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狩猎在线阅读 - 一

    两位猎人骑马奔驰了几十分钟,直至愈来愈浓密的灌木挡住了去路。他们已经到达树林的较深处,阳光从铁杉木枝叶的罅隙间投落下几道稀疏的光柱,映照得周围更加幽森。

    猎人中身材高大的一位环视四周,“你确定看到它是往这个方向逃的吗?”

    “是的,”另一位猎人开口,“不过看起来我们跟丢了。”

    “可恶!”前者不甘地咬紧牙齿,英气勃发的浓黑眉毛蹙了起来,“追了那么久,却空着手回去,其他人看了会笑话的。”

    他翻身下马,扒开灌木丛,又往前方探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悻悻地放弃了,“我们回去吧,波利亚。”

    对方也下了马,向他走来。

    “我们需要谈谈,安德烈。”波利亚说。

    又来了——安德烈·欧维厌烦地撇下嘴角。他很清楚波利亚想说什么,相同的谈话在他们之间进行了不下五次,他已经不想再听,也不想再为之多说一句话了。“我们可以回到庄园里再谈。”安德烈打定主意回去后立刻避开他,不让对方有任何与自己近身交谈的机会,“我们已经为那头蠢鹿耽搁了太久,是时候回去了。”

    一绺金发滑下年轻公爵光滑白皙的额头,波利亚·德文斯特看向安德烈的湛蓝眼睛里跳跃着阴郁而哀愁的晦暗火焰。公爵沉默地从猎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而精致的深蓝色丝绒盒。

    猜出了里面装着什么的安德烈连连摇头,“别这样,波利亚。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

    “为什么不?你要违抗你父兄的意志吗?我们的婚约在十年前就定下了!”

    “你说的——那是我老爹和哥哥的意志,并不是我的。我可不想和你结婚。十年前的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莫名其妙地就被大人们脑袋发热拍板安排和某人结婚,可是到现在谁还把它当一回事啊?”安德烈的语气充满不耐。

    我把它当成一回事,生平无可比拟的大事,公爵在心里回答。“令尊和家父并非一时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定下我们的婚约。欧维和德文斯特都是古老而高贵的家族,世代关系亲善,联姻无疑会使我们家族的联盟更加紧密,”波利亚恳切地说着之前重复过数次的联姻理由,神色几乎称得上凄惶,“我们是天作之合啊,安德烈,不会有比我们更般配的一对。”他打开丝绒盒,取出一枚戒指,镶嵌在古老戒托上的大颗蓝宝石历经岁月依旧闪烁着梦幻般的矢车菊色光彩,那是从他曾祖母那里一代代传下来的。

    波利亚固执地将它往安德烈的手指上戴。“答应我吧,亲爱的,”他喃喃道,声音好似梦呓,“答应我。我好爱你啊。”

    “可我不爱你,”安德烈嫌恶地拍开他的手,戒指在两人的动作间掉落下来,陷进泥土里,波利亚姣美得仿若少女的精致面孔霎时褪去血色。看到他的反应,安德烈立刻开始反思刚刚的行为是不是做得太过火,颇为歉疚地俯身捡拾起戒指,在衣袖上蹭净灰尘。

    “波利亚,何必非要执着于我?有大把想要和你结亲的好人家,有很多比我更好的。”安德烈宽慰道,伸手把戒指递给他。

    “我只要你。”波利亚不愿接回戒指。安德烈伸了半天胳臂不见回应,只得收回,心想稍后找一个机会偷偷将戒指塞还给他。

    “我说过了,我并不意属于你。就算我们真的结婚了,你也无法从我这里获得任何快乐与慰藉。强扭的姻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不忍心再看对方痛苦的表情,安德烈转身踏上马蹬,准备上马骑行。

    “伊利亚斯·沃尔西。”

    波利亚低沉地报出一个名字。听到它的瞬间,安德烈立刻停下了上马的动作,扭头看着他。

    公爵的脸孔依旧惨白如纸,但神色已不是刚刚备受打击的失魂落魄,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伊利亚斯·沃尔西,”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洛文郡铁匠史蒂芬·沃尔西的幼子,罗德里安神学院的特优学生,现任罗德里安教区的助理主教,一颗冉冉升起的教会新星,马泰里尼枢机主教相当赏识他,除此之外,据说他还得到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贵族的资助与支持。看来他的前途指日可待啊。”

    “但是,”波利亚顿了顿,抬手抚向安德烈惊疑不定的面颊,嘴唇贴近他的耳朵,“我有办法让这个杰出的年轻人跌到粉身碎骨。”

    语毕,波利亚将脑袋稍稍移开了一点儿,目光正对着安德烈的,露出一个十分甜美的微笑。他的手仍在安德烈的脸上情意绵绵地抚动着,安德烈却感觉像被毒蛇不停嘶颤的尖舌舔过,冷汗从他乌黑的鬓发间流下。

    “只消一则传言就足够了。就说我们状似虔诚庄重的俊俏神父诱jian了德文斯特公爵的未婚妻,蛊惑他背弃婚约,除了骗取对方的童贞外,还借助了他的权势与金钱持续升位。当然,慷慨且宽容的公爵大度地原谅了他的未婚妻,仍愿意践行婚约。毕竟,除了好心的波利亚以外,还有谁愿意娶这个婚前失身的yin荡婊子呢?至于神父阁下,就让他被绞死,灵魂永远被地狱的烈火烘烤,不得安息吧!”

    “你这个疯子!”安德烈忍无可忍,抬手就往公爵那张微笑的面孔上挥了一拳。波利亚趔趄着后退了几步,被殴打的那侧脸颊上迅速瘀肿起来,嘴角也溢出鲜血。然而他的笑容未曾消失,反而扩大了,在伤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而可怖。

    “我是疯了啊——是因为你,是因为你,安德烈·欧维!”他嘶声叫喊,随即补充道,“很快就是安德烈·德文斯特公爵夫人啦。”

    “你休想!”安德烈暴跳如雷,一把抓起马背上的猎枪,将枪口对准波利亚。马儿察觉到了二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安地小刨起蹄子,发出轻微的答答声。

    被枪口指着的波利亚异常镇定,“呣,动手杀了我,是你唯一能摆脱我的办法,亲爱的。”他仍然在笑,右手抚上左侧的胸口,“对准我的心脏射击,反正你早就将我的心折磨得千疮百孔啦。”

    “你——”

    安德烈扣下扳机。“呯”的一声巨响,栖居密林中的鸟儿四散飞逃,骏马们也受惊地嘶鸣后蹶。灰蓝的烟气从幽暗的枪管中升起,弹药特有的硝烟味弥散开来。

    “疯子,疯子……”安德烈喃喃收好枪,攀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腹,急匆匆地催马向庄园方向骑行。

    又一阵枪响。安德烈胯下的骏马一声哀鸣,马身疯狂摇晃起来,险些将他甩飞出去。他张皇地回头看去,心脏顿时因为极度的恐惧紧缩起来。

    被他遗留在身后的波利亚不知何时骑上了马,离他不过二十米的距离,手中持握的猎枪的长长枪管散发出森森蓝光,弹药高速冲出枪膛溢散的烟雾氤氲有若苍白幽灵。他的蓝眼睛中亦有鬼火般的幽森光芒闪烁,那是猎食者的目光,年轻的德文斯特公爵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在狩猎方面是公认的一等一的好手。他要杀了我,用我的性命抵偿他碎掉的心,安德烈绝望地想。

    呯,呯,呯,枪弹毫不留情,被打穿的伤口流出大量红黑色的温热血液,昭示着生命的流逝。安德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头晕目眩,只怕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识。他摔下了被数弹击毙的死马,后脑正好撞上一株树桩。

    波利亚翻身下马,选了一棵树干将马拴好,走向倒在林间空地上的颀硕青年。“哦,我可怜的珍宝,”他屈膝跪下,将暂时无法自由活动的安德烈的上身抬起,搂抱在怀里,凝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爱怜,“你受伤了吗?真抱歉,我没想伤到你。”波利亚检查了他的情况,确认过并未有明显伤口,纤细的手指抚平安德烈因刚才的sao乱而翘起的黑发,指腹缱绻地在他汗涔涔的皮肤上摩挲。吻也随之落下,舌尖卷走他脸上的汗珠与眼角新鲜的泪痕。“我的宝贝哭了。”他用嘴唇轻轻触点着安德烈因痛楚与脱力而半闭阖的湿润眼睫,露出瘾君子般迷醉的神情。“这是我第一次拥抱并且吻你呢。明明是我的未婚妻,却总不肯让我近身碰你,却甘愿和跳蚤街的那群渣滓勾肩搭背。”回忆起马车中窥见的情景,一丝阴霾染上了公爵美丽的脸庞。

    “放开我,咳……”从晕眩状态中恢复了一点神志的安德烈感到落在脸与身体上的抚触与亲吻,备觉恶心,用力挣扎起来,可他此时力气尽失,动作对波利亚而言不过像小猫挠痒一样,不能撼动对方一分一毫。“别碰我!”他只能口头表达抗拒,并赌气地又说了一句,“给谁碰也不让你碰。”作为对波利亚称呼他的平民朋友们为渣滓的回应及报复。

    “是吗?”被无情排斥的波利亚的脸色愈发阴沉,“你最好快点习惯这些,从现在开始,只有我能碰你,还要碰你好多次呢。”

    他神情与语调里的某种东西令安德烈感受到了危险,但他仍不愿退缩。“你敢,”他试着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那么胆怯,“我会恨你的!”依过往的经验,波利亚总在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最害怕惹他不愉快,何况是招致他的恨意?他一定会拉下脸向自己道歉的,安德烈满心以为。

    情况却出乎他意料。

    “恨我吗?”波利亚牵起面部肌rou,嘴角古怪地弯起,但并不像笑容。“反正我做什么都不会讨你欢心,”他轻声细语,“不如做点我自己想做的事。”

    随着臂弯的不断收紧,亲吻又细密落下,犹如连绵不断的雨水。安德烈这次闭紧嘴唇,一声不吭地咬牙承受着。就让这可怜人过把瘾好了,反正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况且自己以前对波利亚是够冷酷的,他极力暗示自己这样妥协是因为心存怜悯,不愿承认是被这个模样的波利亚吓到了。

    公爵的嘴唇快落到他的嘴唇上时,安德烈无法再忍受下去。“天杀的真是够了!”他拼命别开脸,闪躲着波利亚的双唇。“快带我回你那该死的庄园,这里发生的烂事就当从没存在过吧。——唔……唔唔嗯!”

    波利亚的吻再次侵袭而来,势不可当。公爵用手指用力扣住安德烈的下巴,防止他挣脱,舌头强硬地挤进他口腔,翻搅肆虐着,追逐着他的舌头与之纠缠勾结。唾液从二人胶连的唇舌间溢流而出,打湿了安德烈的脸颊。他快无法呼吸了。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波利亚终于舍得结束这个吻。

    “咳,咳……”安德烈虚弱地咳嗽着,好容易将呛进喉管的口水清理干净,不住地喘息。老天爷,他刚刚险些死在初吻造成的窒息中。该死的波利亚!这和他想象的初吻完全不同。初吻本该和煦、浪漫,是两个心有灵犀的人唇瓣兼灵魂的轻轻一触,伴随着古老经书陈旧的霉味或提炉中未熄的乳香的袅袅香雾,不该这么凶狠、兽欲横流。不该是波利亚。

    他原想将它献给——

    “沃尔西吻过你吗?”

    波利亚报出了那个人的姓,语带轻蔑之意,更多的还是嫉妒。“你让铁匠的儿子像我这样对待你了吗?”

    他竟敢还提伊利亚斯!他怎么配?“我倒希望是他,”安德烈火气上来,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冲他啐了一口,“但那位铁匠的儿子可没有你这个公爵老爷这样寡廉鲜耻。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允许他对我做他想做的一切。”他说的都是实话。

    波利亚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拭去了脸上的唾沬。“我知道了。”他简短地说,语调冷静而有分寸,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附近忽然响起一阵古怪的鸟叫声,在阴暗而寂静的深林中犹为清晰,凭添了气氛的恐怖。安德烈转动了全身唯几可动的眸子,又看到了曾是自己座骑的那匹马尸,以一种极为惨烈而扭曲的姿势瘫倒在不远处;看见它犹未闭阖的巨大的杏仁状眼睛,生前是如此闪亮,而今已变得像泥潭一般污浊,又觉得不安起来。

    “我们回去吧,波利亚,这里让我很不舒服。”他放软了语气说,“我浑身都没力气,得找个医生快点帮我看看。”他还没有刚刚撞击造成的后遗症中恢复过来。

    波利亚静静地看着他。

    “夜枭,”公爵忽然开口,“是夜枭在叫。”仿佛在应和他的话一般,不知栖伏在何处的夜枭又发出格外有韵律的特别的凄鸣声,安德烈感到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民间传言这种鸟的叫声是凶兆。

    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夜枭?明明不是深夜。安德烈看向投进枝桠间的黯淡的金红色阳光,心猜眼下应当快到黄昏。“回去吧,”他说,“等天一黑,我们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我们还没有猎物。两手空空回去是会被别人笑话的,是不是?”波利亚慢条斯理地复述着之前安德烈曾说过的话,语气不像在开玩笑。

    “见鬼,现在谁还会在乎这个!”安德烈暴躁地说。

    “我在乎啊,亲爱的安德烈,何况我这里有个上门的猎物。”波利亚回答。

    “什么猎物?”安德烈不明白他的意思。

    波利亚微笑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微笑,猎食者的幽深蓝光又开始在他夏日长空般的明澈瞳眸中闪动,配着半边脸颊上青紫的伤痕,半边脸颊上因刚刚激烈的舌吻而浮起的淡薄红晕,显现出和他清弱而典雅的皮相极不相衬的野蛮、残暴与莫测的危险。

    “你。”

    “我怎么会是猎物?”安德烈仍然没听懂对方的意思,突然想起不久前做出的猜测,“你要杀了我吗?”他怯生生地问,一边没底气地威胁道,“你真的这样做的话,我哥哥是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前提是哥哥能发现这宗谋杀的真相。然而狩猎……再没有比这项诞生伊始就沾染着血腥的活动更适宜伪造意外假象的了,一次枪枝走火、一场猛兽的攻击,都可以使一条鲜活的性命瞬间化为尸体。而且波利亚之前一直都对他爱慕、敬重有加,一副不忍动他半根毫毛的痴情未婚夫的形象,别人一定不会认为他会狠得下心动手谋杀他的。

    波利亚微笑着。他是多爱意中人这副手足无措、惊魂不定的模样啊,比他之前那副刺伤人心的疏离神态与倔强态度要可爱得多,也叫人垂怜得多。他摇了摇头,又在安德烈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下。因为刚刚的凶猛深吻,安德烈原就饱满鲜红的嘴唇如今有些微微发肿,更显得丰润欲滴,像裸足踩出的葡萄汁液那般深红,如熟透的樱桃般散发着惹人垂涎的润泽光辉。

    安德烈看见他摇头,松了口气,皱眉忽视了嘴唇上的又一次小小冒犯。“我们回去吧。”他再次说。

    波利亚又摇摇头。“耐心点,我们会回去的,”他说,“等我抓到了我想要的猎物。”

    “你已经抓到我了,”安德烈无奈地说,“我现在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

    “不够啊。”波利亚叹息了一声。

    “你还想要什么?”安德烈厌倦了玩弄文字游戏,“抱也抱了,吻也吻了,也不是要取我性命,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片刻之后,安德烈尚处于懵懂状态的大脑总算理解了对方晦涩话语的含义。波利亚还有一项东西没从他身上取走,那是要比初次拥抱、初吻更加珍贵的事物,玛利亚更因它而封圣——童贞。

    公爵要强暴他!

    “不,不……”他再次在波利亚的怀中挣扎起来,依旧收效甚微。这回他是真的害怕了。“慈悲,波利亚大人,”他哀声乞求道,“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波利亚没有回答,默不做声地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缓缓梳理着。

    “只要您放过我,我保证不会把整件事宣扬出去,并做您的誓言骑士,”安德烈继续乞求,“我对您的效忠誓言会比婚姻更牢固,德文斯特和欧维两家始终是牢不可破的联盟。”

    “可我只想要你的结婚誓言。”波利亚低下头,吻封住安德烈犹想出声的双唇,“嘘。不用害怕,我不会像那些急躁的毛头小子,不给你一点准备就提枪上阵。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他轻柔地将安德烈平放在草地上,跪伏在他腿间,开始褪下他的衣物。每脱下一件,他苍白脸上的红晕就加深一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动作更是粗暴迅速。到后来,他连解开纽扣的一点时间都等不及,粗鲁地将安德烈的丝绸衬衫撕成两半,露出胸膛与腹部。

    裸露皮肤感受到的凉意与屈辱感令安德烈暂时遗忘了恐惧,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变态,混蛋,强jian犯蛆虫,挨千刀的色情狂,该下地狱的狗杂——唔,唔唔嗯……”一团手帕被塞进口中,安德烈的怒骂顿时噎成模糊又凄惨的呻吟。

    “我早就和阿德里安提过禁止你和那些下等人接触,”波利亚惋惜地摇头,“瞧他们都教了你什么!这么可爱的嘴不该吐出这些污言秽语。”他伸出手指抚摩安德烈无法合拢的唇瓣,拭掉自嘴角溢出的口涎。不理会安德烈的怒目相向,波利亚重新将注意力转到他肌rou饱满结实的赤裸胸腹,他先是用那双从未受过伤也未生过茧的贵族老爷的白腻双手流连地在皮肤上滑动了小半会,手指捻搓起鼓胀胸肌上的两粒奶头,使它们在刺激下迅速肿胀硬挺,像悬在细枝上丰盈多汁的熟红浆果。“看来我们的孩子将来不愁奶水吃,”他着迷而赞许地盯着那两颗骄傲耸立的坚硬果实,“没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能分一点。”他俯下脸,开始先行品尝起未曾溢乳的稚嫩乳尖,用嘴又吸又舔,甚至用牙齿轻轻啮咬,唾液在愈发肿胀的突起与渐渐扩开的乳晕上留下闪光的水痕。

    恶心,恶心透了,安德烈一边呻吟一边想,感到脑袋愈发昏沉。他想抬手推开在他胸前作恶的脑袋,揪下对方的一缕头发也成,只要让波利亚受苦,但十指攀上了那头阳光般闪耀的金发后便再无力气,反而变得好像在搂抱它一般。我应该用好不容易攒的这点力气除掉嘴里塞的手帕才是,他悔恨又凄苦地想,喉间溢出一声闷闷的呜咽。

    波利亚总算肯放过他红肿得不成样的奶头,别过脸,温柔地牵过落在他发顶上的手,细细地亲吻着,并将手指嵌进他的指缝,与他的交缠相握。“我最亲爱的,我的心肝,”波利亚看着他的灰眼睛,轻声喊道,声音里满是蜜意柔情。过了一会儿,他松开安德烈的手,转而将他的两只长筒马靴脱下扔到一边,随即解开他的腰带,迅速将长裤与内裤脱下。

    “唔……唔!”安德烈睁大眼睛,再次试图挣扎。依然无效。波利亚轻而易举地掰开了他健壮却无力的大腿,幽光摇晃的蓝眸死死盯住腿根之间彻底暴露出的私密器官。

    安德烈羞愤欲死,更感到异常的惊惶。不知怎的,他突然回想起那头逃跑的麋鹿,想到它回头时那双大而惊愕的棕色眼睛,一瞬间他好像变成了它。麋鹿逃掉了,而我倒在这里,任人宰割——jian污。

    头好晕,好晕啊——为什么不让他现在就昏掉,或者在剥夺他行动能力的同时剥夺掉他的感官功能?这样他就不必再体会公爵的手指撸下他的包皮、直接刺激guitou的强烈快感,还有掌心摩擦整个阴户,嫩rou赤裸裸地被异物蹭到所受到的火灼般的可怕而又奇特的感觉。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一阵又一阵的怪异热流还是在他的小腹中激荡,安德烈羞愧地看见自己鼠蹊间的那根rou红色的东西耀武扬威地挺立起来,活像一杆长枪;同时听见了皮rou相摩间发出的愈来愈响的“滋滋”的水声,那声音从他羞于人见的胯间传来;还有从同一个地方散溢开的愈发浓厚的yin秽的腥臊味……

    他发情了。

    波利亚当然发现了他的变化,用手拨弄了一下他肿胀翘起的jiba,后者随即瑟瑟地颤抖起来,像被风吹过的根基尚不稳固的树苗。“可怜的小东西。”波利亚的嗓音较平时低沉得多,甚至有几分嘶哑,接着,他俯下身用嘴含住了它,一只手仍细细爱抚着他的女阴乃至肛门。在他柔软指腹持续不断的揉捻与摩擦下,两瓣大yinchun所夹挤的粉色阴蒂与小yinchun已然红肿充血,明显胀大,鼓探凸出豆荚一般微微裂开的狭窄rou缝。yinhe犹如一粒饱满的碗豆,探出包皮,暴露在rou缝顶端,每被波利亚揉过,安德烈便感觉下腹的皮肤下重新涌起一股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热流。还有真正的水流,从他yindao的深处潺潺涌出,打湿了整个阴部与双股。

    “嗯……”安德烈低吟着在波利亚湿热的口腔里爆发出来,大脑一瞬间除了空白别无他物。有一会儿,他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波利亚咽下他的体液,轻轻撩开他已经垂软的yinjing,埋头继续舔吮着他湿润肿胀的阴户,舌尖拨挑着勃起的圆润yinhe,舔弄蠕缩不止的逼口与屁眼。

    波利亚果然如他所言的那般温柔,安德烈想,但他宁愿感到疼痛。疼痛会提醒他自己正在被他不爱的人强迫求欢,至少让他的失贞有尊严一点,不至于像个仅知贪图性爱之欢的荡妇。但是,波利亚的舌头,哦……真的好让他快乐。那条舌头好像水蛭吸血一般从xue口中贪婪地啜吸yin汁,并渐渐吸走他的反抗的意志与决心。

    又一阵可怕的高潮——来自于女阴,安德烈从他仰卧的角度都可以看见自己的胯间蓦然溅射的一道透明水柱。它喷得相当高,持续了至少五秒的时间,大部分都溅在了波利亚的漂亮脸蛋与金发上,好像在羞辱他一般。这个扮相倒挺适合这个只会趁人之危的贱人,总有一天我要将又sao又热的尿液撒到他百合花一样的脸上,让他喝下肚,作为强jian我的报复,安德烈阴暗而憎恨地想,一边又为想象中的情景兴奋地xiele一小股yin水。

    波利亚顶着一头一脸的yin水,呆呆地盯着安德烈犹在高潮的余韵中激动颤缩的娇嫩yinrou。它比他刚开始看见的淡粉紧闭的花苞膨胀红艳了许多,两片肥美红润的小yinchun不再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而分开一条细缝,好像快要盛开一般,虚虚地坦露出被盾守的细小雌蕊,万分羞怯而充满诱惑。

    这朵花已经准备好被授精播种了。

    咚,咚,咚,波利亚听见耳膜深处擂鼓一般的沉闷心跳声,他的耐心在稍长的前戏中业已耗尽。公爵匆忙解开腰带,将早就肿胀不堪的硕长阳具释放出来,巨大的guitou对准未婚妻颤抖流汁的逼xue。

    安德烈迷茫地转眸四顾。阳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浓郁的血色,笼罩在两人身侧,黄昏真的降临了。一杆rou枪反复戳刺进他腿心破开的处子膜,造成无法愈合的永久伤损,并在zigong中喷射出大量的jingye子弹,猎取了童贞。

    他闭上眼睛。那头逃跑的麋鹿在黑暗中浮现出来,但已经是具尸体,余温尚存的鲜血从伤口处汨汨流出,濡湿了布满浅白色斑点的美丽皮毛。

    血从他体内涌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