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金蝉脱壳
第四十二章 金蝉脱壳 赵天龙再次伸出手来，意思是要和龚玥握手。但是龚玥并没有伸手和他握，抿嘴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赵天龙心里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挺骄傲的，脸上却是笑道：“欢迎龚总啊。”心里却道：不是吴总的面子，老子才不会理你呢。 龚玥微笑着：“早就听吴总说过你的大名了，咋一看，还真是一员悍将啊。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龚总过奖了！这边请！”赵天龙说着，转身对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酒店门口站着的门童已经打开了车门。 半小时后，赵天龙带着吴默、龚玥及武平石到达一个奢华的酒吧里，然后找了个包房。在沙发上坐下后，赵天龙笑道：“咱们现在这里聊事情，晚上我再请你们共进晚餐，不知龚总是否愿意？” 龚玥微笑着点点头，道：“一切听赵总的安排。” 吴默看到这个酒吧的环境还不错，轻音乐优雅轻松，显得很安静。龚玥坐在吴默的身边，微微凸起的小腹让赵天龙看到，这个女人怀孕了。既然跟吴总这么近，那她肚子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了。 “吴总，您不是说要发一批低价手机过来非洲么？我可是一直在等着啊。”赵天龙这人看着粗狂，实则是心里细腻的很，他以此作为开场，也是碍于龚玥在场。 吴默很欣赏赵天龙这样问自己，也觉得这个老部下越发成熟了。便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发货？” 赵天龙笑道：“请吴总明示。” 吴总看一眼龚玥，微笑道：“我不能愚蠢到，自己搞自己嘛。”赵天龙可是聪明得紧，马上道：“好，那我就给您汇报一下目前我们在非洲的运作情况。非洲25个国家都有我们的门店，月总销量保持在30万台左右，刚果（金）这个国家略微要高些，一个月大约在2万台左右。25个国家的总毛利接近1000万美金。” 吴默笑道：“整个非洲的市场容量有多大？” 赵天龙想了想，说道：“每个月大约在3000万台左右。”吴默哈哈一笑，扭头看着龚玥道：“龚玥，你怎么看？” 龚玥微笑道：“赵总，太少了，这说明，非洲市场的空间还有很大啊。” 吴默微笑不语。 赵天龙道：“是太少了。我现在等待的是，吴总何时把非洲市场拿下来，变为我们腾龙集团的市场。” 吴默哈哈一笑：“这也是我这次来想和你谈的核心问题。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何突然停止发货过来吧？因为这个市场将来是我们的，如果现在打垮了它，再想重新建立那就太难了。” 龚玥笑道：“吴总，你怎样才能把它变为自己的？” 吴默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笑道：“等我们腾龙集团手机工业园正式投产后，到时我们的手机一夜之间全部铺开，我们的低价优质手机会受到非洲人民的热烈欢迎。中意集团无法做到最低价，生意下滑，我们再来收购他们的店，不就变为我们自己的么？” 龚玥沉默着，眼睛却是看着赵天龙。 赵天龙笑道：“说实话，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刚才龚总说我现在的销售太少，恐怕是还不知道吴总的真实想法啊。” 吴默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现在，我想给赵总说的是，非洲25个国家，总共才25个店，我到你们的门店去看过，你们的销售模式与国内的完全不同，走的是网络销售，即电商。但手机这个玩意，光依赖电商这个模式还不行，因为有局限性。其具体体现在服务的结构上。”说到这里，他看着龚玥停顿着。 龚玥笑道：“电商的局限性是不能让客人触摸，没有实际体验过程。是这个意思吗？” 吴默微笑着点点头，又道：“很好，另外的局限性，就是电商提供的只是冰冷的产品，而实体店则可以为客人提供连同配件、运营商资费在内的可实际体验的解决方案。我说的，赵总听明白了吗？” 赵天龙沉默了半响，才道：“目前，我们的店里为了降低人工成本，只设有两名店员。如此以来，不是要增添人员吗？” 吴默笑道：“不仅如此，在各个国家还要增设门店数量，拓宽销售渠道。” 赵天龙看着吴默，许久没有吭声。 此时，赵天龙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一看，只见詹尼森把自己正在自慰的图片发过来了，另外还有一段视频文件，赵天龙心跳了下，他几乎能看到视频里詹尼森自慰的动作。但是，此刻不是看这些的时候，晚上我就来cao你，詹尼森。 赵天龙心里说道。 在赵天龙和吴默及龚玥坐在酒吧里时，两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从刚果（金）机场走出来，其中一名用英文对机场的士司机说：“Please take me to the ese open mobile phone shop（请带我去中国人开的手机店），thank you。” 黑人司机“yes yes”地点着头，然后开着的士车在大街上溜达，大约三十分钟后，这两名青年男子达到了一名华人开的手机店。 2011年6月6日中午12点，副省长秦逸办公室。 男人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她的手机上：“谷继往被中纪委扣押，内部消息称她在和薄东进婚姻关系期间，涉嫌转移3000万资金到国外，另外，她在洛杉矶的豪宅也涉嫌贿赂。而这个豪宅的户主却是秦风，失踪的秦风。现在，中纪委正在寻找秦风。” 秦逸心里大惊，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男人沉默了会道：“她不是失踪了吗，那就让她彻底消失。谷继往现在深陷泥窟，有很多问题解释不清，焦点都在秦风身上。” “那被谷继往握为把柄的秦建忠留下的东西，会不会曝光？”秦逸额头渗出冷汗。 男人道：“她没有这么傻。再说了，即使她说了出来，没有秦风作为证人，就是诬陷。所以，必须让秦风彻底消失。” 秦逸”嗯嗯”地点着头，眼神中的杀机浮现了出来。男人又道：“现在，那个吴默是不是和龚玥一起在非洲？” 秦逸道：“是的，吴默还没有回国。” 男人道：“为了确保吴默是忠诚的，那么，这次就是一个最好的检验机会。你让他查找秦风的下落，然后把信息传递给你。同时，叮嘱玥玥监督吴默的一举一动。” 结束完与男人的通话后，秦逸看着办公室里飘洒的阳光，一种后怕的感觉涌上来，因为薄东进的案件浮出来后，让她隐隐感觉到政局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她似乎感觉得到，男人的地位和权柄逐渐在下滑，五次三番地采用杀招，证明了他的心虚和恐惧。 那么，既然自己和男人在一条船上，为了防止船底漏水，那就得时时检修。秦逸想道，这次薄东进案情突发，就是因为他手下的公安局长戴明背叛，才造成如此局面。因此，男人如此小心谨慎也是得此教训。 沉思了一会，秦逸拿起手机拨打吴默，而吴默此刻正和赵天龙在聊着手机销售方式方法的事情。 吴默听到手机响，从口袋里拿出一看，来电者秦逸。他把电话给龚玥看了下，龚玥点点头，也是，吴默站起身走到包间的洗手间里接听。 “吴默，你们现在在非洲吗？”秦逸问道。 吴默笑道：“是啊，在非洲呢。怎么，秦副省长有空给我打电话？” 秦逸在电话里“嗯”了一声，说道：“老爷子很生气，指示我给你传达，让你在非洲查找秦风的行踪，然后告诉我。你有意见吗？” 吴默心里一惊，他几乎敏感地意识到，那条肥虫非要将秦建忠留下的东西拿到手不可，而同时让自己查核秦风的行踪，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对，这条肥虫还要检验自己，那么，检验完了呢，是不是就要开始要求自己开始实施转移资金的动作呢？吴默在洗手间急剧地思考着。 “怎么啦，这么久不回应我？”秦逸问道。 吴默笑道：“秦副省长，让我寻找秦风的下落，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对我将是一次考验呢？如果，我没有找到秦风，或者秦风根本就不在非洲，是不是就证明吴默不忠诚，会背叛你们？” 吴默干脆就将他们的目的点明了出来，看秦逸怎么回答自己。秦逸在电话里沉默着，对于吴默快速地反应能力和高超的智商，她的心里是有数的。但是，她没想到吴默会这么直接地问自己。 秦逸愣了半响才道：“吴默，你这么想也没错，老爷子要将这么大的一笔资金转移出来，你的忠诚是关键。如果换成你是他，恐怕也是如此。所以，……” “所以，这次我必须要找到秦风的下落，然后把消息告诉你们，至于后面的结果如何，我是不管的。对吧？”吴默说道。 秦逸见吴默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干脆和盘托出。 秦逸道：“薄东进案发，在中央引起了巨大的震动，目前政局面临重新洗牌。而薄东进的案发，是他手下的公安局长戴明造成的。这也是老爷子担心的原因。因此，在重新洗牌之前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我告诉你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作为龚玥的mama，也作为你的好、好朋友，希望你能对龚玥肚子的孩子负责，也能对我负责！” 吴默脸上浮现着冷笑，但嘴上却是热情地说道：“好的，秦副省长。我会尽快找到秦风的下落，然后把信息传递给你。” 秦逸笑道：“这样就好嘛。我期待着我的外甥能顺利出世，也期盼着你叫我mama。”她的这句话说得非常自然，可是在吴默听来却是异常地恶心，老子跟你叫mama，cao，你他妈配么？结束完通话后，吴默骂道。 骂完了，吴默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地就给秋无离拨打出去。很快就接通，秋无离道：“孙湘宁就要生了，我刚刚从你家里出来。说吧，我现在办公室里。” 秋无离的这句话似乎一棍子把吴默打醒，慢慢地眼里涌出泪花来。“你不用难受，老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孙湘宁此刻正在医院里躺着呢。“秋无离又道。 “谢谢你，老伙计。”吴默哽咽着说道，“我刚刚接到秦逸的电话，要我找到秦风的下落，你帮我分析下，给个意见。” 秋无离沉默了会，说道：“他妈的，秦逸他们真的要对秦风动手了。我昨天已经安排秦风躲到澳大利亚去了，让她暂时不要联系你。但是，如果不给秦逸他们一个答复，这一关恐怕过不去。”说完了，就不再出声。 吴默知道秋无离此刻正在考虑，于是就静静地等着他。 一会后，秋无离道：“让秦风回来吧，不过在回来之前，要把秦建忠留下的证据也一并带回来。之后，带着这证据直接去找秦逸，交给他们。” 吴默“啊”了一声之后，脸上瞬间露出笑意来。他明白秋无离是什么用意了，把火把朝谷继往身上招呼，并以此证据换来自由。 没待吴默说话，秋无离又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嗯，就是把假钥匙的事情朝谷继往身上推，不是有50亿这个做铺垫吗？好了，这个事的最终做法是，你与龚玥充分沟通，表明你的态度，那就是想和她一起把秦逸他们要转移出来的500亿元据为己有，然后你当着她的面，让赵天龙帮你去查找秦风的下落。之后，赵天龙就会告诉你秦风已回到了国内，你再转告龚玥，让龚玥去告诉秦逸。” 吴默听完秋无离的话后，顿感眼前一亮：“老鬼，我儿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另外，你还要帮我做好她们的思想工作。” 秋无离笑道：“行，就这么办。挂了。”吴默“嗯”了声，电话挂断后，他走出洗手间，看到龚玥正扭头盯着他。 吴默在座位上重新坐下，然后对赵天龙道：“赵总，有个事情请你帮忙。”赵天龙惊讶地看着他，道：“请讲。” “你帮我打听下秦风现在哪里？”吴默说这句话时，看着龚玥。 赵天龙当然知道此时秦风在哪里，但对吴默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还是有点莫名其妙。他张嘴刚想说秦总在澳大利亚，猛然看到吴默对自己说这句话时，眼睛却是看着龚玥的，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赵天龙点头道：“前不久，秦风倒是来过非洲，但是几天后突然离开了。我先查查，回头我在给您汇报。” 吴默点点头，看着龚玥笑道：“你mama让我找秦风，赵天龙是秦风在非洲分公司的总经理，那就请赵总帮忙查查看。” 龚玥笑道：“是不是你还想让我给mama打电话，说明此事？” 吴默感觉自己心里想什么龚玥都明白样的，有点被她看穿的感觉。“等赵总查到了秦风的确切消息，你再告诉她吧。”吴默笑道。 龚玥呵呵笑着，站起身来扭动了几下腰，说道：“不行啊，这坐久了腰痛呢。”吴默知道，这是龚玥在给赵天龙下逐客令了，便笑道：“那就这样了，赵总。送我们回酒店吧，龚玥怀有身孕，得休息了。” 赵天龙站起来，笑道：“吴总的孩子？”吴默讪讪地笑着，点点头。龚玥挎着吴默手臂，依靠在他身上，脸上笑眯眯地看着赵天龙，娇声道：“除了他还能有谁配做孩子的父亲嘛？我准备和你们的吴总结婚了，到时请你喝喜酒哦。” 赵天龙无比惊讶地看着吴默，没有再往下继续说，而是转身走出包房买单。 此刻的吴默心里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孙湘宁就要生了，可是自己却无法在她身边给她安慰，而且还是未婚生子，这让孙湘宁在父母前面情何以堪？！他很想打个电话回去，然而此时却连一个安慰的电话都打不出去，哦，不是打不出去，而是不能打！ 龚玥感觉到了吴默此时的闷闷不乐，便笑着问道：“亲爱的，想什么呢？” 吴默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在想着我们的孩子何时出生！” 龚玥靠在吴默的手臂上，满脸幸福的样子。 赵天龙送吴默、龚玥和武平石回到酒店里后，第一个反应是马上给秦风打电话，但是当他把手机拿出来正准备拨号时，又停住了，因为他忽然想到，这个电话首先是应该给秋无离打。 赵天龙在吴默接电话的间隙，脑子里也在飞速地转动，因为吴默在接电话之前特意给龚玥看了下，这说明吴默接到电话的对方一定与龚玥有关。而吴默在洗手间接电话的时间过长，这表明吴默不一定是全都在接电话，还有可能在给某人打电话。 还是先听听秋无离的意见吧，他想着，就翻出秋无离的号码来拨过去。 但是，秋无离的手机占线。 秋无离在接完吴默的电话后，立即给秦风拨出，复述了一遍吴默的意思。秦风自是听明白了秋无离的用意，便笑道：“请秋老师指示吧，我照做就是了。” 秋无离呵呵笑道：“那好，你把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取出带回来，然后直接到我这里来，我交代你怎么做。另外呢，你主动给赵天龙电话，我估计这会儿他有些为难。” 秦风应着，与秋无离通话完毕，便给赵天龙打出。赵天龙这会儿正在纳闷呢，为啥秋无离的电话接不通。赵天龙听到手机响，拿起一看，是秦风的，忙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