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庄园(下)
…… 林娜:“他们就住在这些脏乱差的地方吗?这不会生病吗…” 林娜硬逼着林剑走近一行行低矮破旧的大木屋。 这些远远就飘散出腐朽、潮湿气味的屋子里摆满了数十张木板简易拼接而成大通铺。 甚至可以看到数道日光直直透过大多破漏的房顶,在这些年久失修连地板都没有的屋子里的黄泥地上熠熠生辉。 默不作声的林剑察觉到在他怀里东张西望的小主人似乎仍不满足,只能停下脚步,打死也不愿意前进半步地推脱道: “这只是最低等的农奴们住的地方…主人我带您去其他地方吧…” 作为曾今这庄园最最底层的一员,他能不知道,作为最底层的它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可他如何向从小就养在深闺,有老主人悉心庇护,尽享极乐的小主人解释,贵族与奴畜间的区别? 正常来说,又有哪位主人会闲的无聊去屈尊了解下等人乃至…牲畜呢。 “呼…”好在他的主人没有再执意深究,让他长长舒了口气。 可没过多久,林剑就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 林娜:“你们平时就吃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能咬得动吗?” 摆弄着小手上散发着酸咸气味,硬的出奇的黑面包,林娜就差没有拿小锤子敲一下测试一下硬度。 “拿白汤蘸着化开后,味道挺不错的…毕竟老主人仁慈,用的是纯小麦… 听说很多地方还会加木屑呢…” 林剑颤颤地指了指旁边一锅寡淡的只能看到零星菜叶的汤水后,急忙夺过林娜手中的“板砖”。 生怕自己尊贵的主人想不开去尝试这磕牙的下等食物。 然而却不经意间反而越描越黑,越发勾起了林娜的求知欲。 林娜:“可是明明没有加木屑,为什么会硬得和铁木一样呢?不是有松软的白面包吗?” “主人…为细小的麦粒剥去硬壳,再褪去麸皮是很复杂事情,哪怕最熟练的农奴,没日没夜的反复筛选几天,所产出的白面粉也只够做几个白面包,只有您才有资格享用…”破缸破摔的林剑小声嘀咕道。 林娜:“…” 何不食rou糜。 想起这句讽刺的谚语,让林娜异常羞愧。 … 落后、贫穷? ——真正的一无所有。 早已没了初时的轻巧。 回程的路上,心情沉重的林娜追问道: “你们这没有学校吗?” “学校?您是说贵族学院还是性奴的学院?”已然对主人奇怪的问题彻底麻木,林剑下意识的回答道。 林娜:“就是教写字、学知识的地方…” 林娜只能换了个笼统的说法。 “那是贵族老爷们才能接触的东西…小奴隶从小跟着大人们种地就行了,被选上了就当战奴…战奴会接触一点,只有性奴才有专门学习的地方,在外面要花钱的…好像就我学过,只是太久远了,学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林剑断断续续的说完后,惭愧地抽出一只手挠了挠头。 林娜“感情都是文盲…” 林娜突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 恍惚间,林剑突然想起了什么。 “主人,您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呢…”林剑主动而反常地开口道。 … 庄园的北角,一片广阔平整的沙地,摆列着一些简易的器具。 一群赤膊的战奴们正在自顾自地锤炼rou体,打熬气力。 其中一对长相相仿有着一副娃娃脸的青年,并没有像周围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日常的训练,而是嬉闹般扭打在一团。 经过数分钟的相互角力后,两人中的一人似乎有些乏力而露出了些许破绽。 很快。 “弟弟,是我赢了哦~”被称为哥哥的青年死死按住倒地不起的弟弟,一副嘚瑟的样子。 然而放松警惕的他还没有得意多久,就被弟弟乘着空隙,一个囫囵下,角色互换般被反手按倒在地。 “哥哥~是我赢了呢~”刚才的哥哥有多嘚瑟,现在的弟弟就笑得有多灿烂。 “弟弟!你又赖皮!”此时反映过来的哥哥已然没有了挣脱的力气,只剩下无能狂怒。 “哼,哪有,略略略”调皮的弟弟得意地骑在哥哥身上,尽显胜利者的姿态。 …… 一番玩闹过后,一直来胜负参半的兄弟两并没有心生间隙。 弟弟伸手拉起自己的哥哥,帮他拍去满身尘土,别有深意的小声道: “哥,我们还是好好听头儿的话,别老这样瞎胡闹啦……” 这顿时让哥哥有些愤懑的哼道:“知道啦,知道啦,哼~你又拿头儿压我!” 实在是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不给他这个哥哥面子。 话说完,哥哥心不在焉地俯卧在地,装模作样地做起了简易的俯卧撑。 “…哎…”弟弟看出了的哥哥愈演愈烈的怠惰与懒散,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也开始厌倦这日复一日无意义的苦修… 对武者来说,一到四阶是锤炼rou体为掌握斗气作准备的阶段,往往只需要时间与汗水的积累。 但是从五阶开始、七阶、乃至九阶圣域都是一个分水岭且拥有极高的门槛。 五阶的斗气护体,七阶斗气外放,九阶斗气离体。 突破而到达这些阶段除开需要足够的天资和勤奋外,往往还需要相应的学识、方法,甚至还要辅以外物。 对于奴隶甚至普通人来说,能突破四阶到达五阶,再跌跌撞撞积累修行到六阶已经是终点。 七阶是很难靠人力就能突破的天堑,甚至就连他们伟大而尊敬的头儿也是靠着老主人赐予的强身丹,才能一举突破六阶,成为庄园内除开老主人外唯一的七阶以上强者。 最开始展露出些许天资,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的两人还抱有念想。 然而在步入五阶,苦修至六阶后的数年苦熬,不仅原地踏步,就连七阶的门都没摸到… 这种看不到丝毫回报的付出着实让人心生倦意。 弟弟瞥了一眼身周那些早早就在混日子的前辈们,以前他碍于辈分装聋作哑,现在则是慢慢地释然了。 摇了摇头将这些混杂的思绪抛之脑后。 想到他那直来直去的哥哥可能因此对他心生不满,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找一个能够勾起自己哥哥注意力的话题,来打消芥蒂: “哥哥,咱们的新主人是位女主人呢~咱们好好表现表现,指不定…’’ “啊!嘶~”“啊!” 没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甚至没说完的话题,却仿佛触动了某些不能触碰的开关。 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呻吟。 倒吸一口冷气,哥哥死死捂住下身鼓鼓囊囊的白布,强行克制住体内莫名其妙不断升腾的念想: “嘶~这好事哪里轮得到我们哥俩,弟弟你就别逗了,嗷…没看到主人生气地惩罚我俩了吗?” 嘴上说着,可下身处那没用的阳具却不听话地疯狂冲撞着白布遮掩下阴森冰凉的铁器,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下体处疯狂蔓延席卷全身…… 未经人事的他一直觉得这是素未谋面的神秘女主人对他肖想亵渎之罪的惩罚。 “呼……啊……万一呢,头儿肯定会帮我们的……”弟弟一样疼得厉害,却是抱有本不该有的幻想,顿时更是疼得嘶牙咧嘴。 好在这“惩戒”的铁器带有些微伸缩性,在一阵折腾过后,疼痛感渐渐消退,可下体疯狂肿胀的苦楚依旧在折磨这对可爱的孪生兄弟。 难得的是,这次爱胡闹的兄弟俩谁也没有笑话谁痴心妄想。 因为掌权的女主人本来就少,掌家的女主人就更少了,哪怕用舌头舔舐侍奉女主人高贵的玉足,那也是无上的荣耀。 对奴隶来说,其实活着的一切意义就是为了服务主人… “真羡慕头儿,把老主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竟然还能再次获得女主人…唔…”哥哥刚要说完。 弟弟连忙捂住哥哥这言多必失的大嘴巴,小声地提醒自己的哥哥注意影响: “别胡思乱想了,影响多不好,到时候传到头儿耳朵里肯定得抽我俩…” “知道啦,知道啦…”擦去嘴角悄然泛起的水花,大大咧咧的哥哥正了正身,环顾一周后才发现身周的异动。 某些大叔们仗着年长,虽然依旧在装模作样的忙于锻炼,可身体、眼睛和耳朵却不住往他俩这边靠。 “都散了散了,小心到时候头儿来了我让头儿抽你们哟?” 哥哥摆摆手,示意这些爱偷听的坏大叔们消停一会。 似乎“头儿”二字极具威慑力,本来还想胡闹的大叔们顿时化作鸟散。 毕竟作为掌握信息丰富,相对聪明的战奴们,头儿作为管家本身就是能cao纵他们生死的存在。 更何况他们清楚的知道随着老主人意外去世,这个庄园的主宰已经由老主人变成年幼的女主人。 而再一次奇迹般受到女主人垂青、信任的头儿则是他们今后最大的依靠… 此时,只有一位年长到足以当他们父亲的老辈,一样略带痛苦的捂着下身,玩笑似得说道: “小虎小狼,刀叔老咯,没那福气咯,你这俩兔崽子要是能当主人的口犬,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哥~” “刀叔~!” “刀叔…!” 这没谱的话一入耳,直羞得兄弟俩双颊通红,连忙齐声讨饶打断这离谱的幻想。 然而当一身赤裸的头儿抱着一位奶白如玉的小人儿出现时,之前在场的那些嘻嘻哈哈的战奴们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