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清水)
艾尔醒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记忆涌上来,他揉揉脑袋。 真是高烧误事。 男人的手还搭在腰上,那东西还留在他体内。艾尔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准备去清理下。 外面的风有些冷,他冻得打了个寒战。他身上满是爱痕,像是雪地里盛开了许多冬梅,明艳而漂亮。 始作俑者打着哈欠,恰好瞅见他单薄的身段。男孩子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腿别扭地岔开,粉嫩的私处被冰冷的水一洗,黏腻的液体就不断流下。 他还听见对方一边冲洗一边咬牙切齿骂他。 “怎么我就是流氓了?”叶路挑了其中一句接茬,“昨晚可是你主动的,喊我哥哥,喊我吻你,还…” 一颗小石子破风弹射,直直朝着叶路眼睛而来。他稍微侧身,那石子砸在车窗,缓慢出现了裂痕。 “闭嘴。”艾尔脸色冷若冰霜。他手掌翻转,那把匕首跃然手心。 他轻轻握住刀柄,一步步朝他走去。 叶路有一瞬间感受了杀意,他觉得玩笑开过了:“我这说话没过大脑,顺嘴一说,你别介意。昨晚也是我不对。” “锵”一声,匕首在离叶路喉管仅有咫尺距离停住,艾尔轻声反问,“你哪次说话经过大脑了。” … 叶路想起那个被匕首手刃的alpha,求生欲很强:“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用,”良久的沉默后,艾尔思绪似乎飘到很远,“男人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在把叶路灭口泄恨和去目的地之间,艾尔思考了十秒。 最后他放下匕首,有些落寞地回到车里。 叶路踌躇几秒,还是跟着打开车门。 “边境的凌晨还挺冷的,”叶路从旁给他披了件外套,“你要是担心孩子安危,我们找个附近诊所看看。昨晚…我是有点过分了。” “知道过分还…”艾尔又想骂他,但是话难以启齿。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又一帧帧回想起,他没了声,背过身不看他。 等天完全亮起,叶路开着车东拐西拐,按着缺德导航停在一家诊所前。 惠民诊所。 一听名字就很靠谱,摇摇欲坠的招牌漆都掉得差不多了。艾尔推开他想扶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一个长相甜美的医生接待了他。她接过艾尔填写的基本信息表。 询问,检查,等结果。 十几分钟后,女医生告诉他孩子没事,只是以后房事不要这么激烈。 艾尔要求给他开点药。过后他去旁边接了杯热水,准备吃药。 想来真的好笑,他从小练习搏斗,摔倒不计其数,居然也会怕那点苦味。 “喏。” 一块薄荷糖伸到他跟前。 “我不吃糖。” 叶路知道他怕苦,执着给他。 “不…”艾尔推脱,但是叶路一脸正经:“我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孩子怕苦。” 艾尔还在生气,想端着水离开座位。 叶路一把搂住他的腰,蹭着他腺体,手掌伸进他裤子里捣乱:“不吃信不信我在这里办了你。” “…傻逼流氓,”艾尔脸色涨红,努力挣扎着。 叶路觉得他无可奈何的生气尤为可爱,他就猜到艾尔不敢大庭广众打他。 糖化开冲淡了苦涩。艾尔服了药,感觉好了一点儿。 怎么折腾退烧药还是吃进去了,所以高温退消,就是脸色有点苍白而已。 “你跟着我,有没有和谁联系过?”艾尔突然道。 “哪能呢,就给边境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行个方便,好过关卡。”叶路又一副嬉皮笑脸作派。 “手举起来。”omega压根不信他,他顺着格子短袖往下搜。 叶路顺从举起手,这个角度看过去倒像是艾尔占他便宜。 男人的腹肌很结实,衣领敞开,露出幽深锁骨。艾尔不可避免碰到了。 男孩子手掌骨节分明,有些温热地按在他皮肤上。 “你耍流氓!”叶路出声道。 艾尔一撩就炸毛,他摸出手机力度极大磕在他额头:“究竟谁更流氓?嗯?” 叶路夸张地喊疼,倒毫不含糊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我!” 这个吻蜻蜓点水般迅速,艾尔拳头都握起来,气得肩都是抖的。 叶路早闪到一边去,探着头赔笑:“别生气,这气坏身子不划算。” 确实。 艾尔想想有道理,就不和他计较这个事。他把手机通话记录翻开,确实只有一个边境区域的电话。 其余的手机内容,倒没有发现异样。 “我有个事想…” “说。” “咱加个联系方式。万一你有什么事离开,找不着人可麻烦了。” 他说得振振有词。 “哪天我们没在一起?” “那次你就受伤了。收钱办事,保护雇主是我的职责!”叶路严肃得很。 “你等一下。”艾尔看了下表,拿齐药袋往门口去,“你别跟过来。” 根据艾尔的三令五申,叶路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转角。 来人穿的严严实实的,身上披了件羽毛形状斗篷,胸前别着一颗雕刻精致的图腾。他见到艾尔行了个优雅的贵族礼:“伯爵大人。” “我可没接受那老家伙给的头衔,以后别这样叫我,”艾尔冷笑着。 “我要的东西呢?” 斗篷人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根据我们留在中国的情报探子说,东西曾经出现在一场赌石拍卖会。” 他在上面标了个红点,还拿出了一张近期的报纸。 上面用大篇幅洋洋洒洒报道了亿万富翁现身拍卖会,一举拿下最珍贵的竞拍品。 “然后呢?现在还在他手里?”艾尔端详着记载的地址。 “不在了应该,”斗篷人摇了摇头,“我们赶到时,那个富翁已经死了。东西被人拿走了。” 艾尔对这个结果没有意外,他迅速浏览了一遍地图,确定记住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 火焰跳跃着舔舐纸张,斗篷人犹豫道:“艾力克斯先生很担心你。他想让我询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我让他帮的事情,他做不到。现在反倒来问我。”艾尔嗤笑。 “他最近又勾搭上哪个漂亮的omega了?”艾尔像是想起什么,“哦,奥斯家的小姐,已经被他玩腻了是吗?” “艾力克斯先生并不是这种人,您是最清楚的。” “我可不清楚,”艾尔缓慢道,“朝夕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不懂他的心啊。” “先生…”斗篷人欲言又止,“他很担心您。” 艾尔似乎已经不耐烦,他语气开始不客气:“如果之后都是这种废话的话,你可以滚了。” 斗篷人识趣地噤声了。 … 叶路百无聊赖嚼着糖,好一会儿才看见艾尔出来。 “你去干嘛了?” “买了点糖。”艾尔晃了晃那袋薄荷糖。 “…会蛀牙。” “要你管。”孕妇情绪真是喜怒无常,叶路被凶了一通。 艾尔翘着二郎腿在副驾驶,叶路锲而不舍:“你去见谁了?” 艾尔转过头看他。 “你身上有别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叶路瞪他。 艾尔回瞪他,眼睛水汪汪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打听雇主的隐私已经违反规矩。” 实际上这个时候应该住口了,叶路不知怎么也怒火中烧,非要问出结果。 “好,你不说是吧?”叶路野蛮地骑到他身上,粗暴地撕裂他的衣物,“那就干到你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