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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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可是最热闹了,平日里安逸的城南已比过了城中繁华。城中的店铺街道空荡荡的,小桥上多的是人向城南赶来。 排练多日的舞狮到今日舞的最是精彩,新颖的是大狮子在头前跑身后跟了三只小狮子。欣合依旧同狸奴一组,她二人吸取教训已练得有模有样,反倒是另外两只小狮子被笑个彻底。 祥瑞的狮子从桥头带客到曲府大门,众人甫一到管家扬手点燃爆竹。门口已停多顶轿子,显然达官贵人早已入内。 有人起哄,“新人呢?” 小圣苦着脸,“曲大小姐并非一嫁,哪能这么早出来。”这改了新娘可不是人人都知晓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见到原来被选定的赘婿也在帮着忙活着,立刻便问:“鲁仓子怎么从姑爷子变成小厮了啊?” 被叫的男子温和笑道:“是我与曲家小姐缘分不够。不过曲老爷已收我为义子,曲家大恩我万不敢忘。” 因为是桂魄入赘她又并无本家居所,所以少了迎亲的步骤。这个时间两个新娘各自在装扮,曲家夫妻在府中迎客,曲华真在府门外搭的棚子里招待城里来贺喜的百姓。 曲玉汝的第一嫁低调的很,她自卑是一方面,薛家不愿太多人知晓娶进高门大户的小姐是另一方面。当初谁都没想通这本是可炫耀的事为何薛家不愿,后来才知晓是他家儿子有问题怕被人关注。 这一次曲家的喜事可真是高调,施舍钱财、修桥补路结下善缘的同时也是为了要众人的一句祝贺,祝贺他家的女儿能幸福。 跑了一圈的小狮子们累极了,一个个布满汗水的小脑瓜从花狮子下面露出来。狸奴招呼他们进府:“都进来罢!有好吃的给你们呢!” 那日认亲小孩已彻底打开心结,她高兴的小脑瓜都晕乎乎的。当晚便非要挤在母亲和娘的中间睡,那时桂魄罕见的收起温柔目光轻打了她的小屁股。 但狸奴不怕,她知晓桂魄对她的爱不比娘少,这人带着些愧疚只会更宠她。她耍赖被打屁股还故意撅起来气桂魄,娘笑的像个孩子,不知在得意甚么。虽狸奴没懂,但娘笑了她便开心。 最后桂魄虽无奈可也依她,这人可能是乏了嗓音因困倦有些沙哑但依旧动听。她用温柔的语气同狸奴和曲玉汝讲她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微哑的嗓音讲述着惊心动魄的事迹,直到明月当空狸奴已昏昏入睡。 她在进入梦乡之前感觉额头被吻了下,她努力睁开双眼便见桂魄越过她又吻了一下娘亲。 安顿好小伙伴狸奴蹬蹬蹬的向内院跑,还没进院便被拦下,丫鬟一脸喜色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不能进呢,大小姐还没打扮好呢。” “好jiejie~让我瞧一眼嘛~” 曲夫人迎接完一波贵客暂作休息回内院更衣,正巧见了狸奴连忙说道:“瞧瞧这一头的汗,快叫你的朋友们也都进来洗洗更衣,再晚了当心赶不上热闹。”狸奴怕真的赶不上又匆匆跑出去叫欣合他们。 虽不知曲玉汝现下如何,在厢房打扮的桂魄可真是紧张的不行。一条腿抖来抖去,为她上妆的婆子咂了一声,她停下,过一会儿换条腿抖。 厅堂内知府大人竟亲自到场,他被请在上座,不多时他便开门见山,歉意道:“当初本官上命难违,冤枉了桂魄女侠。”曲老爷可不敢替桂魄做主,只说:“我家新妇侠肝义胆,想来也是心如海阔,大人何不与她当面提及?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喜事,如此一来,喜上加喜。” “曲兄此言在理。”他略微沉吟,又问:“尊夫人——?”曲老爷回道:“女儿大婚,她cao心着呢。” 曲夫人更衣后先去问了狸奴梳洗了没有,得知狸奴正被伺候着装扮便放下心去寻曲玉汝。 已不是第一次见女儿身披正红喜色,但这次再看依旧感慨万千。想当初女儿也是如现在这般面带憧憬,只不过这一次她更沉稳些,少了不安多些甜蜜。 上妆的婆子递来梳子,“曲夫人大福,来为大小姐梳头罢。”曲夫人接过来,一手摸到女儿的发顶。 “且慢。” 曲夫人不解,“怎么?” “娘。”曲玉汝握住娘亲的手,说:“您去为桂魄梳头,可好?有福之人不少可代替的太多,但,您亲自去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已请了婚姻幸福子女绕膝的夫人去等着为桂魄梳头,听了曲玉汝的话曲夫人顿时了然,心中感叹女儿待那人的情意。 终究还是换了过来,请那位夫人为曲玉汝梳头而曲夫人去了桂魄的房里。曲夫人甫一进门,那抖腿的新娘也不乱动了,挺直了背任由装扮着。 桂魄容貌姣好一身大红喜服,可配上一头银丝白发倒显些诡异的美。曲夫人面色不改满脸喜色笑容,掌心放在她的头顶挨了一下,而后接过梳子为她梳头。 梳子从头顶梳至发尾, “有头有尾—— 有始有终—— 举案齐眉。” 桂魄看着铜镜内的自己仿佛真是女儿出嫁前被娘亲祝福,她清晰的感受到梳子磨过头皮从头顶梳至发尾。 眼前有些模糊,她眨了眨,恢复清明。 “桂魄啊。” “哎,您说。” 曲夫人一手抚摸她的发尾另一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顶,曲玉汝的温柔模样恐像极了她的娘亲。曲夫人柔声道:“一看你便是深情的人。早早白了发,是在等着玉汝罢?” 桂魄是否在意过自己的异于常人?恐还是有些的,说是不在意实则倨傲更多些,是她不屑顾及蝼蚁们的想法罢了。 而今曲夫人的一句话彻底敲碎那层假象,但她对此事突然豁达了。 “是……”声音微微颤抖,桂魄吸口气红了眼眶,“在等与她白头偕老呢。” 本就万分热闹在得知换了新娘成亲,另一位还是声名显赫的女侠桂魄以后更不得了。知府的官轿就停在门口众人也不敢放肆,只挤在棚子里叫呼着:“这女侠入赘没有迎亲,二位新人我们是一个也见不到啊!” 今日还在棚子里帮忙的薛榆顿时惊愕,他扔了抹布就往府内跑,今日杂乱管家此刻不在门口,家丁不认识他见他的衣着还以为是来客,因此也没拦下。 那日曲老爷欲息事宁人强忍着气将他哄回去,哪知这人不知脸面为何物,大喜的正日子他还敢来。 喜气洋洋的奏乐已起,桂魄正在门廊内等候,丫鬟为她又理了理发递上扇子,她接过挡在面前。她将脸躲在扇后,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另一面的曲玉汝倒是安稳些,从善如流的举着扇。丫鬟还在不停吩咐:“大小姐一会儿不能撑杖,不然不好看,你们都仔细点。你,你,还有你,一会儿蹲着在大小姐脚边走出声提醒她脚下的路。还有那花,只要最漂亮最薄的花瓣就好,整朵的,带花核子的送到新妇那面撒,仔细别硌了大小姐的脚。” 狸奴和一帮孩子扯了红绸从府门大门口开始往进扯,欣合身手最好,她抓着头端上了家丁扶着的高梯。屋内的贵客都走出来,和曲家夫妻一齐看着。 欣合站在高梯上深吸口气,下面的狸奴对她小声说:“欣合jiejie最棒了~”她顿时露出笑容而后眼神坚定,她举着红绸头端纵身一跃挥至空中,那极致红在半空炸开而后飘洒而落。 在红绸落地前小孩们便悄悄调整方向,待红绸落地如同赤红的新路一般连接两道门廊。 “请新人——” 曲玉汝和桂魄几乎同时迈步,向对方走去。 倩倩佳影凤冠霞帔,素手持扇款步生姿。桂魄踏着花瓣一步一步向曲玉汝走去,她已然看楞了,手中的扇忘记遮面。 丫鬟低声提醒:“转弯了,转弯……”那扇在胸前一抖连忙遮了唇鼻,“可我还没接到夫人。”丫鬟翻起眼白,“先转弯去拜堂,快!” 几个小奴半是跪半是蹲的在曲玉汝的脚旁走着,今儿大小姐不能撑杖,他们看着路声声提醒大小姐该如何走。 眼前无物亦无路,但曲玉汝步伐坚定毫不迟疑。 二人于堂前一拜天地,曲老爷这时状似无奈的请知府大人从上座起身,说:“委屈您,怕一会儿拜高堂时我家新妇起怒。” “是是是!曲兄思虑周全!” 拜过高堂已不再安静,人群起哄催着对拜。桂魄彻底放下了扇,绝美的面容大大方方的展露,她握住曲玉汝持扇的手往下拉。 曲玉汝眼盲不知扇面是否还遮得住脸?露出的一双淡灰色的眸子尽是慌乱茫然,先是引来桂魄一声笑,随后满堂笑音。 三拜具是郑重其事的拜过,桂魄在心中许诺此生不相辜负。 在此时刻响起一声异动,“曲玉汝!”薛榆的嗓子都喊劈了,再开口已破了音,“多日来我为小姨的婚事忙前忙后,哪知竟是你要嫁了人?” 曲华真率先怒起,“哪个是你小姨?莫要恬不知耻!”知府大人眯起双目静看着,一声不吭。曲老爷拉来管家吩咐:“哪怕咱家理亏打了人认官司都可,千万赶在新妇要杀人之前动手!明白了吗?” 曲玉汝听见这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下意识的身体抖了瞬,她呼唤:“桂魄——”桂魄具都看在眼里,心疼和怒火在胸口灼烧,“安心,我在。” 桂魄依旧笑容满面,妩媚动人,她将曲玉汝挡在身后对薛榆说道:“这位郎君,今日我大喜,你何不坐下饮杯喜酒为我祝贺?还是说,你想用你的血染红我的喜床?” 不知这话是否吓到了薛榆反正曲老爷可是被吓到了,捂着胸口吩咐家奴院工,“快快快!打出去!打出去!” 小厮们举着棍子上前就要将人架出去,喝闷酒的小圣已然醉了,又见这人闹事顿时怒喝一声,夺来棍子将薛榆当沙包一般乱打。 小厮们拉着黑架将这两人带出去,曲老爷一指一群年轻的儿郎姑娘们,说:“还不闹洞房去?!”插曲就此盖过,一大群人簇拥着新人往洞房里推,嬉闹一片。 进了洞房桂魄还以为可以一亲芳泽,没想到不过是嬉闹一阵她们还要更衣去敬酒,真正的亲热还要等到晚上。 带有寓意的枣、生、桂、子铺了满床,狸奴推开些自己坐上去,“我就在这呢~” 童言无忌可也惹得众人发笑。 曲玉汝羞涩,藏起了脸,露在外的耳尖粉红。 整座城喜气洋洋了一整日,原先还不知新妇竟是女侠桂魄的人得知此事后也纷纷赶来盼望一睹真容。事实也没让他们失望,二位新人更衣之后为客敬酒,日头西沉时她们出了府门为所有来客敬酒。 宾客尽兴酒醉而归,夜幕将至热闹的所在合该是属于新人的洞房。今夜的月羞涩未现身,沉甸甸的云不知从何方笼罩而来,吼着震耳的雷声铺盖苍穹。 还算是给面子,喜礼已过再下雨也无妨。 可河心小舟却犯了难,船夫听着雷声嗅着满鼻子的潮腥味暗道不妙,他请示今日的客,“二位贵人可快些决定才好,是返程还是上岸啊?” 河面宽阔一望而不尽,仅有城中建桥的所在才如葫芦收的口窄一些。但这二位不欲行那桥,因此搭了他的小舟。 其中一位女子施施然站起身远远的眺望城南的方向,半晌吐息,道:“罢了,回罢。”这女子表情冷峻气度端的是盛气凌人,光看容貌看不出年岁,虽不甚言语可威压极重。 魏骞尧怀中抱剑打趣道:“你都到了这儿了甘心放弃?怎不去给你师妹贺喜啊?”阴阳怪气也好,挑拨离间也罢,莫之桃依旧无甚表情,“她大喜,教她多活一日罢。” 莫之桃言罢拂袖转身,这女子的衣袍背上赫然绣着充满戾气的苍鹰! 期然落下了雨,空中被雨水交织出朦胧之色。小舟向城北行去,城南的灯火愈渐模糊,直至全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