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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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恒正在浴室里放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缘故,陈远恒对玩水这项活动情有独钟。 陈凛渊焖上米饭,微微头疼,每天和他儿子一起洗澡是他最犯愁的事了。 陈远恒见面的时候就很黏他,也不像别的小孩一样害怕他的冷脸,像条小尾巴一样。 但同时陈远恒又很懂事,从来没有打扰到他办正事,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动不动就哭闹,更是因为他父亲乐得看他们相处友好,于是他默许了陈远恒时不时粘着他。 但在因为两年前,陈远恒意外地看到他身上日积月累的伤痕后,竟默默流下泪来。 陈凛渊一开始根本没在意,等到陈远恒眼睛都红了还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他才看到。 陈远恒一向懂事,就算摔倒了流血了也只会默默爬起来,这倒是陈凛渊第一次看到陈远恒哭。 或许是察觉到陈凛渊不带任何感情的视线,陈远恒缩了一下脖子,却又大着胆子去轻轻的触碰他的伤痕,嘴里呜咽着单纯的话语:“爸爸是不是好痛啊?恒恒……恒恒不想让爸爸痛,呜呜,呼呼,恒恒吹吹就不痛了……” 说着轻轻吹了两下,看陈凛渊没有抗拒,便软软的摸了上去。 “宝宝呼呼,痛痛吹走。” 说完,他挂着泪朝陈凛渊绽放了一个懵懂的微笑:“爸爸会痛吗?爸爸不要受伤,受伤好痛好痛,爸爸不要痛……爸爸会痛,恒恒会痛……恒恒现在就好痛好难过……” 陈凛渊忍受着被触碰的怪异,沉默了许久,竟破天荒的回答了他:“爸爸不痛。” 没有人关心过他痛不痛。 他风流成性的父亲没有,他严厉的母亲没有。 他的下属没有,朋友也没有。 父母只会觉得他还不够努力,身手不够好才会落下一身伤,常常训斥他一顿后才大发慈悲的让他去包扎。 朋友羡慕他的出身,仰慕他的高度,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付出了多少。 但现在,他血脉相连的儿子,顶着一张过分担忧,惨兮兮的脸,问道:“痛不痛啊。” 尽管陈凛渊从不把他看不上的东西放在眼里,但被人真切关心的感觉,意外的不错。 毫无征兆的,陈凛渊想起父亲的话:“是个苦命的孩子,对他好点儿吧。” 自己刚听到的时候不以为然,现在看着面前哭着哭着睡过去的小孩,不禁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 对他好点吧。 之后恒恒看到他的伤痕,都会露出心疼的目光,直到那些伤痕淡了些,恒恒才相信他是真的不痛了,才不哭了。只不过,因为昨天一场有预谋的暗杀,自己受了点不清不重的伤。 麻烦了。 陈凛渊甜蜜又苦恼的想到。 陈远恒随手拨了拨满池子的水,暖灯打在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竟有些诡异的稚嫩。 “把鞋子穿好再出去,空调温度不要打那么低。”陈凛渊无奈的看着儿子气冲冲的往外走,心中好笑。 陈远恒红着眼眶,软软的瞪了一眼陈凛渊:“爸爸是个大坏蛋!” 陈凛渊心都要化了,赶忙把陈远恒抱回来,嘴里哄道:“爸爸坏蛋,爸爸不痛的,原谅爸爸这一次好吗?” 陈远恒靠在他的胸口,哼了一声,而后又担忧的说:“爸爸不要做……不要做危险的工作好不好?” “好好好,爸爸答应恒恒。”陈凛渊抱紧了他,随手拿了浴巾将陈远恒裹住,给他擦了两下头发,才随口应到。 夜晚。 陈远恒已经熟睡了,陈凛渊轻轻抽出来被压麻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直奔书房,便着手处理昨天的蓄意暗杀。 不出意外的话,派这些杀手来的人应该是前几天被他搞到走投无路的对家。 不入流的东西。 陈凛渊讽刺一声,迅速列出来名单,交给下属搜查,但心中并称不上在意,这点事儿还不值得他在意。 合上电脑,陈凛渊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原本想轻手轻脚的回去,却不小心踢到了陈远恒放在地下的书包,书包在地上滑动了一短距离,淡黄的图画本冒出了头。 陈凛渊弯腰捡起书包,顺手打开了陈远恒的图画本,在灯下仔仔细细看了五分钟,没忍住笑了。 画中的线条极其粗犷,颜色也不搭,好像是一团一团的色块累积,只能依稀辨认出两个人,一间房子,一条小河,一棵树,和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我和爸爸。 陈凛渊感觉到一阵酥麻从他的心口蔓延,连拿着图画本的手都不自觉的蜷曲起来。 陈凛渊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心里暖呼呼的。也是第一次,他对血脉相连,有了这么奇妙的感觉。 他把图画本放回原处,拉好陈远恒的书包,急切的回了房。 就这一会,被子就被陈远恒踢掉了,他缩成小小一团,呓语:“爸爸……” 陈凛渊紧紧抱住他,好似一颗心安定下来。 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心肝宝贝。 他的延续,他的情感寄托。 陈远恒什么都好,只是有不大不小的起床气,陈凛渊乐得每天叫他起床,只为看看他炸毛又模糊的样子。 接着伺候好他的心肝宝贝起床吃饭,才把仍在迷糊的陈远恒轻柔的放进车里。 陈远恒抱着他的脖子,依照平常的习惯给了陈凛渊一个亲亲,糊了他一额头的口水:“爸爸再见。” 陈凛渊笑笑,亲了亲陈远恒的侧脸:“恒恒再见,在学校要乖乖听话,爸爸晚上去接你。” 之前陈远恒上下学都由陈峰接送,直到有一次,陈峰向他报告时,口袋里放了一把糖。 他这位下属可不像会随手带糖的人。 “谁的?” 陈峰愣了一下才顶着陈凛渊冷淡的脸色回道:“小少爷送的。” 接着又补充道:“小少爷的幼稚园过六一,给每个人都分了糖,小少爷送给我的。” 陈峰只吃了一块,这是他第一次吃糖。 很甜,似乎甜到人心头去。 虽然最后陈远恒给他留了一把他最喜欢最舍不得吃的糖,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微妙的不爽。 接连好几天取代了接送陈远恒放学的任务。 只是他早晨很忙,所以,只有下午的时候才能去接他的宝贝。 他说完,看向驾驶座的陈峰,声音也没了笑意,每日一遍严肃嘱托道:“开车的时候要慢一点,平稳一点。” 陈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小团子,小团子朝他露出一个乖乖的笑,他颔首:“是。” 陈远恒看着路上飞逝的树影车影,慢慢闭上了眼睛,遮住眼里情绪,他攥紧肩带手指尖发白,细看之下还有些颤抖。 就是今天了。陈远恒想,能不能让陈凛渊对他的感情有质的飞跃就看今天了。 上辈子的今天,陈远恒被陈凛渊的仇人绑架用来威胁他,要说他的仇人也是狗急跳墙走投无路,不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毕竟上辈子的他,在陈凛渊的眼里和一个杯子,一条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陈凛渊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说:“无聊的把戏。” 陈远恒却被恼羞成怒的仇家划破了脸,切了一个小手指,这些都在上辈子跟着他直到死亡。 所幸,陈远恒还是逃出来了,靠着自己。 或许还有绑匪的心软。 多可笑,绑匪对他心软,他爸爸却不会。 回家的时候,陈凛渊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废物”。 还是一个上了年龄的女仆心疼他,把他送到了医院包扎。 那种痛,那种屈辱,如何能忘记! 想到这,陈远恒的呼吸声重了一些,越发攥紧书包肩带。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最开始遇见陈凛渊的时候,但他不是一个强求原因的人,既然回来了,他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只有让他们和他一样痛苦,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陈凛渊。 上辈子他不是因为这家主之位忍了自己二十年吗?那他就让他当不成这家主! 陈凛渊的权势,身份,地位会全部属于他! 没有什么比剥夺了对方在意的东西更让人快意了。 陈峰却以为他睡了,于是把车开的更慢了些。 他又不自觉的往后视镜看了眼,心想,小少爷可真是好看,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又乖又听话,就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