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到底同意没

    家人们见她回家,全部涌了上来,将她围的有些窒息,“怎么样?”

    “郡公同意了吗?”

    “郡公家是不是有咱家十个那么大?”

    “……”

    他们家是没落的士族,族人对仕途在意的少,从商的居多,可架不住,他们都喜欢攀附当官儿的权贵。

    对于她这样勾搭上郡公独子,特别“有出息”的行为,不少人闻着味儿就来了。

    她家八进八出的大院,都住满了,就等着她一朝凤鸣,他们跟着沾光。

    她迟疑道,“下人们说,占地60亩,咱们本家这院子也就占地20亩,你们先别妄想了,我不一定能嫁过去……”

    “怎么不能了,那郎君已经说了非你不娶,还能生什么变故?”

    “就是,就是当个妾侍,只要他宠爱你,也是值得。”

    ……

    “我……”她听着亲戚们七嘴八舌的,连个话都插不上,只好闭嘴。

    依二人的情谊,她倒是不建议去做小,只是怕,那郡公不是个省油的灯,李亦承说明日来家里提亲,可她眼皮在跳,总觉会有事情发生。

    第二日天刚亮,就被府中吵闹声吵醒,她揉揉眼睛,昕儿是她没碰过的通房,就睡在身侧。

    她将昕儿摇醒,“去看看,别睡了,我都醒了。”

    昕儿不太乐意的起身,打着哈欠穿衣,简单梳洗,推开屋门,抓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厮,“怎么回事儿?”

    “昕儿姐,布匹被退了回来,说是颜色不对,现在收货的老板都闹到府里来了,说耽误了他工人们的工期,要咱们赔钱。”

    池韶欢也穿好了推开屋门,小厮冲她行了个礼,“四娘子。”

    她点了点头,“布匹真的有问题?”

    小厮面露难色,“确实颜色不对,查出来是助剂出了问题,需要重新调色染制,就是耽误了赵老板的时间,赵老板索要赔偿。”

    她点了点头,这种事儿偶会有也算是寻常事儿,她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今天有没有人上门提亲?”

    她刻意睡到中午,却没有等来任何消息,李亦承那边一定出了什么变故。

    她知晓自己最好不要去前厅看,可她的脚忍不住往那边动。

    那肥头大耳的赵老板看了她几眼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开始冲她破口大骂,“就是你吧!真当自己家里有了靠山,生意都不仔细做了!敢在我老赵这里耍鬼头!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今天不赔钱,老赵我就不走了!……”

    池韶欢抿了下唇,见他叽里呱啦,越说越难听,直接退离了战场,那姓赵的,抓着她的背影继续辱骂。

    “来人!”她高声一喊,招来两个小厮,耳语几句。

    来的人打不得还挠不得嘛!

    来之前她可是看了不少电视剧!

    离开厅堂,远远听见赵老板受不了痒的扭曲笑骂声,“哈哈哈!别动老子!哈哈哈!别碰我!别……哈哈哈……”

    第二日更离谱,说他们家金钗子,一掰就断……

    第三日,吃了她家药材铺的止泻药后,拉的更欢了……

    第四日……

    ……

    她们家不是没有同行竞争出歪招的,可这频率怎么看都像是找事儿的,大哥跟她秉烛夜谈,看着她直言道,“那永武郡公当真同意了你们二人的亲事儿?先不说咱们家跟皇亲国戚有天壤之别……”

    “大哥,他是当着我面同意了,可是我如今在想,他是不是作戏给李亦承看,也未可知。”她六岁就进了学堂,之后一直跟在李亦承身后长到现在,连家里的铺子都没掌管过,会不会是她没看懂永武郡公不认可二人地暗示?

    大哥思索片刻,“走吧,带你去郡公府聊一聊。”

    大哥挑了好几件儿贵重金银珠宝,rou疼的望着她,“若是郡公反悔你们二人的亲事,就此作罢吧,莫要再想他了,家里的钱财有限,折腾不起,明白吗?”

    见她目光迟疑,又补充道,“咱家可以养闲人,但是不养惹事儿费钱的闲人,你要是看多了市井话本,对富家小姐公子心存幻想,我们也会割rou剜疮,明白了吗?”

    池韶欢心痛点头,想想二人就此断开,还不如一开始就要了他,她又自发摇了摇头,不可以,她不能这样对李亦承对她的一片心意。

    到了永武公府

    公府管家,慈眉善目迎他们二人进门,她悄悄的左右扫了一圈,都没看到李亦承,心底有些失落。

    郡公正坐在大堂等他们。

    嘀嗒——

    嘀嗒——

    她收回悄悄寻找李亦承踪迹的目光,循着水声抬头,立马羞红了脸颊,“大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她家大哥走南闯北什么美人没见过!居然对着郡公流哈喇子!眼都看直了!

    她心虚的偷看了郡公一眼,完美笑容,眼底一片轻蔑。

    啊啊啊!她快要被大哥丢死人了!

    她忍无可忍冲着大哥的左耳,“大哥!!!”

    大哥一下被惊醒,连忙捂住双耳,正要斥责小妹如此无礼,一合嘴儿才发现,自己因看见了世间少有的美人儿,口水没出息流了满地。

    大哥见美人坐在高堂,一身华服,举手投足皆散发着贵气逼人气质,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带着看蝼蚁一般眼神,右手撑住凝脂般的右腮,漫不经心问道,“何事儿?”

    她正要说话,一股腥臊味儿从身侧传来,她无奈的看向大哥。

    大哥不知想起了什么,望着他眼神惊恐,浑身颤抖像筛糠。

    她一愣,看了看永武郡公,她大哥有什么她不知晓的心理创伤嘛?她只知道大哥断过腿,后来养好后,就一直在府中打理府中上下事务。

    “大哥?”她拍了拍大哥,谁知大哥直接就这样晕倒在地了。

    她:……

    她看着地上的大哥,内心是极度崩溃的,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罢,说她没吃过教训也好,她只想知道大哥倒下后,谁来告诉她,她来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