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他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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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虞是个贪吃贪玩的人,但相比吃饱饭,他最在意的还是自由,若是让他去做什么规规矩矩的亲王,要不了两三天,他就得憋疯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为皇帝的解天。 如今的解天是他一个人的,是对他无微不至的好兄长,他的担忧、慎重、温柔,尽数系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回到岭南后,他就是拥有三千佳丽、要受万人朝拜、威严陌生的天子了。 我害怕失去他..... “喂!前面的人!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凶恶的吼声,令樊小虞吓了一跳,拔腿就要跑。 “站住——!来人啊,给我抓住他!” 看他要逃,巡逻的禁军们突然蜂拥而上,追赶着他的脚步,他们手持火把和长矛,一个个面目狞恶,将樊小虞围堵在街巷尽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樊小虞用手挡住脸,惧怕的躲着那些火光。 因为宵禁,解天不许他出门。 他原本很不服气,但趴在墙上听到过路的人说,哪天哪天又死了谁谁,街头卖rou的老八、杀鱼的李二.....听到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时,他却是真的害怕了。 此刻看到禁军们手中带血的长矛,他开始后悔了。 “把这个叛贼给我抓起来!”为首的禁军忽然厉声命令道。 “是——” 樊小虞还来不及辩驳,就被冲上来的士兵用镣铐扣住手脚。 听说被抓进死牢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以前.....朝廷的走狗,那个特狠的摄政王,还会拔掉人的指甲..... 东边巷子里的李府,他们家的丫鬟全都是流血流干了,人就死了..... “不,我不是什么叛党!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回想起街坊邻里们的议论,樊小虞快被吓哭了,在士兵的手下疯狂地挣扎着。 “慢着——!”当他恐惧不已,泪水奔涌而出时,为首的人叫停了禁军。 “把他的脸给老子抬起来看看。” 惊恐中,樊小虞听见了那人粗鄙的话语,接着禁军就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 “大人请过目。” 清寂的寺院里,阴云密布,将柔白的月光吞噬殆尽,只赤裸出黯淡的灰色,灰蒙蒙的火焰下,时不时传出僧人们哀恸的哭声。 那口红木棺材,就像一块无法挪动的巨石,压在每个人血淋淋的心口。 “来啊,把东西给朕呈上来。”和秦霜对视片刻,萧治收起了狞笑,冲身后的人命令道。 秦霜定眼看去,只见方才他在院外遇到那名身负重伤的和尚,正高举着银色的托盘,站在萧治身边静静等候着。 “王爷,您还记得在下么?”和尚似笑非笑的问道。 和之前不同,他的嗓音没有含血的沙哑,更没有惊慌,反而细声细气,十分尖锐。 凝视着他阴郁的双眼,秦霜轻蹙起眉头。 “您不记得在下没关系.....”看着他冷凝的面容,和尚笑了笑,将银色如雪的盘子翻转过来,正对着秦霜的视线。 “您应该还记得这个吧。” 和尚弯起眼睛,看向盘子里血迹斑斑的衣物。 秦霜的神态起初清冷淡漠,在看见那猩红的颜色时,他整颗心陡然一抖,明艳的凤眸似坠入了无尽绝望的深渊,一动也不动。 看见秦霜晦暗的面色,萧治满意的伸出手,缓缓拿起那件血衣放在他眼前,扬声问:“熟悉么?朕的摄政王.....” 秦霜被禁军束缚在身后的手开始巨颤。 那件亵衣......是他被绑在木桩上,剔去手筋和脚筋时唯一能蔽体的东西。 眼前的假和尚,正是那晚给他行刑、用铁钳反复绞断他的经脉,笑着“观赏”他一身惨状的大太监、青公公。 当他忍不住一声声惨叫,从木桩上跌落时,那件衣物被萧治撕的粉碎。 紧接着,他在彻骨严寒的冬夜,像只已经宰杀过,奄奄一息的牲畜,毫无尊严、意识的被扔到了冰雪地里。 他蜷缩在地上,捂住自己手腕上不断流血的刀口,拼命想要止住的血水,可他的手就像断裂的树枝,怎么也衔接不上.....直到,冷雪掩埋住撕裂的刀口,他脸色变得青紫,那血才终于止住了。 那一晚,他被砍断了半条命,和对余生的所有憧憬。 “让朕来帮你回忆回忆......”萧治将那件亵衣抖落在秦霜眼前,盯着他如画的容颜,眼中有一丝变态的迷恋:“朕记得那晚你叫的很好听.....就像是、像是一只被剥皮的小野兔,身体也抖得不成样子......” 他搜肠刮肚出来yin猥的词句,不断刺激着秦霜濒临崩溃的神经。 “那样美的你,朕还想再看一次。”萧治越说越兴奋,他用手撕扯开秦霜的夜行衣,喘息声渐渐变得急促:“只要你肯穿上它,朕就答应你,放了那些和尚。” 秦霜屈辱的闭上眼,腹部一阵翻腾。 过去在皇宫,不论怎么被当众羞辱践踏,他都能紧咬牙关,硬生生的扛过去。 但此刻,他觉得自己的眼睫落下了雪,冰凉凉的,使他的手脚没有一点知觉。 你不知道反抗么?笨蛋...... 那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淡漠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和怜悯,却隐隐有怨怼的爱慕和鼓舞。 反抗.....反抗给爷看。 他拿着那把赤色弯刀,挑起自己的下颌,霸道的撩拨着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那种浑身战栗,四肢和血流激荡的感觉让秦霜无比煎熬却难以抵抗,只能一次次陷进那快要灼伤他的拥抱里。 唐莲、本王只有进路,没有退路。 可是现在你有了师父! 少年面红耳赤,大声反驳的模样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秦霜陡然睁开眼,清艳的褐色瞳孔变得锐利又坚定。 是的,他有了萧乾。 如今的他已不属于过去,也不再是被圈进宫闱的工具。 他的纯洁、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身体和心,统统属于那个让他重生的男人。 “别碰我。” 在萧治惊愕的眼神下,秦霜面色一凛,猛然抬起膝盖,向他的下腹狠狠撞击过去。 “咳.......!呃咳咳咳.....!”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萧治纵欲荒yin多年,因过去服用大量的丹药,早就病魔缠身,成为了一具空壳,被他这样凶狠的撞到腹部,竟咳出了一口血水。 “他竟然敢反抗朕.....他竟然敢反抗朕!” 可他却像没有感到疼痛似的,扯着鲜血淋漓的口齿,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霜。 “来啊,给咱家好好伺候摄政王。”青公公看得心头怒起,立刻尖声下令道。 “是!” “给朕住手。” 几名小太监正要动手,却被萧治喝止住动作。 “混账东西!朕让你们动他了么?都给朕滚开!”他擦去满口粘稠的血液,一掌掴到了青公公的脸上。 “奴婢该死......!皇上息怒!”青公公当即被打倒在地,脸庞多出一道紫青色的血痕。 “滚——” 秦霜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恶心。 “是是是.....”青公公捧着银盘子,战战兢兢的答道。 把太监们赶到一旁后,萧治将视线转回到秦霜身上:“看来是朕低估了你,秦霜,在朕的记忆里,你比任何一个禁/脔都要乖巧.....只不过现在,有人教会了你反抗朕。” 他停顿片刻,深深嗅了嗅秦霜的颈侧,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已经得手了.....” “你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 秦霜强忍着被毒蛇舔过似的恶心,厉声道:“萧治,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治像对待珍宝似的,把那件带血的亵衣放回银盘里,露出充斥着凶横妒忌的笑意:“朕改变主意了。” “朕原本想,当着大家的面为摄政王穿上这件衣服......” 他端详着秦霜清绝的容颜:“现在看来,朕应当等萧乾来。” “朕真的真的很感兴趣,当萧乾看到你被朕剥光,穿上这件衣服时,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秦霜的薄唇一颤,厌恶的移开眸光:“他不会来的。” 萧治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是么,那你便和朕、拭目以待好了。” 京都街巷内,苍凉的月躲进了云层,在这种忽明渐暗的夜下,樊小虞满脸泪痕,原本洁净俏皮的杏眼像沾了红墨似的,竟比勾栏院子的小倌还要俏丽动人。 “倒是长了副好皮囊,可惜了.....”骑在马背上的禁军头领嗤笑一声,又对手下命令:“把他给爷们拖到巷子里去,等老子爽完了再送到牢里。” “是。” “你们要做什么.....!不!放开我——!救命!”樊小虞惊惧地踢着双腿,像只濒死的绵羊,不顾一切的放声求救。 “你们这么做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在街坊胡同游走多年,见多了暗门里那些脏乱事,自然知晓有人喜好男色、以虐待娈童为癖,这些人多是宦官老爷,还有亡命天涯的恶匪。令他没想到的是,现如今......这些禁军,竟会打着抓捕叛党的旗号,jian/yin掳掠,干尽肮脏之事。 难道北梁真的如解天哥哥所说,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了吗? 樊小虞眼前猛然闪过解天的脸。 这些动乱只是冰山一角,北梁.....迟早会面临生灵涂炭的战争..... 小虞,你若是害怕,朕会随时带你走。 “解天大哥.....”想到男人温和的话语,樊小虞的泪潸然而下。 “嘿,爷们还没干什么呢,你哭成这样干什么?他娘的.....越哭越让老子忍不住......!” 不知何时,禁军统领已经走到了樊小虞身边,用刀撕开他的衣襟,恶声恶气道。 “来,接着哭!哭的越惨越好!哈哈哈哈哈哈......” 闻到他身上的血污和腥臭味,樊小虞却止住了哭声,他毫不惧怕的迎上统领肮脏的眼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直接用头朝对方猛撞了过去。 “啊啊啊——!给我抓住他!狠狠的打——!”没有防备的男人被他撞的一趔撅,头顶顷刻涌出了殷红的血水。 听见他的怒吼,樊小虞脸色大变,急忙推开身边怔愣的禁军,拔腿就往巷子外跑。 “追——!快追!”士兵们反应过来,立刻手持长矛紧追樊小虞的身影。 “救命啊——!救命......!有人吗?!救救我!” 看见追兵们拿出弓弩对准自己,樊小虞再次被吓出了哭腔。 “放箭——!给老子射/死他!” 耳边飞过了“嗖嗖”响声,割碎了樊小虞凌乱的长发,就在一根长箭快要刺穿他的胸口时,巷子尽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为他挡住了冷箭。 “解大哥......!” 看到来人成熟俊美的脸庞,樊小虞绝望的杏眼里有了一丝光,可看见解天发白的面孔时,他心头一紧:“解大哥,你受伤了.....!” 解天沉着脸拔掉刺进手臂里的箭,沉声道:“快走。” “哦.....!嗯!”樊小虞顾不得嚎啕大哭,就被男人拽进一间破败的药房里。 两人顺着药房的小门走出长街,翻过矮墙,看到不远处的巷子仍亮着火光,他们只有躲进街边的木板里。 “解大哥,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樊小虞藏好胳膊腿,轻声问道。 解天用手压住自己右臂上的伤口,哑声道:“朕听见你在哭。”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气息纠缠,湿热湿热的,让樊小虞红了脸。 “呀,解大哥,你的手在流血!” 看见沿木板淌落的鲜血时,神经巨粗的樊小虞才想起来男人受伤了,忍不住惊喊道。 见他泪盈盈的,解天摇了摇头:“朕没事,只是小伤。” “解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樊小虞无措地抱住双腿,表情有点迷茫。 “因为你是我弟弟。”解天答得很冷静。 “可我若不是呢?”樊小虞抬起小脸,下意识的反问。 解天一愣,没有回应他。 显然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因此无从答起。 看到男人沉默的模样,樊小虞低下头,故作出轻松的语调:“我说着玩的。” 听着他软糯的声音,解天把头转到了一旁,沉声道:“回去吧。” 说着他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在确定禁军离开后,才推开木板走了出去。 凝视着男人坚毅的背影,樊小虞的胸口又闷又痛,为自己任性的行径感到无比自责,他捏了捏拳头,突然冲出去,带着哭音大喊:“你为什么不劝我回岭南?” 解天停住了脚步。 “你一直在想着带我走,不是吗?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不趁我睡觉时,把我打晕了带走?!我害你伤成这样,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打我?!” 质问到激动处,樊小虞直接走上前,抓住解天的衣袖:“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呃!嗯呜....疼!”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自己的手指还未碰到那块玄色的布料,就被男人狠狠地攥住了手。 “解....解大哥,你弄疼我了.....呜.....” 注视着解天深邃的深褐色瞳孔,樊小虞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朕不问你,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逼你。” 正在他想抽回手时,解天又加重了力道,沉声开口道。 “解....解大哥.....”樊小虞的杏眸红彤彤的,鼻尖也哭肿了,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现在,朕改变主意了。”解天忍下内心的怜惜,冷声道:“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准再离开朕的视线,要是你再敢如此任性妄为,朕就打断你的腿。” 樊小虞彻底被吓傻了。 这些日子他被解天宠过头了,因此忘记了这个男人真正的身份。 眼下在他面前的,并非温柔体贴的大哥,而是掌管着一个王朝的君主...... 他有什么底气,在对方眼皮下如此放肆? 想到这儿,樊小虞委屈极了。 “呜哇——是我的错.....我早就和稳婆婆说了,我配不上这个身份!我不配做你的弟弟....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张了张嘴,胡乱的说着话,哭的像鼓起来的皮球。 见他哭的这样可怜,解天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他整个人仿佛也随着樊小虞的泪,化成了一滩水。 “别哭了.....”他哑声道。 “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呜嗯!” “朕命令你不准哭了!”解天陡然喝斥一句,猛然伸手把樊小虞抱进怀里。 “解.....”紧贴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樊小虞惊愕不已,几乎忘记掉呼吸。 感受着片刻的宁静,解天的怒气也消了,他用手捧住樊小虞的脑袋:“是朕不好,朕吓到你了。” 樊小虞巴巴地抓住他的衣襟,颤声叫道:“解天哥哥.....” “朕在。”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 “唔、我想跟你一起回岭南了。” 听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解天的神色更严肃了:“朕不会逼你,你不必勉强自己。” “嗯....”樊小虞乖巧地摇头:“我是自愿的。” 经过这桩事,他渐渐体会到了北梁的动荡,解天身份特殊,若是再逗留下去,恐怕还会有更大的危险。 他宁愿舍弃自由,也不想解天出事。 “我、我还有一个要求......”樊小虞低下头,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我们可不可以.....带稳婆婆一起回去?” “她照顾了我很多年.....” 他不想卖惨,也一直没有提过以往的日子有多么多么苦,但从他布满茧子的手,和第一次相遇时破烂的布衣、破洞的鞋袜,解天能看出来,他过得并不好。 即便日子清苦,在遇见他这个皇兄后,樊小虞也没有贪图荣华富贵,主动提及身份的事。 他让解天觉得不可思议,初见时,这人分明是一个调皮顽劣的小毛贼,瞧着便来气。 但眼下,在这细密荡漾的清月中,他却觉得樊小虞像块软棉花糖。 稍稍用力一点,他就会融化掉。 “朕答应你,带她一起走。” 得到了男人的承诺,樊小虞很高兴,一路都蹦蹦跳跳的,直至回到小院,他额头上都跳出了汗珠。 “解大哥,那我去睡喽。” 背着手蹦到门外,樊小虞完全把解天受伤的事抛到了脑后,没心没肺道。 远看着他俏皮的背影,解天无奈的叹息。 “这孩子....性子也不知究竟像了谁。” 黎明破晓,湿热整晚的卧玉镇坠了雨,一根又一根,像细密的棉线,缠进人的视线里。 “贺彰,几更天了?”灰蒙的雨水下,一名身穿玄色锦衣的男人坐在窗前,手持狼毫笔沉声问道。 “回萧爷的话,天快大亮了......”守在门外的贺彰立刻应答,他犹豫了一下,又道:“爷,您还是睡一会儿吧,等天一亮,又得上后山去带百姓们转移.....您都两天没合眼了!” 自打下山,萧乾就像上了发条似的连轴转,上半日转移受灾的民众,下半日与掌柜们谈事,夜里偶尔还得率领兄弟们在各大关口布置陷阱.....这人就算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呀! 听见他的苦劝,萧乾抬手按压着眉心,回了一句“爷头疼,睡不着。”之后,便盯着桌上的信纸出神。 信上的字迹清秀工整,笔触亦有力坚韧,像它的主人一样,端庄大气、柔雅内敛。 秦霜寄信的内容很简单,却很频繁,犹如湍湍水流,一刻都没有停歇。 里面多是些问话,例如萧乾有没有发病、吃的如何、睡得怎样之类的话。 反正是什么都问,偏偏不问想不想他。 萧乾起初用“歪歪扭扭”的字回他,后来就不甘心的变成了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