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牵制
又是礼物。 听见这个词,樊鸣锋不禁蹙眉,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把它穿上。”姜禹交给他一副护膝,和之前用的有所不同,这次是深棕色,皮革全新,显然刚拆封不久。 “主人?” 到手后,樊鸣锋用眼神询问,两块护膝分别挂着一把金属小锁,没有钥匙,他不确定是暂时摘下来,还是就这么锁上。 姜禹瞄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樊鸣锋一脸无奈,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他穿戴好新护膝,姜禹不慌不忙地把人带到调教室,指着里面靠墙的地方:“看见墙壁的铁扣了吗?到第三个那去。” “是。” 樊鸣锋会意,目不斜视走到指定位置跪好,面对那堵白色的墙,旁边是一个挂满链子的支架,新打的铁扣就嵌在接近地面的位置。 进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房间有些变动,除了这枚明显多出的铁扣,还有其他的东西。 窗帘更换过,笼子有挪动痕迹,架子上摆放的道具也多了几样。 樊鸣锋若有所思,隐隐有了猜测,那些多出的东西也许就是即将送给他的“礼物”。 “腿分开,胸膛抬高点。” 姜禹语气不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绝掉外面的声音,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樊鸣锋直起腰,僵硬地分开双腿,由于块头大,这样的姿势使得衣服紧紧裹住肌rou,尺寸硬生生缩小了一号,特别是那件单薄的T恤,这时被他强健的体魄撑得紧实,看起来越发的不合身。 樊鸣锋克制着没动,面对他的表现,姜禹仍有些不满,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樊鸣锋规规矩矩跪好,等待下一步命令,因为经验告诉他,接下来一定会把他绑起来。 没过多久,他果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的响动,随后是一连串哗哗啦啦的碰撞声。 “樊鸣锋。” 姜禹手里悬着一条拇指粗的合金锁链,粗生粗气地指使:“衣服脱了,把手背到身后。” 话音一落,特种兵马上行动起来,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早就在等这句话。 樊鸣锋丝毫没有迟疑,迅速脱光了上衣,露出一身壮硕扎实的腱子rou,他的骨架高大,整个人气宇轩昂,肌rou虬结的身形看上去雄伟而充满力量。 常年游走在生死间,樊鸣锋把自己练成了一把锋利的兵器,浑身伤疤遍布,与另外两个相比,这具身体远不止皮rou结实那么简单。 即使见识过许多次,再次见到也很难移开眼睛,姜禹好一会才收回目光,他走到高大的特种兵身后,慢慢蹲了下来。 樊鸣锋有所感应,背在身后的胳膊鼓了起来。 姜禹装作没看见,打开工具箱,用锁栓把钢镣拆开,分别拷住男人两只脚腕。 镣子很沉,樊鸣锋下意识动了动,被姜禹警告了一声,霎时不敢乱动,硬邦邦地跪着。 “咔”的两下,两边的钢镣各自合拢,姜禹嘴里咬着锁杆,用工具把四枚螺丝挨个拧紧,直到钢镣内圈牢牢贴住脚腕,最后才插上锁栓,十四斤的重镣就此锁死。 姜禹检查了一下,质量的确不错,机括闭合得严丝合缝,找不到一丝缺口,除非利用特定的工具,一般人绝对无法逃脱,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做不到。 “感觉如何?”姜禹掂了掂重镣,松手后不锈钢砸到地板上,造成一声闷响。 樊鸣锋保持着镇定,等到姜禹允许他动弹,才沉着嗓子回话:“有些沉。” 一板一眼,不带任何情绪。 “沉就对了。”姜禹撑着膝盖站起来,把玩那根锁杆,漫不经心地说,“以后大部分时间你都会戴着它,吃饭、洗澡都必须锁着,睡觉也不例外,沉一些更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在我这,没有什么士官,只有奴隶和狗,你属于第二种。”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试探樊鸣锋的尊严,意外的是,眼前这名退役特种兵稳如泰山,什么反应都没有,连根眉毛都没动弹。 姜禹继续挑衅:“除此之外,你还得扮演好军犬的角色,你在部队待了这么久,我想你知道军犬是怎么训出来的。” “…是。”樊鸣锋表情尴尬,他们基地就有一个特种犬场,护栏内有专门的士兵负责训犬,方法基地上下全都有所耳闻,不是件容易干的差事。 姜禹露出狡黠的笑容:“军犬没驯化前是野犬,天性凶猛,得从小调教,你不算小了,为了安全起见,需要给你栓几根链子才好。” “……” 樊鸣锋不动如山,他没有接话,也没提以后出门的问题,他能猜到会得到什么答案,早在半个月前单磊就说过类似的话——一切不能见人的东西,到时候会佩戴别的进行代替。 至于换成什么,全由姜禹的心情决定,他们连知情权都没有。 “转过来。” 樊鸣锋应声照做,看见姜禹回到架子前,几次拿放,最后挑选了一个崭新的金属项圈,通体合金打造,厚度足有两指,庞大的体积占据了沉重的分量。 樊鸣锋目光游弋,下意识绷紧了身体,露出坚硬的肌rou轮廓。 对于项圈他始终难以接受,锁住脖子不仅严重阻碍行动,更有种无法言喻的屈辱,没法摆脱,就像一条不服管教的狗。 “你不喜欢它。”姜禹察觉到他的变化,特种兵低着脑袋,虽然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却写满了抗拒。 樊鸣锋一声不吭,承认了这个说法。 他的确不喜欢项圈。 “我记得之前你至少戴了一周,比这个宽点,也是不锈钢材质。”姜禹扬起眉毛,他走到特种兵面前,别有深意地说,“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东西,怎么,尺码不舒服还是对款式不满意?” 一句话瞬间勾起一些糟糕的回忆,樊鸣锋定了定神,把单磊趾高气扬的嘴脸从脑海里驱赶出去,压下所有的戒备。 “来。”特种兵用低沉的嗓音说,顺从地露出没有任何遮挡的脖子。 姜禹心情一时复杂起来,他没料到男人回来后这么有耐心,从进门到现在,竟没有一点发脾气的征兆,连侮辱他军人的身份也无动于衷。 上次出差把樊鸣锋锁在笼子里,又是灌肠又是调教,本以为能把人吓跑,没想到竟越缠越紧,宁肯蒙受屈辱,也坚持要留下来。 契约一开始是他的主意,后来反倒成了男人死缠烂打的靠山。 姜禹有时候真搞不懂,难道樊鸣锋对他的感情真能强烈到这种地步?一天两天尚且能用忍耐力解释,延长到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呢?无间断地冲击尊严,没有癖好扎根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个奴隶。 姜禹深深地审视他,想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樊鸣锋却面不改色,情绪藏得滴水不漏, “…这是你第一个项圈,也是你以后随时都会戴着的身份牌,希望你能坚持个一年半载。”姜禹挪开了视线,把手里的不锈钢项圈打开,朝他展示边沿刻着的字符。 SLAVE,五个工整的大写英文字母,末尾是一个繁体的锋字。 樊鸣锋微微皱眉,他想到了其他的东西,军犬佩戴的,或者说狗佩戴的项圈。 “你很聪明。”姜禹主动替他解惑,“以后就是家养的狗,当然要有狗的样子,项圈没个名字怎么行。” “这个给你在家里用,出门用另一副,上面有我的名字和手机号,走丢了就自个去警察局待着,等我下班把你领回来。” 一段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谈论的是一条刚收养的金毛,主人正在教它怎么回家。 樊鸣锋眯起眼睛,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时也沉下了脸,当面羞辱和反复打脸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好一会才咬牙压住了火气。 出于对方难受他就开心的心态,姜禹对此很是满意,拎着项圈走到男人跟前,中间隔开一米的距离。 “来。”姜禹作出一个手势。 樊鸣锋不敢反抗,只好抬起下巴,往前膝行一步,让姜禹伸手就能够到他的脖子。 “背挺直,别说话。” 金属合拢,樊鸣锋屏住呼吸,感受到一股冰凉的质感,厚重的不锈钢慢慢靠近,直到距离一寸不剩,整副合金压住他粗壮的脖子,接口才咔哒一下牢牢封死。 项圈很沉,尺寸分毫不让。 樊鸣锋呼吸局促起来,喉结一动,马上体会到熟悉的不适感。 “不用怀疑,是准确的尺寸,只不过刻意改小了一号。”姜禹漫不经心地告诉他,“项圈不是为了让你舒服,难受才是正常的。” 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樊鸣锋蹙眉,压着嗓子调整心跳,呼吸很快平静下来。 与之前相比,有了戴这东西的经验,这次的新项圈容易接受很多,差别只是偏紧和偏重了一点。 樊鸣锋很快适应,姜禹顺利地给他系上狗链,同样的锁头,链子却不一样,比他栓在脚上的那根小上两寸,由于长度有一米,重量反倒更沉。 樊鸣锋粗沉地呼出一口气,不舒服地甩了甩脑袋,带动铁链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