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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进来,不是想要这个

    近几年香港开始强调公共场所安全,在商店酒店安装大量闭路摄像头。

    电梯间的数码屏终于跳到“15”。

    叮,门打开,孟昭快步走下去,仿佛身后的谢家麟是豺狼虎豹。

    许一文跟着他下的电梯,出来之前还回头和谢家麟招呼了一句“家麟哥回见”。

    孟昭皱着眉,掏房卡刷开房间门,等着许一文也进来,他‘梆’一声扣上门,回手就抓住许一文衣领,劈头盖脸地质问:“为什么谢家麟还在给许氏会做事?”

    许一文吊儿郎当地笑笑,拍开他的手,顺带着理了理自己衣领,还把扣子解开重新系好,真像那么那么回事的回答:“我跟他又不熟。”顿了下,噙着笑接着说,“不是你跟他更熟?为了他你开枪杀我老爸的,阿昭哥。”

    许一文和他重新联系上大约在三年前,这期间许一文有无数次机会告诉他谢家麟的事,可他偏偏没提过。

    孟昭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盯着他看了会儿,沉声道:“你现在跟我保证,一点腥儿也不会沾到他,不然我立刻回澳洲。”

    “警署不是我家开的,家麟哥没违法乱纪,自然会没事。”许一文靠着墙,故意捏着嗓子拖长音喊他,“阿昭哥哥,你补个觉吧,下午不是还要去碰头会?”

    门从外被许一文带上,孟昭脱掉外套,坐在床尾,半晌,抬起手捏了捏跳着疼的额头。

    许氏会投的这部电影的本子其实没有大问题。不过编剧有点死脑筋,台词写得太满,用镜头语言表达更合适的东西全变成“我真的好难过”、“我真的好想你”这种干巴巴的对白。

    碰头会上,他试探着提出修改意见,结果那个选美比赛出身的新晋女演员一听要删她为数不多的台词,立即撒娇大喊不要还作势要给她干爹打电话。

    至于许氏会现在的那位代理管事人——也就是女主角刚喊来的干爹,只要求删掉她那段床戏,还要多一点刺激的打斗场面。

    最后好歹是把几方人都打点好——给原本不占大比重的女主角加了几段莫名其妙又歇斯底里的哭喊戏,删了床戏,就连接吻镜头也改成远景借位不用真的吻上的那种。最败笔的是结尾,坏人突然放下手中的枪,不符合人物性格地讲起武德要跟男主空手对决。

    原本还算工整的三幕式剧本彻底改成乌烟瘴气的烂片。

    更别提摄像组大部分只拍过四级片。

    孟昭顶着一脑门官司走出会议室。琢磨着跟后期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他的名字写小点——或者干脆不要写,谁爱把自己大名挂导演那栏他愿意双手奉上。

    破事儿在脑子里缠了一通,冷不丁想到上午在电梯里见到的谢家麟。

    谢家麟似乎比所有的破事儿摞一堆儿更有威力。如果他的脑子是一滩水洼,那谢家麟就得是物种入侵的水葫芦,不受控制地疯长,爬满整个水面,憋得水里的小鱼小虾个个喘不上气来。

    以至于吃晚饭那阵他还时不时被野蛮地拖进幻想,不小心被剧组里的人多灌了好些洋酒。他酒量本来就差劲,回房间时已经是晕头转向。

    抱着马桶把晚上吃进去、喝进去的全吐出来,又呕了几口胃液,实在没什么好吐的,他冲了马桶,瘫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冲凉。

    房间里的电视机开着,他擦着头发出来,瞟见屏幕上在播慈善晚会的谢幕结尾,左下角标注着是正在直播。

    镜头给到台上刚捐出巨额捐款修建小学的香港富豪,舞台光把他宽阔的大额头映得锃亮,切远到中景,富豪伸手和身着燕尾服的谢家麟握了握手。

    电视机前的孟昭闭上眼捏了捏鼻梁,然后蹲在他的米老鼠行李箱前,拉开拉链。里头的衣服规规矩矩地卷成一张张小卷饼。

    挑了套白色半袖和牛仔裤,用客房里的挂烫机熨平,热腾腾地穿上身,走出门。

    过堂风三两下就浸凉了脸皮。喝过酒,最开始是热,等吐完之后过了劲,又渐渐浑身蹿冷气。

    孟昭摁下电梯,走进去。也不碰按钮,就贴着角落站着。

    刚才看电视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谢家麟办慈善晚会的位置离市区太远,那人多半是要回来住酒店的。

    他不知道谢家麟住哪一间房,但从大厅上来的客梯只有一部。

    电梯忽然降下去,停在一楼,上来一对白人情侣,背着双肩包,手里还攥着一卷地图,大概是游客。一进电梯,立即被电梯间里游魂似的立着的孟昭吓得直抚胸口。

    夜越来越深,人越来越少。

    等得太久,他几乎背下来电梯上张贴的消防须知。

    打了个哈欠,电梯再次忽悠一下开始下降,孟昭的心中萌生出奇异的直觉,紧接着,他便为这直觉头皮发起麻。

    电梯门打开,酒店大堂里暖黄色的灯光照进来。

    谢家麟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孟昭一向觉得这男人的五官更适合这种不喧宾夺主的室内光。

    对方抬眼看到是他,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被胃液灼烧过嗓子开始疼痛,加上强烈的口渴,他感觉自己一张嘴可能都会冒出火星儿。飞快地“啃”了一声清清嗓子,他看着谢家麟说道:“这么巧。”

    谢家麟进了电梯,没去按楼层按钮,反而戳住开门键,侧头看他:“不是要出去?”

    孟昭摇摇头。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而在想自己该解释一下白天面对他一句话都没说的失态,脑中聚精会神正一个字一个字地措辞,就听见对方又道:“那就不是巧吧。”

    说完,谢家麟摁下15层按键。

    孟昭下意识反问:“啊?”

    对方没有再说话。

    他终于慢半拍反应过来——这酒店没有地下停车场,一楼已是最底层,他不下去,分明是一直待在电梯里的,简直像那些跟踪狂影迷。

    酒精让脑子越发迟钝,急于掩饰尴尬,索性想到什么直接开口:“这些年供我读书的钱,我现在够还你的了。”顿了顿,“利息按6分算给你?”

    谢家麟看了他一会儿:“我是放高利贷的?”

    他便傻呆呆地笑了一声。

    没怎么注意电梯,门在这时再度打开,谢家麟走下去,他想也不想地跟下去。

    见他跟出来,对方诧异地回头看他。

    孟昭的一双脚像鱼尾巴刚变好的,寸步难行。然而说刚巧住同层是糊弄不过去的。这一层就只有一间套房,一看就是为了示好特意留给谢家麟的。他抓了一把头发:“喝得有点多,下错楼层了……”

    转过身走向电梯,摁下按钮。电梯就停在这一层,飞快地向他敞开门。

    他看着空荡荡的电梯间,身后没有一点儿声音,忽然鬼使神差地回头去看谢家麟。

    谢家麟站在那不动,也在静静看他。感应灯在这时灭掉了,余亮只够看清对方的轮廓,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

    电梯“邦”一声重新关闭,感应灯也重新亮起来。

    孟昭一阵心悸,仗着残余的酒精,垂眼迈开脚步走过去。

    磁卡贴上门锁,一串短促的乐音,绿灯亮起,门“哧”的自动敞开。

    溜一眼这男人身上的裁剪精巧的燕尾服,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被疤荣打得像条死狗,坐在电话亭前那时。

    那时他遇见的谢家麟也穿了类似这样一身燕尾服,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偏过头,一双眼从车窗里看到他。

    偌大的套房里,没有开灯,也没有空调机嗡嗡的运行声,只显得街道上的一趟趟轮胎碾马路的声音有些突兀。

    爵士酒吧里生意大概正热闹,萨克斯的失真声音传进屋,带着悠扬的回音,一层又一叠。

    谢家麟脱去西装外套,解掉衬衫靠上的两颗纽扣,在椅子上坐下,沉默片刻,他忽然开始解裤子的皮带。

    金属扣窸窸窣窣地摩擦,抽掉皮带,男人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抬起头看在一旁干站着的孟昭:“跟进来,不是想要这个?”

    男人身上久别的古龙水味道徐徐萦绕,孟昭的身体像是忽然被触动了开关。

    他只被这一个人雕琢过,里里外外。所以此刻,他的身体近乎虔诚地面对这人起了生理反应。

    脑子一阵阵地胀,他走过去,半蹲在谢家麟面前。隔着那层西裤布料,用脸颊贴上那根热腾腾的器官。

    鼻腔里满是男性特有的气味。他呼出的气息微微颤抖着,闭上眼贴着那东西磨蹭,然后仰起头看着谢家麟,等着他看向自己,便抬手慢慢解他裤子上的纽扣、拉下拉链。

    将支出来的皮带拨到一旁,孟昭垂下眼,含住对方的性器。

    他那东西吞得很深,虽然吞进喉咙也不过才勉强纳入它的一半。喉咙被催吐似的塞满,产生本能反应挤压着侵入的roubang,生理泪水盈上眼眶,他自虐般的一次次含到最深,稍稍吐出来,再撞上去。

    尽管是这样也有快感,光是含着那东西,他就已经完全勃起了,顶端滑溜溜地冒出分泌液,硬邦邦地戳在裤子上,被厚实的牛仔布料束得紧紧的。

    一只手伸下去,胡乱扯开自己裤子,一边撸动自己,一边用嘴唇裹着那根硬得像杆枪一样的阳具taonong。

    “可以了。”谢家麟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后拉。哑着嗓子问,“跟许一文上过床没有?”

    孟昭过了一下脑子才后知后觉谢家麟问了什么,但随即他的心便扑通扑通跳起来。想看这男人会不会嫉妒,他垂下目光注视眼前昂扬的器官,伸出舌尖舔它红润的顶端,就这么含混地答他:“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