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温顺的兔子
此时的白时暮浑身发软,躺床上就能睡过去,哪还有力气帮人脱衣服。 但上将的命令不得不从,他只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去解扣子。 身体里的巨刃还在跳动着,彰显着对方的存在,他羞得面红耳赤,胸膛里像踹了个兔子突突跳个不停,刚解到第二颗时,身边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胆小的omega受到惊吓剧烈地抖动了下,紧张地绞紧了后xue。 裴铭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电话,“怎么?” 他的语气跟往常一样平静,甚至因为被打断情事声音比平常还要冷上几分,唯有面前赤裸的omega,显示着上将并不像以往那般严律克己。 “我马上就到。”裴铭匆匆挂断电话,垂头时便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和一双发红的耳朵。 胆小,温驯,像只兔子。他想。 白时暮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看成了一只傻兔子,试探着问道:“上将现在要走么?” 由于刚经历一场剧烈的性事,他的眼睛还红着,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嗯。等会儿会有人送抑制剂过来。”第一波发情期已经过去,距离下一次来临的时间完全足够等人将抑制剂送来。 “好的。”白时暮恭顺地颔首,露出白皙纤长的后颈。 出乎裴铭意料,omega既没有歇斯底里地哭闹,也没有哀求他留下,简直懂事得过了头。 裴铭起身,看着床上还迷迷糊糊的omega沉思了片刻,突然再次俯身。 敏感的后颈rou被带着薄茧的手抚过,过电的快感立马充盈了脑子,一声呻吟溢出,他无意中揪紧了面前的衣服,惊呼出声:“上……上将!” “别怕,只是一个临时标记。”锋利的犬齿刺穿柔嫩的后颈,红酒味的信息素注入其中,猛烈而霸道地侵占着omega的每一寸。 剧烈的疼痛后是如潮的快感,白时暮哆哆嗦嗦地承受着,整个人像泡在了温泉里,舒服得连上将什么时候换衣服离开都不知道。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上将的床上,身上干干净净的,换上了新的衣服,被子也被掖得紧紧实实。 估计是自己到后来晕过去了,这也太丢人了……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白时暮就面红耳赤,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 上将大概只是怕自己等不到抑制剂,不得已出卖了色相吧。那可是帝国第一alpha,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居然被自己给睡了? 话说,上将会觉得他是一个轻浮的人么…… 白时暮浮想联翩,一会儿觉得睡了心上人的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一会儿又为上将对自己的看法忧心忡忡。 他在充满红酒味的被窝里折腾了半天,最后一头撞在了床头柜上。还好他眼疾手快,不然柜子上的抑制剂就要摔得粉碎了。 若没有抑制剂,处于发情期的omega将变成被情欲支配的野兽,再怎么性情刚烈的人也会甘愿雌伏于他人身下。 当然,若有心爱之人的陪伴,那这几天自然也就成了甜甜蜜蜜的时光。 要是真有一天他跟上将心意相通,那发情期到来时…… 不可描述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好不容易褪下的情热又有作恶的势头,他赶忙将注射器扎进了血管里。 冰冷的液体推进身体里,沸腾的血液连带着火烧火燎的脸一块儿凉下来,理智重新回归大脑。 上将怎么会喜欢他呢? 淡淡的红酒味笼罩全身,他将头埋入被子里,深深嗅了一口,忽然愿意就此一醉不醒。 - 剧烈运动后总是容易感到饥饿。 白时暮在翻遍家里的厨房与冰箱后,接受了这个巨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点口粮的事实,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出门采购。 由于身上带着上将的临时标记,平日里甜腻得让人捂鼻的牛奶味信息素也不再明显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红酒味的甜中带涩。 终于不用费劲地去贴隔离贴了! 白时暮欢欢喜喜地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又将他吹了回去。太冷了,穿个毛衣出门跟只裹了块抹布似的。 客厅的时钟显示现在才四点,上将应该不会那么早回来。 念及于此,他猫着腰回到上将的卧室,找了半天翻出一件勉强合身的风衣,将自己裹严实了才出了门。 有钱人总喜欢住得偏。他在让人瑟瑟发抖的寒风里站了半天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又花了十几分钟到达最近的菜市场,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资本主义的奢靡与虚荣。 卖菜的大妈热情似火,一见他就推销自家的rou有多么多么的好,煎炸烹煮无一不适合。又说他长的太瘦,一看就身体不好,将来不好生孩子等等…… 感情是闻见他身上alpha的信息素了。 他再三谢过大妈的好意,乖巧的模样让大妈越看越喜欢,临走时还送了他两个蛋。 买好今晚做饭的食材,考虑到时间还早以及羞涩的钱囊,他决定步行回去。 白时暮的记忆力一向不错,顺着刚才的路摸回去完全没问题,半道上还给自己买了瓶牛奶垫垫肚子。 路过一个公交站时,碰巧广告牌正在投放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将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是的,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屏幕上的裴铭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大概是因为还不太习惯,“之前考虑到他的学业问题,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自然,关于我歧视omega的言论都是无稽之谈……” 看着上将手上的戒指,他有些出神。 那戒指他也有一个,据说是让全球最顶级的设计师定制的,现在就在他的无名指上好好呆着。 一一解答完媒体刁钻的问题,广告牌里的裴铭放下手,垂在了身侧,那是一个很合适牵手的动作。 白时暮飞速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人后,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就在他的手快要与屏幕上的手相触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车鸣。 他猛地回头,便看见驾驶座的车窗缓缓下降,车窗后正是广告牌上的人。 “上车。”他听见上将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