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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nongnong的jingye随着J8带了出来,我在拉jingye!此时他见到我挺挺

想抓狂。孙艳由一位平时端庄素雅的女教师变成了现在饥渴难耐的女调教师。她重新抓起陈小去的手放在自己的乳峰上,带着他一起揉搓那团香软的酥rou:「啊!小去,小去我要!」

    孙艳深陷情欲无法自拔,她推倒陈小去骑坐在他的腰上,然后撕开自己裆部的丝袜,玉手不经意的碰到了saoxue,沾上了许多亮晶晶的yin水。孙艳双眼迷离的说:「给我。」

    处男陈小去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口干舌燥jiba硬的快要爆炸。他的眼睛、嘴巴、手完全不听指挥,在孙艳白嫩的半裸rou躯上肆意侵略。陈小去明白再这样下去,必然会失去自己宝贵的初夜,此时此刻的嘲根本不是他在春梦中激动破处的美好幻想,所以他委屈的潸然泪下:「不、不要,孙老师,不要!」

    孙艳听了他的话,气的坐在陈小去身上狠狠甩了他几个响亮的大耳光:「死基佬,你说什么?不要?!」

    吃了嘴巴的陈小去紧闭双眼泪崩如雨。两只手在孙艳老师的巨乳上抓来抓去:「孙老师,我求求你!这样真的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还跟没我爸妈商量过。」

    孙艳急的紧抿红唇,伸手拨开胯间蓝色丁字裤的细绳,那根细绳已经被yin水都给湿透了。孙艳如发疯的母兽一般娇吼:「商量个屁!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宣布出柜!男人有什么好?他们有我这样的大白乳峰吗?他们能比老师的身体更柔嫩吗?快给我!」

    陈小去激动过度流出了鲜红的鼻血。他抓着孙艳的双乳摸着光溜溜的肥嫩rou臀,苦苦哀求道:「老师,我、我不是GAY,真的不是!我只是不想第一次就这样给」刺啦,不管不顾的孙艳扯烂了陈小去的裤子,当场愣住接着怒发冲冠:「大男人居然穿条红裤头!还他妈敢跟我说你不是基佬?!老娘今天发誓,不把你给掰直了决不罢休!」孙艳抓着陈小去的手放到了自己胯下。陈小去这才明白什么叫又湿又滑又热。

    孙艳脱下哀嚎不断的陈小去的红裤头,里面那根坚挺的粗长jiba让孙艳双目放光直咽口水:「小去,这样的大炮让男人搞了多暴殄天物啊?老师帮你喂饱它!

    来,小去,快来插进老师的xiaoxue里。「陈小去在沙发上扭来扭去,抗拒孙艳用丰满的大屁股吞下自己的jiba。孙艳饥渴难忍,用玉手握住粗长的jiba对准了saoxue的滴水洞口,大声娇吼道:」给我,给我!「陈小去被guitou上那股湿滑感吓的大叫:」不要,不要!「

    「啊!」「啊!」孙艳的大白屁股终于将粗长的jiba连根没入,她的saoxue爽的几乎爆炸;而陈小去无论如何抵抗,都没能逃脱掉jiba被吞食的厄运,jiba被紧紧的吸在xuerou里不断taonong,刺激得他流着泪水,口中喃喃叫道:「妈、mama。

    ∪、救我。「孙艳把白皙的rou臀与rou乳蹲起的上下翻飞,香口发出一声声高亢的yin吼:」小去,小去!给我!给我啊!「师生两人rou与rou的猛烈撞击,形成清脆悦耳的啪啪啪,伴随着陈小去既性奋又痛苦的哀嚎:」不、不要「充斥着整个客厅。

    最后在两段难分难解的yin欢浪吼中,一股股浓稠的jingye射进了孙艳老师的saoxue里。男女精华交融产生的极致妙感,让孙艳与陈小去身心俱疲,两具赤裸的rou体心满意足的贴在一起。许久,孙艳趴在陈小去身上娇软无力的说道:「小去,女人的xiaoxue是不是很舒服?答应老师,以后要做个直男,好吗?」满脸泪痕的陈小去低声回道:「老师,我不是GAY。」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陈小去每晚都去孙艳老师家中接受心理疏导。而孙艳对学生陈小去越来越主动的表现更是高兴之极,她觉得只要长期坚持下去,陈小去一定能彻底改掉搞基的不良嗜好。直到有一天,情况发生了变化。当时陈小去正在寝室里认真学习东洋爱动片的姿势,突然班长闯了进来:「陈小去,班主任叫你一下。」陈小去听到孙老师找他,连忙关上电脑朝班主任的办公室急匆匆赶去。

    等他推开办公室门时,熟悉的孙老师却不在这里,只有一个40多岁的中年魁梧男子坐在孙老师的办公桌上。男老师见陈小去进来,笑着对他说道:「你就是陈小去同学吧?」陈小去点了点头,多日不攥衣角的习惯又重新发作了。男老师起身来到陈小去身旁:「孙艳老师被借调到其他大学任职,现在由我继续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我也姓孙,我叫孙大根。你可以叫我孙老师,也可以叫我大根老师。」

    孙老师调走了?!陈小去揉捏着衣角,感到极度的失落不安,双脚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扭来扭去:「孙、孙老师,您好。我是陈小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大根老师把结实有力的双掌按在陈小去的肩头:「听孙老师说,你是受是吗?」

    陈小去闻言顿时脸红成了紫茄子,低着脑袋恨不能一头撞死:「我、我不是」

    孙大根老师一挥手:「不用说了!我孙大根老师和孙艳老师是不一样的。我绝对支持同性的恋爱观,也不会歧视搞基的同学。小去,你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搞基。

    老师我这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欢迎搞基、搞基万岁!「陈小去连忙解释:」孙老师,其实我、我真的不是「。孙老师给了陈小去一个我懂的眼神:」我知道。

    我们小去同学绝对不是受!以老师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判断,你是攻守兼备的全能型选手。「陈小去刚要再说点什么,孙大根老师把脸一沉,呵斥道:」今晚点,你到家属区的1栋303室。我要对你错误和不清醒的认识,开展一场长期而艰苦的心理疏导工作。小去,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老师的决心已下,没人能改得了!

    你先回寝室吧。「陈小去只好眼含着泪花攥着衣角回了寝室。

    是夜7点,陈小去敲开了1栋303室的房门,眼前的惊艳一幕让他呆若木鸡:中年魁梧爷们孙大根老师,全身几乎一丝不挂,除了挂在胸口黑毛前的女式奶罩和大屁股上的粉红丁字裤。穿着高跟鞋的孙大根双手扶在门框上,翘起丁字裤下的屁股,无比妖媚娘炮的对陈小去抛了个媚眼:「嗨,小帅哥。傻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伦家等你等得好辛苦噢!」

    陈小去此时一脸死灰紧攥着衣角,望着在自己眼前不停晃动着大屁股的孙大根老师,被震撼的无言以对:「孙、孙老师,我、我不是」孙大根老师不由分说,把惊呆的陈小去一把扯进了房间里:「讨厌!?什么是不是的,进来再说嘛。」

    咣!303室的房门,重重关上了。柔的雨丝,快速而又密集地打落在我身上。

    水滴,冰凉的细碎的在肌肤上跳跃的感觉,比我的脸色要活泼很多倍。

    我明明已经到了家的。把车停回车库之后,又一个人走到了街上。任凭这种不干不脆的雨,淋湿我。

    对面的街道上又有一间熟悉的带有醒目KIT银色标记的书局。我没有意识地朝它走了过去。推开玻璃门的瞬间,里面充斥着的纯白温暖的光线在一刹那将我捕捉。

    我像是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梦游的人。

    眼前是淡淡的咖啡色。

    很多很多形状各异而又保持着统一格调的淡淡的咖啡色的书架。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各种题目各种内容各种倾向的……人类的精神食粮。

    在我大约三四岁的时候,父亲就抱着我去参观过KIT书局。当时,KIT在全日本有21间分店。现在,则有4间。

    那时的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奇地望着的大大的店堂里洋溢着的温暖的咖啡色,那种仿佛透得出香气的味道,至今都没有改变。

    「爸爸……这里是咖啡店吗?我不喜欢咖啡,我要吃冰淇淋!」

    「哈哈哈哈……」容貌稍嫌纤细的男人大笑了起来。柔和的目光里倒映着童稚的我。

    设计出那种淡淡咖啡色布局的人,就是爸爸自己。爸爸在23岁的时候就用自己的理念帮助祖父改革了KIT,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

    ∩是今天……我参加了这个天才的葬礼。

    今天,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葬礼的日子。

    从现在开始,我拥有了他所拥有的全部财富。

    但我却失去了他本人。

    爸爸是因为心脏病而去世的。而20年前,他心爱的妻子,是在生我的过程中心脏病突发而死的。

    原本就是在医院相识的男女,有着同样的疾补然还要结婚。明知有危险仍然坚持要生下孩子。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我却并没有遗传到心脏病,拥有意外元气的身体. 我,果然是恶魔吗?

    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在一个宣传海报贴得很显眼的角落,我停住了。

    在一个圆形的挂钟状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些新出版的绘本。

    我看到了一个名字。「水泽优」。

    我瞪大了眼睛。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来。葬礼后一直缠绕在脑海的混乱情绪像粹然被划破的云雾一样散开。

    飞快地拿起来,打开,翻看「作者简介」部分。

    ……………………………………

    果然。

    在信用卡单据快要打出来的时候,我突然问了一句:「请问……这本书卖得好不好?」

    「耶?」柜台里的小姐微怔了一怔,随即露出笑容说:「嗯,还不错。就新人而言,这位作者的作品属于很畅销的了。」

    「切……画的什么图画书,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人买的!」说完我就接过了已经和信用卡单据一起被包进淡咖啡色纸袋里的书,无视对方惊讶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2。

    其实,现在的我,正处于被学校勒令停学处分的期间。

    还有一个礼拜才能恢复上学。

    爸爸刚去世。讽刺的是,我连丧假也不必请。

    谁叫我……犯了错,被处分呢……

    说起来,其实这「处分」还没有完全实现。因为校方给予的完整处分是「向水泽老师道歉+ 停学两个月」……

    道歉?

    笑,是啊,道歉……

    我还没有,向那个明明长得很年轻却一脸死气沉沉的老师道歉呢……

    —学到现在,她的课,仿佛是专门为了被我逃课而存在的。

    我是因为成绩差到绝对进不了这所名校的普通科,所以才被父亲利用人际关系而推荐进入学校的艺术科。可是我呢,是一个绝对没有艺术天份的人呢……

    到现在,我连画个铅笔画……都没有邻居家的小学生画得好。

    那天,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父亲的秘书。我望着手机荧屏的时候就被强烈的预感刺痛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已一片冰凉。

    我冲出绘画教室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刚要进教室的她。

    我还很负责地帮她捡起了散落到地上的东西,然后在我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竟然被她拦住了。

    因为一直逃课,我对水泽老师的脸基本都没有什么印象。那天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着她的正面。

    她的五官像京都人偶一样细腻,肤色白皙。戴着精致的无框眼镜。漆黑的直发及肩。一丝不苟的教职人员装束。

    ∩是她那双……比电视里演的法庭上的法官还要凌厉的眼神,真的让人超级不爽。

    当她用冰封般的扑克表情,像望着一个不良少女一样望着我,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讲出「既然今天遇到了,我不会同意你无故缺席的。」……

    她话音未落,我已经一个耳光打上去了。打在了她的左面颊。

    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甚至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人。

    是她的眼神。

    她眼睛里面清澈得不可思议的纯洁感,将我隐匿得我以为连自己都挖堀不出了的劣等感……激发得一发不可收拾。

    事后的第二天我就被通知处分了。效率好高。不问缘由也不给本大小姐面子。

    真是有怎样的学校,就有怎样的老师。

    她……一定,很讨厌我……

    那种清高的艺术家、自以为是圣女的年轻女教师……

    我也最讨厌了。

    3。

    回到家里。

    我冲了个澡之后直接回到自己的书房。

    坐到桌前。百无聊赖地拿起铅笔在白纸上画圈圈。

    每个圈都画得好丑,怎么也画不圆。

    总觉得生活起了巨大的变化。表面上又好象一切如常。

    遗嘱已经生效了。

    我思考着,我是不是仍有继续上学的必要。还是应该立刻坐进爸爸的办公室里。先完成学业,再找份工作,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既然我已经有工作了,我还要学业作什么?

    我把手伸向书桌中间的抽屉。

    爸爸说,书桌正中间的抽屉最大,应该用来放各类与学业相关的笔记和卷子。

    还说等我将来告别了学生时代就会发现,这些原本枯燥得要命的东西,其实还蛮可爱的。

    「毕竟,里面都是自己青春时期的笔迹啊!」爸爸一用力笑,就充满孩子气。

    这一点,我充分遗传到了。

    ∩惜就因为「学业相关」,这抽屉就成了我最最不常打开的一个。希望爸爸快点在天堂里找到mama,这样他心情大好,就会原谅我的厌学了吧。

    好,既然都不打算念书了,就把这些「青春时期的笔迹」都清理掉吧。

    反正我一直相信,自己的青春,比别人早完结。

    打开抽屉。一个浅咖啡色的信封映入眼帘。是KIT公事用的信封。

    爸爸留给我的信……吗?

    搞什么啊……做出这种偶像剧里煸情亲情戏的行为。这个纤细的男人……要走就走吧,我一点也不难过的,我也希望他早点跟老妈团聚。

    何必留什么信啊。要知道,你们的女儿是比谁都坚强……不,是比谁都野蛮的哦。非常野蛮,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没人敢欺负我只有我欺负别人的那种。

    里面有两张折叠细致的纸。

    第一张,KIT公事用的,镶有浅咖啡色花纹的白色信纸。

    「给我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IMAI:

    第一,你可以搞砸学业,但绝不可以搞砸KIT哦。

    第二,记得每年都要扫墓。听不到你说话,我们会寂寞。

    第三,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很野蛮,不过,还是想再进行最后一次的咯嗦:如果伤害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就说明你比普通人还软弱。听到「软弱」这个词很火大吧?

    很好。请好好照顾自己。

    你的父亲:白井博贵。「

    第二张,是一张医院的病历以及住院证明的复印件。

    当我的手指触摸到第二张纸的时候,眼泪掉在了我自己的手上。

    我曾经……那样子丢了白井家的脸。可是,爸爸那个好脾气的笨男人一点都没有责怪我。只是当时,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我,那心疼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就在这一刻涌现在我脑海中。

    这是两年前的病历。我的病历。住院原因是:堕胎。

    4。

    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我冲下楼的脚步带着近似慌乱的急切。头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打开大门的瞬间,胸口的空虚感仿佛吸走了所有氧气。

    我看到,天色已经全黑,雨势比之前大得多。

    那个背着老土的挎包、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购物袋、一身深色制服的人影…

    …表情僵硬,伫立在昏暗的烟雨中。

    我的脸颊骤然撞到来自室外的寒气,丝丝的冰凉。

    「白井同学。」原来她语气平和的时候,讲话声音还是蛮好听的。

    我喉咙哽住了。心底没有任何知觉。

    见我呆在门口定定地望着她,她也没有再开口,沉默地与我对视。

    等我意识到雨丝已经随着疾风溅进玄关,才发现她身体已被方向不规则的大雨淋湿。

    「……进来吧。」丢下这句,我自顾自的转身走回房里。

    从冰箱里拿了两罐橙汁。

    然后走到起居室。

    〈到她已经坐在沙发上。

    身前的茶几上堆着她那个已经拉开了拉链的包、几个小小的购物袋。

    她正用她自己的大手帕(手帕颜色也是近乎黑色的深蓝)擦拭着自己脸上和

    衣服上的水滴。擦得很仔细很专注,我走到面前了她也没抬眼看我。

    「脸和手擦干净就行了。衣服无所谓吧,水都渗进去了,抹也抹不干的。把外套脱掉,别擦了。」我把其中一罐橙汁递过去。

    她停下擦拭,把手帕塞回包里。接过橙汁后顺手搁到茶几上。然后调整坐姿,用严肃的眼神望向我。「白井同学。我今天来打扰,是为了通知你处分取消的事,并向你道歉。」

    「道歉啊……因为你听说我父亲去世了吧?」我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白井家家族遗传的甜美笑容。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转过脸看我。

    我拔掉拉环,将橙汁送到嘴边。咕嘟咕嘟连续喝了几大口。冰凉的清甜感滑入体内。

    「是因为那天,我没问理由就阻拦了你。」

    「啊?」

    「没问理由就阻拦你。」她重复了一遍,神情依然平和,语气淡定。「是因为这个而道歉。」

    「我不接受。」我飞快的回答。又灌了一口橙汁。

    「为什么?」从这个疑问句里听不出惊讶的气息。

    「我不接受道歉。道歉这种东西,好像说出来后就可以抹煞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乱扯什么,好像仅仅是为了想找人跟我说话。

    「我对于道歉,倒有着与你完全不同的理解。」

    差点忘了,对方可是老师啊。跟她继续对话岂不是免费赠送她说教的机会?

    我凝视着她的侧脸,虽然显得冷淡,不过好细致好优美,真的像人偶一样……

    「啊,老师!你的眼镜片上还有几点未擦掉的雨水!」

    「不要紧。」

    岔开话题失败。

    她停顿了一秒,继续说下去:「关于道歉……我认为,并不是为了过去,而是为了未来。」

    「未来?」

    「是的。道歉代表着,在往后的时光就要向道歉对象给予好意。也许曾经做了失礼的事、给过对方伤害,不过道歉不是为了让已经发生过的负面的事一笔勾销,而是为了接下来要赠予对方的心意……已绝对不再是负面的。」

    因为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看我自己的言行,也常觉得动机不明。

    「那么……老师你会在往后的时光对我付出好意?」

    听到我如此发问,她也许是想显得不失礼仪,就缓缓转过脸,正面望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飞快地吻上了她的唇。一闪即逝的轻触。

    「我是在想,你的表情要怎样才会有点变化呢?」我大胆地擅自动手摘下她的眼镜,放到旁边茶几上。

    她的表情明显已经松懈下来了。低垂下睫毛,不敢与我对视的样子。

    是我的动作太出乎她意料了吧?她今年几岁?有男朋友吗?再怎么说也是个专科院教师兼绘本作家,不可能没人气到了没被吻过的地步吧?现在的社会,就是越老土越一本正经的女人越早嫁得出去的。

    「白井同学。」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我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一吻还是给她带去了些许慌乱的,莫名的得意。

    「……明天,请去学校上课。……」

    「我不会去的。」我立刻出声打断。我知道她说完请我明天去学校,接下去要说的就是现在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家了之类的。

    「白井同学……」

    「我叫白井今。今,在我的名字里读作IMAI。叫我IMAI吧。」我把手中的橙汁一口气饮尽,把空罐子丢到茶几上。然后随意地翻看起她买的东西。

    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里装的是已经加过热的便当,现在已是微温的了。里面还有一个蟹rou口味的沙律手卷和一盒章鱼烧。第二个也是同一便利店的袋子,装的是两盒最大规格的鲜奶。第三个则是唱片店的袋子,薄薄的……

    打开。里面是一张单曲。

    仓木麻衣的「明日へ架ける桥」。初回单曲,昨天刚刚发售。

    「MAI。K的新单曲!」我一下子全身放松,笑得心花怒放,暗想自己是不是很像绊一跤就大哭大闹的孩子,一见到棒棒糖又立刻笑了出来。「水泽啊!

    你也喜欢听仓木麻衣的歌吗?「

    好像得寸进尺了,我自己都觉得。

    「水泽?!」她果然有反应了,语调明显上扬,好像在对我说「真过份」一样。「起码也应该是水泽老师吧?」

    「水泽啊,我可是GIZA

    FAN哦,第一欣赏的就是GIZA的皇牌仓木麻衣啦!以前她出每一张碟时,我都是在发售第一天就去唱片行买的。其实昨天也有一瞬间记起要去买这张碟,可是想到今天有葬礼,就一直郁闷着。到了今天也忘记了这件事……「

    「送给你吧。」她很自然地说道。

    「啊?」我转过头看她。

    「送给你啊。」她偏了偏脑袋,出人意料的孩子气。不戴眼镜的她,精致的五官和柔和的面部线条更能被看清。皮肤毫无瑕疵的秀丽面容上挂着静水般的表情。女性或多或少都有的爱娇与甜意,在她的气质里毫无痕迹。

    她的温柔感就是,柔软度不足,清澈度有余。

    「那我就收下了!」我对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满足笑颜。「谢谢水泽!」

    她听到后半句,嘴角浮现出一个淡淡的苦笑。不过这么快她就放弃纠正称谓问题了,看来她其实也不是什么骨子里严酷的教师。「不用客气。等一下我回家路上会经过唱片行,可以再买一张给自己。所以,今晚我们都可以及时听到。」

    「我没有猜错哦!水泽你也喜欢听仓木麻衣吧?」

    她的苦笑继续加深,望着我的眼神也不再空洞,而是大人望着淘气小孩时的感觉。「当然是喜欢听才买的啊……」

    接下来我就不停地缠着她说话,跟她聊仓木麻衣聊BEING系聊GIZA公司。

    她果然也只是个孩子。会关心公信榜排名的、会每天都要逛唱片行每次都买一两张碟的、会在深夜独自沉溺于音乐的……都是寂寞的孩子。

    她也和我一样,买每期的J* GM、买一张GIZA出品的CD、DVD还有诗集;她也和我一样,买其它碟都可以态度悠闲,买GIZA出品的碟就会在发售前一日就开始兴奋期待;她也和我一样,觉得仓木麻衣最高,比宇多田光和滨崎步都棒多了;她也和我一样,欣赏仓木麻衣对公司的不离不弃,相信GIZ

    A总有一天可以不再只靠仓木麻衣一个人撑住销量、可以既维持音乐性又提升收

    入;她也和我一样,会独自一人去大阪看LIVE,也许我还曾经有在LIVE现场买周边的人群中与她擦肩而过……

    〈她从一开始静静地听我说,到和我搭上几句话,到气氛越来越热烈地大声发表出她自己的各种看法……还好几次露出了笑容。

    □得好高兴。

    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感觉。明明开始只在聊仓木麻衣的歌而已,后来变成聊GIZA公司的现状,后来变成聊整个日本乐坛的各类音乐争锋问题,后来甚至扯到GIZA包办了音乐的名侦探柯南,猜测着下一任OP和ED会是谁担唱……

    虽然只是闲聊而已。她却给了我从未体验过的安心感和发言欲。

    我决定,以后我的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告诉她。

    「啊,已经那么晚了……」她惊觉地低声说了一句。

    「才9点多……」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对了,我肚子饿了!你呢?不是也还没有吃晚饭吗?」

    「是的,不过……」她把目光移到茶几上堆着的便利店袋子上。

    便当是肯定已经冷掉了。

    暗暗决定,和她一起出去吃饭吧。我只是很单纯地想再和她多聊一下。

    「我肚子饿了!我们……」我的语气像是女儿在对mama撒娇一样。

    我还没说完呢,她就开口道:「那……我把这些食物加热一下一起吃吧?」

    「………………好,好啊……」我不想否定她的提议。

    接下来,只见一场绘本作家vs厨房的格斗。

    等到……被加入辣酱油再重新炒热的烧鸡排便当+ 已被拆分制作成6个寿司

    的原沙律手卷+颜色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的升级版章鱼丸子+利用我家冰箱里一

    个多礼拜前剩下的材料煮出的味噌汤……端上了桌……我,谨以真诚起誓,我觉得很满足。

    「嗯!我吃饱了!」我元气十足地用纸巾抹了抹嘴。冲着餐桌对面的水泽老师露出大大的花朵盛开般的笑。

    「我也吃饱了。」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好像被我毫不矜持的笑容弄得很不好意思。

    「谢谢你的款待!」我低了低头,算作行礼,「老师原本是买给自己的晚餐吧?结果一个人份的食物现在两个人吃了,倒也吃得很饱呢!」

    「哪里!我买的是自己今天的晚餐+ 宵夜,所以才勉强让我们两个都吃饱的吧……」她慌忙也低了低头作为回礼,「再加上,还用了你家里的食物材料做了味噌汤……所以,也谢谢你的款待了!」她再次低下头去。

    「好了啦,我才该谢谢水泽你下厨做给我吃呢!」我笑得更甜。

    那家伙,真是老实又超正经的人呢。

    我继续冲她笑着,心想自己是不是像个面对镜头就时时作出可爱笑颜的偶像艺人?忽然有点惊讶,自己竟然在一个劲的装乖巧耶……

    装乖巧……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都是因为她……

    后来,我们一起把餐后的碗盘端到厨房。

    水泽一个人洗了所有的餐具。

    因为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洗过碗。

    「平时都是谁洗碗的呢?」她一边麻利地擦拭碟子,一边随口问道。

    「爸爸……」

    「对不起。」她立刻接口,声音里竟真的涌出浓厚的歉意。

    「没关系啦……」我望着她的眼睛回答,示意我真的没有受伤。「从今以后,我必须要习惯没有爸爸在身边的日子。」

    我这么回答的时候,我自己也发现了奇妙的事情:就在她留在这里的短短几小时内,我竟然彻底地从「爸爸离开了」的这一悲伤中抽离了出来。

    她的存在,仿佛在给予我暖暖的体温。

    想到这里,不由得再度望向她的双眸。好优雅又纯净的眼瞳,流转着月色下的静海微澜一样的光辉。

    如果……她就一直这样不戴眼镜就好了。

    这时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视线来,与我对视,眼底温柔的鼓励无端端地就令我心跳加速起来……

    接着我听到,她用仿佛在和同龄友人说话般的语气,对我说:「加油哦!」

    「我差不多该回家了。」碗盘全都洗净、厨房也收拾整齐之后,她走回起居室。将那付无框眼镜戴回脸上,她开始整理起她的包。

    这一刻,我居然强烈地感到不舍。满脑子不断想着:如果她留在这里陪我就好了、有什么办法可叫她留下来啊……这种心情强烈到我都不明白自己挽留她有什么用。

    她一边理着包一边微笑着轻叹似的说着:「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晚了,现在唱片店都该关门了吧……我只好明天再去买CD了,明天就能听到……」

    「那……这一张还是先还给水泽吧?」一想到她也期待着这张新单曲,我就本能的脱口而出。一出口立即后悔!应该趁机说请她留下来一起听,这样才对吧?

    我还来不及改口,她就已瞬间换上严格死板的教育工作者脸孔了,用发表声明般的口吻对我说道:「不行!那是绝对不行的。这是说好送给你的,绝对不可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