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他妈去跳江【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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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只剩下同一声呼唤,夜弦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酒瓶酒瓶爆了自己的头,还了霍震头上的伤。 “卧槽!他妈的!牛啊,狠起来开自己的瓢儿!” 万月乘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夜弦,你他妈不混道儿真是屈才!” 厉至尧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他选定的儿媳妇竟然凶猛到如此程度,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黑道才会奉行的理念。 厉偌清吓疯了,他冲上去想抱住她,她的头还在流血。 “别碰我!厉偌清!还有你们!别过来!” 他被呵斥在了原地,夜弦不想看他盯着眼前的的木卿歌一字一句满是严肃,“木少爷,这样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再开一瓶。” 木卿歌是个极端的人,夜弦也是,一旦把她逼进死角,除了疯就是死。他输了,彻底输给了还爱着她的那颗心。 木卿歌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她受伤,他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怒气而已,只是想让夜弦也体会一下自己的痛苦和委屈,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的身体,今天对她的冷漠和嘲讽也是因为夜弦为了另一个男人弄伤了他的忿忿不平而已。 他,怎么会忍心让她流血呢? 掉落在地上的不是她的血,而是木卿歌的泪。 可当他伸出手想去触碰的时候,夜弦留给他的只有决绝。 “够了,夜弦,足够了…………” 她不知道,伤害自己比伤害他更让木卿歌心痛,他的心本来就碎得差不多了,今天和着她的血再一次被来回碾压。 “够了就好…………” 她对所有人失望透顶,夜弦不想留在这里了。 “厉偌清,我得回家,我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们最近不要见面了。” 夜弦没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此时的她防备所有人。没有人阻拦她,也不敢阻拦,因为她又拎了一瓶酒,她说你们敢过来就再爆一次自己的头。 一个小时,她等来了陈星峰。他还穿着制服,刚下班,夜弦一个电话他就驱车赶来了。 在这一个小时里,不管厉偌清怎么求她,夜弦都不为所动,她静静地收拾一切叠好衣服,全程一言不发。厉偌清又发狂了,暴躁得想强迫她留下来,将她的行李箱打翻,他一遍又一遍诉说自己对她的爱,说他为了他们的婚姻付出了多少努力,可这一切都是徒劳,夜弦完全封闭了自己。 得不到回应的厉偌清终于也崩溃了,他第二次跪到夜弦的面前,求着她不要走,求着她给他一个机会。 “宝宝,弦儿,是我的错,你怪我,你打我,你怎样对我都好,别走好吗?” 他在哭,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哗地,抽泣起来比她这个女孩子还可怜。跪着还不够,他还得抱着夜弦的腰,死活就是不松手不让她走,这套流程厉偌清小时候用惯了的,每一次犯错求母亲原谅就这样死皮赖脸地撒娇。 但夜弦,不是他妈。 “宝宝,宝宝,宝宝…………” 这是厉偌清最后的尊严了,一个原本高贵傲慢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下跪求和。 “厉偌清,放开我。” 她以前有多绝情,厉偌清见识过了,不肯回头死犟到底。厉偌清真的很无奈,夜弦软硬不吃,她一般不生气,一生气都是最绝情的。 “夜弦,我是畜生,我承认!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欺骗你算计你是在之前的事情,你不能把那件事算到我们现在的关系里!” 男人仰着头,抱着少女的腰紧地厉害,他说了那么多,求了这么久,夜弦就是这般绝情,他太害怕她会离开他,说着说着声音又颤抖起来,“宝宝,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你的阿清了吗?” 他哭的样子真可怜啊,眼眶那么红,泪水那么凉,满心满眼求着她原谅,夜弦沉默着眼神却无比空洞,短短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折磨,她太累了。 “我想分开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对于厉偌清来说彷佛晴天霹雳,他更加不肯松手,“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分手吗?” 夜弦沉默,厉偌清独自发狂,他咆哮着起身,“不可以!不行!不能分手!夜弦!你敢分手我就!” “就什么?就杀了我?还是杀了我舅舅一家?” 厉偌清的话戛然而止,夜弦抬起的双眼多了几分嘲讽,他本质就是如此阴狠霸道,改不掉的。 “我杀我自己行不行!我他妈去跳江!” 厉偌清急得恨不得真的去以死明志,夜弦笑了,混着泪又酸又苦,这个男人幼稚又霸道,这就是她自己选的,被他伤害,被他算计,都得自己去承受。 “那你去啊!” 厉偌清一听气得都快炸了,不停抓挠自己的头发,狠狠跺了好几脚后指着夜弦的鼻子继续吼,“我就知道!你想等我死了跟别的男人跑!你不爱我了!我不跳江了,不能便宜你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厉偌清讲道理行不通开始无理取闹,夜弦只想冷静,头上还裹着一圈纱布呢,不想在这里和他吵架。 “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觉得很累,很难过,我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 “我不要!我很冷静了,你不能走,走了你就是不爱我!” 天呐,厉偌清在感情方面真的就是个小孩子,不管用什么手段,强硬也好,撒娇也好,反正就是不达到他的目的誓不罢休。 “我不管!你今天就是不能走!” “行啊,不走就死这儿,你自己选。” 他对她总是这样无可奈何,厉偌清不可能真让夜弦死这儿,她都拿酒瓶子爆自己的头了,再狠的事情厉偌清觉得她都能做出来。 “夜弦!你是要气死我吗?我死了你开心是吧?” “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心脏好得很,也没其他毛病,哮喘好得差不多了到现在也没发病的样子,应该气不死。” 厉偌清恨得牙痒痒,夜弦邻牙利齿的样子真的让他快发疯。 “啊啊啊啊!cao!你要走是吧!走!赶紧走!别回来了!” 夜弦看他似乎不会阻拦她收拾行李转过身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塞进箱子,厉偌清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他还想等夜弦回心转意,可行李箱都收好了夜弦还是面无表情。 “你走吧!走了就别回来找我!我死了你也别回来!” 他还在说气话,夜弦拎起箱子将小猪包挎在了肩上,右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厉偌清就忍不住了,“我真去跳江了啊!” “记得多穿点,跳进去衣服湿了沉得快。” “cao!!!” 房间里只剩下厉偌清的狂怒咆哮,那声音震耳欲聋,狂躁得震疼了夜弦的耳朵。 ------------- 夜弦开门,门外站了一圈男人,宴会散了,楼下的人也都没了,站在门外等着她的还是那么几个男人。 她拎着行李箱很明显今晚就想离开,里面的厉偌清还在无能狂怒,她倒是一脸淡然,“麻烦让让,别挡路。” 萧衍觉得还是得自己出面,刚刚夜弦虽然还了霍震一个酒瓶子,但还是得罪了木家,看木卿歌现在的态度大概也是求而不得,由爱转恨。她和厉偌清又闹翻,现在能帮她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萧衍:“你要回去吗?我送你好了。” 萧衍想伸手帮她拿行李箱,但夜弦往后一推没让他碰到,“谢谢老板,不用了,我已经找人来接我了。” 风爵也担心她,直到现在夜弦的处境,自然不会让她自己走,“这么晚谁来接你啊?大晚上的女孩子家家别乱跟人走,要回去也找熟悉的人送。我弟闲着呢,我叫他送你,小蛮,把小露叫过来,你俩一起送她回去。” “我说了不用,我有人来接,不必麻烦各位,也希望各位别来烦我。”夜弦说完头也不回得离开,风爵无奈至极,她谁的话都不听,想跟上去劝她也无果。 陈星峰见到她的时候,夜弦的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没有多少时间能让他惊讶,可怜的少女只有满眼的绝望和疲惫。 “师父…………” 风爵还想说怕她这么晚回去遇见坏人,看到陈星峰一身制服立刻没了话。他差点忘了,夜弦还有个刑警师父,到现在已经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他看到夜弦头上的绷带心疼又心急,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她的啜泣声,她一直说着想见他,陈星峰立刻就来了。 “师父…………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这个世界,对她好的人就那么几个,陈星峰永远排在第一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要保护这个女孩儿,从拜师的那一天起,陈星峰就决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抚养。 “好,我带你回去,先上车吧弦儿,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夜弦上了车,厉偌清站在后面愤怒却又不舍。陈星峰走到主宅门口没有进去,他看到了里面的金碧辉煌,刚想询问事情的原委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向他走来,男人的眉目和他身后的年轻男子八分相似,陈星峰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厉偌清的父亲。 厉至尧:“早就听说我这个儿子的女友有一个当刑警的师父,还教了些功夫给她,现在亲眼见到真是荣幸。您好,我是厉偌清的父亲厉至尧。” 这个先声夺人的中年男子给陈星峰的压力着实厉害,他作为刑警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果然什么样的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就连气势也更胜一筹。 陈星峰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厉先生您好,我是夜弦的师父,我叫陈星峰。是来接夜弦回去的,今天过来不是公务,只是我值班刚结束还没来得及换警服,但既然出了些事情,自然是要询问一番,是否方便?” 厉至尧礼貌一笑,“当然方便,不如进去细聊。” 陈星峰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夜弦,“不用了,只是见询问缘由,夜弦的头…………” 这件事木远乔并不想出面,自然是厉至尧来解决,“弦儿受伤是个误会,今日晚宴的时候和一个喝醉的宾客产生了冲突,她一时失手打了那位宾客。陈先生应该能理解,来我这里参加宴会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误伤也让人难堪,只不过他们在商议解决办法时出了点状况,弦儿她…………自己打了自己。” 陈星峰最了解夜弦的性格,这个男人大概率说的都是真的,夜弦奉行的原则就是不亏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她那个父亲从小教她的。 “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如果需要处理赔偿或者调解可以直接报警。这是我的警号和联系方式,我是夜弦的师父,也是她的临时监护人,有任何问题我会为她负责。” —————— “哇,怎么又是你啊!夜弦,你一年来一次要不直接在我们急诊科开个永久VIP吧?” 沈渊刚洗完手进来就看到满头是血的夜弦,她都是老客户了。 “沈叔叔…………” 沈渊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熟练得拿出消毒工具,“这次又是谁打的?用什么武器?打了几下?” “红酒瓶,一次爆头,我自己打的…………” 沈渊眉头一皱盯着夜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自己打自己?脑子坏了?” 看到熟人的夜弦放松了许多,离开那个压抑的环境,她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语气也软了很多,“我拿酒瓶爆了一个黑道大哥的头,不爆我自己的,沈叔叔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卧…………你…………我的妈…………谁带你来的?陈星峰吗?他人呢!你怎么又去招惹黑社会啊!你有几条命啊?夜弦,我惊了,我真的活三十多年能遇见你这么猛的小女孩儿我真是开了天眼!我以为你当明星了就不会到处惹事,你都18了,今年来告诉我你爆了个黑道大哥的头!我怕你明年过来缺胳膊断腿啊!” 陈星峰缴完了费一进来就听到沈渊叽里呱啦数落夜弦,他也不阻拦叹了口气走进去,帮沈渊一起处理夜弦的伤口。 ……………… “饿吗?” “嗯?” 陈星峰指着不远处烟雾缭绕的红薯摊子,夜弦看到吃的就开心,用力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 香甜的热气从熟透的红薯里飘散开来,夜弦怕烫小心翼翼得撕着红薯皮,被烫了好几下的嘴唇吹了好几口才轻咬下去。 陈星峰细致地剥着手中的红薯,他的手比她糙多了,不怕烫。夜弦成了明星之后应该过上了比之前要好的日子,她原本就被厉偌清养着,现在自己赚钱也能把自己养得娇贵些,那双手柔软细腻了好多。 “吃这个,我帮你剥好了。” 陈星峰将手中的红薯递给夜弦,她开开心心地接下,“谢谢师父!” 她还和以前一样,有一口吃的就会开心。不知不觉他的小徒弟已经成年了,陈星峰还记得六年前的她,那么弱小却又那么凶恶。 她满身是伤,眼神凶狠防备,像一头小狼崽,虽然幼小却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保护最爱的母亲。 她长得好快,陈星峰甚至都觉得没仔细看她,夜弦就从一个可爱软糯的小萝莉变成了青春美丽的大明星。 “弦儿,你过得快乐吗?” 她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的甜糯红薯有些烫,夜弦低着头有些沉默,陈星峰看出来了,并不快乐。 “如果那个男人让你不开心不快乐,你可以离开他的。” 她和厉偌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陈星峰很了解,但却无能为力,所以现在想让她在被伤害之前离开他。 “师父…………” “弦儿,我教了你很多东西,包括我的三观。老师也说我太死板,不懂得分寸和回旋,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奈何总还是无法改变。其实,是我害了你,你跟着我学,也变得固执死板。你成年了,进入了社会要学的东西太多,所以你要忘记我教你的,有些时候不要过分地追求黑白分明。有些人,有些事,就是会让你无奈,你要学会接受。” 比人说几百遍都没用的话,从陈星峰嘴里说出来,夜弦会听。 “可是我会觉得很委屈,我不想被冤枉,也不想放过那些坏人,这难道也有错吗?” 少女握着热气腾腾的红薯,迷茫地让男人心酸,她没有错,可是这个社会却让她的选择变成错误,话语权永远掌握在那些拥有权势的人手中。 “没有,弦儿,你没有错。” 如果可以,陈星峰愿意永远保护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她前半生受的苦已经足够多。 “可是弦儿,你要知道,你长大了,该用大人的思维去看世界了。只要你相信自己,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正义迟来,终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 夜弦的前半生经历过黑暗,迎来过光明,恨她的人很多,爱她的人也很多。你无法去评价这个人是好是坏,只不过她的本性决定了她今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