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村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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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村庄(回忆) “母亲我回来了。”艾法在太阳完全下山后回到家里,他母亲坐在火炉旁的摇椅上,脸上竟然显出了老态,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缕着针线,他的哥哥阿诺德则坐在母亲旁边的小凳子上替她整理线团。 “你见到天上城的人了?”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问了一句。 “见过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脱掉斗篷挂在墙上。 “艾法,你不能离开我。”她略显悲伤的说。“你必须要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女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可我是你的母亲啊。” 艾法在火光下发现她母亲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与村子里的人不同,她一直都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来配她铂金色的头发,并将一部分头发隆起别上野花或挂着艳色叶片的树枝。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即使是城镇里的贵族夫人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的美貌。艾法小时候听别人嘲笑他说,他母亲是他父亲从林子里捡回来的,是个野人,所以他是个野孩子。艾法信以为真,回家就哭闹不同母亲说话。等到他长大后,却无时无刻不为她出众的样貌而自豪,那可是他mama啊。 “艾法,怎么又让母亲不开心了?”听到外屋的动静,从他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朝儿子使了个眼色。“你还不去准备晚饭么?” 艾法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房门就敲响了。父亲作为一家之主当然要第一个走上前开门。门外站着的除了那名之前见过的传信官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些被深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模样的人,他们的袖子和胸口上都纹了他在马车上看到的莺尾花徽章,应该就是同化会的标志。 “大人,晚上好。”艾法的母亲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恢复往日的镇定和优雅,欠身行礼,抢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开口前说话了。 “夫人,见到您我们都很荣幸。”尽管他嘴上这么说,双眼却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身边的小儿子。“夫人,今晚我们来是想得到您的允许带您的儿子前往都城,我们保证绝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并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天上城?” “夫人您不请我们坐一下?” 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情愿的说:“请坐,不过请您让您的手下留在屋外好吗?天这么晚了,我怕生出事端。” “好的,夫人。”艾法注意到在那些人离开后,他的母亲明显更紧张了。 “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您。”那人回答。“我从神父那里听说了很多您儿子的事情,真是个懂礼貌又优雅的孩子,就像您一样。” 她撇撇嘴,没说话,对溜须拍马毫无反应。 “夫人,您是来自南方吗?您这铂金色的头发是天上城的贵族和精灵才有的。”传信官见她没有回话,略显尴尬坐到位置上之后,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装出对火光下她的容貌露出一脸惊异的表情。“我活了这么多年,只远远的看过天上城里有铂金色头发的贵族,那个贵族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有一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头发,尤其是领主的儿子,纯净的金发实在是美极了。” “大人,可惜我并不是贵族也不是精灵,我的父亲是个野人,我的头发就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她对他的话产生了警觉,下意识的往自己的长子和丈夫那边看去。 “野人?不,肯定是一位厌倦了城市生活渴望自由的人。”他的口气仿佛说明他认准了眼前这位样貌与众不同的女人出身高贵。 丈夫接收到了她的不安,连忙岔开了话题:“大人,我的妻子非常爱护我们的孩子。” “我看得出。”他漫不经心地说。“可是再可爱的小鸟也有离巢的那一刻。夫人,您要知道在天上城里就连仆人都是贵族出身的。” “那里再繁荣,也不是小鸟的容身之所,我怕我的孩子身为下等人会受不了的。” “夫人,这是在这个国度里难得的翻身机会啊,连带着家族的所有人,您如此爱护您的孩子难道就不为他们的过去做打算吗?”他依旧不依不饶的劝说着。“您如果担心,我现在就可以付给您一箱子金币作为保证。” “我不是在贩卖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他经受哪怕一丝的危险。”她睁大了眼睛,浅色的眼珠流露出威胁的光,这股目光不像应该是从一个农妇身上该有的。下一秒,她便收回了眼中的杀气。“难道大人不明白我作为一位母亲的心吗?” “夫人。”对方有些急躁。“服从摄政王的命令是你们的职责。” “大人。”他的父亲有些不悦的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我的孩子毕竟还小,我的夫人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您看……” “你必须要把孩子交出来!”他生生打断猎户的话。“他是个omega他就必须服从同化会的安排。” 艾法听到他这么说,也有些害怕。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和善,仿佛刚才的优雅都是装出来似的。阿诺德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害怕。 “大人,您还是请回吧。” “我乃摄政王的传信官!”他那张脸变得有点扭曲,伸手似乎要去抓艾法的胳膊。“作为这个国家的臣民,在陛下病重的时候,摄政王的旨意就是国王的命令!” 阿诺德一把抓过自己的弟弟护在身后。 传信官死盯着阿诺德的脸,目光最后落在他浅色的眼珠上,忽然露出释然的表情,鞠了一躬讪笑着向后退出了屋子:“抱歉,是我太冲动了,祝您晚安。” 他那一抹笑意是危险的警告。 燃烧的房子像只怪兽,在黑夜里咆哮着。 第二天太阳刚亮,野人就醒了,艾法尽管很疲乏,却因为不安和恐惧在野人温暖的怀抱离开的一瞬间清醒了。昨晚,他做梦了,梦到了一切不幸尚未降临之前的日子。 野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迅速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跳进冰凉的溪水里洗了个澡。野人的手臂和胸口都有用看不懂的文字做成的纹身,左胸和腰腹各有一道疤痕。他那头黑色的长发和胡子纠缠在一起,更显一副邋遢像,使他看上去足有四十岁。他朝艾法勾勾手:“把那把小刀拿来。” 艾法咽了口唾沫,拿起那把连同脱下来的衣服丢在熄灭的火堆旁的小刀。这把小刀很精致,刀锋锋利无比,显然他的主人很爱护他。 野人看了他一眼,赤身裸体的从湖里走出来:“过来,帮我把我的胡子和头发剃掉,我受够了。” 艾法稍稍向前移动了一步。 “别想耍花招,否则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是在同化会里伺候十个像我这样的家伙!”他吼了一句,裸身走到熄灭的篝火堆旁,若无其事的穿上了裤子和内衣,他头发和胡子上的水把衣襟打湿了一片。 艾法慢慢走过去,在他身后跪下。至少现在,他在这个野人手里是安全的。如果落入同化会手中,他在路上就很有可能会被某个贵族官员侵犯。野人说得没错,同化会的人不会在意他成熟了没有,他是绝不会选择到那样的人间炼狱里度过余生的,更何况那些人杀害了他的父母。那一天在他的房子被烧了之后,他和他的兄长拼命的朝森林里跑,双亲的身影在被火光照亮的黑夜里摇曳着。 “快动手。”野人不耐烦的说,登时打断了他的回忆。 随着小刀上下挥舞的动作,地上积了一堆黑色毛发,野人的真面目也露出来了:他相当年轻,绝不到三十岁,而且很英俊。 野人的脸棱角分明,黄色的眼睛在白天看上去温和了许多。他的眼角有一条不明显的伤疤,从左眼的下眼睑延伸到眉梢。野人的眉毛浓密极了,就跟他的头发和胡须一样,都是纯粹的黑色。他的上嘴唇很薄,紧紧的抿在一起。这个野人长了一张贵族才有的优雅的脸,总体来说,野人的样貌中唯一让人感到可惜的是他略显宽厚的下巴,不过这个下巴非常适合他野人的身份,至少现在来说是这样没错。 “很好。”野人满意的摸着自己清爽的脸,盯着艾法示意他放下了小刀:“你很聪明。” “我没想杀你。” 野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开始收拾行装:“抓紧时间,我们五分钟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