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国宝级的宝物
这儿卖东西的摊贩都是人精，你要是看上哪样东西了，一开始就直冲这那东西去，摊贩看出来你想要，价钱是肯定砍不下来的。 叶令卓听完韩谦的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了之后，转头扫了一眼摊子，看中了个玉观音坠子。 “这玉观音多少钱？”叶令卓问摊主。 这个玉观音倒是用的真玉，但是用的边角料，也就是玉边上的石头，叶令卓一眼就看出来了，用了化学的法子在原料基础上做白，让这玉观音看上去特别莹润，而且雕工也不咋样，机器流水线出来的。 摊主狮子大开口：“9998！” 叶令卓嗤笑一声：“这和一万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直接说一万呢？能便宜点吗？我可诚心想买的，您说个实价吧。” 摊主笑呵呵道：“这不是这个数吉利嘛！要不给您去个零头，9900怎么样？” 叶令卓手里拿着那枚玉观音摩挲着，看上去挺喜欢的样子，“您再少点儿，我送我弟弟的生日礼物呢。” 他说着话，把那玉观音放在韩谦胸前比了比，“喜欢吗？” 韩谦配合地点点头。 摊主眼冒精光，立马就夸了起来：“您看这玉观音和这您弟弟多配啊！他皮肤白，配这个特别好看！一年就过这么一回生日，甭管它价高价低，就得买自己喜欢的不是？您看我们家这玉观音，这成色多好，雕工多好，这价我都只保本啦！真没往高了喊，您要真想要，就再便宜个二十，9880，这数字也吉利！” 叶令卓道：“一百，不卖我走了。” 他说完就要把那玉观音放下，结果那摊主忙道：“您再加点儿，再加点儿！” 叶令卓说：“那一百一十吧。” 摊主rou疼道：“一百二，一百二您拿走！” 叶令卓笑道：“一百二也行，但你得再送我个小玩意儿，那边那木雕送我个。” 摊主急道：“这真不行！这我都亏本了！” 叶令卓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拿钱，给那摊主一百二十块，顺手从摊上摆的那一堆木雕里面拿了一个观音像，这个木雕观音像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颜色都有点儿灰扑扑的。 叶令卓道：“就一百二，你要是不要，那就算了。” 他作势要把钱收回来，摊主赶紧一把抓住钱，“得得得！一百二就一百二吧！算我吃亏！下次还有啥要买的记得来我这儿哈！” 那表情像是真吃了老大的亏了似的。 叶令卓也打哈哈道：“我记着您这铺子呢，下次一定来！” 他俩都知道，这样的买卖多半是不会再有下次了的。 韩谦在一边看了全程，人都看傻了。 直到叶令卓拉着他往前走，他才愣愣地问：“真的一百二十？！” 叶令卓笑道：“嗯。” “可是他之前说的是一万！”韩谦还是难以置信，“你也真敢还，他也是真敢卖！” 叶令卓：“一百二十他还赚了呢，这玉观音成本也就几块钱吧。” 韩谦：“真的假的？！这玉观音看上去挺像真的呀！” “骗你干什么？”叶令卓道，“你哥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不过嘛——这个木雕小佛像，我还真看不出来有哪里不一样的。” “给我看看！”韩谦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小木雕。 这木雕的造型挺普通的，观音菩萨盘腿坐在莲花底座上，一手持着净瓶，一手手心向外，底座下面还粘着黄泥。 这雕像给韩谦的感觉就是整个儿都在发紫光，这光也能让韩谦感觉到有一丁点儿舒服，但是东西毕竟是小，完全比不上大活人身上的光，比如说叶令卓，带给他的感觉要舒服得多。 韩谦对古董什么的根本就不懂，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叶令卓又从他手里接过雕像，“走吧，我带你去找个人，他老人家应该能帮咱们看看这东西是个什么来头。” 叶令卓带韩谦去的那人叫米乐生，是这古玩街里一家百年老店博古斋的大掌柜。 “小叶子来啦？今儿又有什么拿不准的好东西，想让老头子我帮你看看？” 米乐生今年快六十岁了，但老人家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看上去像五十出头的人。 韩谦在叶令卓身边好笑地小声嘀咕一句：“小叶子。” 叶令卓揉揉他的头，无奈道：“别闹。” 转而跟米乐生说道：“就是我手上这玩意，米老您帮着掌掌眼。” 米乐生接过那木雕佛像，才看了一眼就笑道：“小叶子，你又跟我开玩笑呢，这不就是农村信佛的人家供在家里的小佛像吗？地摊上十块钱一个，要多少有多少，非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韩谦上前一步期待地问：“有神什么不同的？” 米乐生看他一眼，笑道：“就是这佛像比别人家的都破！” 韩谦：“……” 叶令卓道：“米老，您再仔细瞧瞧，认真点看！看看是不是有伪装啊之类的。我也知道这东西不值钱，这是我弟弟要买的，他就说直觉觉得这雕像好，您再看看，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有些古董，主人为了隐藏起宝贝，会在外面弄一层不起眼的伪装，让人分辨不出来，这种事儿叶令卓以前也见到过，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行，那我就再看看。” 米乐生去柜台上拿了个放大镜，重新又仔仔细细地看起了佛像，一面劝韩谦道：“小娃娃，这捡漏啊，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运气的，运气啊，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像小叶子这种从小就跟在我们几个老家伙屁股后面跑的，到现在还不是只捡了几回——咦？这底座像是有点问题，你们不介意我把这雕像砸了吧？” 韩谦忙道：“不介意不介意，您说能砸那就砸！” 米乐生抬头看着他笑道：“万一这真是个宝贝，是我看走眼了，把你这宝贝给砸了，你岂不是亏大了？” 韩谦摆摆手道：“您砸吧，这东西就花了一百二十块钱，还是小叶子出的钱呢，砸了我也不心疼，还有，小叶子都说您很厉害，不会看走眼的，我信他！” 米乐生呵呵笑起来，“哟，你这娃娃真会哄我老头子开心。” 像米乐生这个年纪的人，金钱和地位基本上都不能打动他们，但是有人要是夸他们的专业素质，那可就真是说到心坎上了。 米乐生说：“那我就砸喽。” 这个砸字，当然不是说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砸一气，要是这雕像里面真的另有机关，可不就砸坏了。 所以米乐生拿了个小巧的小铜锤过来，一点点地把木雕佛像砸开。 木屑掉落，最后只剩下个底座，米乐生把底座敲开，韩谦和叶令卓才发现这个底座竟然是空心的，里面用泥土填满了。 米乐生从把泥土掰开，从里面找出了个鸽蛋大小的珠子。 韩谦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珠子出来之后，他就看见了更加浓郁的紫色！ 就是这个东西！ 叶令卓也忍不住问道：“米老，这珠子是——” 米乐生道：“等等，等我把它洗干净。” 洗珠子费了不少功夫，这珠子是玉色的，表面有九个小孔，之前被泥土糊住，他们没看出来，这会儿洗干净了才看清了全貌。 米乐生将这颗珠子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举高，迎着光线转动，啧啧叹道：“九转玲珑珠，至少是汉代的东西。小叶子，你们这是真捡到宝了啊！开个价，卖给我怎么样？” “您老可别问我，问我弟弟，这是他要买的，我只帮他了钱而已。”叶令卓笑道。 “你弟弟？什么弟弟？”米乐生道，“你们家几兄弟我都见过，可没见着这个娃娃，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韩谦道：“我才不是他弟弟，他瞎说呢！我叫韩谦，米老，价钱什么的我也不懂，您想要的话您开个价吧，反正我买的是一百二十，自己还没出钱，您给多少都是我赚了。” “哎哟，你这孩子，性子倒是好，眼光也好，”米乐生笑呵呵的，“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二十万。小叶子，这价钱你满意吧？” 韩谦不懂这九转玲珑珠的珍贵之处，叶令卓是清楚的。 相传九转玲珑珠出自于墨家，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九转玲珑珠又叫鬼工球，由大小数层空心球连续套成，层内有层，套种有套，交错重叠，技巧复杂，工艺精湛，可谓鬼斧神工！ 现在的二十万，可以在京城买座四合院。 叶令卓笑着点头道：“这价钱很实在。不过我还有点儿疑问，我记得之前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这珠子远不止咱们表面看上去的这样，它还有更神奇的地方，那书是本杂书，有点像那种民间怪谈之类的，不是正儿八经的专业工具书，但是我还是想看看，这珠子到底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么神奇。” “哦？”米乐生也来了兴趣，“难道这珠子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叶令卓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试试嘛。米老这儿有空房间吗？您再个找个玻璃杯子。” 米乐生带他们去了后面，找了个房间，又按叶令卓说的，给了他个玻璃杯，叶令卓把杯子里装满水，将九转玲珑珠放了进去，又把窗帘全都拉上，用一个手电筒对着杯子里的珠子照射。 霎时间，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副波澜壮阔的山河图！并随着水波的晃动而微微晃动着，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大好河山在眼前起伏着！ 米乐生倒抽一口凉气，颤声道：“这！这是——这是国宝！这是国宝啊！” 叶令卓也忍不住激动道：“真的是宝贝！谦谦，你捡到宝了！” 韩谦也很兴奋，但没有米乐生和叶令卓这样激动，毕竟他不是个收藏家，对古董或者是文物之类的完全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珠子一定是个绝顶的宝物。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已经看见了这珠子上面的紫色。 米乐生用手伸进杯子里拨弄了一下珠子，韩谦就看见墙上的山河图动了一下，接着就变换了一副图案，依然是山河图，和刚才那个却又有些许的不同。 “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米乐生连连感叹道，“这样的工艺，就是以现代的技术都做不出来！” “小谦啊，”米乐生说，“这宝贝我买不起，二十万买不了这宝贝。你要是想卖，我帮你找买家，不卖的话……” 米乐生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又道：“不卖就自己好好收藏吧。” 韩谦道：“您要是想要，我就二十万卖给您！本来我们刚才都说好了的，而且这样的宝物放在我手里是暴殄天物，只会使明珠蒙尘，您拿去研究吧，说不定能研究出来它的工艺。” “不，”米乐生坚持拒绝道，“不行，我不能做这种占便宜的事。” 韩谦说：“其实我本来刚开始想说送给您的，只是觉得您应该会不同意，才答应的二十万……” 韩谦不缺钱，他也喜欢这颗罕见的珠子，但却不是非要不可。 这颗珠子对他的唯一用处，就是那点儿紫气了。 可真要说起来，比起珠子，他更喜欢身上有紫气，长得好看的男人。 最开始的时候，米乐生表示想要珠子的时候，他也的确是想着要把珠子送给米乐生的，但他也知道，像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大概率是不会白要的，所以才让对方开价。 叶令卓揽着韩谦的肩膀笑道：“谦谦，米老不要，你就不能送给我吗？刚才还是我帮你付的钱呢，我那藏宝库里面，正好还差这么一件国宝级的宝物。” 韩谦觉得给谁都一样，都比放在自己手里好多了。 叶令卓那儿有专门收藏宝物的宝库，更合适保藏这颗珠子。 于是韩谦便道：“那行，要是米老不要，就给你吧。” “谦谦，你真给我？”叶令卓挑眉问，“这珠子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就只知道这一颗这么神奇的九转玲珑珠，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谁有这个。” 以往要真有这么颗珠子，怕是早就传遍整个古玩圈子了。 不过这珠子虽然独一无二，却也不是韩谦最想要的。 韩谦点头道：“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叶令卓看了韩谦好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韩谦也就任他看着。 “好，那我就——”叶令卓终于笑了起来，一点头，刚要答应，却被米乐生打断了。 “等等！要不这样，小谦，小叶子，听我说一句，”米乐生脸色郑重道，“这样的宝物，它的价值太珍贵了，小谦说得对，咱们不该让它明珠蒙尘，我想请你们，将它捐赠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