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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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父母回来了。 顾则没想到会回来得这么早,顾淮也没想到。 他从顾则的脖颈间抬起头,嘴里满是血腥味。 顾父顾母也愣了片刻,一开门,就见小儿子抱着大儿子... 看他们像是准备出门? 顾母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顾则右边脸上的巴掌印,惊叫一声,小跑向前,嘴里喊道:“顾则,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顾母本来就是因为担心,才一大早赶回来。 她四点就把丈夫喊起来,说担心孩子,现在就开车回去。 顾父同意了,两人留了字条就先走了。 顾母上前,刚想伸手摸顾则的脸颊,又发现他脖颈间带血的牙印。 再看,顾淮嘴角一圈都是血,正一脸呆滞地看着她。 顾母尖叫一声,有要昏倒的架势。 “妈...”顾淮无声地喊道,他没有想到父母这时回来,还被撞到他咬了弟弟。 顾父扶住妻子,言简意赅,“怎么回事?” 顾则连忙答道:“爸,快点送哥哥去医院,他发高烧了。” 顾父看着大儿子满脸的绯红,伸手一探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他不敢懈怠,扶着妻子,刚进门就出门奔向医院。 顾父开着车,顾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身后的母亲递来纸巾,让他将脖子上的血止住。 “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母问道。 脖子上的牙印一看就知道是谁咬的,但脸上的指印,顾则却一口咬定是自己扇的。 顾母自然不信,非要逼问个彻底。 “我自己弄得。” 顾则手拿着纸巾捂住脖子,答道。 他小心翼翼地透过车里的内后视镜看着哥哥。 顾淮躺在座椅上,闭着眼装睡,整张脸毫无生气。 没几分钟,车开到医院。 顾则其实没进过几次医院,还好父母在,流程什么的很快搞定。 顾淮躺在床上输液,顾则也被母亲拉去给脖颈止血消毒了。 顾父被留下来照顾顾淮,接了杯温水递过去,顾淮摇了摇头,他不想喝水。 “和弟弟吵架了?”顾父问。 顾淮轻嗯了声。 吵架了,不止吵架,还被打了,被cao了。 但他哪里能说,他都不敢把袖子卷起,让人看见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输液皮试的时候,都是背对着父母。小护士准备卷起他袖子的时候,顾淮反应极快地拉了下来,“不过敏,直接输液吧。” 小护士自然是看到了一些青紫的痕迹,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三人,悄声问了句:“家暴?” 顾淮差点笑出声,弟弟cao哥哥,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家暴吗? 顾淮将衣袖往下拉了拉,盖住半个手背,针头和纸胶都被掩藏起来,只有一个透明的管子能让人知晓他是在输液。 顾父看着他的动作,沉声问:“小则打你了?” 顾淮看着他爸,有些想哭。 他好想变成小孩,这样是不是可以委屈大哭,可以跑到父母怀抱里躲藏起来。 但是不能哭,他是男子汉,不能懦弱。 被弟弟强暴,更是不能说的委屈心事。 “没有。”顾淮答道。 顾父皱着眉头,他欲盖弥彰的动作,明显就是想要遮盖住什么。 “手上怎么了?”顾父问。 顾淮将手又往里缩了缩,答非所问,“爸,帮我跟老师请假了吗?” 顾父自然忘了这茬,连忙起身去外面打电话给两个儿子请假。 打了两个电话给他们各自的班主任,都是请了两天假,这样刚好连上七天的国庆假期。 顾淮高烧,一时半会也好不了;顾则脸上和脖子上的印记,也不方便马上去学校。 九天的假期,就刚刚好。 顾则那边就是给脖颈消毒然后涂药,没一会就处理好了。 顾淮要输两个小时的液,他们父母都要上班,顾则主动请缨陪护哥哥,一起回去。 顾父顾母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怎么问都没人说,要么敷衍要么不说话,但还是同意顾则陪着顾淮。 顾淮闭着眼听他们商议好,手在被褥下抓着被单。 仰躺着,屁股好痛,但是又不能翻身趴着,后xue里面没有被洗净,而且肯定被cao得撕裂,时刻提醒着他,顾则是怎样的一个禽兽。 好想将他的兽行公布于众,让他被唾骂,被千夫所指。 让父母知道,他们偏爱的小则是怎样的一个混蛋,竟然喜欢自己的亲哥哥,还睡了亲哥哥,用强迫的,让人不齿的方式。 但是顾淮做不出来,先不说他会不会被相信,如果说了又被顾则倒打一耙呢?像现在这样,他所有的伤痕隐藏在衣服布料下,不被人轻易看见。而顾则呢,顾淮抽他,打在了脸上,多么显眼;顾淮咬他脖颈,血rou模糊,也是那么的让人一眼就看见。 明处的伤口和暗处的伤口,顾淮想着想着就掉了眼泪。 好讨厌顾则,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了十七年的兄弟。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哥哥。”眼角的泪被人拭去。 “滚。”父母已经离开,顾淮睁开眼睛瞪他。 顾则心里是蔓延开来的绝望,哥哥对他说了好多次滚。 昨天晚上,让他滚,说永远不会喜欢他,说了好多次好多次。 以至于,一听到这个字眼,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到底是怎样的愚笨,才让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还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哥哥虚弱地躺在床上,因为他,高烧输液。 还有哥哥的后xue... 顾则突然想起,他要去买药。 顾则其实更想带哥哥去医院看后面... 但是顾淮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他准备买些药给他擦。 回想起哥哥后xue的模样,顾则就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