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云
客邪 ?●OOC,私设任性,慎入 ●灵感来自三叔 ? 不知道是不是人上了年纪都爱回忆,在煦煦残阳里我坐在小院中舒舒服服泡着脚,观赏院子四角天空边上的火烧云,葛优瘫在椅子上思维发散,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岁月的长河于我们到底公不公平,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它如同一只看不见的轮盘,一点点地挪转,春、夏、秋、冬四季更替着,黎明变换成黄昏,在一圈圈年轮中反复演绎着,尘世间的冷暖交织,人情世故的纷繁复杂……这漫长岁月在张家人眼中是如何?如此长寿的他们散落在外,会不会像我们这类普通人一般仰望天空思考着生命的意义。 因为疫情,从雷城回来的一群人都不得不在杭州待一段时间,我蜗居在吴山居中,休养生息的日子平淡且乏味。前几天人口普查人员下来时闷油瓶不在,胖子大手一挥道这又不是啥大事,户口都落在我这儿了,我来填不也一样。翻找户口本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之前张海洋带来的一堆房产证和一些证件,忽然间想起张家这群人是怎么解决人口普查这回事的? 据张海洋之后,不少收到消息的张家人都陆续找来,这本属于张家人的登记名单从第一页的寥寥几笔,再到后来同时记录一些张家人的故事传记而变得越来越厚,沉甸甸的一本子拿在手上,颇有几分名人传的味道了。 掏出手机出于好奇在微信上问了问张海客他们搞定人口普查了么,他回复得很快,几乎是秒回,不过只有“等下”二字。估计在忙吧,我有些无趣地把手机放下,用脚在泡脚盆里撩了撩温度已经下去的水,再过一会儿水就要凉了,再泡最后几分钟吧。 “这么惬意?” 一道男声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脚下没个注意,甩出一脚丫子水花,张海客提着一堆的东西灵巧一侧身,身姿矫健地躲开了,只不过他腋下还夹着个大盒子,看上去不够潇洒反而还有些滑稽。 “你瞬间移动啊?”我拍了拍胸脯没好气道,“突然出声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你猜。”张海客轻飘飘丢下一句就轻车熟路地进了内堂,去把手上的东西放好,我也不跟他客气,指使他出来时帮我拿条擦脚巾出来。 “吴邪,哪条是?”张海客在里边问。 我们的擦脚巾都挂在一个地方,只是颜色不同。我刚想开口,张海客又抢先发问。 “是不是嫩蓝的那条?”张海客的语气中还带着抹揶揄嘲嗤的意味,我听着都能想象到他那欠揍的模样,想泼他盆泡脚水。不过巧了,还真不是。 “那是你们族长的,我的是灰色的。”我笑得不怀好意,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猜错无语吃瘪的样子,把脚搁在脚盆边上晾脚等他出来。 果然张海客撇了撇嘴拎着我的擦脚巾走出来,我笑得更欢了,冲他挤挤眼:“猜错了呀,想不到你族长还有少女心吧?” “我才不信。”张海客拉了张凳子在我身边坐下。 确实不是闷油瓶的少女心,毛巾是胖子选的,说什么嫩蓝色衬得他年轻,坏笑着付款买下,不过闷油瓶向来不在意这些生活用品上的小细节。毕竟胖子和我给他挑的小黄鸡卡通图案的内裤他也是照单全收。 “你怎么来杭州了?从香港那边过来,大陆竟然不限行?”我穿好拖鞋扭头看着穿着高定西服衣冠楚楚的人,张海客连头发上都抹了发胶,像刚从公司下班回来的精英人士。他还顶着张和我极为酷似的一张脸,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大概是气质不同,我和他穿西服在我自己看来根本是两种味道,但在以前他在外边汪家人能一直错认为是我,说明张海客在那时会刻意模仿表露出属于我的气质。 “我在杭州待了好几个月了,在入境再次管控变严之前……干嘛老这么看我?”几个月前我忙于寻找雷城的下落,原来他们一直在留意我这边的动向。张海客见我盯着他,竟有些不自在。 看了看时间,饭点到了,胖子和闷油瓶也快回来了,我就问他:“你带的那一堆东西里,有熟食吗?”今天轮到我做饭,可我实在懒得动,便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没有,都是些补品,有几味稀有的是族长上回特意强调要带来给你的,我们也意思意思出了代表张家的一份给你拿了过来。”今天的张海客目光有些闪躲,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见到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单反,他拿起来开机对着院子摆弄了几下,对着院门按下快门,又继续说:“你的肺病能好,族长放下心来,我们……我们也就替他高兴。” 他最后一句故意说得含糊又小声,不过还是被我听清了。我笑了笑,原来真性情的张家人也有不坦诚的时候。问他今晚要不要留下来一块吃饭,他拍着照片点点头,我就给胖子发消息让他们干脆在回来路上买些熟食回来,四人份的。 侧头看他调出屏幕查看照片,我看了下构图之类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感光度应该还要再往上调一些。我跟他说了一下,张海客一点就通立马举着相机调好了参数再次构好图拍了一张,递给我看。 “不错。”我夸赞着他的学习能力,不过是简单提点了几句,他就能拍得很好。 张海客也笑了笑,看上去整个人都很放松,“以前为了模仿你,也有借‘关根’这个身份而去学了个拍摄速成。” “速成班都能这么厉害?”我惊叹,果然张家人就是牛逼,天赋异禀的存在,这家伙放出去能抗过圈内好多专业摄影师。 张海客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期间来了个电话,他对电话那端讲的是粤语,我只能听懂最简单的几句,剩下的更多时间是看他一张嘴在那开开合合。我闲着无聊,拿过相机拍了他几张,快门声让他挑了挑眉就转过身去,偏不让我拍正脸。我看着他的侧颜,明明都整得和我差不多,可我就是觉得他的侧脸线条轮廓更加的流畅优美,我又抓着角度拍了好几张,看着他挂掉电话。 “在讲什么?”我问。 “我们打算借你的登记名录回去看看,上边有几个辈分其实比较大,按正常身份证上年纪早都破百了却还是年轻的模样,这普查发现端倪很麻烦的。”张海客把相机拿了过去,在看我拍的相片,翻看了几下把镜头对准了我跃跃欲试。 “把我拍得帅一点啊。”我笑着点了根烟,打火机火苗刚燎上烟管,就被他掐掉。 “别抽,对身体不好。”张海客一手举着相机对我皱了皱眉,把好大长一根烟碾灭在小桌上的烟灰缸里,面色出乎意料的有些凶。他看了看我,缓了脸色笑着提议道:“吴邪,有空跟我学些粤语吧。” 学粤语?也不是不可以,技多不压身嘛。我靠坐在椅子上,笑着迎着他的镜头,“张老师,来几句听听?” 张海客往后走了几步,半跪下来,西服把他的肌rou包裹着,像只优美内敛又极蕴爆发力的猎豹。他下蹲将上臂架在了膝盖上,稳稳托起机身底部,那是个很标准的跪拍姿势。 “今日嘅你很上镜。”张海客说。 “什么意思?”我问他,他回是很上镜的意思,我又问他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帅怎么说。 “系唔系觉得我今日特咪帅。”他放慢了语速说给我听。 我咀嚼了下这句粤语,牙牙学语一般试着跟他讲了一遍,我刚说完他笑逐颜开,放下相机静静看着我。 “正一飞机火烛。” 我一愣,又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海客抬手指了指天边的夕阳,笑着回道:“烧云啊。” 我还是不解,歪着头看着他,结果这个王八蛋却在这时按下了快门,我心说不会把我一脸懵逼呆滞傻气的模样给拍进去了吧?我伸手跟他要相机查看,万一是丑照落他手里就完了,但他死活都不给。 晚上闷油瓶他们回来,我们四人一块吃了晚饭,他们聊了挺久,张海客跟我借了登记名录就回去了,过几天就来还。我把名录交给他,把人送到院门口,他哥俩好似的揽了揽我的肩膀,又在我脸颊上掐了一把,笑着走进路灯光晕下,踩着影子走远了。 等送张海客离开,我跟胖子一人一边坐在沙发上看时事新闻,冷不丁的被胖子戳了下腰眼。 “嘿,天真你看。”胖子举着手机递过来给我看他屏幕。 我抓过手机一看,发现张海客这逼把微信头像换成了下午给我拍的照片。我点开放大细看,发现照片上的我竟不是傻气的,而是意外地带着淡淡的羞涩笑容。我把手机还给胖子,在他八卦的眼神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哥,问一下,‘烧云’在粤语里是什么意思啊?”我想起傍晚张海客没给我解释的那一句。 闷油瓶举哑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过来看我,道:“销魂。” 听完我一下子怔在原地,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guntang起来。卧槽张海客这逼敢调戏小爷! End. ? 【注】: 粤语“烧云”同“销魂”音,形容性感极致的,飘飘欲仙的,诱人的,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