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 二（偷窥）

    早上七点半，苏允宁揉着眼睛走进餐厅，苏磬已经坐在那小口喝粥。

    “早上好哥。”

    苏磬点头。

    吃了两口培根面包，他又对苏磬说：“哥，昨天的事你别生气，我以后保证不会了。”

    苏磬摇头。

    “哥，你怎么不说话？”

    “吃完了就去上学。”

    狠瞪了眼截话的苏承茗，苏允宁两口吃完早餐继续对表哥道：“哥，我去上学了，再见。”

    课间时分，他趴在教室外的栏杆上，地面瓷砖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楼下树林传来连绵起伏的蝉鸣。旁边的同学忽然扯住他：“你看你看，校花，嘶，还真是好看，听说很多人追她嘿。”

    苏允宁顺着同学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一般吧。”

    “啊？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叫一般？”

    他睨着阴阳怪气的同学：“不然呢？”

    那人啧啧道：“难不成你见过更漂亮的？”

    苏允宁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人，于是说：“见过，我表哥就比她好看。”

    “哈？”同学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表哥？你表哥不是男的吗？再说了你居然觉得男人比女人好看？哈哈哈哈哈你没病吧？”

    他朝同学头上拍了一掌，翻了个白眼说：“有什么病？就是好看！”

    下午放学，路过校门口的蛋糕店，玻璃墙上贴着新品广告，是草莓味的慕斯蛋糕。苏允宁看了一会，进门买了一块。

    回到家，问正在打扫客厅的佣人：“表哥呢？”

    “少爷在厨房。”

    提着蛋糕去厨房，果然见苏磬正忙活着什么。他走近了喊道：“哥。”

    苏磬似是吓了一跳，放了手里的刀回过头说：“你回来了？走路怎么也没个声。”

    苏允宁问他：“你在做什么？”

    苏磬答道：“做饭。”

    “做饭？”苏允宁说，“家里不是有厨子吗？怎么要你做饭？苏承茗虐待你？”

    “说什么呢，”苏磬笑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你想吃什么？”

    苏允宁盯着那张笑脸，下意识道：“你做的我都想吃。”

    苏磬摇头，继续切菜：“去外面等着吧。”

    “哦......”突然想起过来的目的，把手里的蛋糕盒放在桌上，往苏磬面前推，“我买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喜欢的话我明天还给你带。”

    苏磬切菜的手一顿，再次放了刀，擦擦手，打开盒子。粉色的蛋糕上坐着一只小熊，他用勺子挖了一小块，眯眼笑了起来：“很甜，谢谢你。不过我爸不允许我吃太多。”

    见他笑，苏允宁像是也尝到了蛋糕的甜味，咧嘴跟着一起笑：“没关系，我偷偷给你买。”

    约莫六点半，苏允宁坐在餐桌上，见苏承茗走来，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哥吃蛋糕？”

    苏承茗看向他，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笑：“没有为什么，他是我儿子。”

    “儿子怎么了？”苏允宁说，“你这是虐待！”

    “哦。”

    “......”

    还想再呛这人两句，却见苏磬推着餐车走近。只好瞪了眼苏承茗，起身去帮苏磬端菜。

    吃过饭，苏承茗对他说：“作业给我检查。”

    “不给！”

    关了卧室门，苏允宁躺倒在床，忽而想起表哥似乎演过电影，便拿出手机将苏磬所有电影都下载下来。

    屏幕里的苏磬似乎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那张好看的脸上会出现各种他未曾见过的神情，痛苦的、冷漠的、开怀大笑的......甚至还有撒娇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砰砰砰”的似乎跳到了嗓子里，噎得他喘不上气。

    “咔嚓”一声，将图片截下，关了手机。

    不知为何，他现在想去见见苏磬。

    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难道睡着了？

    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半。

    苏允宁静静站了一会，抬脚正欲下楼，陡然间捕捉到一丝极轻微的呻吟，像是一个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还未来得及泛起涟漪便消失不见。可浑身血液却随着这声呻吟往脚下灌去，凝结成冰，冻住了步伐。

    深深呼吸，又缓缓呼出，他关了灯，在黑暗中往前摸索，最后在一扇门前站定。若有若无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屏住呼吸，慢慢抬起手，握上门柄。却迟迟无法按下。

    传来的声音骤然拔高了，隐约夹杂着痛苦的泣音和哗啦的声响。苏允宁猛吸一口气，将门开了一个小缝。

    只见柔和的灯光下，方才电影里撒娇的人儿纤长的脖子上扣着黑色项圈，长长的锁链将项圈拴住，吊在铁架上，迫他不得不仰起头。双手被绑在身后，两腿大开也套着锁环。嘴巴被球状物堵住，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红色痕迹，胸膛尤为惨烈，如同被红色渔网笼罩着。肩膀上甚至有几个牙印。

    苏允宁瞪大了眼，他应该逃走，趁没被发现之前，逃回房间再将这一切忘掉。可身体却宛如与思维剥离，仍一动不动地站着，将那景色又窥探了几分。

    被吊起的人似是十分痛苦，呜咽着哭泣。胸前被什么给夹住了，叮当响着。下体穿着奇怪的裤子，将男性器官牢牢锁住。身体一动，脖子上的锁链便哗哗晃动。一只手忽然从后面遮住了流泪的眼——

    苏承茗！

    视线相接，苏允宁只觉心脏骤停，那人投射而来的眼神几欲化为实质，将他刺穿！他捂住嘴，身体发软，跌倒在地，再顾不得其它，逃似的奔回房里。

    浓郁的黑将他包裹，喘息声、吞咽声、心跳声混做一团。靠着门慢慢滑下，他盯住地上虚无的一点。大脑好似放空，又好似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幕，甚至能看清墙上一排又一排的皮鞭。

    他们在做什么？

    在干那种事？

    他倏地记起昨日苏磬脸上奇怪的红印，早上无法说话的嗓子还有凳上厚实的软垫。

    他们......

    正出着神，后背猝然传来震痛，他连忙站起，门便被踹开，从光亮处走进一个人。

    “你......”

    “苏允宁。”苏承茗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刺眼的灯光，“你看见了什么？”

    “我......”苏允宁怔住，再度回想时忽然来了愤怒，拔高了音量大喊：“你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能？”苏承茗步步逼近。

    苏允宁往后退，直至跌坐在床，梗着脖子说：“他是你儿子！”

    话一落，苏承茗嗤笑一声：“为什么不能？还是说，你想和他做？”

    “你，你......”

    苏承茗一手搭上他的肩，弯腰凑近道：“你若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苏磬或者传了出去，我保证，你和你妈会生不如死。”

    “你不能！”

    苏承茗放开他：“你可以试试。”

    “变态！疯子！”苏允宁抓着头发喊，“表哥一定是被你逼的！”

    苏承茗似是低笑了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地缓声说：“那也轮不到你。”

    室内再次剩下苏允宁一人。他静默地坐了一会，突然抡起枕头朝门砸去，又抱住脑袋栽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下楼正遇见苏磬。

    “你今天起这么早？”

    苏允宁没有接话，沉默地走进餐厅。戳了戳盘子里的包子，他问苏磬：“哥，你有喜欢的人吗？”眼神却是攫住了苏承茗。

    被问到的人好像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有呀。”

    苏承茗喝了口豆浆。

    “叔叔知道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允宁回过头，目光凝在苏磬脸上，重复道：“他知道吗？”

    苏磬像是被他吓到，吞吐道：“啊，知，知道的......”

    收回目光，苏允宁放了筷子，低头道：“我上学去了。”

    这边，苏磬目送他离开，小声问苏承茗：“主人，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苏承茗朝他拍拍腿，抱起爬过来的人一勺勺喂早餐，语气莫名有些愉悦：“失恋了吧。”

    过了几日，得知苏承茗出差的苏允宁带了一款游戏机回来。他找到在房间里看书的苏磬，对他说：“哥，你玩游戏吗？”

    “游戏？”苏磬从书后抬头。

    “嗯，同学托我买了switch，暂时放在我这儿，你要来试试吗？”

    “我......”

    不等苏磬回答，他直接将人拉进了房里。

    “这是手柄，”苏允宁塞了一个给苏磬，“用这个cao作。”又打开菜单问：“哥，你想玩哪一个？”

    苏磬揉揉鼻子说：“我没有玩过，你选吧。”

    苏允宁看他一眼，最后选了格斗游戏。

    苏磬上手很快，输过几次后便是压制性的单方面吊打。苏允宁擦了把手心里的汗，问他道：“哥，你确定你真的没玩过？”

    “我，”屏幕上又一次闪出“ko”两个大字，苏磬笑道，“换个游戏吧。”

    毫无疑问，又是吊打。

    苏允宁抱住他的腰，恳求道：“哥，哥，磬哥，明天和我去网吧吧，我教你打英雄联盟，带我上分，下一个千分大佬就是你！”

    苏磬推开他，笑骂：“说什么呢。”点了点屏幕问：“还有什么游戏吗？”

    “有有有，你要玩什么？”

    房间里渐渐暗了下去，苏磬揉揉有些麻木的腿，伸了个懒腰：“居然玩了这么久。”

    苏允宁问他：“哥，你真的不陪我去玩吗？”

    “不了。”

    苏允宁说：“是叔叔不让你出去吗？”

    “不是，”苏磬停顿一会，“怎么这么问？”

    苏允宁注视着他，摇头说：“没什么，叔叔也真是的，游戏也不给你玩，明明你这么有天赋。”

    苏磬说：“是我工作很忙，没时间玩这些。”

    “你现在不是休假吗？”苏允宁继续道，“而且手游也有很多的，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下两个。”

    苏磬沉默一阵，还是拿出了手机递给他：“好吧，密码是8013，我去一下卫生间。”

    苏允宁拿到手机，快速解了锁。刚点开微信，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是“爸爸”。他眯起眼，毫不犹豫地接听，“喂”了一声。

    “怎么是你？”响起的声音低沉，“苏磬呢？他手机怎么在你这？”

    “哦，表哥啊，”苏允宁看着关闭的厕所门，“他在我房间洗澡呢。”

    “嘟”，挂了电话。

    “有人打电话了？”苏磬从厕所出来。

    “嗯，”苏允宁把手机还给他，“是叔叔打的，我说你在上厕所。喏，下好了，一起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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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の诱惑

    苏磬：你说的这个英雄联盟，它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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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就是狗血俗人。狼狗要抢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