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错在不该叫公子,该称少君/怪本宫这几日都在让下人拾衬寝殿,准备迎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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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纳兰且弥便浑身不舒坦的睁开了眼,嗓子发紧,眼睛也酸涩,转身朝床榻内含糊哼了几声,赤裸在外的肩头就被人蹭了一下。 “该起身了。”一道含着低笑的声线轻轻柔柔飘进他耳间。 纳兰且弥缓了缓神,这才转过头朝外看去,视线还没清晰,吻便先落了下来。 “陛下……”纳兰且弥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将出声叫了一句,随即又安静了下去。 “怎么有些发热?”原容玉贴着纳兰且弥的脸颊和他蹭了一会,蹙眉起身道。 纳兰且弥迷迷瞪瞪的睁了下眼,这才发现原容玉身上穿的是朝服,精神了一些,“您已经上完早朝了?” “没有,正打算去。”原容玉道。 纳兰且弥缓了口气,重新闭上眼,就听见原容玉朝外吩咐让下人去叫太医的指令。 纳兰且弥尝试着坐起身,瞬间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倾身扒着原容玉脖颈,懒叽叽的趴他肩膀上了,然后说道:“是难受……” 原容玉将这人的腰身裹着被子一同抱在了怀里,垂眸打量着他,“大概是着凉了,等会让太医看完诊再继续休息。” “嗯,陛下快去早朝吧。”纳兰且弥被子下的身体还是不着寸缕的,躺在宽大的龙床上看起来又瘦弱又单薄,终于像个娇矜的美人了。 “里衣先穿上。”原容玉朝外一伸手,便有人将崭新的里衣递给他,他接过来,让下人先去门外侯着了。 墨黑绸缎披在这人肩上,衬得纳兰且弥肤色越发白皙剔透。 “朕下朝再陪你。”原容玉的手指有些恋恋不舍的在纳兰且弥脸颊上碰了碰,最后还是收手先走了。 被太医把完脉,纳兰且弥精神好了一些,下榻穿衣,在殿内逛了逛,将视线落在了窗棂处的书案上。 这时,旁边小太监极有眼色的说道:“少君可是想习字?” 纳兰且弥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蹙了下眉头,转身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的称呼?” “这是正君之名,等同于是后宫正妃的品级,少君年轻又是男子,正妃级名便以君字相称。”小太监没有那些入宫多年的老人圆滑,回答起来有些磕磕绊绊。但也让纳兰且弥听懂了意思。 “正妃?”纳兰且弥想了一下,之前皇后身边的福嬷嬷是骂过他只是个嫔来着,于是又问:“正妃便是正当名分了吗?” “少君说笑了,您既是皇帝的爱妃,便没有名分不正之理。”小太监回道:“且少君入宫短短十数日便被封了君,贵君亦指日可待,到时候您就是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了。” 纳兰且弥:“一人之下?” “是,到时候便只有皇后比您位高一级了。”小太监后背突然渗出汗。 “皇后……算是皇帝的正妻?”纳兰且弥试探的问了一句。 “……是。”小太监说完顿时就想扇自己这张没把门的嘴,又找补道:“但少君是正得宠的。” 纳兰且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将心思重新落到了书案放置的笔墨纸砚上。 “奴才来给少君磨墨。”小太监机灵道。 纳兰且弥犹豫片刻,还是坐到书案前尝试了一下。 小太监一见这字,连忙住了声,将视线瞥到了别处,生怕自己哪点表情不对,掉了脑袋。 这字也忒丑了。 不知是纳兰且弥在西域生活,很少练过中原字的缘故,还是这人本身习字天分就不高,当今陛下五岁习过的字就比这人此刻写的要赏心悦目很多。 小太监讪讪的低下头,安静磨墨。 “他的名字是这么写吗?”纳兰且弥废了好几张纸,最后似乎是写烦了,将笔一放,问到旁边人。 说实话,小太监一打眼是真没看明白这人画花似的笔风写的是啥,但他稍微一联想,便觉得眼熟了。 小太监小心提醒道:“少君,皇帝的名姓是不可随意书写的。” 纳兰且弥眼底黯淡了一瞬,还是不死心,“为何?” “这原因还不简单,皇帝是一国之主,别说那些个明黄墨色了,就连陛下名姓中的几个字,在民间都是绝对不能用于取名的。”小太监解释道。 纳兰且弥似乎有些不高兴,径直起身离开了桌案。 原容玉一下朝回来,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他并不瞎,一眼就能看出来纳兰且弥连背影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原容玉看了眼殿内伺候的那名太监,走到纳兰且弥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这人是生病不高兴的。 纳兰且弥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朝桌案的方向偏了下头。 “?” 原容玉一脸莫名的起身走过去,看到了桌案上还没有收拾起来的宣纸,顿时蹙眉,“这是……” “这是什么没画完的……”原容玉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出用什么词来夸,他朝纳兰且弥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确定是素遥画的,最后道:“……佳作?” “……” 小太监连忙小声给原容玉提醒,“陛下,这好像是您的名字。” 原容玉也面无表情看了小太监一眼,“朕知道,下去。” “写的很好啊。”原容玉朝纳兰且弥的方向走过去,又猜测道:“那奴才笑你了?” “……” 原容玉见殿里也没人,干脆直接蹲在了纳兰且弥面前,捏住他的手说道:“嗯?说话。” “很难看吗?”纳兰且弥看向那张纸,“我见中原的人不是都这么写?” 那你真是误会中原人了。 不过原容玉将这话及时塞回了嗓间,“还行的,毕竟你写西域文写惯了,中原字一时写不好也正常。” “我西域字也这么写。”纳兰且弥一点不知道藏拙道。 “……” 原容玉思索半天,最后直接说道:“来,朕教你写。” “能写你的名字?”纳兰且弥小心翼翼道:“我不爱写字,要是不能我就不……” “能,怎么不能。”原容玉隐约知道纳兰且弥为什么不高兴了,将人拉到书案前,用少年无赖的语气说了一句:“写夫君的名字怎么不能写。” 纳兰且弥执着毛笔愣了两秒,最后神色莫测的低下了头。 * 皇帝的成人宴在宫里也算半个大事了,气氛渲染的很足,从七日前便开始一点点着手准备,到了最后一天,显然已经有了热闹的氛围。 连下人脸上都透着些开心。 无它,宴会一整日连皇宫里都是半休沐的状态,下人也没了平日里那么多活计要干,若碰见哪位主子高兴,说不定还能领赏。 连皇帝今日都不必早朝了。 纳兰且弥顿时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该死的请安他还是要去。 到了凤銮宫,纳兰且弥只看了一眼便顿住了脚步,敏锐的察觉到这宫里的热切程度和旁的地方有些不一样。 只见凤銮宫内到处贴着红纸,挂着红绸,下人们脸上的神情也极悦目,看见他也没了平日里那种排外的怨怼,看的纳兰且弥也有些高兴。 “皇后看起来很看重原容玉的成人宴。”纳兰且弥偏头,对身后的那朵和兰绮说道。 “是啊,挂的比陛下的寝殿还红。”那朵先应道。 “咱们殿里要不要也挂挂?”兰绮又说。 纳兰且弥摇头,“这装得像大婚似的,太跌……” 纳兰且弥还没说完,肩膀便被人从前面撞了一下,力度不小,纳兰且弥瞬间就能感觉到撞他的人是故意的。 他也没朝后退,径直朝前走,将撞他的人也带了个趔趄。 “大胆!什么狗奴才……”那朵顿时扶住纳兰且弥便喊出了声。 纳兰且弥随即便听到“啪”的一声响。 大概是因为纳兰且弥从进宫第一日便被皇帝宠幸,之后又一直恩宠不断的原因,导致宫里的人见到日及殿的人都会下意识给几分薄面。 纳兰且弥性宅,平日里除了见原容玉、请安被皇后刁难之外几乎不出屋,自然感觉不到这种优待,但他身边经常出去办事的下人却是实打实的因为主子的地位受了尊敬。 久而久之,便有些忘本。 纳兰且弥能猜测到是一回事,但他和那朵、兰绮这种亲身经历过处处优待的还是不同。 以至于他听到那声巴掌响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朵说了什么。 “大胆?我看你这个狗奴才是大胆!”福嬷嬷指着被打的那朵说道:“我可是侍奉在皇后身边,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老嬷嬷,岂是你一个外族胚子能随意斥训的?” “你……!”那朵头一次被中原人打,心里气不过。 纳兰且弥瞬间蹙了下眉,侧头说道:“那朵,跪下!” 那朵一开始不想跪,还是兰绮更懂得规矩,忙偷偷摁着那朵跪下了。 “福嬷嬷消消心气,经常这么动怒对肝脾不好。”纳兰且弥缓缓道:“我的下人年轻不懂事,福嬷嬷打也打了,别和一个小婢女计较了。” “计较?奴婢可是侍奉皇后娘娘的身边人,辱骂奴婢便是对皇后也心怀不敬,对皇后不敬便是对皇帝不尊,来人!”福嬷嬷喊道。 纳兰且弥先是被她这一段绕口令似的话说懵片刻,随即挡在那朵面前,“你想如何?” “公子是觉得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不该受宫刑吗?”福嬷嬷问道。 纳兰且弥眯了下眼,觉得这人真是油嘴滑舌,让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纳兰且弥只好说道:“那福嬷嬷叫错后宫主子身份,又是何罪?” 福嬷嬷最近一门心思忙着打理殿内的摆设,还真不知道这事,顿时反驳道:“奴婢何错之有?” “错在不该叫公子,要称少君。”纳兰且弥微微低头,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随后收敛笑容说道:“来人。” “少君息怒。”这时,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清亮女声,刚刚十五岁的皇后穿着宴会华服,被下人扶着从殿内走出来。 纳兰且弥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救人来了。 “不知素遥晋升、本宫先在此恭贺了。”皇后笑的很得体,行走间满头簪钗都没有晃一下,可见礼仪严谨之处,随即又说道:“怪本宫这几日都在让下人拾衬寝殿,准备今晚迎接陛下,她们实在没空听消息去。” 纳兰且弥闻言眉头一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