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疏导(真正的情敌出场了,楚渣被挖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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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楚远安身体寸寸冰冷下来,右手翻转间,露出狰狞丑陋的疤痕。 他盯着手上伤痕看了许久,嘶哑着声音道:“你好好的,就可以。” 云子辛在那边听着,礼貌道:“好的。” 两人相顾无言,云子辛挂掉了电话。 第二日,敌对党控制下的各色媒体开始铺天盖地报道墨菲家族涉毒、贪腐和yin乱的问题,其中尤为吸引眼球的是数百张yin秽照片,全是墨菲父子豢养玩弄未成年女孩、男孩、双性人甚至跨性别者的记录。这一下子就戳到了民众的G点,群情激奋下,墨菲父子被警方控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与此同时华国的涉毒、偷渡犯罪分子被成功引渡,卡尔特小镇顿时空了一大半。玛丽这才发现身边这么多穷凶极恶之徒,吓得连夜祷告上帝。之后她和云子辛打了电话,非常诚恳地道了歉:“云,我不知道爱德华是这种人!真是对不起……” 边上的华裔小jiejie疯狂吃瓜,心有戚戚焉:“所以,政客真没一个好东西,政客的儿子也是!” 云子辛深表认同,小jiejie又道:“不要靠近权贵,会变得不幸。尤其是你子辛,长这么好看,找个情投意合的平民嫁了不好吗,什么大学教授之类的,超级香!” 云子辛笑着应是。小jiejie和玛丽又叭叭了许多,最后说:“我们也准备离开卡尔特了,玛丽店长要回老家密州重新开店,你有空来玩呀。” 她说着报了一串地址,巧的是,那正是云子辛现在租的街区,甚至云子辛的房东和玛丽还是表姐妹。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对云子辛来说,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但身边能有认识的人一起聊聊天,当然是再好不过。尤其是经过这些事情,他心里总闷闷的,心情十分低落,身体的疼痛也频繁起来,只是不想让小安担心,忍着没有表现。 玛丽和小jiejie很快就飞了过来,玛丽回家得到了几乎整个街区的欢迎,这让云子辛打消了最后的疑虑。玛丽都四十多岁了,家世清白,而且是世代土生土长的m国人,的确是没什么可图谋他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云子辛放下心来,帮玛丽搬行李,然后被盛情邀请,和玛丽一家人出去野餐。小安对过去几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一无所知,和房东的孙女孙子玩得不亦乐乎;玛丽和房东聊天诉苦说家长里短;房东的丈夫拉着云子辛和自己的女婿打桥牌;她的女儿则和同样被拉过来的店员小jiejie对着食物狂拍一通然后大吃特吃。玛丽没有问他明明是来和丈夫团聚,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在,大概是已经默认他被那个人抛弃了,不想戳他的伤口。 她不问,云子辛便也没有解释。他只在草坪上散步、荡秋千,密州的阳光虽然没有墨菲州灿烂,但是治安却要好很多,云子辛坐在午后的阳光里,心情舒适,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入夜时分,玛丽一家烧起篝火烤rou,见他醒了便招手叫他来。云子辛盛情难却,被塞了好多烤rou,和小安吃得肚皮圆滚滚地回家时,心想生活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他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第二日就遇上社区服务,隔壁常青藤大学的心理医学系教授带着学生们来做心理疏导,顺带弄点问卷数据回去写论文。云子辛本来不想去,在超市买东西时却和一个温文儒雅、套着薄毛衣的男人迎面撞上,云子辛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牛奶,边上的店员小jiejie一个上午就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见状灵光乍现,趁机介绍:“这位是常青藤大学心理医学系的教授翟风庭,华裔,三十四岁,gay,单身。” 云子辛顿时尴尬,小jiejie却面不改色,又给翟风庭介绍云子辛,还没忘了说到云小安,疯狂夸云子辛人美心善,小安又聪明可爱。 这下云子辛尴尬指数爆棚了,转身就想走,翟风庭却笑着推了下眼镜,温柔道:“你好,云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主动打招呼,云子辛就不方便走了,只好硬着头皮礼貌道:“你好,翟教授。” 他眼中实在是写满了窘迫,衬得整个人越发生动美丽。翟风庭定定看了他一眼,声音更加柔软:“云先生,我能叫你子辛吗?” 边上小jiejie眼中闪着激动的光,给了他一个眼神就火速离开了。剩下云子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道:“可以。”又委婉提醒,“翟教授的学生们都在外面等您,我看他们无头苍蝇一样,都快抓狂了。” 翟风庭却没听懂似的,笑道:“没关系,让他们自己琢磨就好。倒是你,子辛,我们能聊聊吗?” 云子辛当即拒绝:“我女儿还在家等我,抱歉。” 翟风庭却道:“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搭讪,而是……我们问卷还有好多份没有填,子辛,或许能拜托你帮帮忙?” 他双手合十,对云子辛无奈地笑,又自我推销:“我们做的是应激创伤专题,缩写是ptsd。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遭遇,大到战争车祸,小到看鬼片,都会产生相关的问题,大人,小孩,都是如此。只是现在大家都不是很重视,尤其街区里大多都是五十岁的中老年夫妇,思想保守,不太愿意聊这些问题,进展困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足够数据……” 他娓娓道来,云子辛本来不在意,却被那句“大人小孩都是如此”给吸引住了。他心里不由得想起小安,他自己或许无所谓,小安如果留下了什么心理创伤可怎么办? 他脑海里闪过小安前几日不安地说梦话的场景,下了决定,问翟风庭:“小孩可以吗?我女儿前两天刚被暴乱吓到,也许需要这个。” 翟风庭欣然点头,又问:“孩子多大?” 云子辛:“两岁零三个月。” “这么小?”这实在出乎翟风庭意料,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神色,对云子辛道,“一个人带小孩……真是辛苦你了。” 这话越界了,云子辛便没有回答,回家带了小安出来,三个人在游乐场边上的冰淇淋店坐下,翟风庭给小安点了几道冰淇淋甜点,然后才开始问她问题。 “小安最近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吗?” “有啊,在墨菲首府的时候,我和爸爸差点被黑巫师抓走了!” “哦?黑巫师?他长什么样子呢?” “一身黑衣服,脸色特别特别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要把爸爸吃掉了……” 小安吃着冰淇淋畅所欲言,说了很多,但都是童言童语,非常抽象,而且中心思想就是讨厌黑巫师。翟风庭一边听一边填问卷表格,听到后来都忍不住扔下笔扶额笑了起来,云子辛倒是松了口气,看来高速路上的时候,小安真的没有看到可怕的事。 接下来翟风庭还想询问他,云子辛却拒绝了:“我很好,谢谢你,翟教授。” 翟风庭还要劝他,云子辛到最后都没有松口,礼貌地说了感谢,最后赶在他前面结了账,抱着小安就走了。 剩下翟风庭坐在原地,颇为无奈地摇头。 傍晚时分他才带着学生离开,回到学校办公室,却已经有了一个人在等他。不,准确的说是一群人,楚远安忙到抽不出一点空闲,刚开完会,正装都没脱下,在办公室等他的间隙,还要处理塞里和杨鹤报上来的各种工作,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进进出出,让翟风庭瞬间想起小安那个“黑巫师”。 实在是太形象了……翟风庭忍不住勾起嘴角,却被楚远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楚远安冷漠推开了杨鹤递上来的文件,朝翟风庭伸出手,手腕上的深蓝色袖口在阳光下一闪:“结果?” 翟风庭把问卷递给他,楚远安一眼扫过,最后在那句龙飞凤舞的“心理状态初步评估为健康”上一停,不动声色松了口气,接下来却发现不对——这是云小安的问卷。 他重又看向翟风庭:“他的呢?” 翟风庭冲他摊手:“没有。你的宝贝戒心特别重,根本不松口。”又道,“不过健康人并不会有这么重的戒心,并且疑神疑鬼……所以合理猜测,他大概是有点问题的。” 楚远安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他到底……伤得重不重。” 他说完,陷入更长久的沉默,整个人略微颓废地靠在座椅上,又变成了一尊雕像。 翟风庭有心想说我觉得你问题也不小,但想到这位说一不二的作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而在他走后下一刻,塞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出了一叠照片,对楚远安道:“长官,这是下午翟教授和陈先生交谈时拍到的。” 他身后的杨鹤不动声色地偷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照片里,翟风庭对陈辞笑得万分温柔,还伸手给陈辞舀了一勺冰淇淋,更重要的是,下一张照片里,陈辞还真的把那勺冰淇淋吃了。 杨鹤忍不住睁大了双眼,还想细看,照片却已经被楚远安猛地捏成了一团。他脸色黑如锅底,整个人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冷冷道;“给我把翟风庭叫回来。” 杨鹤立刻麻利地去了,翟风庭正在端着杯子在喝咖啡,闻言还很郁闷:“总督大人脾气可真大……我又怎么惹到他了吗?” 他真心诚意地发问,杨鹤闻言便想了想,如实回答道:“长官派你去给陈先生做心理疏导,结果你却挖他墙角。” “长官很生气,翟教授,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