒斯。” 德托忒斯知道这是梦,却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震惊,他俯看迟相楚的尸体,迟相楚背后靠着墙一样的东西,头发很乱,满身是血,有的指甲已经从中间劈开,左手拿着一把枪。 德托忒斯蹲下查看迟相楚的尸体,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血从他身下慢慢渗出来。迟相楚的心脏被掏了出来,不知去向,而身上全是伤痕。左手枪内有五发子弹,第六颗子弹,在他肚子里。 无论怎么看,都是迟相楚饮弹自尽的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 德托忒斯心下一冷,正要继续检查迟相楚的尸体查明原因,迟相楚却突然动了。如同机械般的手臂僵硬地抬起,手摸着德托忒斯的脸,让他的脸上也沾上了自己的血。 “迟相楚……你……” “你后悔吗?” “?” 德托忒斯愣住,却看迟相楚抬起了头,迟相楚的模样,几乎不再是人样了。 “你后悔吗。” 没有等德托忒斯回答,德托忒斯就已经掉到了一个洞里,这里是无穷的黑暗,迟相楚就在洞口处看着,洞口处的灰色像是光源一样,只不过越来越小,只剩个光点,最终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无尽的坠落感。 德托忒斯惊醒了,他起身看时,整个房间都是黑暗的,枕边人没有回家,只有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 “老大,那个人死活都不松口。要不然,杀了抛尸就是了。” “给他喂了?” “按您的吩咐,手臂静脉。” “那这性子是真的烈,呵呵,你们随便玩玩他,等他受不了了再来通知我。” 迟相楚被两三个人压着,他非常清楚,他被轮jian了。刚刚被迫注射的东西,他知道是什么,他确实兴奋起来了,但他的理智和副作用带来的头晕让他更加清醒,还好不是大量注射。 但是对于那种东西,上瘾是极快的,理智也很快消散,他只知道——他马上就需要注射下一剂。 对于du pi n的渴求立马压过了他的大脑,他咬紧的牙关还是松动了,开始更配合那几个人的动作,绑住他的锁链也叮当作响。没过多久,他看见那个老大走了过来。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痒,需要一种更加刺激的东西缓和。 男人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工厂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那些小弟二话不说就掏出枪来,德托忒斯连看都没看,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迟相楚。 “我带你回家,”德托忒斯在他手上的锁链上一点,那锁链就落在了地上。德托忒斯抱起平台上的迟相楚,又发现了什么。 “你们,”德托忒斯笑了笑,问向那个男人,“给他注射这种东西?” “德托忒斯……”迟相楚拽着他衣领的布料,“快救救我……我上瘾了。” 德托忒斯吻他的唇,德托忒斯的吻带着一股凉意,渗透他整个身体。 “这样就好了。”德托忒斯将毒品的效应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对于他而言,这点毒品不至于让他上瘾。 而旁边的人似乎像是被无视了,随着老大一声令下,直接开枪要杀了两人。 德托忒斯只是浅浅看了一眼,背过身去,让所有子弹都落在自己身上。而那些子弹刚落在他身上,就自动解体落在地上。 德托忒斯让迟相楚坐好,又整理好他的碎发,“等我。” 回头迎接着仿佛在看怪物的目光,德托忒斯收回了笑。“你们还真厉害,用du p in来控制别人,这倒是不错的方法。不过,用错人了。” 德托忒斯伸出右手,做指枪指向某个人。 “从此结束吧。” 德托忒斯指尖一扬,那个人立马炸裂来,血溅到了周围人的衣服上,被溅到的人也立马像是炸弹般炸开,逐渐形成一个循环。 德托忒斯回头时,发现迟相楚被另一个人拿着一把手枪指着太阳xue。 那个人颤抖着,远远朝着德托忒斯喊话。 德托忒斯被没听清,大概是因为手里有迟相楚,对方还有些底气,要跟他讲条件。德托忒斯摊了摊手:“你小心点。” “什……” 那人话还没说完,腹下突然一击,他疼得缩身,随即又是脸上一记侧踢,直接倒地不起,枪也甩了出去。 迟相楚捡起枪,向刚刚打晕的人开了两枪,缓缓才回头道:“不用你提醒我小心。” “小心的话怎么还会到这里来?”德托忒斯笑,迟相楚没回应他,反手向他开了一枪。德托忒斯歪头一躲,子弹射中了他身后的人。 迟相楚跑了过来,“德托忒斯,你听我说,我……” “没事,”德托忒斯把食指放他唇边,又用左手搂他的腰,“回家再说吧。” “这些人怎么办?” “这里是个黑帮的集合地,嗯,我已经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了,没有人怀疑是你做的。他们的灵魂,我就收下了。” 两人走出了工厂大门,德托忒斯右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工厂突然爆炸,顿时陷入火海。迟相楚转头看,眼神里徒然多了一层悲伤。德托忒斯看他低着头,低声询问,迟相楚只是摇摇头。 “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火海了。” 德托忒斯也想起了那个梦,搂他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他脱下了外套,只留下一件衬衫,把外套搭在迟相楚身上。将搂的动作换作十指相扣。 走吧。 “别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