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首虚空篇2
不大的空间里，尤生把之前抱来的稻草铺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看向赎思道：“屋中简陋，招待不周。” 赎思笑着摇了摇头，便落身而坐，目光如炬的看向尤生手腕同脚腕上的银铃，淡声而说：“苏铃？” 尤生一愣，抬起手指了指手腕的苏铃，“你认识此物？” 赎思便顺势抬手直接轻轻的握住了尤生的手，仔细打量片刻，便松开了尤生的手，回应：“恩，确实是苏铃。为何尤白遗物会在你身上？” 尤生不知道他的事可否告诉别人，但是面对赎思莫名产生一种信任感，便将事情缩水把能说的大致说明了一下。 赎思全程面无表情，并未因此有多惊讶。 须臾。 “但是你身上的苏铃略有不同。” 尤生不解，抬手看了看，他未曾见过苏铃也不知道哪里有不同，只知道这东西带在身上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会四肢疼痛。 “有何不同？” 赎思点了点那小巧的铃铛，解释道：“传闻苏铃有二，脚带有二铃，手带有三铃。但是你手上带着的却少了一颗铃铛。” 这么一看确实少了一颗，尤生抓了抓脑袋，“难不成掉了？” 赎思摇头，“不可能，此乃灵器，非刻意取下不会丢失。” 瞬间沉默。 尤生不知道这少了一颗铃铛去了哪里，是之前就没有，还是他带上之后没有的，因为事情发生的过度匆忙，他根本没有注意。 赎思侧眸看了看尤生，只觉这孩子生的朗逸，透着一股子孩子气。 倒是让人忍不住的疼惜。 静默之间，只可听见衣物摩擦产生的细微声，尤生捏住手腕苏铃，长睫毛半遮挡去眼底大半情绪，倒也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谈说：“上仙既认识尤白，想来必然已长存近千岁？” 赎思一手撑下颚，侧首含笑，眼带柔光的看向尤生，强行压住了心底想摸摸他脑袋的想法，淡声回道：“非同，与尤白同岁。” 尤生抬眸，眼底是藏不住的吃惊。 尤生追问：“上仙是否与尤白认识？” 赎思抿唇，“是也不是。” 尤生不解，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为何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 窗外雨水肆意疯打，这一夜便知赎思怕是无法离开，尤生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 赎思取出两馒头放在尤生的手上，馒头无味，食之如蜡。 好在尤生不挑口，青蛙他都下的去嘴，何况这白面馒头。 赎思问：“打算何时动身？” 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吞下。 尤生才缓缓道来：“近日便动身。” 赎思点了点头，“我能否一同前去？” “为何？” “我也在寻首虚空之地。” 为何寻，赎思并未解释，尤生见对方不想多说的样子，便没有追问。 这一夜，两人平躺如木偶在稻草上，无话。 － 折日一早。 尤生刚刚睁开眼就看见赎思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的烟斗，烟斗十分的精致，很细很细的一只，上面却雕刻很好看的黑色纹路，白烟袅袅，雨后门外蒙着一层雨雾，潮湿的泥土气息夹杂着烟草独有的味道钻入尤生的鼻腔。 这烟，似乎不是凡人抽的烟。 因为很香，一股子说不出清是何香味的香，特别的好闻。 瞧见尤生起身，赎思回过身看向他道：“是要今日出发否？” 尤生抓了抓脑袋，“是。” 说着他拿出怀里挽清河交给的他罗盘，指针微微颤动，表明首虚空界在移动。 简单收拾了行囊，尤生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足足自己约一头的赎思，虽不知他寻首虚空想做什么，但是想来一路有人陪着未曾不好。 挽清河通灵传音说他临时有点事，需要等几天才能出发。 尤生不想再等，便言回自行先出发，待到他忙完之后再联系过来也可以。 后，挽清河会说好。 随即，两人相伴出发，出发前尤生在屋子里落了个阵，方便回来的时候可以直接位移。 行途。 尤生发现他是话很少的人，而他本身孤行早已经习惯，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话题会主动同别人聊天。 挽清河这人性子跳跃，带着尤生便是话多，乐呵。 反观看赎思，他们已经走了快一月有余，期间除了必要的交流也未曾多说什么，通灵联系挽清河那边却丝毫回应都没有。 尤生猜想挽清河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 是夜，月如盘。 赎思手中掌着烟斗，看了一眼尤生道：“再往前便是黑森林地界，曾经的怒鬼纪宁管辖之地。” “你可知鬼的由来？”尤生踩了踩脚下，一片松软草地，扎的脚心有些发痒。 翻手之间，烟斗一头落在尤生的手面，尤生伸手轻轻的握住，近日来夜里赶路时，一直都是让赎思这般带着他。 实在是他的视觉太差，只要天色一黑，他的视觉能力直线下降。 若没有赎思如此引着，只怕会在这林中撞树撞到头破血流。 月光皎洁洒落笼罩在两人的身躯之上，前者身高纤细，一身黑色长袍落地，显得人更加的修长，白色流苏悬挂腰间，行一步波动如精灵舞动。 他说：“所知甚少，你且听听，三鬼生前为人。怒鬼纪宁其父不道，喝酒做欢，暴虐成性，其母被虐而死，后纪宁被父虐亡，尸骨抛之，堕入鬼道丧门游魂不得灭，不得转生。后遇见荒魂虚空之地遇见尤白，寻得尸体，化骨成灰供养祠堂，跟随其之。三界称其：黑山鬼，孤行独立，喜居山内，所居之地：黑府便于这黑森林之中。” 赎思声音带有几分特点，说话时候略有懒散雍雅之意，尤生觉得那般好听，便听的更加仔细。 虽此地玄乎，但是依在山下有一座挺大的村庄。 赎思引步道：“此夜先到村庄暂居一夜，明日再动身继续出发。” 尤生无声点头算作回应。 他狐疑赎思知道这般多，应当和尤白殿是认识的，否者其中细节如何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