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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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动了动僵冷胀痛的手掌,看着手中的弓箭,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每次面临生死攸关,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的脸,甚至只想见他一面...... “公子——公子救我——!” “快,抓住那个女的,把她带过来——!” 正当这时,采纾的呼救声唤回了他的思绪,秦霜回头看去,只见两名马贼正拽着女子的头发,神态癫狂地拖拉着她的身体,意图把人拖到首领面前。 “汪——嗷!嗷!!”失明后的萧二瑟缩着幼小的身躯,在空地旁不停地打转,哀叫着。 “还有那只狗,现在就给老子宰了它!今晚爷几个吃狗rou喽——”马贼首领在马背上肆声大笑道。 听到此处,秦霜的凤目溢出了一抹血色,他冰冷的双手抖得如零落的枯叶,可有一股强烈的、充斥着厮杀和血腥的怒火陡然从胸腔里升起。 谁也不能碰萧二! “放开它。” 就在马贼要对幼犬动手之际,秦霜一把抄起身边草堆里的铁杵向两个马贼砸了过去。 “啊——” 马贼瞬间被砸的头破血流,连连后退,不慎倒在了火堆里,那烈火像张着獠牙的猛兽,一下子烧毁了他半边身体。 “大哥救我——!救我啊——” “快,快扑灭他身上的火——” “公子......”看见马贼被熊熊烈火吞没,采纾吓坏了,眼见火越烧越旺,嗅到空气里弥漫的烧焦味道,她两脚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挪动。 “快走!”秦霜趁乱抱起气息微弱的萧二,拉着她就跑。 他们走后,马贼们终于扑灭了大火,却只从火海里拖出一具发黑烧焦的尸体。 “大哥......小弟、小弟没了!” 看着那被焚烧的面目全非的人,一个马贼颓然跪倒在地,颤声哀嚎道。 听闻此言,马背上的贼首彻底黑了脸。 他望着秦霜和采纾离开的方向,牙关里咯咯作响:“追......给我抓到他们,老子要用他们的血祭拜小弟。” “是、快追——!” 灰暗如鸦群的暮色里,两人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丛林,加快脚下的步伐,往后山的方向逃亡,萧瑟的寒风中,处处回响着奔跑时急促、惊惧的喘息声。 “公子......快!走、走这边,过了这片树林就到后山的溶洞了!” “嗷.....呜呜,嗷嗷!” “萧二.....乖,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一路上,受到惊吓的萧二一直在抽搐哀叫,秦霜连忙把他抱在胸前,像哄婴孩一样抚慰着它。 “公子真的很爱它。”看到他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温柔神态,采纾既羡慕又痴迷的叹息道。 “刚刚把我也吓坏了,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到了溶洞就安全了......” “照顾好它。” 就在她自言自语时,秦霜忽然又把萧二放进她的怀里,完全没有要走下去的意思。 “公子?!你、你这是?”采纾有些莫名。 “我受伤了。”秦霜平静地掀开衣摆,露出淌着血的脚踝。 方才他和马贼搏斗时,不慎被划伤了腿,外加这么一段狂奔疾跑,整条腿仿佛被浸入雪水里,疼痛到几乎麻木。 “如果我跟你去溶洞,那些马贼很快就会顺着血迹追过去,到那时,全村的百姓都会被屠杀。” “我不会去的。” 看到地上的血滴,采纾的眼睛红了:“可是,公子你怎么办?!” 秦霜没有回答她,只沉声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告诉百姓们,在我没回来之前,千万不要离开溶洞。” 说罢,他握紧手里的弓箭转身欲走。 “公子、等等!”采纾突然叫住他,轻声道:“你没有什么东西能给我,但你保护了我。” “还请公子千万小心。”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秦霜一愣,只道: “记住,躲好。” “.......是。” 含泪目送他离开后,采纾止住喉咙里的哭声,匆匆跑向隐秘的溶洞。 秦霜走出丛林时,便撞见了四处搜人的马贼,见对方面带狞色、来势汹汹,他却异常平静,甚至稳下心神,撕开衣袖布料把腿包扎起来,又重新拿起了弓箭,颤抖着双手射出了一箭。 “谁——谁他姥姥的放暗箭——!” 箭羽“嗖”的一声自耳旁飞过,吓得马贼险些跳起来,恼羞成怒之际,忍不住对着四周破口大骂道。 秦霜捡起一颗石子,不紧不慢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对准像无头苍蝇似的人抛了过去。 “喂,杂碎,你们是在找我吗?”他微微抬起下颌,用喑哑的声线骂道。 一个相貌如此明艳雅致的人,说出此等“污言秽语”,不仅没有半分违和,反倒有股勾人心弦的坏痞和傲慢。 几名马贼霎时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 “大哥,是他!是他杀死了小弟——!” 贼首定睛一看,看清秦霜的脸后,立刻挥起砍刀大吼:“给老子追,杀了他!” “追——追!杀了他!” 看他们朝自己扑过来,秦霜却无意缠斗,反而拔腿就跑,把对方往后山另一面引。 山路崎岖,又凝着冷雾,令视线有些模糊,正当他要加快步伐之际,腹部陡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那种痛楚就像被人用手活生生剖开皮rou,抓住伤口向外拉扯似的。 秦霜本以为只是平日经历过的阵痛,可当双腿间涌出一片黏腻的液体,痛感像尖刀一样快要撕碎他的小腹时,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不要......不能在这个时候......一瞬间,无助、惊惧、羞耻和担忧全都翻涌出来,让他红了双眼。 “你一向最听话的......再等等、等等再出来、好不好.....?” 剧烈的痛苦和万般无奈之中,秦霜只能低声恳求着腹中的胎儿,可这一次,疼痛却愈发强烈了。 更为糟糕的是,他被马贼们步步紧逼,逼到了悬崖的一角。 凝望着犹如血盆大口般的深渊,秦霜回过头,冷眼看着一众马贼,连连后退。 “跑啊——怎么不跑了?啊呃!” 看见他疲倦狼狈的样子,一名马贼刚要开口嘲讽,秦霜却迎面给了他一拳。 “咳咳——你、你他娘的......!” 马贼被打的身体一晃,不由得怒火攻心,一把抓过秦霜身上的斗篷,将其扯了下来,黑色的布料落地,顷刻间,怀胎近八月的腹部就袒露在众人眼前。 “大、大哥!这、他、她是个娘们。”人群里突然响起兴奋的叫声。 没有了斗篷的遮挡,秦霜隐在白衣下的身体一览无余,他被汗水打湿的鸦色的发贴在耳际,一双清冷的凤眸湿漉漉的晕着红,因孕育而微微丰盈的身体急促起伏着,在这等凄冷绝境下,莫名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冶艳和性感。 “没想到,一个娘们这么能打.......”盯着秦霜浑圆微隆的腹部,马贼首领猥亵一笑,把腰间的刀子扔给身边的小弟,扬声道:“你过去,帮她卸卸货。” “欸!”小喽啰接到命令,cao着刀子靠近秦霜:“大家把这娘们按住,咱们来给她接生。” 秦霜原本疼的神智模糊,听到这句,他才意识到,这群畜生是要剖开他的肚子,取出胎儿。 不、他不能死......当那柄泛着血光的匕首贴近他的腹部,求生的意志又像火一般升腾而起。 “滚、开——” 秦霜一脚踹开小喽啰,狠狠扼住对方的手,拼尽全力从他手上夺过匕首,又用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颈。 “都别过来!谁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砍断他的头。” 他微张苍白的唇,冷声斥道。 “大、大哥,救......救我!” 马贼见他拼死相搏,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连那方才还在叫嚷的贼首都露出了几分怯色。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小喽啰眼见求救无望,趁秦霜不备,竟然使出浑身的力气,带着秦霜冲向悬崖,要与之同归于尽。 “你、啊呃——”秦霜躲闪不及,想要抓住悬崖上的树杈支撑身体,却被悬在半空的恶贼拖下了深渊。 “大、大哥,他......他们掉、掉下去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悬崖旁已不见了秦霜的踪影,只剩一角被树枝刮烂的白衣,在寒风里飞扬。 “走吧,从这山头掉下去,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从惊愕中回过神,贼首看了眼雾霭朦胧的山脉,后带领众人匆忙离开。 淅淅沥沥的雨仍在飘落,一队人马沿着山路奔走,走出一片树林后,走在前方的人定睛一望,急忙叫道:“哥哥,你看那边!” 听闻宋祭酒的喊声,众人循声看去,纷纷变了脸色。 “好像是叶落镇的方向.....那村子怎么在冒烟?”贺彰皱眉眉道。 萧乾沉着脸一言不发,骑着马便冲了过去。 “快,大家跟上。”宋祭酒顾不得揣测,忙追上前去。 雨水和血浸湿了土地,被马贼洗劫过的村庄此刻静的像座鬼城。 一片缥缈的灰烬里,萧乾翻身下马,在满目疮痍中寻找那个无比思念的身影。 “哥哥,这里有些断掉的箭羽。” 宋祭酒连忙把被烧焦一半的箭羽捡起来,递给萧乾。 “是秦霜的箭。”萧乾把那支箭攥紧细看,深邃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狂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不安和恐惧。 “哥哥怎么这般笃定?”宋祭酒不禁疑问出声。 萧乾却没有回答他,只命令众人分开来找人。 只因那箭羽的秘密,是他和秦霜的秘密。 以往在渡关山,两人没事干时,常在一起讨论战场上的趣事,秦霜十几岁便领兵北上,突出重围一战封神,在兵法打仗上,萧乾对其向来又敬又重。 偶有一次,两人论道战场上该如何区分敌我,万一失散该怎么办时,萧乾就把箭羽后刻了一道木纹,对着秦霜道:“在箭上做个记号,就能分清楚了,比如爷遇见你,往这箭上一瞧,嗯.....不错,是自己人,长得这样乖巧,就不打了。”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秦霜抿唇浅笑,却摇头:“嗯.....本王看这还不够自己人。” “那你说说怎么办?”萧乾摊手道。 秦霜抬眸看他,从他手里取过箭羽,用小刀雕刻一番,再还回去:“这样才像自己人。” 萧乾低头一看,原来秦霜把那木纹改成了一朵小花。 “你找不到本王时,就找这朵小花......” 秦霜红着脸背过身,声线有点害羞。 看到他掩在鸦色发丝下的嫣红耳垂,萧乾只觉得他甜的要命。 如今用手指摩挲着箭上的木刻花朵,萧乾心底又酸又痛,只迫切的、疯狂的想要见到他。 与此同时,天际闪过一道惊雷,照亮了昏黑的暮色,窝在溶洞地上的幼犬忽然像感知到什么,对着洞外猛然起身,又竖起耳朵可怜兮兮的嘤咛了两声。 “嗷.....呐、呐......!” 它轻咬着身边女子的衣袖拽了拽,可熟睡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呜嗷.......!”萧二急得在原地打转,接着,它抖了抖毛茸茸的身体,就像箭似的飞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遮盖住了溶洞里惊惧的喘息声,洞外狂风肆虐,将冰寒的雨水吹到了女子的手背上。 “小二......?小二!” 正假寐的采纾动了动指头,发现手边毛茸茸的小东西不见了,她立刻睁开了双眼。 “采姑娘,什么事啊?!” 一旁的村民被她的惊叫声吵醒,充满困意的问道。 “小二.....小二不见了!”采纾慌乱地站起身,在溶洞里找了一圈,脸色愈发的难看。 此刻的溶洞一片漆黑,怕被马贼发现,村民们不敢点灯,因此她根本分不清时辰过去了多久,眼下公子没有回来,他托付给自己的小狗也不见了,她该怎么向公子交代? “小二?小二是谁.....” “我要去找它。” 采纾握紧双拳,越想越愧疚心惊,不等身边的村民追问,她便起身往洞外冲。 “哎!等等——采纾姑娘,你不能去呀!万一你出去了,俺们被马贼发现了咋办?” 村民见采纾要走,怕她引来马贼,急忙拦住她的去路。 “没错,大家快拦住她!要是马贼来了,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拦住她、拦住她——” 一时间,方才还在睡梦里的村民都醒了过来,将采纾团团围住,高亢激烈的争执着。 “你、你们让开!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出去找小二!”看到众人贪生怕死事不关己的样子,回想起秦霜的一言一字,想到他为救大家、独身引开马贼的背影,采纾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那可不行,你要是遇见马贼,为了保命肯定出卖大伙......” “我不会!就算死我也死的远远的,我发誓......” “大哥,这洞里好像有声音!” 就在采纾要用性命发誓之际,洞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让村民们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是马贼!” 人群里不知是谁低呼一声,众人的面孔都浮现出惊惧之色。 “快.....快躲起来!” “大哥,这里面果然有人!” 正当村民要逃亡躲避时,几根火把陡然照亮了黑黢黢的溶洞,用狞恶中带点得意的双眼盯着他们。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儿挖了个洞?真可惜喽.....”马贼首领四下看了看,继而扬声命令:“小弟们,把这群人都绑出去,带到空地上,老子要一刀一刀砍掉他们的脑袋!” ......... 惊雷滚落,令阴暗的悬崖骤然大亮,淌满雨水和血的泥泞里,一角白衣在昏暗的天地之色里,犹如无依的浮萍,刺目又惊心。 秦霜自背后的尸体上起身,用空洞的眼望向四周,如果不是腹部碾进骨骼里的痛楚,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坠下悬崖的一瞬,因有树枝的缓冲和身后的马贼做rou垫,他幸而留住了一条命,只是他的脚腕似乎摔断了,此刻竟没有半分知觉。 “啊......不、不要.....在这里、咳呃——” 当嗅到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时,秦霜陡然意识到,腹中的胎儿等不了了,那股愈发强烈的痛苦逐渐加大,好像要冲破他的肚皮,将他整个人撕碎。 “呃.......啊——刀、把刀子给我.....” 秦霜颤抖着身体,向马贼的尸体爬了过去,从对方的手里夺过了匕首。 太疼了......疼的他双眼模糊,眼底漫出了一抹鲜红。 四周冷的像冰窖,他的前额却布满了汗水,身体也像不停使唤似的,无助的抽搐着。 “别急......爹爹这就、帮你出来.....” 秦霜靠在石壁上,巨大的痛苦冲击着他的神智,使他两眼昏黑,几乎握不住刀柄。 可身体里的撕裂感却在提醒他,胎儿等不了多久,倘若再耽搁下去,恐怕.....会一尸两命。 “别怕、爹爹这就救你......出来.......呃、啊——” 他焦裂的唇被咬出了血,胸口亦濒死般的剧烈起伏着,发出一声又一声孱弱痛苦的呻吟。 此时此刻他已顾不得自己能否活命,只想剖开腹部取出胎儿,从这场炼狱般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嗬——呃......!” 刀子刮开腹部的一瞬,秦霜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在生产的痛苦下,活生生剥开皮rou的疼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在粉身碎骨里,又撕扯下一片血淋淋的rou罢了。 伤口向外狰狞的翻开,大量的血从腹部涌出来,骤然淹没了他一身白衣。 从远处看去,秦霜的身体像被从中间折断似的,只剩高耸的腹部一起一伏,证明这个人尚存一缕气息。 不由自主的痉挛抽搐下,他的姿态十分狼狈、扭曲甚至是脏污,以往的尊严、骄傲仿佛被踩碎在脚底,令他痛不欲生、蚀骨焚心。 萧乾....... 恍恍惚惚的,秦霜睁着布满血丝的眼,倒地之前,惘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叫出了那个让他最牵挂又最疼的名字。 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本王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好想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因为,因为他是你和本王之间,唯一、最密切的联系...... “秦霜!住手——!” 就在他要加重力道,持刀往腹部的更深处切割之际,有人猛地环住了他的手臂,夺过他手里的刀,把他抱到柔软的披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