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一点都不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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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秦霜停顿一下,又淡笑道:“而且,本王很想知道,萧乾会怎么做。” 那人会征求他的意见么? 还是会不露声色的派去一队人营救? 听了他的话,宋祭酒若有所思,又轻声问:“要是哥哥说救,王爷会怎么样?” 秦霜提笔沾了沾墨,勾起唇角道:“他说救,本王当然会应允,但会暗自派人传话给红墨,想要活命,就用手上所有的人力物力来交换,若她答应了,本王自会让萧乾去救。” “可、要是她不肯呢?”宋祭酒反问道。 “不肯.....”秦霜默念着他的话,又弯起狭长冷艳的凤目,浅褐色的眼底掠过嗜血的杀意:“那么本王只好在萧治得手前,替渡关山解决这个隐患,暗中杀了她。” 面对着他如画的眉目,宋祭酒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秦霜在渡关山待的太久了,也被萧乾宠了太久,久到让所有人都忘记,他曾是北梁驰骋疆场、杀敌无数的摄政王,亦是在肮脏禁宫浸yin多年、世人闻之色变的“暴君”。 即便被剃去爪牙,他的手段依旧雷厉狠辣。 宋祭酒觉得,以前自己的眼睛定是被浆糊糊住了,才会认为是萧乾征服了秦霜,现在看来,这俩人玩起手段来,竟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王爷好计谋,是祭酒欠考虑了。”他咬了咬牙,小声道。 秦霜微微颔首:“去找萧乾的路上,别把信折了。”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宋祭酒连忙点头:“王爷且放心,方才的话,还有您看过这封信的事,我都会守口如瓶。” 秦霜闻声,自书册里抬头,对他扬起明艳的笑容:“祭酒辛苦了。” “哈、不辛苦、不辛苦.....” 从书房里走出来,直到走出庭院,宋祭酒仍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 “我怕不是中了美人计吧.....” 他悄悄咕哝一句,身子抖了抖。 这是什么级别的蛇蝎美人啊..... 到了午膳的时辰,秦霜回到卧房,就看萧乾正坐在桌边等他。 桌面摆满了饭菜,还有那封已经拆开的信。 秦霜故作不知,径直走了过去。 “酒可是醒了?”他柔声问道。 “醒了,醒酒汤也喝了。”自打他进门,萧乾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秦霜走近他,抬手摸着男人的俊脸:“昨晚可把我折腾的够呛,萧爷准备如何赔礼?” 萧乾捉住他的手,把他抱进怀里。 “爷陪你吃一个月的斋饭,当做赔礼,好不好?” “嗯.....还得戒一个月的酒。”秦霜低笑道。 “全都听你的。”萧乾答应的很爽快,又拿起碗筷给他布菜。 他不提,秦霜便泰然自若的用膳。 “秦霜,爷有话要对你说。” 过了一会儿,男人忽然停下动作,端详着他的脸,沉声道。 “等等,先别说。”秦霜故意用指尖抵住他的嘴,堵住他还没出口的话:“让本王猜猜.....你是不是想说——秦霜,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只剩下三年的寿命?!” “三年、三年的时日.....太短了、” 他学着男人醉酒时的语气,又伏在萧乾肩上低笑。 看他这样快活的样子,萧乾内心不是滋味。 因有红墨的欺瞒,他险些错过了营救秦霜的机会。 他不能细想,在那短短的三天里,这人经受了多大的痛苦,可秦霜却从来不提,甚至连如何处置红墨都没有过问,只一门心思的陪他养伤。 此刻要提桌上那封求援信,惹秦霜不快,他当然也不爽。 “是红墨的事。”尽管知晓话说出来会伤到对方,他仍是开口了。 如他所料,秦霜的表情起了变化。 “她不是被逐出镇子多日,怎么、突然又有了消息?” “她的人马正被朝廷包围在峡谷里,难以脱身。”萧乾拿起那封信,神情漠然道:“这封信,是她的求救信。” 秦霜凤眸一动,有点诧异,也有点欢喜。 在回卧房的一路上,他想过种种情景,想着萧乾会怎么告诉他,是旁敲侧击、还是装作没这档子事、或是直接派人去救.....但他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摊牌了。 没有令人懊恼的试探,就这般光明正大地搁在他眼皮下。 “救,或者不救,还是你说的算。”像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似的,萧乾把决定权给了他。 秦霜低垂凤眸,坐在他腿上的姿态如初次一样,惊慌、青涩、害羞。 但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瞳孔却闪烁着寒光。 萧乾不说救,也不说不救,反倒把问题抛给他,便还是留了一丝回旋的余地,第一次秦霜说不救,他可以作罢,可第二次、第三次呢? 况且红墨为渡关山效力多年,倘若真不救,大战在即,此事传到镇上去,只会动摇人心。 “救,当然要救。”他挑了挑眉,抬眼回应。 萧乾倒有点惊讶了,他以为红墨欺瞒之事是两人心里的一道坎,没想到,秦霜竟会这般处之泰然。 “为什么,要救?” 听他这么问,秦霜静默半晌后,神色认真道:“其一,这红墨在卧玉镇多年,还算有些地位,被逐出镇子后,她自是颜面扫地,但眼下她放弃脸面递信求援,说明情势严峻,朝廷的兵力也比我们想象的充足,这个时候,不救的话,相当于在长朝廷的威风。” “其二,外界都清楚,是她红墨做了亏心事才被逐出去,如今萧爷不计前嫌,救她和她的人于水火,如此一来,便有利于山寨收服人心。” 说完这些话后,见萧乾没有回应,秦霜便抬头看他。 男人正用深沉如渊的黑眸盯着他,眼神宠溺,又蛰伏着一丝真情的怜惜。 “你怎么不说话?”秦霜闷闷的发问。 萧乾回过神,用手掌轻拍他的后背,像在夸奖一个乖巧柔顺的孩子:“没想到,爷的霜儿会这样大度,又如此周全。” 秦霜的一番话,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上,对他来说,救不救红墨无关紧要,可救了红墨之后,能得到什么,最为关键。 换句话说,今日落难求援的,不管是黑墨、白墨又或者蓝墨,只要对山寨有利,他都会派人去救。 秦霜早就看透了这点,因此不闹也不发火,反倒把他的心里话统统说了出来,这样萧乾内心的歉疚,就又多了一分。 想到因为红墨作梗,险些害了这人的性命,他不由得沉下脸:“你受委屈了,若是爷早一天到梵音寺,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就算你不想救她,也是情有可原。” 秦霜靠在他肩旁,凤目闪烁:“没什么委屈的,因为最终你还是来了,这就够了。” 其实他很想告诉男人,自己一点都不大度,相反的,还很小心眼、爱吃醋、睚眦必报,只要觊觎你的人,想跟我争的人,本王都想把他们杀了.....还有,他根本不想救什么红墨,甚至想亲手拧断她的脖子.....可是、可是本王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不愿在你面前表露一丝一毫的阴暗仇恨。 “秦霜.....”听着他清雅的嗓音,萧乾心下一动,忍不住扳过秦霜的下颌,吻上他淡色的薄唇。 “嗯.....唔,萧乾,现在是、白天.....”秦霜稍稍挣扎两下,就被男人抱起来带进了内室。 “爷这段日子快憋坏了,你忍一忍,乖一点,兴许还能赶上晚膳。” 弥漫着柔香的卧房里,很快传出了既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一炷香烧尽后,床帐停止了猛烈的摇晃,云雨渐歇,秦霜汗津津地伏在床榻上,面色绯红的喘息着,像小死了一回。 他身边的萧乾却衣冠齐整,正为他擦去前额的汗水:“还好么?” “不好,你太乱来了.....”秦霜皱了皱眉,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却抓住他的手,依赖地枕在他的手臂上:“好渴,还有点痛....本王要喝水。” 看到他身上的红痕,萧乾连忙错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爷去给你倒水。” “去吧。”秦霜点点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男人的服侍。 萧乾想站起身去倒茶,却被他枕着右臂,动弹不得。 “秦霜,你要先放开,爷才能去倒水。”男人无奈的叹息道。 “不放,桌子就在旁边,这样你也能够得着。”秦霜挑起眉,故意刁难他。 谁让这人大白天的发情,差点把他弄昏过去,逮住时机,他当然要好好的“报复”一下。 “......好,爷这就给你倒。”萧乾没有法子,只好大幅度岔开腿,用十分艰难的动作取来茶壶茶杯。 瞧着他艰难的动作,秦霜低下头偷笑。 内力深厚、轻功绝伦,能以一敌百的渡关山萧爷,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如此笨拙的样子,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欢喜得意,又忐忑茫然。 “好了,温的。”很快男人就把茶杯递到了秦霜的唇边。 秦霜被他喂着喝了口茶,便淡声问:“这次你打算派谁去红峡谷救人?” 萧乾抬手捋顺他凌乱湿汗的发丝:“你说派谁去便派谁去,都听你的。” 他这话正中秦霜下怀,他垂眸故作出思虑的神态,默了一阵后道:“那就让唐莲去吧。” 萧乾连思考都不思考,也不多问,就点头应允。 “都听你的。” 接到王爷的命令时,唐莲有点不服气,就红墨做的那些个烂事,他没把这女的宰了已经是仁慈,眼下还要他去救人?他哪里肯听话。 所幸有宋祭酒给他解释说明,少年才恍然大悟,决定配合王爷的行动。 唐莲的动作很快,第二日晌午,他便从红峡谷传来消息,说已经救出了红墨及其队伍共七百多人。 在少年的带领下,山寨无一人损伤,只不过,红墨被追击的官兵刺中胸口,受了重伤,险些丢了命。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唐莲还是快速把人送回了镇上,找戚默庵给她医治。 戚默庵是医者仁心,哪怕对红墨的种种行径厌恶至极,等人真的血呲呼啦地摆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私心,只把红墨当作普通伤患,花费了一天的功夫,把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救完人后,他又匆匆前往书房向秦霜禀报。 “她是被匕首刺穿了胸腔,造成失血过多,因而昏迷不醒......要想保住性命,戚某认为,在她没醒来之前,不易移动伤患。” 听见这话,在和秦霜下棋的宋祭酒不乐意了:“戚默庵,你的意思是让那个红墨赖在咱们这里了?” “呃.....算是。”戚默庵懊恼的应声。 “那怎么.....” “就让她暂住在别院吧。” 宋祭酒刚要强烈反对,坐在他对面的秦霜却淡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他不甘心的低叫一声。 秦霜面容平静地摆好棋子,沉声道:“眼下她正重伤昏迷不醒,要是强行给她赶出去,旁人只会觉得山寨不近人情,那这人便白救了......” 他清冷的声线顿了顿,忽然轻笑道:“就算是做戏,也要做的漂亮点。” 戚默庵和宋祭酒猛的感觉到浑身一阵发冷。 于是红墨便被安置在了驿站别院,直到醒过来,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还赖在驿站不走。 宋祭酒觉得很不爽,常常跑去跟秦霜抱怨。 “王爷,您怎么能忍受这种没安好心的人在哥哥眼前晃荡?” “原先吊着一口气的时候还好,但现在她可是醒了!都能下地了!” 秦霜毫不在意,只淡声叮嘱道:“祭酒,现在是用人之际,近日要做好收买人心的事,至于红墨做什么动作,不必理会她。” 宋祭酒嗯嗯的答应后,瞧着秦霜淡定自若的模样,忍不住试探道:“王爷真不怕哥哥被别人勾引走么?” 听见他的话,秦霜眯起狭长明媚的凤目,神态里有一缕张狂的笑意。 “勾引?那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宋祭酒再次感觉到汗毛倒立。 “哈,说的也是.....”他强笑两声,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蠢。 有了秦霜这等容姿灵秀、谪仙般的人物,若是他,恐怕也对别人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时间眼看到了月底,还差三天,萧乾和秦霜约定的戒荤戒酒一个月便要期满了。 受他们二人的影响,外加天气炎热,整个驿站都戒了酒rou,吃起了素食,图个凉爽清净。 烈日炎炎,原本安静的别院陡然响起了一阵打砸声,接着便是女子满含怒气的尖叫。 “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人吃的吗——?!” 红墨一把掀翻桌上的粥菜,指着小厮的鼻子辱骂:“本姑娘好歹是名声远扬的大掌柜,你们就拿这种乞丐都不瞧一眼的东西来搪塞我?” 她顿了顿,又讽刺道:“我竟不知,这渡关山何时从土匪窝,变成丐帮了?” 面对她歹毒的羞辱,小厮很淡定,只道:“红姑娘,这些都是萧爷和王爷吃的东西,他们吃什么,后厨便给大家伙做什么,并非是轻待您一人,您多心了。” “王爷?呵.....难怪了。”红墨闻言,嫌恶的瞥了眼桌上的斋饭,嘲笑道:“他秦霜就是吃再多的斋饭,念再多的经文,都抹不掉他手上的血,他永远都是一个心狠手辣、残害无辜的狗贼!” 听他如此咒骂秦霜,小厮的脸冷了下来:“还请红姑娘注意言辞。”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他话音刚落,红墨就抬起巴掌,作势要给他耳光。 “哎呀,这般热的天,池塘里的青蛙还叫的如此大声,吵的人心里更燥了。” 没等红墨动手,门外就传来一道妖冶柔媚的声音。 “宋军师.....”看到宋祭酒走进来,小厮低下头,退到了他身后。 宋祭酒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碗碟,美艳的桃花眼微动,作出不知情的模样,含笑道:“红掌.....哦不,现在该叫您红姑娘了,毕竟,您手下的七百多号人,都已归顺渡关山了。” 红墨重伤昏迷多日,红峡谷的队伍无人主事,七百多号人本就是些乌合之众,起不了什么风浪,秦霜只是略施手段,便让他们归到了山寨的阵营里,眼下的红墨,既没有红镶铁行做靠山,又没了红掌柜的身份,就算再不甘、再气恼,也只能在房里叫嚣了。 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红墨的表情一僵,却还是上前一步,在被打翻的饭菜上狠狠踩了一脚。 “宋祭酒,这就是你们渡关山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你们已经穷困到这等境地,连人吃的东西都没有了吗?!” “红墨,你嘴放干净点!” 没等宋祭酒开口,旁边的小厮便按耐不住了,冲她怒骂道。 “呵,本姑娘说什么了?”红墨上下打量着他,讽刺道:“看来不光是菜,连人也像乞丐一样,没规矩。” “你......!” “阿傅,不得无礼。” 没等小厮骂完,宋祭酒便喝止了他,用眼神示意他退到自己身后。 “......是。”阿傅虽然气不过,但看到宋军师冒着精光的俩大眼睛,就知道跋扈的红墨可能快被气死了。 果然,宋祭酒面容带笑,可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句句锋利如刀。 “红姑娘有所不知,近来天燥,王爷瞧见荤食就吐,我们萧爷呢他心疼王爷、迁就王爷,便勒令驿站里这个月都不准见荤腥,不光如此,萧爷连酒都戒了呢.....” 他缓缓在桌边踱步,接着道:“咱们这些下人啊,瞧主子们都吃的那么清淡朴素,自然是不好厚着脸皮再吃荤食的。” 听了他这一番话,红墨脸色涨红,气的咬牙切齿,连忙颤声反驳:“你、你说谁是下人?!” 宋祭酒淡淡地睨她一眼,嗤笑道:“这寄人篱下的人,可不就是下人么?” “你.....!宋祭酒!”红墨被他噎的哑口无言,只能用手指着他,眼底泛着阴冷妒忌的光:“好、本姑娘说不过你,你给我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房。 “哎!红姑娘别走啊,再多住一阵子嘛.....!”宋祭酒转过身去,对红墨的背影高声喊道。 “军师,可真有您的,哈哈.....小的瞧她快被气炸了!” 瞅着人走远了,名叫阿傅的小厮觉得十分解气,立刻冲宋祭酒竖起了大拇指。 宋祭酒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吩咐他收拾好房屋,又叮嘱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王爷,免得惹的他心里不快。” “小的明白。” “好了,终于解决了一个碍眼的人,本军师要回房里喝酒好好庆祝一下,再睡个回笼觉!” 从别院出来后,宋祭酒面向池塘伸了个懒腰,觉得那荷叶上蹦来蹦去的青蛙都顺眼了很多。 “想赖在这儿勾引哥哥,门都没有!” 他对着那青蛙做了个鬼脸,便回房睡觉去了。 本以为驿站会就此风平浪静,可让宋祭酒没想到的是,红墨第二次的挑衅,竟直接冲着秦霜去了。 天依旧炎热似火,稍稍在庭院里站一小会儿,便能给人热出浑身的汗,秦霜喜好干净,因此每每从城门督察回来,都要沐浴更衣后才会到厅堂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