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时候的萧楚辞可谓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他的成绩永远是排在年纪前一二名，不管学什么，只要看一遍就会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弹弹钢琴，或者坐他哥哥萧赫的车出去兜风。” “有一天，他又跟他哥哥出去兜风，在路上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女生，送医院去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后医院检查并无大碍，赔了一笔钱那女生走了。萧家人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却没想到这个小插曲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夏鸿越想了想，萧楚辞成为凌云，试探着说道：“这个小插曲改变了萧楚辞的一生？” 教授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口烟。 “一个小车祸怎么就改变了一个中等偏上家庭的孩子的一生？难道是赔的那一笔钱太多无力支付借了高利贷？” 教授缓缓地摇了摇头，抽了口烟半天才又继续说道：“那个女生走后第二天晚上给萧楚辞打了个电话，说是因为自己昏迷了一个星期，没人照顾床上病重的奶奶，导致她奶奶在家里去世了。那女生说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按理说已经给赔过钱了这件事就跟萧家没关系了，但萧楚辞却觉得是自己跟哥哥的一时大意导致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于是他赶到那女生家里出钱出力帮那女生一起安葬了那女生的奶奶。事情到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突然有一天，那女生打电话表白了萧楚辞，第一次受到这么直接表白的萧楚辞不知道怎么拒绝，再加上心中的一份愧疚，于是两人就在一起了。 萧家的人一直都是反对的，尤其是他哥哥萧赫。因为萧赫本能地觉察到那女生不简单，不是真心实意喜欢萧楚辞的。就在萧楚辞打消念头打算听哥哥的话跟那女生分手时，那女生察觉到了危机，就把萧楚辞引出去灌醉了他之后与他发生了关系，萧楚辞第二天醒来看到床上的血迹，更加觉得那女生是个好女孩，自己要负起责任来不能辜负了那女生，再加上本来心里的一点愧疚，萧楚辞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然后呢？” “然后，萧楚辞和萧爸爸大吵了一架，被赶出了家门搬去和那女生住了。” “两人都还是孩子，没有生活来源，然后萧楚辞被迫去当了杀手？”夏鸿越猜测着问道，但随后又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不对啊，杀手哪是那么容易想当就当的，而且两个屁大点的孩子估计连门路都不知道在哪里，所以说萧楚辞不可能是这时候当的杀手吧。” 教授摇了摇头，“萧赫心疼弟弟，每个月会偷偷给弟弟送生活费。萧爸爸以为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萧楚辞会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乖乖地回来，没想到萧楚辞硬是两个月过去了都没有服软回来，萧爸爸无法，心疼儿子在外面受苦，只得接受了那女生，亲自去接他们回家。” “然后那个女生就心安理得地住进了萧家？” 教授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说时，外面有人叫道：“吃饭了。” 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按熄了烟，教授说了一句，“走吧，吃饭了。”然后俯下身来摇了摇凌云，“凌，吃饭了。” 凌云打了个哈欠睁开圆圆的眼睛，对着教授一笑，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吃饭。” 教授依言抱起了凌云就往楼下走去。 凌云趴在教授的肩头，看着后面跟上的夏鸿越，说道：“你们是不是在我睡着后聊天了？聊的什么？” “没聊什么，就是以前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教授平静地说道。 凌云直起身子双手捧着教授的头，撅起嘴说道：“教授，我不喜欢你跟这个人说话。” “为什么？”教授不解地抬头看他。 “因为他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凌云撒娇地说道，还不忘记狠瞪了跟在身后的夏鸿越一眼。 教授摸了摸凌云的头，“别瞎想。” 由于厨房的窗户在楼梯旁边，教授边下楼梯边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只看见厨房里面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妇女正背对着窗户站在灶台前把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挨个倒入碗里搅拌了几下。 凌云离教授近，顺着他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跟教授对视了一眼，趴在教授耳边小声说道：“需不需我一枪轰了那女人？” 教授摇了摇头，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下了楼梯。 下了楼站在堂屋里才看到屋子里又多了很多壮丁，见他们来都盯着他们看，董成武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皱了皱眉，“不是说米饭吗，怎么成了稀饭了？” 一个村名说着拗口的普通话解释道：“本来是米饭咧，但一不小心把水掺多了，你们先将就凑合着吃一顿，等晚上了再给你们做一顿饭，保管你们不会饿肚子。” 教授当然知道把饭做成稀饭是好往里面稀释药粉，当下也不揭穿，只指着饭菜招呼着村名，“来，大家伙一块儿吃。” 那几个村民都摆着手，说着什么，大意大概是说吃过了，那个会说点拗口普通话的村民也连忙说道：“你们吃你们吃，他们都已经吃过了，这个点都是吃过饭才来串门子的。” 董成武不疑有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吃时被教授拦住了，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这饭菜被下了药了。” 这一听，董成武立马也不吃了，站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有事没办完，就先走了。”说着，对教授保镖一挥手，意思是走人。 那个说着拗口普通话的村民在后面跟着说道：“再急也得先把饭吃了吧。哎哎，先吃饭啊。” 董成武一伙人走到门口才发现，大门已经上了锁，他们出不去了。 “村长，这是什么意思？”董成武转身看着那个说着蹩脚普通话的村民。 仗着人多势众有那几个壮丁撑腰，那村长哼哼了两声，一改他刚开始慈眉善目的表情，阴狠地说道；“你当我们傻啊，你说是来旅游的就是来旅游的？我看你们这一路什么也没准备，根本就不像是来旅游的人，我看你们倒像是条子的人，今天我就锁了门等李哥来了处置你们吧。” 董成武一听，立马说道：“你说的那个李哥是不是李文勋？” 村长一愣，看着董成武说道：“你怎么知道？” 董成武摆着手，“哎呀误会了误会了，我也是来找李哥的，我是他的下家，今天就是来找他拿货的。” 村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转头又看了看教授夏鸿越他们，随即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又恨恨道：“那为什么你们不一开始就说出你们的真实来意？还骗我们说是来旅游的。” “我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么，虽然你们这村子的大多数家庭都有参与制毒贩毒，但也还有些是没有的嘛，万一我见面就说出来要买白货，不是自爆了命门？再一个就算碰巧问对了人你们也不一定相信啊，我就等李哥来跟他直接交易呢，以前也是我跟李哥直接拿货的，只要李哥来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实的了。” 村长想了想，说道：“好，我就先信你一回，等李哥来了再放你们出门，现在你们先吃饭吧。我们村子虽然不顶富裕，但一顿饭还是招待的起的。” 董成武顿了顿说道：“只是……你们这饭里……添加了些不友好的东西，我们怎么吃啊？” 村长这才想起来，说道：“没关系，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就是一点会让你们熟睡的药而已，只给你们加在碗里，锅里没加，待会儿给你们重新从锅里盛出来就行了。” 见董成武还是疑虑不定，为了打消他的怀疑，村长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几人跟着村长进了厨房，村长自己先用小碗盛了一碗吸溜吸溜地喝完了，然后又拿出了五个碗出来给他们盛饭。 “这下子该放心了吧？” “那这菜里面……”董成武指了指堂屋说道。 “你放心，只在饭里加了药，菜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不信你跟我来，我吃给你们看。” 这一行五个人各自端着各自的碗来到堂屋，亲眼看见村长把每盘菜都吃了一遍才放心地坐下来吃了起来。 边吃着饭，看了一眼在屋子外面的院子里打牌的几个壮丁，董成武问村长：“这几个的家里都是参与制作白货的？” 这时候的村长也就不顾忌什么了，反正他们几个也出不去，等李哥一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据实回答道：“是啊，我们村虽然前几年是有些家庭不做这个，但自从看到做这个发了财后就都做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开始参与了。所以我们村的人都非常谨慎，看见有外来可疑人员来都很紧张，所以你也就理解为什么我们会给你们下药了吧？” “你们是怎么判定我们是可疑人员的？”董成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村长指了指凌云，说道：“我看到他裤腰后面别着枪，一般除了像李哥那样的人物，也只有警察才有枪吧。” 董成武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忘解释一声：“我们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