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男宠(剧情)
司徒澈听着穆扶苏的语气,眉头不禁皱了又皱,此人好生不避嫌,若是那些宫人寻过来瞧见了,自己和此人兴许会被人垢病栽脏为私会。司徒澈有些不耐烦,一只手放下莲蓬,一只手拉起那人的衣袖,便是急匆匆地朝前朝的方向走去。 穆扶苏发现面前这个美丽绝世的人竟然主动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纵然他二人同为男子,他也不禁羞得面红耳赤。想自己十二岁开始征战沙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只是被一个容貌美丽的男子拉着,他便是招架不住了,莫非面前这个男子会什么奇怪妖术? 走着走着,似乎是到了有人经过的地方,司徒澈也是小心提防那些寻找自己的宫人,万一被抓个正着可就是很糟糕的了。司徒澈怕穆扶苏走丢,直接就是握住了穆扶苏的手,却是发现他的手心竟然沁出了汗,再看穆扶苏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红晕,司徒澈不禁关切了一句: “你怎的了,竟生出这么多汗,脸色也这么红?” “无…无妨,就是跑热了。” 穆扶苏不敢直视司徒澈那双灵动纯净的眸子,面对他考究的目光,穆扶苏侧过脑袋,假意地拉了拉衣襟,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司徒澈没有再理会穆扶苏奇怪的反应,继续拉着他快步地朝前朝走去,一定要快一点,不要被穆戎瑾发现自己溜出来了,否则以后很难有机会才踏出紫兰殿了。只有穆扶苏心里打鼓一般,天知道他刚才居然害羞了,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手里那温暖的感觉。 转过几处回廊,踏过几座亭台水榭,终于看到一个偏僻的侧门,司徒澈也止步了。 “王爷,穿过那道门,就是太和殿了,想必王爷也不必我引路了吧。” “多谢公子相助,在下还想……” 穆扶苏话未说完,司徒澈便是急忙打断道: “ 若无其他事,我便告辞了。 ” 看着司徒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似乎是不太想与自己多话。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单薄而美丽的背影,穆扶苏却是觉得他像谜一样,朦胧幻美。穆扶苏不想让司徒澈就这么走了,总觉得他飘渺地好像会消失一般,唯恐以后再也见不到面。穆扶苏咬咬牙,毅然出口挽留: “公子留步!” 司徒澈回过头,挑眉凝了穆扶苏一眼,眸光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王爷还有事?” 穆扶苏注视着司徒澈说话的模样,只觉得他眉目精致如画,眸里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美得炫目。怕是被人看出自己的失态,穆扶苏垂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惊艳。 “只是不知公子姓名,来日必当报答。” 司徒澈回过头,还以为是何事,只是他不想与这些王室之人再有牵扯,他就想活得清净。 “我之贱名太过粗鄙卑贱,唯恐污了王爷之耳。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司徒澈急急忙忙地迈开步子,一定要快些回去,不然穆戎瑾一定会如同上次一般,完全囚禁自己,封了自己的xue位,再无自由可言。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不远处傻傻站着的穆扶苏竟然感到无尽的失落与不甘,他真的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他隐隐有些恼怒,更不想放弃: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清楚了解后宫的环境?!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又是谁给你权利在后宫活动,除非你根本就是……” 穆扶苏带着心里的不甘,把那些藏在心里的疑问全部都抖落了出来,可是经过他这么一发泄,似乎司徒澈的身份就真的快要被自己猜出来了。后宫从来只有王上一个男人,而能活动在后宫的男人,就只可能是王上的…… “男宠。” 司徒澈转过身道,眸子里竟无一丝波动,平静地就像在诉说一件小事。穆扶苏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当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时,司徒澈却是再次打击了他的内心: “没错,我就是穆戎瑾的男宠,你不必用那种很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司徒澈原本平静的目光里陡然泛出一股冷意,就像平静的湖面结上了一层冰。穆扶苏适才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触伤了面前之人的心,的确,作为男宠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而自己似乎却是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司徒澈痛苦的疮疤。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穆扶苏几步上前,愧疚地道歉,似乎是想挽回自己的无礼和失言。司徒澈没有停歇地往原路返回,整个人都冷意蔓延,他心里有些烦闷,不想,不想听人聒躁。 穆扶苏呆滞地立在原地,望着那个已经消失的单薄身影,他,真的是追悔莫及…… 此刻,荣亲王府。 暗牢里,一个憔悴虚弱的人被厚重的锁链捆在木架上,血色染红了白色里衣,那个人已经是被折磨地遍体鳞伤。 水丹青踏着一级级潮湿的阶梯走了下来,脸色阴沉无比。燕护依旧是紧紧地跟着他,一语不发。 水丹青直接一脚踹开铁门,虎视眈眈地盯着木架上已经痛得昏迷过去的穆辰,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昏迷多久了?!” 水丹青直接问刑房的人,那个刑房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是不敢欺瞒那个脾气古怪的王爷,如实回道: “禀王爷,那人刚昏过去一会儿。” 水丹青听了,嘴角挑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很好,我就是要折磨意识清醒的你。水丹青转手就是拿起那炙热的炭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狠力地把那guntang无比的烙铁印在了穆辰胸口。 “啊——” 穆辰陡然被胸口剧烈的灼痛感惊醒,纵为军人,他也是忍不住嘶吼出声。浓烈的焦味弥漫在暗牢里,水丹青很是满意地甩开了烙铁,居高临下般问道: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你的同伙究竟把司徒澈藏到了哪里?!再不说,信不信本王卸掉你的手脚!” 穆辰早已经易过容,换了一个模样,水丹青当然认不出他就是穆辰。穆辰却是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水丹青,居然莫名地发起了笑: “哈哈哈,可怜,真是可怜!明明都已经那么对待他了,却还假意装作关心他,‘穆辰’,你不累吗?” 这句话是说给水丹青听的,也是说给穆辰他自己听的,可惜自己尚有千般悔意,水丹青呢?也许他只是觉得失去了司徒澈那个衬手的玩具吧,难为司徒澈还那般深爱着他,他水丹青有了权势,哪里还会在意司徒澈?! 水丹青听了,脸色越来越黑,已经怒不可遏,抄起旁边的皮鞭,对着穆辰就是一阵猛抽,一边抽打还一边大骂: “一个悲贱的蝼蚁还敢这般羞辱本王,本王可是有千种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皮鞭落下都会打出一条狰狞的血痕,里衣早就被打烂完了,穆辰却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大叫出声。他心里唯一活着的动力就是那个人,那个他亏欠太多的人,司徒澈,他想再次见到的人。 …… 过了许久,水丹青也打累了,穆辰也不知道昏迷过去多少次。最后,燕护主动向水丹青请示留下来看管穆辰,水丹青这才安心离去。 看着水丹青已经走远了,燕护支开了所有人,独自留下来面对穆辰。 “王爷,你还要瞒我们多久?” 燕护黝黑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苦涩,明明一切都是王爷的,却是任由他人霸着,甚至被人欺辱到头上,王爷这么委屈自己,又是何苦? “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那个人,你会懂得我的做法的。” 穆辰虚弱地道,他这也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起这话时,眼里竟有点点星光闪烁。燕护垂下头,一向严肃冷酷的面孔竟然也有一瞬间的动容。燕护沉默了一阵子,随即拿出一些轻便值钱的物什,放在桌子上,他二话不说地就松开了捆住穆辰的锁链。 穆辰也意料到燕护会如此,他揉了揉捆得淤青出血的手腕,苦笑着道了个谢。不过燕护的话却是更让他难以接受: “王爷,拿着这些东西,到一个偏僻的小城安稳度日吧。司徒澈,他终归会连累你。” 连累吗?穆辰仔细想了想,随即他拿起了桌上的钱物,无奈地笑了笑,道: “在我全身而退之前,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燕护默默地注视着穆辰离去的背影,门外的守卫也被他料理好了,希望王爷他,多多保重吧。不过水丹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燕护也要小心应对了。 “只能如此了。” 燕护抽出佩剑,竟然猛得砍伤了自己的手臂。“铿锵”一声,佩剑落地,燕护吃痛地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心里默默祈愿着,王爷他们,都要平安无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