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晚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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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家的时候霍冉还没睡,已经洗过了澡,正让王阿姨陪着看电视。听到门响声,她立即跑了过来,先看到叶知,又看到他额角的纱布,欢喜的神色换成了担忧,问道:“知知,你这里怎么了?” 已经六岁的孩子,知道受伤了才会包扎起来的事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叶知用了拙劣的借口,他无法说出实情,便庆幸霍宥桥一直没有追问。 “知知也太不小心啦,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吗?” “是的。”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哦,摔跤会很痛的。”霍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嘱咐着,眉眼间尽是认真。叶知心里一暖,蹲在她面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又开朗的笑容来,“我知道啦,我以后会小心一点的。” 霍宥桥猝不及防看到他的笑容,动作都慢了一刻,很快别开了眼,“冉冉怎么还不睡?” “想等爸爸回来再睡,爸爸今天给我讲故事吗?” “好。” 王阿姨以前带霍冉的时候在另外的城市,那时候霍冉也小所以住在一起,她是中心市的本地人,回来这里后便每天回家去。见霍宥桥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告辞下班,屋子里便剩下了三个人。 霍宥桥道:“去躺着吧,饿了吗?要吃点什么?” “不、不用。”叶知面对他的时候,远不如面对霍冉的时候那么放松。他自己确实有些受不住,所以跟霍冉说了晚安后就进了房间。 慢吞吞洗了个澡,为了不碰到额头的伤口所以没有洗头发,被热气一熏,叶知有种更加眩晕的感觉。他爬上了床,还没关灯,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敲门声响了两下,不等叶知回应,卧室的门就被拧开了。 霍宥桥端了杯水进来。 在狭小的空间里独处,叶知愈发不自在,他连忙起来,却因为起猛了的关系,眼前又是一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宥桥已经托住了他的后腰,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谢谢……”仅仅是这片刻的时间,叶知又闻到了那股木叶的香味。 心跳骤然又有些加速。 “喝点水。” 叶知确实渴了,想把杯子接过来,霍宥桥却将杯子凑到了他的唇边,“就这样喝。” 托在后腰的手还没撤离,稍稍用力就能将叶知扶高一点,方便他喝水。叶知心里知道这样不合适,但兴许是确实不会拒绝人,又或者是身体太过疲软,竟真的张开了口,小口小口喝下大半杯温水。 将杯子放到旁边的床柜上,霍宥桥真正抽开了手臂,突然问道:“要让阿城回来吗?” 叶知连忙道:“不用。”他垂着眼睫,掩饰着,“一点小伤,何况他挺忙的,不用打扰他。” 霍宥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他的通讯器在他的枕头边放好,道:“如果有哪里不舒服,随时打电话给我。”顿了顿,又道:“我半夜会来看你一次。” “不用了,您也挺忙的……我、我自己能处理好……”叶知声音很轻,“而且我觉得舒服了很多,应该不会呕吐。” 霍宥桥道:“我会来看你。你睡吧,我帮你关灯。” 在对方的注视下闭上眼皮,叶知的心跳却还在加速,还很吵,吵得耳膜都好像听到了鼓擂的声音一样。叶知努力在控制自己,又希望对方的听觉不要太敏锐,不至于察觉到他的异样。 在他闭上眼睛短短几秒钟后,霍宥桥关了灯,“晚安。” 两个字像是顺着耳朵钻进了心里,叶知喉结一滚,小声道:“晚安。” 他还不敢睁眼,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远离,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呼吸间却还萦绕着那股好闻的木叶香味,仿佛对方还留在这个空间一样。 头太晕了,又痛,痛得额角和额头这一块的筋好像在来回拉锯一样,一跳一跳地疼。后半夜麻药失效后痛得更厉害,但又敌不过那股眩晕感,所以叶知睡得昏昏沉沉的,之前忍耐住的痛楚呻吟在迷糊间都冲出喉咙。 霍宥桥下半夜来看他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冒着冷汗痛苦呻吟的叶知。 叶知肤色原本就白,此刻更是呈现出一股惨白的颜色,连唇色都是白的。霍宥桥拧了拧眉,轻轻推他,手才碰到对方的手背上,就被叶知反手握住了。 细白的指根紧紧抓着他的手掌,叶知的指甲修得很短,所以即便是用了很大的力道,也不会把人掐疼,反倒是他自己手背上的筋骨都显露出来。霍宥桥没挣扎,任他捏着,只是再凑近了一点,近距离看着叶知的眉眼,轻轻叫道:“叶知,叶知,醒醒。” 他像捱着痛,也像在做噩梦。 唤了好一会儿,叶知的眼皮才缓缓睁开,一双黑色的润着水汽的眼珠就出现在霍宥桥面前。 很温润的一双眼睛,形状并不算特别漂亮,但近距离看着却发现他眼睫很浓密,尽管不是特别长,但浓得密密麻麻,像小刷子一样。叶知平日眼睛里总带着怯意,慌乱、局促、紧张这些都是最常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但此刻他眼中却是带点茫然,甚至显露出一股不谙世事的意味。 霍宥桥知道他这是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抽离出来。 他很耐心地等了一会,等叶知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明,才开了口:“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骤然见到放大的脸,叶知心跳都漏了一拍,看到男人双唇张合,也花了一点时间才听明白对方说的话,然后他就察觉到自己在抓着对方的手。 被他抓着的手很大很热,掌心并不粗糙,却被他抠出几道红痕来。这使叶知慌了慌,急急忙忙松了手,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是不是把你掐痛了?” 霍宥桥道:“很痛吗?” “还好,不用去医院。”叶知想要爬起来,霍宥桥没让他动,“先躺着。” 他走了出去,没多久又进来了,手里端着水杯和药片,“医生说了,很痛的话可以吃颗止痛药。” 药和水都被递到了面前,叶知稍稍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只有霍宥城会把药片扔在他面前,不过那代表的全然不是关切,而是防备,因为都是避孕药。 会让他吃下不那么难受的药的人,只有霍宥桥一个。 他今天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的关心太多了。 叶知慢慢坐了起来,声音很轻,“谢谢。” 低着头不敢看对方,连喝水都是用很小的幅度喝的,因为怕一抬头就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红了的眼眶。将药片吞下肚,叶知道:“耽误您休息了,您去睡吧,我没事。” “想吐吗?” “没有的,您不用担心。”叶知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克制,生怕不小心哽咽出声。 “那就好。”霍宥桥把他手里的杯子抽了出来放在一边,“躺下继续睡,我给你关灯。” 无法遮掩,叶知只能躺了下来。霍宥桥兴许看到了他红红的眼眶,又兴许没有看到,无言地关了灯走了出去。 叶知向公司请了两天病假,因为是临上班的时间才请假的,所以主管态度并不好,“回来记得补假条。” “好,谢谢。”叶知其实有些rou痛,请假的话不仅要扣工资,还会扣全勤奖,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笔不小的钱。因为周绍辉三不五时找他要钱或者要他付账单的关系,叶知一直都没有存款,自己的日子也过得相当拮据。 叶知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从小养成的习惯根本无法轻易更改,周绍辉只要厉声命令他,他就无法拒绝。 懦弱到无可救药。 王阿姨在送了霍冉去学校后会回家,然后在下午的时候才会过来做晚饭,因为中午除了周六周末外并没有谁会在家里用餐。叶知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钟,本以为需要自己做早餐,却没有想到电饭锅里温着有rou粥,旁边还贴了便签条,写了很简短的三个字——记得吃。 后面还写了“霍宥桥”这个名字。 男人长得沉稳英俊,字迹就如同他的人一样,笔锋有劲,透着一股大气的感觉。叶知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然后细致地将便签条折好放进口袋里。 吃了粥再吃了药,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药发挥了药效的关系,他额头上的伤口真的没那么痛了,叶知就再补了个觉。 醒来时就觉得屋子有人,因为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叶知有些疑惑,突然又害怕是霍宥城心血来潮回来了,顿时慌得脸色都白了白,局促不安地坐在床上不想出去。 对霍宥城产生逃避心理这件事,大概是从婚后三年开始产生的。在此之前,叶知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能感动对方,他性格本来就好,当了妻子之后更是低声下气的,对方无论做什么要求他都在努力满足,至于家务上,更是勤快又干净,还学了很多菜式,只要霍宥城想吃的话,多晚叫他去煮他都愿意。 但霍宥城并不喜欢他。 冷嘲热讽叶知已经习惯了,并不会觉得太难受,而让他产生畏惧感的,则是痛不欲生的性事。 粗暴的性交方式多发生几次就让叶知恐惧,那种身体里面像被一根烙铁凌迟一般的感觉,品尝过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可偏偏霍宥城从不对他温柔,所以叶知就怕了。 后来甚至觉得,对方不回来也挺好的。 霍宥城像在他的头顶悬了一把剑,叶知无法逃离,便希望剑能晚些落下。 苟延残喘是生物的本能。 门突然被敲响,叶知吓了一跳,仓皇间,门把被拧开。 等看清出现在面前的人是霍宥桥后,叶知的心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