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大几几就是为了顶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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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埋进柔软的毯子,清宇转了一个身。 脸对着沙发缝隙,整个人贴着靠背和坐垫之间的角度,呼吸。 那两个人被气走了,清宇看着自己的身影被灯光映在墙上,转头的另一边能看见窗外闪烁的夜色,墙边的电视没开,周围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城市中心的声音。 房间里暖气舒适,食物供应充足,让人随时都陷入昏昏入睡的状态。 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宇将思绪绕去了其他地方。 比如放在床边的手机,比如重返手中的支票,200万被他压在了小桌台的安全套下面。 他可以用200万做什么呢? 是用200万买一个身份,然后一张可以逃离的机票?还是用200万从陆权手里买自由?虽然后者他已经做过了。 一个廉价的身份最多会花下他10分之1的本金,剩下10分之9。 而且,这10分之1是最大限度的估算。 …… 除开监狱里的犯人不再拥有干净的身份,精神病院和酒店是许多有需求的顾客最常选择的地方。 没有比酒店更奇妙的地方了,那里是为数不多可以将人藏匿,或是容人匿名其中的地点。 位于Farchit商业中心的悦缦BH素以最顶尖的服务酒店闻名,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既是连续杀人犯藏身之所,也有过人离奇死去。 酒店的魅力不仅会吸引游客的目光,同样的,也会引来很多窥探的视线。 比起监控完善的住宅,酒店更适合杀人。 而禁锢式的疗养机构与监狱情况相似,一方看似沉寂的死水,其实暗处开满了贪欲的花。 交易有很多,竞争也很激烈。 Ordnu就是这样,一个年轻干净的身份可以相互竞争最后,廉价到10万。 清宇站在客厅与厨房转角的走廊上,听见凑在吧台边嘀咕的赵源一和清艾说话。 他们想要准备几个合适的身份,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面也许是没有他的。 没他的份,清宇想,因为他们手里讨论的照片都是中年人,没有一张适合年轻人的面孔。 清宇本来是想路过客厅回房间的,本无意听见这些话。 但虽然无意,好奇心仍驱使他站在原地,甚至更加贴近墙壁,放轻了呼吸声。 Ordnu不仅有当地的精神病院在做这个生意,整体差一截算不上好的大型医院也在参与。 年轻的女人被家庭放弃,急症室里半夜送来抢救的尸体…… 只要没有最后死透,医生没有宣布最后的死亡时间并做下记录,这个人就不算消失,这个人还继续活着。 在倒卖身份之前,稍微做一点调查,选取生活背景干净、没有负债的作为头等货,稍微有些瑕疵的是二等。 如果是有学历,无犯罪记录,自由单身的对象,自然会被提前筛选出来,作为上等。 甚至在有必要时,于其家庭沟通,匀出一部分利润,将合同画上圆满的句号。 吧台的桌面上放着几张照片,赵源一和身边的清艾在肆无忌怛地讨论未来。 清宇躺下安静地眨了眨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个世界看上去和7年前一样,他想,但在虚无的表面下,局面已经截然不同了。 所以有没有可能,现在有谁在用他的身份呢? 清宇偏头抵上沙发,他听很多人说他的身份被冻结,所以不会有机会报警,听赵秉之告诉他,从赵源一把他交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赵秉之的原话是,“你就消失了”。 人消失的原因有很多,信用问题,巨额债款,突然想要流浪的渴望…… 可有几个瞬间,清宇还是希望,他宁愿这个身份被转手给了别人。 清宇像那些女孩,在她们一路走来,听见旁人始终怕她“搞不清状况”而出声打压,在被折抑说得低进尘埃里,清宇不免过于熟练地裁切自己。 为了得到清艾的爱,修一修自己;为了赵源一的关注,修一修;为了逃避被卖给陌生男人的现实,直接将自己剪出一块,交到了顾言手中。 但顾言没有收,他没有收下,他只是有趣地旁观那只宠物在猎猎风吹中狼狈地逃亡。 清宇小时候,家里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她偶尔和大院里的其他人聊天,看见过往的小孩,尤其是蹦蹦跳跳走路的小女孩,便很热心地打招呼,然后讲:“运气好的人家,第一胎准是个女儿。” 语气自然骄傲,听了这句话的人脸上不免会露出笑容,但站在小孩身边的人露出的笑容和讲话人的笑容却有些不同。 清宇听得多了,后来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第一个出生的女儿既能省下家里佣人的雇金,照顾后来出生的小孩,又能在必要时候被卖出去,减少手头的一个麻烦。 清宇的成长很难说没有经受过各种诱惑,欺骗和利益裹挟,家庭的资源帮助他抵挡住了一部分外界的奴役,但另一方面,她又被束缚在了另一个圈里。 从等待“被拯救”成长为坚定的、拯救自己的人,不管清宇何时明白这些道理,都永远不会晚。 只是其中,不免地,会付出很多的代价。 有时,这个代价是给稀里糊涂的他一个温柔的警告,有时则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他才能清醒过来。 清宇看着眼前橙黄的光沿着墙角线蔓延,他还是会很好奇以后的自己会在哪里,又何时能从现在迷失的境地里走出来,不知道等到那个时候,被光影蒙蔽的心是不是已经努力地回归了正常。 躺下蜷在沙发上,清宇很喜欢这个沙发,软软的,不仅是沙发弹性本身,还有外表的材质。 埋在毯子里,将腿搭上沙发靠背,整个人扒在上面,他就这样埋着,继续在心里琢磨着事情。 陆诚的房子里,沙发是硬的,皮质,防水。 皮肤接触上去第一时间会感觉凉,动一动就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清宇猜这是为了能够在上面随便zuoai,便于清理。 不管糊上了什么液体,上面滴下的,还是下面流出的,只要擦一擦就干净了。 清宇猜的其实离事实真相不远,毕竟上一台沙发被弄脏后就换了这一个,陆权还拉着人在上面体验过喷湿沙发的快感。 用过后沾上晶莹液体的小玩具被任意地扔在一边,身边的坐垫发出规律有节奏的轻响。 陆权的公寓里,沙发是不属于zuoai的场所。 虽不是皮质,却也没有柔软的表面,是整体适合样板装饰的舒适道具。 清宇有时也会在性交中走神,嘴上是在工作着,心思却飞到了别处。 有时被折腾烦了,他就会想快点结束,赶紧回房间休息。 等第二天醒来,窗外清冽的风和穿过窗帘缝隙洒下的光线,空气中的尘埃闪着碎光,慢慢落地,而他躺在放松的床上,说不出的惬意。 只要一想到这里,就会有难以言喻的好心情在心中萌生。 * 陆诚站在外面,曲起手指敲了敲房门。 他站在小窗外,扬头向里看,房间的休息区正好被墙角遮住,陆诚只能看见微弱的光映在地毯上,像狗穿过转角,警惕地看向贸然打扰的客人。 客人敲了两次,没人回应。 陆诚猜想清宇是休息了,他推门而入,仿佛回到自己的房间。 脚步轻落在地毯上没有声,绕过墙角,小地灯依旧匍匐在一边,沙发上一团可疑的东西,四仰八叉地倚着靠背。 陆诚摸了摸手边的东西,走过去,自己待了一会儿。 清宇迷迷糊糊地想着,从沙发到安全套,再到那张支票,也不知道到底溜过了多少时间,毯子下小小的空间里是自己没有节奏的呼吸声,然后越来越慢。 他想着事情,感觉不到偷偷溜走的心情,只是像做梦,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陆诚,拉下了他面上的毯子看过来。 “清宇。”声音也很讨厌,在进行sao扰。 陆诚离开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了,他看向躺着迷糊闭眼的清宇,想拉他起身去换身下的棉条。 当然,他也是很愿意为清宇帮忙的。 “清宇”,陆诚俯身,伸手握住露出的那截手腕,指尖接触到温暖的皮肤,他又唤了一声,“清宇”。 被吵醒的家伙从半虚半真的场景中睁开眼,清宇看向他,反应慢半拍,直到又被握了握手才清醒。 搭在沙发上的腿还挂在上面,清宇向后撑了一下手,将脚收下来,从沙发上坐起身。 身上的毯子滑下来,陆诚直起腰,探手去拿桌边的盒子,“要去换了吗?”伸手至眼前。 换下棉条走出来,陆诚就站在沙发边,一旁的桌上摆了一盒新的安全套。 L码,写得大大的在右下角,想也知道是陆诚带过来的。 清宇无视那个外表包装精致的盒子,越过陆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是他的房间,从来只有房间主人赶人走,没有客人赶主人走的道理,而且清宇并不在意那个付钱的人是谁。 陆诚站在一边,似乎换了衣服,之前挂在脖颈上的那根领带换下,外面套了一件温暖的大衣。 清宇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那股好闻的香水味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从压力泵中喷洒出的液体蕴着人体的温度,慢慢发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轻飘飘的尾调如同两道目光,将人渐渐包围。 清宇皱了皱鼻子,有点烦这个咄咄逼人的味道,他抬头看陆诚,对上他眼里望着他的自己,“玩扑克吗?” 然后不等陆诚回答,自顾自从小桌台下摸出一盒纸牌。 牌是之前和安全套一起买的,纸上的图案是最近新出的联名款。 清宇打开盒子,手掌接住里面倒出的东西,自己从表面随意摸出两张,倒扣牌面按在腿上,伸手示意陆诚摸两张。 指尖捏着牌,清宇低头睨一眼牌上的花纹,抬眼对陆诚说,“比大小,12最大,玩吗?” 陆诚坐在旁边,脱下的大衣挂了起来,包里的东西放在一边,他伸出手指握住自己的两张牌,看清宇的神情:“好。” 就怕你不说好,清宇翻开手里的两张牌,一个4一个8,正好12。 面上那几张牌清宇清楚的很是什么花色,根本不用等陆诚动作,他知道陆诚手里只有一个1,一个2。 身边的陆诚看了眼手里的牌,一个2一个1,运气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他举起牌示意,“我输了。” 清宇伸手抽掉他的牌,放回桌上,又转头看陆诚,问他:“真心话,大冒险?” “……” 陆诚一时沉默,也许是不屑这种很多年前的游戏,但他最后选了真心话。 趁着陆诚没说话间隙,清宇摸了几张牌在掌心,顺手藏进毯子里。 陆诚三个字讲完,他嗯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然后用眼神示意:“那个是给我准备的吗?” 那份放在陆诚手边的东西,清宇一开始就看见了,看起来像纸质合同,他想忽视都不行。 陆诚抿了抿唇,将东西交给清宇,“是给你的。” 清宇接过,那是一份体检报告。 陆诚成年后的体检报告。 清宇翻了两页,看着上面的各项指标心里愣了一下,他抬眼瞄陆诚,身体向后靠,思索着藏在沙发缝隙里的那把刀在什么位置。 然后继续翻到第三页,清宇这才看明白手里的报告。 这是陆诚的结扎报告。 男性结扎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手术。 先体检,然后体检通过的下一秒直接推进手术室,全程20分钟就可以搞定。 成年人拥有完整的自我决定权,陆诚不需要监护人的签字同意就能自己决定是否结扎。 然后,他每年都在定期体检。 清宇手上年复一年的报告就是这些东西,最新时间停留在今天夏天。 沙发上垂着眼看文件的人翻到了最后一页还是不说话,陆诚将目光放在捏着纸页的手指上。 房间里沉默得像在相互较劲,清宇最后缓了一口气,将文件扔在身边。 接着他们又玩了一局。 清宇记得上面10张牌的数字,他拿起牌,看了一眼,没有意外的是6和8。 藏起来的手里还有两张3和一张10,清宇偷偷换了牌,亮出一个8、一个10,应该是最大码了。 陆诚手里有一张5和一张未知的花色,但清宇并不担心他运气那么好,会刚好摸到7。 自信亮牌,嘴角隐隐向上的人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18。 陆诚看了一眼,手指在光滑的牌面上摩挲,清宇专心地盯着他的手,陆诚因此全程目睹了那张专注的脸上来不及收起的惊诧。 第11张牌,陆诚摸到了7。 他翻开手,露出清宇印象中的5,还有一张莫名其妙的7。 怎么可能?清宇惊得嘴巴都张开了,他立刻抬头去盯陆诚的表情,然后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的表情。 “你想选什么?”他声音干巴巴地问。 “真心话。” “好,”清宇将牌放在一边,在心里过了一边可能的答案,“你问吧。 陆诚里面单穿了一件薄毛衣,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隔得不近不远,只是可以说话的陌生人距离。 他侧头看着清宇,“上次在花园,你让我戴眼镜是为了以后能够躲开我?” 当时清宇站在面前认真打量的眼神陆诚还记得,他让清宇转身从背后入进去时还笑了笑,鼻梁上架着眼镜,心里很是受用。 他以为是清宇喜欢那个模样,却没想过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因为他。 花园里的那场情事已经过了好久,久到他们再次见面时,中间间隔的两个季节几乎要接近尾声。 清宇缓缓点了下头:“对。” 他不仅记下了陆诚的那张脸,他还把两个人回家的时间做了计时,再以估算的路程范围在地图上标记,画出以社区为中心的圆。 他本来打算迅速抽身,再不踏进那个圆内。 “只是我运气不好,”清宇说,“没有用得上这个。” 清宇抬头看向陆诚,脸上的神情提醒着他那个节日,在酒店相遇时,陆诚光裸的鼻梁上只有喷洒的水雾。 他再没有见过那副眼镜。 “你知道我在悦缦BH做了什么,对吗?”清宇停了一下,随即反问。 那天的事情被压了下来,但当他晚上回到北城屋时,赵秉之的律师已经发出了声明。 清宇路过街边,五金店老板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他撑伞停在雨里,驻足听了一会儿。 陆诚撑着膝盖,侧头,光影下清宇的瞳孔缩得紧紧的,眼窝的阴影也遮不住那里的目光。 陆诚说:“我只知道那个人做过什么。” 在充满性欲的节日里,享受过应召服务的人为此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他们不会联手找出真相,反而是反复地向自己的律师确认,确保以后的应召名单上不会再出现相同的那个人。 时至今日,仍有人在隐约打听那日出现的应召手里是否有待杀名单,有人愿意用高昂的价格买下它,或者说买下自己的名字。 石头扔进猪圈里,响得最香的就是被砸中的那个,说的就是这样。 清宇不会被追究,那些人也同样不会,这件事就这样整个轻轻放下,仿佛抹去一个人的痕迹是多么轻描淡写的事情。 但事实是,真的很容易。 人命是真的很贱。 活着的时候被分成一二三等级,上面的人垂眼看下来,像是偶尔一瞥下面的猪饲养场盈利如何。 要到死了,不管喘气的时候这个人是谁,默默无声或是贪欲横行,最后一口气断掉,所有相同的尸体都变成灰尘,聚集的目光立刻消散,热闹的场面转向下一个名利场。 多一秒钟都不可能停留。 顾温是这样,虽然她还活着,陆时冉是这样,赵秉之是这样,吴尧是这样…哦对了,吴尧死了,就在ICU里面死的。 他住进重症没多久就被宣布脑死亡,张濯顺利拿下“升官发财死老公”的祝福,晋升研究所的负责人,然后迅速出国进修。 扔下被垃圾搅浑的一池臭水,应该是这几年都再不会回来了。 陆诚啃老吸血夺下了现在的公司,但毫无意外,他会是同样的结局。 陆诚不想松手,他知道清宇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再逃得远远的,那一点被否认的心动能有什么用? 他怕再失去,都舍不得挪开眼。 可是这段时间,好像都很难过。 找了那麽多不想离开的理由和借口,可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在一起过啊。 就算从前有过这样微小的机会,清宇也许真心期盼过,但陆诚拒绝了。 在一个毫不起眼的瞬间,陆诚说了不要,门背后的那双眼睛立刻被黑暗蒙住。 然后在毫不知情而挥霍的时间里继续消耗相遇,性是这段模糊关系唯一的衡量基础。 陆诚停下,咽了咽喉咙,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说完,没人知道应该接点什么,突然就变得这样相对无言。 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苦涩,清宇愣了一下,像被拆穿了伪装,露出他并没有彻底清醒,没有回归正常的心。 他倏然失去了继续赌博的性致,她不想再谈之前那些事情,为什么陆诚还要提起? 清宇刚才闪到一边的眼神又扫回来,抬头看陆诚的眼里带着恨和警告,扭头回避的姿势动了一下。 * 第三轮,清宇赢了。 清宇沉默地摸了一个9,一个1。 但手里还有3,两手一换数字直接12,瞬间秒杀陆诚的21。 陆诚放下牌,等清宇的问题,或者是要求。 清宇心里刚被陆诚弄得沉甸甸的,怒火一下起来了,像平坦地面下突然迸溅出岩浆的裂痕。 是因为今晚太给陆诚好脸色看了,应该一开始就把人赶出去。 “你是一直学不会选择适合自己的安全套吗?”清宇问。 陆诚的目光终于移开,移向了桌台,他慢慢张口:“我用L码。” 清宇态度冷淡,他根本不相信陆诚说的,“是吗?” 男人眼里的任何事情都与性有关,而他们性上可笑的自尊心从来变过。 清宇对真相不太感兴趣,但不甘心这个在面前说谎的男人面不改色继续他的谎言。 清宇转头看陆诚,眉毛皱在一起。 光线照在陆诚侧脸,从他的鼻梁到下颌线,陆诚弄完他第二天早上在走廊,清宇坐在地板上,也是看见这样露出的右侧脸庞。 清宇以为他在自己面前很少眨眼,眉骨下的眼睫像静止的羽毛。 清宇看见停留的翅膀轻轻扇动。 然后,陆诚看向他。 目光相对,半张脸照在灯光中。 那双眼睛像极昼与极夜的交汇。 清宇刚清醒过来,本来就精神得只想干坏事,“那真是不巧了,我亲身实践过M的安全套,只比我的手掌小一点,而你……” 清宇抬起手,漫不经心抬眼,脸上的表情因为微弱的光线加成,显得格外显眼,“你没有那么大。” 清宇中学的性教育,那时人手一个M码的安全套,大家都拆开来看过。 油质的润滑剂,橡皮的胶质,顶端的贮精囊和末尾的橡皮圈…… 清宇张开手比划过,那时就和手掌长度差不多。 最近新买的M,他也拆开看过,比以前的短了。 不仅是视觉上的缩短,是物理长度真的退化了。东亚男人集体退化,陆诚有什么脸说自己用L码,就算他用L码,那也是退化后的L码。 阴阳怪气谁不会呢,清宇一定要拆穿陆诚,给陆诚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有些话是不应该随便说的,于是开始挽衣袖。 挽得尽心尽职,露出了干净的手掌,又露出小臂线条,上次戴在手腕上的的劣质手环早已没有了痕迹。 清宇左手平摊,手心向上。 他抬眼挑衅地看陆诚,脸上露出笑,弯着嘴角:“你可以脱下来我们比一比。” 幽静的房间里,空气突然燥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