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降奴
寒冬时节,帐里火盆里木柴烧的噼啪作响,摇曳火光里凌风卓后靠着软垫,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里透着年少肆意的风情。 站在面前的男人,头发蓬乱,面容粗糙肮脏,下巴上胡茬潦倒,他在帐外被剥去外衫,只剩粗布破旧的贴身里衣,被细致搜身时拉扯得凌乱,手脚皆上了厚重枷锁,被四个护卫长刀押解脖颈,视线平直声音沉缓开口问道: “九殿下凌风卓?” 明彻瞪眼呵斥:“你好大胆子,不跪拜还敢直呼殿下名讳。” 凌风卓摆手道:“无妨,我久不在宫中,自己都不懂规矩,他都敢伤我,叫声名字算什么大事?你那面具呢?” 回答的是押解男人进来的护卫之一:“跟外衫一起留在帐外了。” 凌风卓歪头道:“明彻,带着这些挤在帐里碍事的都出去。” 明彻很是无奈道:“九殿下,您要跟昨天差点刺杀了您的匪首单独相处?您替我跟这帮弟兄的家人考虑过吗?” 凌风卓抿唇笑道:“他被绑成这样还能要了我的命,那死在他手上我也不亏。” 护卫们还想恳求留守,被明彻抬起两条胳膊一水儿的带出去。 凌风卓往前探探身子,眼梢上挑饶有趣味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木然回道:“草民丁决念。” 凌风卓装模作样叹口气道:“本来你占山为王,落草为寇,都与我无关,但你偏偏要杀一个少府冯喜年,害我被父皇遣到这来,你现在归降也没用,我只想把你提到山上,让跟着你作乱的匪众,眼看着你被凌迟三百,再请他们吃下你的血rou。” 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毫无动静,放空不聚焦的眼神显得迟钝:“杀降不祥,九殿下慎重。” 凌风卓笑出声:“哎,这理由可保不了你的命。” 丁决念在枷锁里微转了下脖颈:“九殿下一路奔袭,不多休整就连夜打上星棋山,是在跟谁——争夺时间?” 凌风卓狭长眼眸闪动少许,面上笑容仍是滴水不漏,如同数日前自皇陵还朝第一次走过大殿,接受文武百官各色眼光审视。 在那些人眼中,他是个毫无心机的少年郎,莽撞轻狂,跪拜姿势都错漏百出,却朗声自请前往北境杀敌,一时间满朝寂静。 祈王回他话中透着一丝宠纵:“战场险象环生,你年轻尚幼,且是武苏最后一点血脉,朕应承过你母妃要护你一世平安。” 三皇子凌风敬立刻大着嗓门接道:“九弟,父皇说的是,北境那地方,有典军候精锐人马,如有情况为兄也会火速支援,那些草漠蛮子哪里打得进来?” 凌风卓却充耳不闻,跪直腰身道:“父皇,正因儿臣年轻,才更应早些历练,何况北境抗击,本就是武苏一族的责任。” 这顶撞生硬,祈王脸色几分阴晴不定。五皇子凌风秋低着头,说话声音细微毫无底气:“九弟,你离宫多年,难得回来不如先尽些孝心,多陪伴父皇。” 最为年长的二皇子凌风继缓步出列,他已过而立之年,面相比他实际年龄更老成:“父皇,前几日上报星棋山匪寇作乱,占路劫道致使卫湖粮草无法运至北境,儿臣看九弟即有报国之心,不如就让他去平此贼乱。” 祈王欣然应允,颁下旨意。 凌风卓接旨后突然扬脸一笑,灿然淘气,声音带出少年清脆:“父皇,那儿臣斗胆请跟您打个赌,若是四十五日内平乱,能否准儿臣负责运粮至北境,儿臣自知毫无经验,只求为典军候策应支援就是。” 祈王在那笑容里恍惚须臾,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回道:“好,朕便依你所愿,跟你对赌。” 凌风卓脑中掠过这些事也不过眨眼间,杀气浸透的手掌已按到身侧剑柄上。 丁决念缓慢径自说下去:“山上各种险要,易守难攻,即使我不在了,九殿下不妨试试多久能打得下来。” 凌风卓笑容里漾起暖煦:“你刚说杀降不祥,逢乱世生存不易,得饶人处,我何必不依不饶?只不过,趁国有外敌,犯上作乱,死罪可免,活罪是逃不了的。” 丁决念毫不意外:“山上青壮男丁,殿下尽可发配了兵役,只请放过妇孺,保他们有个庇护可归之处,草民必感九殿下深恩。” 凌风卓挑眉:“倒想听听,你如何感谢我的恩德?不会就只空口说说吧?” 丁决念静默片刻回道:“草民会些屏息潜行的粗浅功夫,如若用得上,丁决念余生,唯侍卫九殿下周全,供君驱策,不死不休。” 凌风卓目不转睛盯着他,突然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抓住丁决念本就松垮的里衣领口,猛向两边撕开。 裸露的男性身躯肌rou平滑匀亭,腰身扎实紧收,腹部纵横沟壑分明。 凌风卓垂眼审视半晌,歪头贴近男人耳侧说道:“我护卫暗探多的是,唯独缺个暖床侍寝的奴婢,你也说了我这趟是星夜兼程,各种积火,要有个宣泄的去处,你伺候我快活了,我就赦你那群匪贼的死罪。” 丁决念反应平淡,眉峰微动,有些像吃到一口发馊的饭菜,吞下去略微难受,却也不是什么大事,目光不回避直视凌风卓,仅带种认真的疑惑: “九殿下,如此,不挑?” 凌风卓一本正经解释,还带几分无奈和嗔怪:“军营里那些都是给我卖命的,就你一个降过来的俘虏,你说我有的挑吗?” 丁决念似是无从反驳便不再作声。 凌风卓手探到那精韧后腰的凹处,透亮眼睛笑得弯出新月弧度:“记得把自己洗干净弄松软了,我不满意,你可是赔了身子,还要折兵。” 明彻再被召进来时,正与带丁决念去寝帐的内侍擦肩而过,一脸混沌失去言语能力,手指着丁决念背影眼瞪向凌风卓,后者像是偷鸡的小狐狸,生怕人不知他得意的点点头。 明彻整张脸埋进自己手掌里,耷拉着嘴角道:“你这胃口真如铜墙铁壁。” 凌风卓悠悠然缓声道:“明珠暗投,宝剑蒙尘,我就喜欢干这些煞风景的事,他自视甚高,以为一身本领能为我所用,可惜从他走进来,我就只想他这副精劲身段,按下去会是什么滋味。” 明彻无奈:“能做匪首刺杀官员,与正规军对峙,身上谜团重重,九殿下,小心为上吧。” 凌风卓满不在乎笑道:“管他是谁,想做什么?他既杀不了我,我就先睡了爽爽再说。你少cao心我床上是什么东西,放心思在正事,明日若真顺利招安了星棋山,我便先往北边走着,卫湖粮草筹集你去全权负责调度。” 明彻一脸不赞成:“您确定不等陛下旨意就径自北行?” 凌风卓轻耸肩膀:“君无戏言,父皇哪会赖我的赌约?” 星棋山处置的细枝末节又说了半晌,内侍进账低头道:“九殿下,那人安置好了。” 凌风卓眼睛睨过去,明彻很识时务道:“属下这就消失。” 皇子寝帐,即便搭建匆忙也帘厚榻宽,炭火充裕帐中温暖。 年轻男人仰面平躺在塌上,手上铁镣沉重,牢牢禁锢在头顶木柱上,散开的乱发末梢仍带水滴,浑身上下除了皂角气味不着丝缕蔽体,胸腹胳膊及两条腿上,散布长短不一深浅各异的数道伤痕。凌风卓走近,居高临下俯视,那张洗净的面孔棱角分明,眼眉深邃幽黑,下颚方正,谈不上多俊俏,却极有男子阳刚之气。 凌风卓抬膝跪进塌上,手抓住他脚踝将两腿折扣,膝盖几乎直抵到肩上,挑眉轻笑:“你这韧性还真是惊才绝艳。” 丁决念身上既来之则安之的松垮懈怠,目色平淡穿过腿间看着覆在他身上的凌风卓不紧不慢解下裤子,前倾压下来,灼热硬物挺嵌进入。那处即便是按指示做过准备,仍是紧得密不透风。 “哎,是个雏儿吗?”凌风卓手撑在身下人耳侧,不疾不徐浅辄研磨。 丁决念与他目光对上:“确实没遇到像您眼光这么独到的。” 凌风卓本就是宣泄纵欲,没指望身下人曲意迎合,可伴随他动作进出越发顺畅,那副冷硬身躯慢慢溢出几分青涩情动的勃发。 被他占据的年轻男人面色平和,不见什么屈辱抗拒,只是眼底带出几分湿润水色,若有所思里,隐有几分懵懂,轻微且自然的诱人。 凌风卓捏住他下颚,轻笑道:“你要么,是个风月场的老手,要么只能说,天赋异禀,天生名器,天性yin乱——” 每个停顿,是用力挺动冲撞,包裹他的层峦叠嶂敏感回应,被他猛烈进攻的人微张开嘴,低低呻吟出声。 凌风卓突然低头,不假思索噙住那人淡薄全无血色的嘴唇,轻啃碾转着吸吮片刻后放开,再看丁决念时,他仍显淡漠坦然,却侧脸垂下眼睑,第一次回避了目光对视。 “转过身去。”凌风卓停下动作,拍了拍他腰侧。 丁决念依言照做,尽管这动作会绞伤被禁锢的手腕,却似乎更让他轻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