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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处男是不能多吸雄性荷尔蒙的

    经过了一夜工作,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没关。连夜熬出来的策划书上,鼠标闪烁在了最后一个输入的名词尾部。那是一个名字。

    ——袁笠归。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非常书卷气的名字,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很可惜,拥有它的,却是俗人。

    困倦地看了看镜子,他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大叔一个,邋里邋遢地咬着牙刷望着镜子里蓬乱的发型,单身汉的时间和年龄成正比。比起同龄人,他知道自己最幸运的是头发依然茂密,感恩于基因良好,男人并没有再奢求五官要多俊美了。

    镜子里的男人用热毛巾敷着熬夜工作的黑眼圈,短短的胡子拉碴,眼神困倦,长相顶多能算老男人里看得过去的,最近也有了小肚腩的烦恼。

    捏着腰间新长的一点rou,他叹了口气,决定晚上去健身房试试。

    健身房里常驻的那些面孔男人都有些熟悉。

    看了下落地镜自己的侧影,他感觉自己就像棵发育不良的豆芽菜,与这些健壮的青年格格不入。

    肌rou贲起的男性们在各种器材前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划船机上的男人大腿健美,哑铃凳上的男人手臂壮硕,史密斯架前的男人古铜色肌肤遍布性感汗珠,他吞了吞口水,胸大肌、肱二头肌、背肌,满眼都是诱惑。

    健身房雄性荷尔蒙过多,他由衷地自惭形秽了几秒,再默默欣赏一会儿年轻人们rou体,白斩鸡身材的三十多岁大叔,开始奋斗于跑步机挥汗如雨。

    偷偷深吸了几口空气中充满汗味的男性荷尔蒙,他想,刚好顺便消耗一下体内积蓄的无处发泄的精力吧。

    是的,大叔是个gay,天然纯gay。

    这么多年他没想过耽误哪家姑娘,就一直不咸不淡地在城市里独居,也没怎么回家,因为不想被唠叨。再平凡的男人也曾青春鲜活过,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学校遇到过同圈中人,初次陷入了爱河,一把烈火烧得他神志全无,每天都过得如在云端,忘了确认好交往的基本前提。

    惨的是那回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这圈里四处飘零、无一无靠。

    当时,两个天然弯的男人,锁死了他刚租的小公寓的门热血沸腾地抱在一起,在玄关就耳鬓厮磨了起来,说尽了情话酸话,亲亲摸摸到两个人都受不了了,终于急不可耐地滚落床单时,裤子都脱了才发现型号对不上。

    双方都是0。

    坐在床沿抽了一会儿烟,就算下面硬的快爆炸,谁也不打算含泪做1。

    他本来想今天打了这一炮,就诚恳询问对方可不可以搬来和自己同居,一来正式确认关系,二来两人也不用担心大学室友的目光,可以大大方方处在一起了,结果这场干柴烈火的激情却变成分手前的最后一炮。

    他那短暂的爱情,连交往都没开始,就像清晨露水被骄阳晒干了。

    食色性也。

    虽然没能成功和男人发生关系,他至少也在床上与人相互服务了一炮,被口射的时候,袁笠归闭起眼睛想,这辈子也不至于太凄惨。

    健身房的灯火通明。

    喘着气随手按了几下按键放慢速度,低头看了看悄悄抬头的胯间,他沉思,自己这阵子可能是真的憋太久了。

    在这种满眼都是性感男人的地方,又羞耻地想起了第一次被人吞入口中的经历,够糟糕的。

    躲进了厕所一个人解决时,他眼波潋滟地忍着可能会被发现的刺激,手劲一下子没控制好,不小心射到了门上。贤者时间也没有多长,压抑的喘息缓缓平复了下来,情欲潮红的脸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浊液,好歹找回了冷静,用纸张反复擦拭干净了。

    其实他打发自己的时候总是很潦草,撸完就算了。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想象过被人进入会是什么滋味,后面那部位却从没试过实战。

    连玩具都没进去过。

    不得章法的冲动年纪也曾买过助兴的玩意儿,当时懵懵懂懂弄得太疼了没能成功,反而因为疼痛而有了心理阴影,后面果断放弃了。

    叹了口气,他接受得很快。

    做0也不容易,还是多疼疼前头那根宝贝吧。

    推开厕所隔间的门,袁笠归出来时脚步有些绵软,脚步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回荡,他开了水龙头用洗手液耐心地涂抹双手,还没冲洗干净,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高大身影,同样清洁起了手。

    水声急促地哗哗响着。

    本来确认过是没人的。应该是没人的。

    而且洗手台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凑到他身边。

    袁笠归忍着咚咚敲响的心脏鼓噪,面上平静地看向了镜中那个男性的身影。

    然后他在镜子里,对视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好巧啊,叔叔。你也在这间健身房。”年轻男人勾起嘴角对他打了声招呼。

    青年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才二十三岁,年纪轻轻,美色诱人,几个已婚已育的女同事都没勇气跟他对视太久,因为会脸红。这个年轻人笑起来极其干净清爽,189的身高靠近人时非常有压迫力,但是由于性格随和,人又有趣,并没有太大威胁感,反而让人觉得挺可靠的。

    有个周末,某个参加宴席的男同事看到他从迈巴赫驾驶座上下来,熟稔地把钥匙交给了酒店门童,震惊得下巴都掉了,一回头就把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上班后同事们纷纷来询问,年轻人不置可否地微笑着,被前辈们追问得勤了,才轻描淡写地说同学聚会,亲戚借给他装b的。

    袁笠归没有信,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是了,脑海只模糊地想着,像自己所在的这种明显夕阳红状态走下坡路的公司,居然也有公子哥来实习。

    可谓是蓬筚生辉。

    还在租公寓阶段的他没太多兴趣去想象富二代的生活,耸了耸肩,他知道自己天生没有同事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转眼就把一切八卦抛诸脑后。

    即便年轻人后来被分到他手底下带着、自己离得最近,他也没有借着职务之便就打探别人隐私的坏习惯,随便奶奶新人混混日子,也就算了。

    青年比他小了十一岁。名字还挺好听,叫蔺子熙。工作的时候,会开玩笑地叫他“叔叔”。

    嘴唇蠕动着,在找到声音回复年轻人之前,袁笠归先迅速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由于皮肤比较薄,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加上刚刚的窘迫,又有加深的趋势,眸子还湿漉漉的,嘴唇也比平常鲜艳了点,一看就是干了坏事。

    而且如果从一开始这人就在厕所里面的话,他那点喘息,真要听,四下安静时还是很明显的,何况听起来还是这么暧昧的动静。

    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