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 “沈老师好,客人来了。” 沈知节从书中抬起眼睛,看向诊室门口,衣着考究的一对中年男女,两人面带微笑,安静的站在那。 沈知节放下书,站起身,道:“请进。” 两人微微颔首,迈步向屋内走来。 他们身后跟着另一个青年,沈知节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那双眼睛。 看起来十分礼貌,但从眼角却透出了的轻蔑。 沈知节下意识垂下眼睛,随机想到自己没有理由对咨询者感到畏惧,便又从脚下开始打量。 白球鞋上是穿着他打过篮球、运动过的痕迹,这让他呼吸一紧,连忙收回眼神向上看去。身上穿的是本事重点高中的校服,一双手插兜,再往上是独属于少年人的穿衣方式。十二月初的温度,男孩却只肯敞着羽绒服拉链。脖子上却规规矩矩的围着围脖,一丝皮肤都不露出一分。初有棱角的下巴,紧紧的绷着。 再往上,他没敢再看。 挺叛逆,他想。 “儿子,来。” 男孩应了一声,声音意外的很开朗,与表现出来的压迫感完全不同。 女人拉着男孩的手,坐在会客间的沙发上,笑着和沈知节说:“沈老师,今天冒昧拜访您,是想和您请教,男孩高三期间,我们做父母的该怎么和他相处,才能避免让紧张情绪彼此影响呢?” 沈知节心里疑惑,他完全没看出来这三位中,哪位有紧张的情绪。 他适时笑了一下,示意女人继续。 “小晖上面还有两位哥哥,我和他爸爸年轻时,过于重视事业,以至于错过了两个儿子的成长。现在不想在错过小辉最重要的这半年了。他平时很乖……” 沈知节下意识看了男孩一眼,男孩冲他乖乖的微笑了一下,他忙看回女人,听女人继续说。 “……从来不让我们cao心,哪里都好。虽然成绩不那么理想,单我和他爸爸也并不很在意,只希望他能快乐。但他压力还是很大,我想请求您的帮助,怎么才能让我们彼此找到一个平衡呢?” 沈知节仔细的倾听着,尽量避开男孩的眼神。 典型的无处安放的母爱,他想。不过,压力大?他么?沈知节抬眼观察了男孩一会儿。 他心里突然有了几分不适,像是被猎豹盯住,让人无处躲藏。 男孩正在跟女人解释自己看书看到半夜只是想尽量考的再好一点而已,这个举动非常偶尔,不是发泄压力的方式。 男孩说着,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 应该不是错觉,他想,那种感觉又来了。 好不容易挨到咨询结束,女人放松的站了起来,拉过男孩,冲他鞠了一躬:“谢谢沈老师,和您倾诉后,我确实感到放松了不少。像您说的,我的确不应该把他想的太脆弱。” 沈知节笑着站起来,道:“是的,夫人。您无需太过焦虑。当然,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慢的,欢迎您来。” 女人点点头,拉了男孩一下:“小晖,谢谢沈老师。” 男孩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冲着沈知节弯了下腰,笑着说道:“谢谢沈老师。” 男孩听见沙发腿模擦在木地面上的声音,脸上笑容更大了。他直起身,看见原本站在面前的医生,侧身避开了自己,终于没忍住,看着他笑了出来。而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一掌拍在了男孩背上,带着些许无奈,沉声叫道:“许晖。” 男孩拉长了声音,答了一声:“是——” 2 沈知节告别了同事,独自一人沉默的回了家。今天他有点累,想早一点回去做事情。 他回到家,打开了空调与地暖,进了浴室。 沈知节把水开得很热,洗的很仔细。他拉开浴室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拿出来,反而将浴缸中放满水,自己坐了进去,被热水环抱着,让他感到慢慢平静下来。 在水彻底变冷之前,沈知节站起身。他擦干身体,没有穿衣服,就这么赤身走出了浴室。 屋内的温度已经很温暖,让他非常舒适。 沈知节去到卧室,从衣柜底层拿了一根皮带出来。皮带不新,甚至有些年头,上面的皮革都有些开裂。 沈知节沉默的拎着他,转身去了另一件房间。 他抬手关上了屋里的灯,常年闭合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任何光亮。沈知节轻车熟路地走到墙角,感觉到脚下不同于地板的触感,屈膝跪了上去。 十分钟后,沈知节在毯子旁,拿起放在这里的手机。 手机非常简单,简单到只能发短信,电话功能已经被他自己禁用了。 沈知节打开短信,给通讯录中唯一的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 “先生,晚上好。” 发完他并没有等任何回复,便又接着说道:“先生,今天有一位新的委托人。不过,她大概不会是一位长期需求客户。” “今天我早退了半小时,因为我很需要您……” 沈知节发完这条,便放下手机,拿起刚刚放在旁边的皮带。他垂下眼睛,默默捏住了皮带尾端,一圈圈绕在自己腕上。 调节好长度后,他拎着皮带,听见了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的声音,回手狠狠地抽在了屁股上。 “唔……” 沈知节咽回了眼泪,克制住想要摸一摸屁股的欲望。他能感到皮带上竖起来的那根铁针,深深划在了rou上。 可能出血了,他想。 沈知节没有再停顿,他想着手机另一端那人的节奏与力度,一下一下鞭打在身上。 下身很快便又了反应,沈知节轻喘一声,最后一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抽在了臀缝中间。 沈知节趴在地上,臀部高高翘起。右手伸到后方,他想象着那人的手,那人的姿势与力度,轻轻的抚摸着自己。 这便是他喜欢的安抚时刻,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里自己那么遥远,都能够被隔离在外。 身体疼痛了,内心就会很平静。 沈知节默默的跪趴了一会儿,下身越来越精神,但他并不想要。 他爬了起来,又拿起那部手机。 “先生,我想自|慰。” 沈知节发过信息后,便翻身坐在毯子上,双腿分开,手臂向后,半撑着地板。 他的手慢慢摸着前面,只是上下机械的动着,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他并不想在过程上多舒服。 沈知节甚至有些走神。 他想到那人的手,想到那人的语气,想到那人的眼睛。 沈知节加快了频率。 “谢谢沈老师。” “嗯……”沈知节耳边突然响起了今天那个男孩的声音。 “太嫩了,压迫性可以再强一些”,他想。 在要到达顶点的时候,他想到了那双眼睛,带着轻蔑与漫不经心的眼神。 沈知节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停下了动作,松开了自己。 他知道今天不可能了。 沈知节直起身,无视身体的叫嚣,拿起身侧的皮带站了起来。 今天不用收拾,他干净利落的站起身,身后鞭打的痕迹有一些肿胀钝痛,不严重,只是最后抽在中间的那一下,让自己走路姿势不那么自然。 他打开房的门,客厅柔和的灯光将他拉回了现实。 沈知节将皮带简单保养后,放回了衣柜,随后去了浴室照了照镜子。 没有破皮,只是有一些纵横交错的细红长痕。 沈知节回到卧室,将被子拽到地板上,裹起自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