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晋级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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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尔曼坚定地拒绝了陪同隆一起去他的学生那里“看一看”的提议。

    “想想看，一个半精神的生物。你一定很有兴趣。”

    杰尔曼靠在床上，慢悠悠喝着杯中的热巧克力，“不，没有兴趣。”

    隆改变了策略，“就在上次捉小宠物的仓库。你还可以继续捉几个小宠物回来。舰上的都被你扔的差不多了吧。”

    杰尔曼眯起眼睛，似乎考虑了一秒，摇头。“不，我想通了，你给我直接具现化也是一样的。”

    隆只好一个人游了过去。

    林秋晚正在心灵岛上，将刚刚读过的那页趁着新鲜从记忆中提取出来，隆具现在他身边，他眨了眨眼，嘀咕。

    “啊我一定是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隆伸手敲了下他的头。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哇！真的是老师！你怎么来的？你人在哪里？”

    林秋晚一边说，一边左右扭头。机房中除了他还有三两位同事，坐在各自的工作台上专心看着屏幕。

    隆忍住再敲他一下头的冲动。

    “你说的那个人工智能呢？哦，在这里。”

    水滴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拽过来一样，飘到了隆的面前。镜面一样的表面，映出了隆多重的身影。

    林秋晚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唔，在你看来它像什么，水滴？”

    林秋晚点头，不解地抬手，指着水滴，“看，上头圆，下头细，晶莹剔透的，还会反射光线，就像一个大个的水滴。”

    他接着开始回忆，“我后来想了一下，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好几个月前，就是我跟你说梦魇一脚把心理医生的岛给踩碎那次，我追梦魇的时候就看见旁边有奇怪的东西闪过，应该就是它。”

    “现在想起来，我会注意到它就是因为它长得太奇特了。你看，不管是什么生物的意识，表面都会有凹凸不平，但是它却像镜面一样光滑。还有形状也很独特。一般生物有一大半都是云海之下的，因为物质层面与现实紧密相连……”

    大半年不见，林秋晚对于精神与物质，空想与现实之间的转化有了许多新的认识，此时结合案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隆一边微微颔首，一边凝视着林秋晚所说的“水滴”。

    在他眼中，那是一段绿色的代码，回旋着在空间织出优美的形状，偶尔表面会浮现出过去或未来的画面，而在它的未来中，隆不止一次看见林秋晚的身影……

    这是，属于小林的因果么……？

    耳边，林秋晚终于结束自己的猜测，询问道，“老师，您以前见过类似的情况么？人工智能的心灵岛……啊，我不知该怎么叫了，该说精神内核？或是意志存在？”

    隆原本的世界中，并没有“人工智能”的存在，因此眼前以“代码”形式存在的半精神海生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见过类似的情况，所谓器物成灵。

    隆沉吟了一下，谨慎回答。“我见过的，和它不完全一样。不过，不用管为什么它会出现在精神海，只要它存在了，精神海的规则便对它同样适用，我教给你的所有那些方法，同样也是适用的。”

    隆又回答了林秋晚几个问题，告诉他，“你可以先试一试，过程中遇到困难再给我写信。”

    他说完，身形随即消失。林秋晚这才想起，忘记问老师本人是不是也到了附近。

    不过，老师看到了他这个迷雾遮盖的心灵岛，显然也知道他必须隐藏身份，就算到了附近也不会来见他吧？

    林秋晚又在精神海里站了一会，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报告上，继续苦逼的记一页写一页信。

    转眼到了七月。这日早晨上班时，哈里将他叫到办公室，“你也加入情报局满一年了。回去写个晋级申请，我给你批了，咱们争取一下。”

    林秋晚愣了下，才记起入职时学过的员工手册里包含这部分。之前在帝国，他只要管做好工作，晋级的事自然有别人去cao心，从来就没有填过各种表格。如今少不了事事亲为。

    乔尔曾跟他说，晋级中会有一个360度考评，果然在提交申请时有一项要求，自己提供3－5个工作中打过交道的上级、同事名单，林秋晚先把哈里、乔尔、戴安娜、拉娜给填上，最后一个空白除臆想了一下，要是填上斯万局长的名字，难道人事还真会把这张表发给斯万不成？

    他笑了下，最终还是填了负责仓管的哈尔的名字。

    他终于把奥纳西斯的报告都给老师传了回去，有时间开始琢磨自己换个房子住的问题。他现在住的地方空间太小，离情报局也不是很近，每天通勤要花一个小时。

    预算稍微提高一些，走那种通往边境行星的大门的话，同样的通勤时间，可选的范围会大很多。林秋晚从网上查了几个，准备趁着周末挨个去看看。

    拉娜也正准备换房子，林秋晚在咖啡间遇到她，偶然谈起，拉娜叹了口气，“哎，倒是找到了合适的，离情报局也不远，就走一扇门就行，15分钟能到。可是真的好贵。一下子房租把工资一半去掉了。”

    林秋晚临行前，陈代阳曾让他记过几个账号和密码，都是可以不记名提取出的资金，做为紧急备用。目前他还没有打算动用。跟着也叹道，“是啊。你还是L2呢。我L1，更低。”

    拉娜看旁边没人，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我那天受到人事的邮件哎，让给你做360的考评。我能给你打五分的都尽量打了哦。没有全五分是之前有人告诉过我，全五分会被当做是关系卷，剔除出去。”

    林秋晚笑着将手中刚冲好的咖啡杯递过去，“是，多谢多谢。不过今年估计只是陪跑。”

    拉娜深有同感地点头，“是啊，我也是第二年才转的。不过还是每年都要报一下，这样人事才认为你是在积极进取。”

    趁着周末休假，林秋晚去把他在广告上圈选的几处都看了，最终选择了一个群岛小行星。

    这里的房子建造在海岛上，每个岛的距离隔着几十公里，好处是永远听不到邻居家的吵闹声。坏处则是，要到岛上必须通过枢纽大门，这个大门虽然有十层八十个车道，却还是经常堵车。这样的通勤时间就可能要延长到每天一个半小时。

    林秋晚上岛转了下，进入了精神海。极目所见，只有苍茫云海，偶尔一两个光点飘过，是飞过岛上的海禽。

    他瞬间下了决心，就要这里了。

    签完合同后才发现，租金要占用他工资的60％。好在以他在情报局这一年的情形看，除了租房和车费，他也没有其他的大额花费了。

    住进新房的第一夜，林秋晚终于放开了束缚许久的心灵岛。

    精神海中，笼罩着大半岛屿的浓重云雾散开，林秋晚满足地呼出了一口长气。

    从未被囚禁的人很难意识到自由的可贵。在被迫掩藏起心灵岛前，林秋晚也从未意识到，散开阴霾，让整个心灵岛处在自然的风中，是多么惬意。

    他甚至很久都没有在自己的岛上漫步了，走了一圈，发现原先裸露着岩石的地方，很多爬上了青痕。大约是被云气笼罩太久了，生出青苔的缘故。

    他把卧室的窗户打开，听着床下，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碎掉的声音，并在这温柔的声音中陷入了无梦的睡眠。

    第二日，提早出发了半个小时的林秋晚，比平日还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在电梯间遇到乔尔。

    看他一脸荣光焕发的表情，乔尔抬了下眉。“怎么，昨晚过得很愉快？”

    周围没有旁人，林秋晚便小小逗了他一下，拖长声音说，“是啊。”之后才解释，“换了新的住处。”

    乔尔没再说别的。先到了资料中心的楼层，林秋晚朝他点点头，先下去了。

    过了几天，乔尔约了他晚上打炮，两人回家滚过一回床单，中间休息时，乔尔才问他搬去了哪里。

    林秋晚报了地名，看乔尔一脸不熟，“啧”了一声，命令智能管家系统，“投影一下地图。”

    床对面的投影屏幕自动落下，地图显示出来，两个红点分别标了两人此时位置和林秋晚家的位置。乔尔看了抬眉。

    “还挺远。”

    “是啊。”

    林秋晚不很在意地了说了一句，刚想把投屏收起，突然想起这倒是可以玩个新的。

    “家里有摄像头么？”

    “有的，莱茵先生。”

    已经学会了辨识林秋晚声音的系统回答道，乔尔眨了眨眼，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笑骂，“不要！我才不要在大屏幕上看自己的高潮脸！”

    林秋晚用手捏着他的乳尖轻轻往上一捏，乔尔立即发出一声长长的浪叫，两条长腿扭在一起，“小坏蛋！快松手。”

    两人四肢纠缠，在床上滚了两圈。林秋晚在乔尔身上怕痒的地方挠了两下，他笑得喘不过气，林秋晚略占上风，趴在乔尔身上，用体重压住他，贴在他耳边蛊惑。

    “你想想，一边被干，一边看自己被干，多带感！下次我买个带内窥镜的套套，还可以给你直播你里面是怎么拼命咬住我。”

    乔尔被他说得怦然心动，终于不再扭手扭脚，林秋晚便趁机命令智能管家，将那几个摄影镜头围着床架好，开始了动作。

    乔尔开始还不觉得，等到他被cao得浪叫起来，投影中的自己也跟着叫。他装修时在音响上狠花了一笔钱，这叫声听着竟然有回声效果，越听着自己叫声的回响就叫得越浪，越叫得浪投影里的回声也就越浪。床上的自己和投影中的自己似乎起了共感，乔尔在双重快感叠加之下，射得比往日更猛。

    到林秋晚终于射在了他体内，乔尔又高潮一次，短暂地昏过去一会。他心里记挂着事，等到林秋晚给他擦身体时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朝门口的包抬了下手。

    “你开我的车回去吧，路太远。”

    林秋晚本来想到小区门口叫辆车的，价格其实和乔尔的车跑个来回花的油钱也差不多了。他点点头，出门拿上了钥匙。

    过了一个月，林秋晚都忘记了填的那些晋升相关的表，某日上班时接到人事通知，和其他几个部门的同事被一起拉到大会议室，举行了局长助理乔尔亲自参加的仪式。

    仪式的最后一项，是乔尔亲自将升级后的徽章交到每位晋升者的手中，并握一下手。

    到了林秋晚时，他唇角的弧度看来毫无区别，握手时却弯起手指，在他手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当晚，小林请客，邀请部门同事一起去喝酒，把这次给他写了360度考评的哈里、哈尔、戴安娜和拉娜都一起叫上了。他也试着给乔尔的秘书发去了邀请，原本没打算他会真的来，没想到晚上到了约好的酒吧，他竟然也出现了。

    乔尔虽还主管着资料中心，升职后却很少和同事们再出来喝酒，第一轮气氛便略有些放不开。好在喝了两轮后便恢复了从前的感觉，等到散场时，多数人都已酩酊大醉。

    林秋晚安排好车分别送大家回家，见乔尔也醉了，把他送了回去，安置好，放下钥匙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才长呼出一口气，松开了笼罩着心灵岛的云雾。

    趁着些酒意，他打开一个一年多没有上过的邮箱，在发件箱里写了封邮件。

    内容很简单，“已升职，有进展，将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