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点没有当大的样,喝点尿水就他妈的顺嘴瞎嘞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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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孩子她妈,快给我们端上一碗黏豆包来, 让我的哥们先偿偿鲜,……,来,哥们,吃吧,吃吧,这可是新出锅的黏豆包啊, 你挺有口福哇,今年第一顿黏豆包让你赶上啦!啊,黏豆包的确很好吃啊,用锅 温热之后蘸上白糖,哇,那个滋味别提有多香啦。哥们,俺最喜欢吃黏豆包啦,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俺一顿能吃三十个黏豆包!哈哈哈,怎么样,我的肚子够大 的吧,能装吧!“ 我机械地端起酒碗与老五的酒碗轻轻地触碰一下: “来,哥们,喝酒!” 不知怎么搞的,这顿酒喝得相当沉闷,好像一块无形的阴云游荡在心头怎么 也挥之不去,一口又一口的烈性白酒倾倒进愁苦怅然的肚子里却产生不出一丝使 人兴奋昂然的暖意,一个个香气四溢的黄米豆包蘸满甘甜的白砂糖塞进苦溜溜地 口腔里却品偿不出任何滋味,这是怎么啦? …… 第二章 “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身材高佻、体态轻盈的少妇在一团湿淋 淋的雾气簇拥之下尤如天女下凡般疾速地迈过门槛兴冲冲地飘进屋子里,她笑吟 吟地站在我的面前: “哥!——” “哦,晓虹,晓虹来啦!”老五急忙放下酒杯: “晓虹,快上炕,快上炕暖和暖和!” “不,不了,不了,五哥,我马上就得走,车还在外面等着呢!”晓虹摇了 摇头,俊俏的瓜子脸上泛起层层红晕,两道nongnong的秀眉挂满晶莹的霜雪,长长的 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动着,圆滚滚的黑眼珠放射着熊熊的、情意绵绵的烈焰,她那 比巩莉还要厚重的朱唇微微开启,发出一阵温暖如春的柔声: “哥,快穿鞋下地吧,车等着咱们呢,先别喝啦,咱们回家吧!” “好,好,好!”我兴高采烈地扔下酒杯,当我爬到炕沿时,晓虹早已把我 的皮鞋拎在她的手里,我正欲接过来,她却摇了摇胳臂: “哥,快把脚伸过来,我给你穿上!” “这,这,……”我难为情地说道。 “什么这,这的,沙楞地把脚伸过来得啦!”说话之间,一只皮鞋已经套在 我的脚上,晓虹一边给我穿鞋一边说道: “我的天那,这么冷的天出这么远的门还穿着单皮鞋,你装俏呢,亮倒挺亮 的,可是不顶用啊,也不怕冻出关节炎来!” “嘿嘿!”老五盘腿坐在热滚滚的炕头上手里掐着半截烟头无比羡慕地望着 我和晓虹: “嘿嘿,晓虹,你哥一来看把你乐的,嘴都合不上啦,快走吧,带着你的好 哥哥快点回家去吧!” 晓虹没有理睬他,拉着我的手说道: “哥,快下来吧,走!你看你啊,嗯,连个帽子也不戴,手套也没有,你这 不是等着挨冻吗,下次再这么装俏,我才不来接你呢!” “喂,晓虹,你哥哥大老远来的,你都准备什么好吃的啦,必须得预备个七 碟八碗的好好地招待招待你的哥哥啊!”老五继续调逗道。 “用不着你管!”晓虹半真半假地回敬道,然后推着我走出房门: “哥,快走吧!” “哥们,有空来我家串门啊!” 当我被晓虹塞进出租车里时,老五站在院门口高声喊道,出租车突突地响动 起来,屁股后面排出一股呛人的白烟缓缓地驶上一条枯树遮天的乡间小路,随即 便消失在白茫茫的旷野里。出租车顶风冒雪地穿行在起伏不平的乡路上,一排排 低矮简陋的农舍以及东倒西歪的柴草垛被无情地抛甩到屁股后面,渐渐地没入到 地平线下,只露出一支支可怜的小烟囱。毛茸茸的身上泛着白霜,硕大的嘴巴里 喷着团团雾气的老黄牛正悠然自得地啃嚼着干枯的玉米秸,听到剌耳的鸣笛声抬 起头来瞪起莫名其妙的双眼久久地目送着我们,而大嘴巴依然没有停止咀嚼。一 个刚刚从小卖店里走出来、不知寒冷的小女孩趿拉着不合脚的大棉鞋,一只手拎 着酒瓶子一只手塞进嘴巴里不停地吸吮着面无表情地望着一闪而过的出租车。晓 虹的家距离鹿乡镇中心约有七里之遥,那是一个很小的仅有数十户农家的名字叫 做蔡家庙子的自然屯落。 “哥!——” 出租车刚刚驶上乡路,晓虹便一把抱住我的脑袋毫不顾及开车的司机亲切地 狂吻着我那因饮过酒水而微微发热的面颊。晓虹这种狂热的举动根本没有什么值 得大惊小怪的,莫说是在出租车里,即使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之上,当晓虹与我久 别重逢之时,她喜出望外地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向我猛扑过来: “哥,老公!——”然后,就在人行道旁,就在众目瞪瞪之下我们俩人旁若 无人的、无比放肆地、有来道去地亲吻起来。 此刻,我们又在出租车里上演起那常盛不衰的狂吻戏,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 起,两根热辣辣的、湿淋淋的长舌头不知疲倦地扭动着,亲密无间地缠裹在一起, 默默地交流着永远也诉说不尽的思恋之情,两颗火热的、剧烈地怦怦搏动着的心 室隔着厚厚的冬衣热切地拥抱着,欢快地交谈着。 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我们俩人似乎达成了一条心照不宣的君子协 定,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停歇下来,彼此间满含情意地对视着,四只手紧紧地抓握 在一起,一股 股能够融化坚冰的暖流以超过电流的速度传向两个人身体里的各个部位将讨 厌的寒意涤 荡的无影无踪,突然,晓虹撩起衣襟抓起我的一只手贴靠在她那高高隆起的 胸前:“老公,来,我给你暖暖手!” 我依然长久地端祥着自己的心上人,贪婪地嗅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股股 香脂气,晓虹因过于兴奋而面色绯红,扎着彩色头巾的脑袋娇嗔地依在我的肩上, 对着出租车前面的小镜子一脸顽皮地瞪着我,我也把脸转向那面小镜子,四个眼 珠游戏般地转动着,两张嘴巴作出各种可笑的形状。 “老公哟,老公哟,……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晓虹不厌其烦地、一 个劲地老公、老公地念叨着,同时又习惯性地轻声哼唱起来,唉,这么多年啦, 她那孩子般顽皮的老毛病依然没有改变,看来,这习惯永远也改变不了啦。 “晓虹,”我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晓虹那肥硕的手掌问道: “晓冬回没回来啊?” “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晓虹原本喜气扬扬的脸上突然布满了愁苦的阴云 :“没有,一直也没有一个音信,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啊!”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干得好事啊!” “老公!”眨眼之间,多云转晴,晓虹把脸转向我无比喜悦地说道: “老公哟,老公哟,别提那些闹心事啦,老公哟,老公哟,我告诉你一个特 大喜讯!” “什么特大喜讯啊,怎么把你乐成这样!”我撩了撩晓虹那乌黑的披肩秀发。 “老公哟,你还记得当年mama送给我的那个嫁妆,那头小梅花鹿吗?”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还是个小鹿孩子,走起路来颤颤微微,东摇西晃, 怎么,她现在一定长得很大了吧!”我点燃一根香烟,冲着晓虹姣艳的面颊开玩 笑地吐出一个小烟圈。 “老公哟,她不但长得很大、很漂亮,上个星期二那天还给我下了一个小鹿! 嘿嘿嘿!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 晓虹说完再次抱住我的脑袋狂热地亲吻起来:“老公哟,好不好,老公哟, 你说好不好啊,嘿嘿嘿!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 “好,好,好!” “老公哟,那天晚上我一宿也没敢睡啊,一眼不眨地守在她的身旁直到她安 全地生出了小鹿,啊,老公哟,那头小鹿长得可真好看啊,毛茸茸的、活蹦乱跳 的,满身生着红的、黄的小花花点,简直就像画的一样啊,老公哟,等到了家你 去看一看,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晓虹,这么冷的天可别把小鹿给冻死啦!” “放心吧,老公,我已经把它们娘俩关在仓库里啦,并且还给她们娘俩生起 了火炉,你就放心吧,绝对冻不死的。” “到啦!”一直默不作声地对着车镜子注视着我和晓虹无所顾岂地拥抱热吻 的司机突然轻声嘀咕道,我急忙把手伸进衣袋里准备掏钱: “多少钱!”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晓虹一把按住我的手: “老公哟,我已经提前付完车费啦,来,咱们下车吧!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 ……” 晓虹的家位于蔡家庙子最西端一处缓坡之上,新落成不久的三间红砖房活像 一个盛气凌人的小财主般地傲然伫立在坡顶目中无人地扫视着正前方那平展展的 庄稼地和纵横交错的防护林带。房子的正面镶嵌着剌眼的、极其浅薄的白色瓷砖, 硕大的铝合金拉窗在暗淡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土灰色的柔光,淡蓝色的玻璃好似 一副不合时宜的有色眼镜泛起厚重的霜花。院落的西侧是一排砌着数米高砖墙仿 佛牢狱般的鹿舍,西侧有一间低矮的、但很整齐的仓房,一条身躯修长、皮肥毛 亮的大黑狗俯卧在仓房对面的砖舍旁,看见女主人晓虹与我走进院子里欢快地纵 身跃起拼命地挣脱着脖胫上的缰绳,粗长的大尾巴不停地扭摆着,两只前爪高高 抬起: “呜!——呜!——”可爱的、激动不已的大黑狗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哭腔, 希望博得女主人晓虹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怜。 “啊,大黑又长rou啦!”因为频繁地光顾于晓虹家,她家的大黑狗早已不把 我看成外人,女主人晓虹不愿意理睬它,它便把前爪搭在我的裤腿上,伸出长长 的、热乎乎的大舌头,摇头晃脑地望着我,我停下身来轻柔地抚摸着大黑的脑袋, 晓虹哗啦一声打开了仓房的房门:“哥,过来,看看新下的小鹿!” 我推开通身哆嗦不止的大黑狗信步走进黑沉沉、冷嗖嗖的仓房里,晓虹啪地 一声打开一盏电灯,只听轰隆一声,仓房里杂乱地sao动起来,角落里一头身躯壮 硕的母鹿惊恐万状地站起身来怯生生地盯着我,一只可爱的、正在四处嗅闻玩耍 的、通体生着红黄斑点的小花鹿惊慌失措地跑到mama的身下,母子俩人充满敌意 地瞪着我。 “好漂亮的小花鹿,真可爱啊!”最喜欢动物的我快步走向母鹿身旁希望能 够亲手抚摸一下她的宝贝孩子,见我步步逼近,母鹿双耳倒竖,怒目圆睁做出绝 斗的架式,我胆怯地停下脚步:“晓虹,它不让我靠近,要跟我动武!” “嘿嘿,”晓虹拉住我的手: “老公哟,别着急,咱们先进屋暖和暖和,等有机会我把小鹿骗出仓房逮到 屋子里让你希罕个够,行不行啊!”说完,晓虹重重地吻了我一口: “老公哟,走吧,进屋吧,去接你之前,我找来张宽让他把家里的那头大年 猪给杀啦,老公哟,现在咱们天天有rou吃啦,我天天给你炒菜炖rou!走——”你 要问我爱你有多深,…… 推开包着铁皮的房门,厨间里一片狼籍,凌乱不堪的地面上放置着一块挂满 油污的木板,上面横陈着血水流溢的、余温尚存的猪rou拌,血淋淋的猪头痛苦地 闭着眼睛被无情地抛弃在炉灶旁,一只大瓷盆里盛着臭哄哄的肠衣,血乎乎的圆 桌上随意堆放着猪的肝脏和排骨。屠夫张宽挽着衣袖的胳膊上溅满血水,脏兮兮 的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正埋头割卸着猪rou拌,晓虹的丈夫李军蹲在地 上往灶眼里塞着玉米秸,而晓虹的邻居二咂子则站在菜礅旁飞快地切抹着酸白菜。 见我与晓虹推门而入仨个人全部同时抬起头来停止了手中的活计,李军极不 自然地、面色呆板地应承道:“大哥,来啦,请进屋!” “哎哟,哥们!”张宽嘻皮笑脸地说道: “哥们,好久没跟你喝酒啦,我估摸着你差不多该来啦,所以提前几天一口 酒没喝,养了养胃,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地cao练cao练!” “哼,”我趾高气扬地冲着浑身上下闪烁着油渍光泽的屠夫张宽说道:“就 你那个水平啊,你就是养一年的胃也不是我的对手,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嗬嗬,”张宽冷冷地一笑: “哥们,你好大的口气啊,我就是不服你,你等着吧,我早晚有收拾你的时 候!” 说话间,我已经与晓虹迈进了里间屋,与普通的农舍相比,晓虹的这间屋子 充满了城市化的气息,这与她在城市里生活多年有很大的关系,宽阔明亮的屋子 里找不到一件 农村通常所具有的木制大红柜、镶满全家人照片的大镜子、盛装着被褥的所 谓的炕琴等等传统农家器物。整个房间都摩仿城市住宅进行了简单的装修,暖气 片也包裹上并且很精心地装点一番,上面摆放着几盆正在盛开着的鲜花,房间的 南侧是一件款式新颖的组合家俱,一台大屏幕的长虹电视机极其引人注目地放射 着耀眼的光彩。房间的东侧是实木沙发和光鲜夺目的茶几。 在火炕的最西端依墙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是晓虹的爸爸韩叔,韩叔 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了一辈子压稼活,虽然年数并不算太高,可是却因为过度劳 累而提前苍老,他那衰朽的、折皱纵横的脸上呈现着无神的暗灰色,两只混浊的 眼珠呆板地转动着,放射着惨淡的微光,因过早谢顶那光秃秃的脑袋瓜上仅存的 几根苍老的白发十分可笑地耷拉着。见我走进屋来,老人慌忙掀掉压在脚上的小 棉被顺着炕沿艰难地向我挪动过来: “哎呀,大侄子来啦,大侄子来啦!” “韩叔,你好啊!”我向韩叔伸出手去,韩叔因兴奋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十 分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来与我的手紧紧地抓握着,望着他那一刻不停地摇晃着的苍 老的脑袋,我突然想起了横陆敬二。 “好,好,我挺好的,大侄子,……”韩叔鼻子一酸,一股老泪夺眶而出: “大侄子,你这次咋隔这么长时间才来啊!” “最近有点事情脱不开身!” “唉,”韩叔抬起袖子擦了擦混黄的泪水: “唉,说话不好听,大侄子啊,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你看你说的,大叔,你不是好好的么!” “嗨,大侄子啊,说话不好听,象我这样的人那还不是有今个没明个吗!” 一个端庄秀丽的小女孩正坐在炕桌上写作业,见我进来,立刻扔下铅笔一屁 股跳将起来:“大伯来啦,大伯来啦!大伯好!——” “好,好,你好啊,小丫蛋!”我松开韩叔的手,转过身去在小丫蛋那张酷 似晓虹的、几乎是克隆复制过来的脸上轻柔的掐捏一把,然后拉开小皮包掏出一 袋糖果和蔼地放置在小炕桌上,虹晓的女儿幸福地蹲下身去兴致勃勃地打开塑料 袋: “啊——,这么多的糖块啊,嗯,还有山楂片,柿子饼,哎,这是什么啊, 哦,原来是冰糖啊!” “还不谢谢大伯!”晓虹冲着女儿说道。 “谢谢大伯!谢谢大伯!”小丫蛋往嘴里扔进一块奶糖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 “她越长越像你!”我对晓虹说道。 “是吗!” “就像从你身上扒下来似的!” “哦,”晓虹冲我狡诘地一笑,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边悄悄地说道: “像我最好,如果像你可就麻烦啦!那就更得让满屯子的人讲究得唾沫星子 横飞啦” “嘿嘿,你胡说什么啊,她会是我的吗,不可能吧!” “没准!——嗬嗬!” “你可得了吧!” “是谁的我心里最有谱,嘿嘿!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说完晓虹转过 头去冲着厨间大声喊叫道:“二咂子,赶快把餐桌放上吧,准备吃饭!” “我刚喝完,还不饿呢!”我说道。 “哼哼,哥,不饿你也得吃,喝酒,喝酒啊,今天我陪你好好地喝一喝!” 咣当一声,二咂子将直径一米五长的大圆桌放置在屋子中央: “晓虹,菜已经烧得差不多啦,呶,这是新装的一梆子六十度,开始cao练吧!” 很快,一盘又一盘热气升腾、香味四溢的美味佳肴噼哩叭啦地摆放到餐桌之 上,我随意扫视一眼,有熘猪肝、炒猪心、蒸猪血、炖排骨、烩酸菜、氽白rou, ……,嗨嗨,总而言之一句话吧,大肥猪身上各个部位的鲜rou差不多或蒸或煮或 炒地全都端了上来,好家伙,这可真够丰盛的,这俨然就是名副其实的肥猪大宴 啊。 “哥,”看我瞅着餐桌发呆,晓虹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哥,咋的啦,瞅啥呢,不明白啊,这叫杀猪大烩菜!每年春节之前,俺们 鹿乡的农家都要杀头大年猪,然后大大方方地摆上一桌,美美地吃上一顿,哥, 你先坐着歇一会!”晓虹拽过一把木椅子: “哎呀,二咂子啊,怎么全都是rou菜啊,这也太腻歪啦,多少也得有点素菜、 凉菜什么的呀。对啦,我哥最爱吃嫩黄瓜,我已经准备好啦,在里屋的床头柜上 放着呢,你拿过去洗净然后把皮去掉切成条给我哥端上来!” “哎!”二咂子闻言钻进一间从屋子的西侧隔断出来小屋子: “在哪呢,我咋找不到哇!” “嗨,”晓虹不耐烦地嘀咕道: “真是眼大无神,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废物一个!”晓虹一边说着一边溜进 小单间里:“这不是吗,在这呢!” “嘿嘿,晓虹啊,”二咂子拎着三根嫩黄瓜站在小单间里yin邪地与晓虹攀谈 道: “今天你是高兴啦,你的哥哥来啦,瞅你乐的,真是喜上眉梢哇!”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晓虹悄声说道: “二咂子,你少说点风凉话行不行,我哥来啦咋的啦,他是我哥,我,……” “你可得了吧,”二咂子眨巴着一双色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少跟我装相行不行,你们俩人是啥关系,俺们蔡家庙子谁不知道哇,嗯, 嘿嘿,别跟我哥啊,哥啊的啦,……” “去,去,去,滚,滚,滚,”晓虹红胀起俏秀的脸颊气乎乎地说道: “你就知道笑话别人,可你自己又比我强多少哇,嗯?” “嘿嘿,彼此,彼此,彼此,……”二咂子拎着嫩黄瓜慢步走向厨房。 “来,都上桌,开始cao练,运动员们,入场!” 说完,晓虹第一个坐在我的身旁,张宽笑嘻嘻地坐在我的左边: “嘿嘿,哥们,今天我要跟你好好较较劲!” “爸爸,你坐这,”看到韩叔十分吃力地走向餐桌,晓虹立即搬来一把有靠 背的椅子然后小心奕奕地搀扶着行动不便的韩叔:“爸爸,你坐这,坐好啊,坐 稳喽!” 二咂子坐到了晓虹的身旁,而晓虹的丈夫李军则闷闷不乐地坐在晓虹的斜对 面,望着满桌的菜肴发呆,晓虹见状急忙调解空气: “来,来,来,喝啊,喝,慢着,张宽,你把筷子给我撂下,先别忙着夹肥 rou吃啊,你咋把俺们鹿乡的老规矩给忘啦,有贵客来,凡是入席陪客的,必须先 连干三盅白酒才可以夹菜吃,是不是啊,我一个老娘们家家的都懂得这个老规矩, 你瞅你们这些个胡子拉茬的大老爷,一上来就忙着夹肥rou吃,张宽,你把筷子给 我放下,干完三杯白酒大肥rou管你够吃,到时候就怕你降不了那肥油直流的猪rou 块。” “干——!”我举起小酒盅第一个表示响应。 众人一一站起身来响应,第一盅酒下肚! 晓虹的女儿丫蛋捧着盛满米饭的瓷碗仰起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抿着可爱的小 嘴巴一脸惊讶地目睹着眼前的一切。 “干——!” 第二杯酒下肚! “干——!” “妥啦,三杯酒全部下肚,各位落坐吧,现在谁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哥们!”张宽拽过两只玻璃茶杯咕嘟嘟盛满高度白酒然后推到我眼前一只 :“来,敢不敢干下这杯酒!” “哼,这算个什么啊,你先干掉我随后跟上!” 张宽一仰脖,一杯白酒哧喽一声倒进了肚子里,我微微一笑,痛快淋漓地也 跟上一杯,晓虹见状一把夺过我和张宽手中的玻璃杯: “你们都给我消停消停,不许这样胡来,眼瞅着就要过年来还想不想活啦!” 张宽很不情愿地抹了抹流淌着酒滴的嘴角: “老娘们家家的真是没见过大世面,干一杯就把你吓成这样,哼,一个多月 前我跟粮库扛麻袋那帮小子喝酒,我cao,吃饭前每人必须连干三个玻璃杯,嘿嘿, 那才叫爽呢,过瘾!” “愿意过瘾你上别的地方过瘾去,在我们家里俺就是不许你们胡闹,消消停 停地给我吃饭,愿意喝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晓虹转身将玻璃杯放到茶几上。 “哥们,明天到我家喝去,咱俩一定痛痛快快地喝一场,我杀一头驴,嘿嘿, 驴rou好吃啊,人家都说天上龙rou,地下驴rou啊!” “张宽可真能掏弄啊,成天摆弄死猪病马的,这不,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头 病驴,谁敢吃啊,不怕得病!”二咂子接茬道,李军低沉着头默默地夹起一块肥 rou塞进嘴里缓缓地咀嚼着。 “嗬嗬!”张宽油脂闪亮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这里也没有外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朋友和邻居,实话告 诉你们吧,那不是病驴!” “不是病驴,你算了吧,我亲眼看见你领着几个人是用马车把那头病驴拉回 来的,那头驴嘴里吐着恶心人的白沫子,呼呼地喘着粗气,不是病驴是什么啊!” “我说二咂子啊,你懂个啥啊,做任何买卖能得有点门道,否则根本就挣不 到大钱,发不了大财。正所谓的小鸡不尿尿,各有小道道,干我们这行的也不例 外,如果不使用点手段弄点死猪病马的光实打实的杀猪卖rou那能挣到大钱吗,死 猪病马可不是那么容易掏弄到的,你得有招!” “什么招啊,”我问道: “整天四处乱跑,逢人就打听呗!” “嘿嘿,”张宽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你那算什么招啊,纯粹是笨招,人家没有死猪你就是跑破了鞋底子也是屎 克郎撵屁——白跑一趟啊!” “那你有什么高招掏弄死猪病马的啊?” “这个吗!”张宽咕噜咽下一口白酒: “你得搞点小动作,我有绝招,手上抹点自制的药水,然后走屯串户地抓猪 相马,如果相中哪家的猪和马人家又不肯以较低的价钱卖给我,把我惹生气啦, 我他妈的就不让他好。我扒开猪嘴拽住舌头假装查验有没有病痘,其实是把手上 的药水涂抹到猪舌头上,这样一来,被抹上药水的猪或者是马啊、牛啊、也可能 是羊啊什么的,第二天保管有病,怎么看也看不好,白搭药费。哥们,你猜怎么 着,那家的主人得上赶子来找我,央求着要把病畜卖给我。嘿嘿,这个时候主动 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上啦,我愿意给他多少钱就给他多少钱,不许讨价还价,否则 我一来气白给我也不要你的破玩意啦!” “我的天,张宽啊,你可真,真够损的啦,得,以后我再卖猪说什么也不能 找你啦!” 二咂子咧着嘴无比惊讶地说道,李军闻言怔怔地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张宽。 “哎呀,二咂子啊,别害怕啊,兔子不吃窝边草,邻居住着我能扯那个吗, 否则我就不告诉你啦!” “哇,张宽,你这手实在厉害,这些年来你一定赚了许多钱吧!”晓虹说道。 “唉,”张宽叹息一声: “说实话,钱是真的没少赚,可不是好道来的钱也花不到好道上去,我这些 年钱的确没少赚,可是到头来还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忙,杀猪赚到的钞票都 他妈的送到小姐的兜里去啦。” “活该,你愿意!”晓虹骂道。 “嘿嘿,穿衣戴帽,各好一套,我张宽这辈子就他妈的好这口啊,你说有什 么办法啊!”张宽笑道: “现在差劲啦,岁数大啦,钱也不那么好挣啦,前几年那可真叫邪乎啊,简 直都他妈的快玩疯啦,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卖完rou揣起钞票便直奔歌厅、舞厅、 102线,有的时候三更半夜的来了兴趣也往歌厅跑,拼命地砸歌厅的大门,小 姐们早都休息睡觉啦,我一进屋借着酒劲没深拉浅地狂叫一痛:都给我起来,起 来,好好陪陪老子,老子有的是钱!小姐被我喊得怔怔在瞪着睡意朦胧的眼睛。 ……” “别提你那些花花事啦,快喝酒吧!”晓虹打断了张宽的话,李军仍旧一言 不发,只顾埋头喝酒吃饭,张宽越喝越兴奋,越兴奋越滔滔不绝: “有一次我跟几个杀猪匠去逛歌厅,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啊!”晓虹冷冷地问道: “还能有谁啊,都是你们这些没正事的玩意,去歌厅的还能有好人!” “嘿嘿!”张宽兴致勃发: “你可得了吧,去歌厅的就没好人吗,可是,当官的还去呢,并且比谁去的 都欢。 那天我一迈进歌厅的大门,豁,大厅里乌烟瘴气,声嘶力竭的大音响能震聋 耳朵,透过 浓雾般的烟气我一眼看到咱们鹿乡镇政府的书记和其他几个头头一人搂着一 个小姐正笨手笨脚地跳舞呢,一个个扭动着胖墩墩的大屁股,活像是马戏团里的 大狗熊。 那天我喝多了点,一看到这帮家伙拿着咱们社员的血汗钱来泡小姐、逛窑子就气 不打一处来,我一步跃到书记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书记回头一看是我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说:哎呀,张宽,你们也来玩 啦,好好,好哇,大家好好地玩吧!我借着酒劲大声小气地喊道:我们再玩也玩 不过你书记大人啊,我们哪有你钱多啊,整个鹿乡的社员都得向你这个万户侯进 贡啊! 书记一听我点破了他们用公款吃嫖的丑事,脸刷地红到了脖子,急忙说道: 老弟,看来你是没少喝啊,别激动,别激动,来,今天我卖单,大家一人挑一个 小姐跳舞去吧! 我的伙计们一听书记买单可乐颠了馅,呼啦一声便冲向歌厅角落里一字排开 等候客人的小姐们,一人拽过来一个搂起来就跳。书记让我也去挑一个,我嘿嘿 一笑:书记大人,我谁也没相中,就相中你搂着的这个啦!书记一听,忙说:行, 相中啦就给你吧,说完便将跟他跳舞的那个小姐往我怀里推,我毫不客气地顺手 便拽了过来!……“ “嗬,张宽,还是你厉害啊,敢跟书记抢小姐,不怕书记事后收拾你!”晓 虹说道。 “嗨,当时喝多啦,脑袋一热就天不怕地不怕啦,第二天酒醒啦,一想也挺 后怕的!” “这个张宽最他妈的花花,老不正经的家伙!”二咂子低声骂道。 “咋的!”张宽回敬道: “哼,说我花花,不正经,你们自己脚底下就都干净吗?嗯,”张宽冷冷地 一笑,歪斜着一双狡猾的老鼠眼yin邪地瞅了瞅晓虹又看了看我,然后又冲着对面 的二咂子发起了进攻: “嘿嘿,我花花,我不正经,可是我玩的都是外面的小姐,与我无亲无故, 不像某某人,嘿嘿,……不说啦,说起来多热辣啊,嘿嘿!” “张宽,”二咂子的肥脸立刻红胀起来,语气急促地说道: “你比我大好几岁,可是一点没有当大的样,喝点尿水就他妈的顺嘴瞎嘞嘞, ……” “二咂子,我哪有你大啊,我再大你也总是比我大一圈啊!” 扑哧一声,正往嘴里扒饭的虹晓顿时将满口的米饭喷溅出来,搞得餐桌上一 片狼籍,此刻,餐桌旁的人都已呈现出nongnong的醉态,最初的腼腆在烈性酒精的灼 烧之下荡然无存,尤其是脸红脖子粗的二咂子气鼓鼓地站起身来: “哼,这算什么事啊,人家愿意,用得着你张宽说三道四的,你他妈的算个 老几啊!”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张宽与二咂子隔着餐桌冷冷地对视着,为了缓 合气氛,避免事态扩大,我急忙隔着晓虹拉了拉二咂子的衣襟: “消消气,消消气,……” 二咂子气呼呼地重新坐下来,我转过脸有意岔开话题: 将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