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热闹/乖徒弟/项圈/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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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任渊庭最近挺烦的。 自从他把自已要和闻倚阑成婚的消息放出去后,天崖山就热闹了不少。 那些修仙大佬的各种雪花般的信件暂且不提,反正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上门找打,可是当初被闻倚阑救过的后辈就不一样了。 先是隔壁剑阁来了个好战的剑修,天天抱着一把断了的破剑在天崖山山脚下静坐,见了其他的人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他,通常总是要点一点头的,把大宗门的礼数做得周到。可唯有见到任渊庭一踏出正门就站起来拱手请战,被虐出内伤也不走,干吞了丹药席地而坐就地疗伤,半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任渊庭:是那个天生剑骨,果然是个当看门狗的好苗子。 后来器宗的少宗主不惜千里迢迢隔着大陆跑到天崖山附近的客栈里住下了,他估计是比那剑呆子多了几分自知之明,也没贸然打上门来,只是在山下摆起了摊,上面摆满了华而不实的宝器,多得是用了一段时间就坏掉的饰品,一眼望去,金灿灿的,直刺的人眼疼。 这人固然是烦了点,虽然把任渊庭宗门口当作了集市,但是那宝器的光看的人怪开心的,价格也便宜,天崖山多了个卖宝器的地方也挺好,就是摊主每次看见他总是看见情敌的不甘不愿。 任渊庭:……我还救过这么没眼色的废物?器炼得都没小徒弟的小指头炼出来得强。 还有兽宗的,医修,各式各样的人把他的清静彻底扰没了,任渊庭为了躲开热闹场面,特意窝在家里睡了两个月,再一出门,热闹依旧,好像还多了不少的人。 要不是当初和天道约定了不能随便杀人,也不想给那帮至今还心怀不轨的修仙大佬有机会来缠他,他都恨不得提了魔剑焚诡,把这些人的头割了去喂他后院的狗。 2 提起天道,刚从睡梦里清醒的任渊庭睁开了眼。 既然不让他乱杀人,那这麻烦事儿就丢给他处理,再要不然就开个上古秘境把人丢进去,看看最后还能剩多少。 想通以后,任魔君从床上坐了起来,鸦青的发被他拿手拢到脑后,他从床头随便寻件外袍披在了身上,领口处大开,露出两条分明平直的锁骨与饱满的胸肌。 他倚在床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传讯符,任渊庭输入一缕魔息,决定今天叫望客熙来侍奉他穿衣绾发。 望客熙作为他的开山大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徒弟,很自然的负责了他的起居,屋里东西的准备与添减,样样都是过了他手的,传讯符也不例外。 符文今日化作一只蝴蝶而去,任渊庭记得半年前的是只黑白杂毛兔,一蹦一跳的带着信息从他床上跳了下去,摔得四脚朝天,半天都爬不起来,看得他难得笑了一回。他后来对望客熙顺口提了一句,估计是瞧他喜欢,望客熙那天就给他把符文换了一批,加了许多花样进去。 “今天的这只蝴蝶倒是寻常。” 他浑身疲懒,索性又往后一躺,赖在他那张各种天材地宝堆起来的被窝里了。 3 天崖山峰顶。 望客熙收到传讯符时刚练完剑,少年人挺拔的身姿沐浴在晨光里,肩膀宽阔,腰是窄窄的一道,连地上的影子仿佛也挟了几分少年的意气。 见蝴蝶朝他飞来,望客熙谨慎的把蝴蝶拢在手心,眉眼带笑的听完了他师尊冷淡的话语。 “来慕迟殿。” 他当初把传讯符稍微改了改,加上了留音的效果,就是方便把师尊的话语保留着,细细数来,光“来慕迟殿”这四个字他就保留了不下百张。 师尊今天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连声音都烦躁,估计又是在烦山脚下那群不知廉耻的玩意儿。 那些玩意儿害得他已经两个月没见过师尊了,要不是师尊不喜欢他仗着修为高乱欺负小辈,他非得一剑挑了那个没脑子的剑修,再把器修的摊子砸烂。 望客熙给自己使了个除尘咒,一身清爽的踏上木剑就往山腰处飞,他师尊的魔宫慕迟殿,就在那处安置。 4 慕迟殿坐落于天崖山的半山腰处,现在正是夏至,远远望去一片亮眼的青色。 宫殿四周布了好几个隔音阵,是左护法许言徽帮忙弄得,效果可以说是顶级的,只可惜任渊庭神识过于强大,五年前修为又被天道封了大半,至今还没法好好控制自己动不动乱跑的神识。 望客熙到了门口,腰间月白色玉牌微微一亮,就过了宫殿的防护阵,直奔寝殿而去。 师尊还在床上躺着,额头上的魔纹闪着妖异的红光,正随着呼吸一明一灭。望客熙半跪在床前,盯着任渊庭轻声哄着: “师尊唤弟子何事?” “……乖徒儿。”任渊庭“唔”了一声,把手从被窝伸了出来,那只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青色的血管藏在腕部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像是什么瑰丽的纹路。 望客熙眸子一暗,握住了那只腕子,他忍住在上面亲吻啮咬的欲望,勾着他师尊的窄腰,把人从床铺里挖出来再抱到怀里,起身向外间走去。 他师尊身材很好,胸肌腹肌一样不少,但这并不影响望客熙还是觉得他师尊太瘦了,任渊庭靠在徒弟肩上,一只手任他箍着,另一只已经跑到了徒弟脑后,正把玩着他徒弟的一头青丝,食指指尖顺着发向下滑,停在了望客熙的咽喉处。 男人把手一横,虎口压上了那微微滚动的喉结,这一压,便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 ……一条三指宽的黑色项圈环上了望客熙的脖颈,“咔”的一声扣紧了,抵在少年喉结上,任渊庭饶有兴味的在徒弟怀里转了个身,双腿夹上他腰间,手臂伸到对方后颈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禁锢,银色铁链缠绕其上,狠狠向后勒去—— 望客熙呼吸一窒,被逼着抬头看向怀里的男人,对方眼神冰冷,手里动作毫不留情,左手掐住了自己的下巴。 “……望客熙,本尊睡着的这两个月,你都干了什么?” 5 干了……什么? 望客熙被他师尊勒的呼吸不畅,脚下步伐加快,把人妥帖又安稳点放在了外间的小榻上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对方面前。 他怀里仍带任渊庭身上的香气,那味道有点像沉香,又有点勾人,正像现在挑眉勾着狗链的男人一样,引人沉沦,让人迷得发疯。望客熙刚刚还美人在怀心猿意马,如今却是以一种屈辱的形象臣服在任渊庭面前,被带着项圈,像对方后院的疯狗。 当师尊的狗,为他打架,为他咬人,永远仰望着主人。 他低着头,任由头发散落一脸挡了他脸上轻微扭曲的表情。 如果当师尊的狗能理直气壮的冲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犬吠的话,不如就当狗好了。 任渊庭见他半天不答话,耐心几乎耗尽,一脚踏上了孽徒的胸膛,“说话。” “师尊。”望客熙如梦初醒,他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在师尊足下疯狂跳动,眼里笑意nongnong,“行远什么也没做。” 师尊心软,链子上已经没什么力道了,只轻轻的牵着,威慑力毫无,对方的腿从本就松垮的外袍底下漏了出来,蜜色的大腿修长又不失力量感。 好想咬,咬得师尊腿上青青紫紫一大片都是吻痕,然后射到师尊腿上,把师尊腿上弄得黏黏糊糊。 “发什么呆,一张嘴谎话连篇,你以为本尊瞧不出你的内伤是吗?”任渊庭看他还敢发愣,脚上用了点力气把人踹远了些,铁链又绷紧了,望客熙只好把头探着向前,软了声音哄着坏脾气的师尊。 “师尊莫气,我去隔壁剑阁走了一遭,把他们护宗大阵划烂了,又把剑阁掌门那老头的胡子割了,想叫他们把那个剑修带走。” “胡子?” 榻上的男人起了兴趣,把脚收回,好让望客熙跪近点,望客熙颇为可惜在心里叹气,一边可惜任渊庭这么快就把脚收回去了,一边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 他摸出了一把胡子。 银灿灿的一大把,长约男人一掌,被望客熙用黑绳随意捆住。 任渊庭盯着那把胡子,唇边染上笑意,他还记得剑阁那老东西当初指着他鼻子骂妖孽的样子,当初就是这一把胡子,成了他对正道那帮伪君子的最初印象。 “干的不错,对了提起剑阁我就想起来了,”任渊庭拉起乖徒弟的手,顺手把那胡子往地上一丢,把着脉门送了一成魔息给他疗伤:“我那具仙道的壳子修的怎么样了。” 他提起了闻倚阑。 毕竟当初,他就是套着那个壳子救下那个剑修的。 当初那个男孩浑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眼睛却亮,不带一丝杂念的仰头看着自己。 那个剑修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