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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些天苏城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雨,地面潮湿泥泞,空气阴冷潮湿,让人身上感到冷飕飕的。老天好像遇上了什么伤情的事情一般,要把无边的哀伤化作无尽的雨倾斜出来。腥臭的泥土混合着无人收尸的死人的味道在战火摧残过的断壁残垣里生长蔓延,因为雨天变得更加令人作恶。

    沈着颐拎着不多的行李,下了勉强还能维持运作的公交车,来到火车站。火车站破败不堪,因为连年的战事,管理者根本没有资金整修车站,加之现如今苏城被安岭政府侵占,能运营已是奇迹。火车站的人不多,大多都是神情惶恐的逃难者,拖家带口,站在雨中,等一辆或许可以帮他们逃离苦海的火车。

    苏城大多数有能力的居民已经在两个月前飞机还能飞的时候逃离了,坐火车逃难的这些基本都是买不起机票的穷苦人。他们手上拿着的火车票可能是他们用所有家当换来的。

    在众多拖家带口的人群中,沈着颐孑然一身伫立在站台上显得格格不入。他穿着一件米白色长风衣,黑色西裤衬得他修长的腿笔直好看。他苍白的脸被一只灰色的口罩遮了大半,只露出两只漂亮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瞳孔是烟灰色,他右眼角有一颗棕色小痣,给那双绝美得出尘的双眼添了一丝烟火气。

    三个月前,安岭政府和安南政府交火,本来属于安南政府的苏城被安岭政府军攻陷,苏城城守沈峙在战争中惨遭杀害,安岭政府军以手段残忍着称,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发动了三次屠城,在他们第一次屠城的时候,用极为残忍的方法杀害了沈城守全家。苏城中的人说,沈家被凌迟那日,鲜血流遍了苏城的街道。凌迟,多么古早的杀人方法,安岭政府军把它搬出来用在了沈家人的身上。每个时代都有残忍的人,不是环境造就的,而是刻在人性的恶随着人类的繁衍,生生不息。人们身负罪孽而生,在世间走一遭,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是人在难为人,最后他们又因各种缘故死去,有的赢得生前身后名被众人纪念追悼,有的只赢得了面容枯槁白发生,而后孤独一人死于沉寂。沈家人本应死得光荣璀璨,可如今换得如此下场,好不令人唏嘘。

    安岭政府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终于除去了沈峙这枚硬骨头,变得更加不清醒,甚至没有留意到,沈家的独子被沈家的部下救了出来。并且在清明节这天,站在了火车站的站台上。

    这班火车开往北方,沈着颐从未到过华国的北方。北方被林家军阀占据,传言道统领北方军阀的是个凶神恶煞的将军。就算这个将军凶神恶煞,沈着颐也执着地想要往北边走,他一刻也不想待在南边这片废墟里。

    大约等了有半个小时,火车出乎意料地来了。沈着颐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忍受着身边喧哗熙攘的人群。

    沈大少爷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用过公共交通。

    他本来以为公交车已经够他受的了,没想到火车上的环境更加让沈少爷无法忍受。到处弥漫着脚臭和人身上的馊味,泡面料包的味道也让沈少爷作呕,更别提乘客们扯着嗓门“高谈阔论”的声音。

    沈大少爷绝望地看了一眼手上那张显示从苏城到北城的火车票,然后绝望地阖上漂亮的眼睛。他竟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待整整一天的时间。

    他父亲曾经的部下桂迟上尉给他买了张坐票,说是这样低调些,不会被人发现。

    安岭政府军最后还是反应过来,下令追捕沈着颐,沈着颐这些日子被父亲的旧部保护得很好,没有人发现他其实已经在旧部的帮助下上了通往北城政府的火车。

    这辆货车没有人会排查,因为它的铁皮上打了“北城”两个字。

    北城政府在整个华国的军阀政府中最具有权威,势力也最为强大。而且北城林家和掌控着华北大量土地的中安孔家交好,这两家联合起来就如同北方的巨人,没有人敢在招惹他们,就算是作风张扬的安岭岑家也不敢随意检查北城政府的火车。

    沈着颐沈少爷根本低调不起来,他身上金贵的少爷气质在这一众逃难者中显得十分突兀,引起了巡车长的注意。

    巡车长拐进了一节车厢,车厢上写着:VVVVVIP车厢闲人免进。

    车厢里有一个豪华包间,里面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豪华的欧式双人床。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身边围着几个衣着暴露的男女,又是喂水果又是递酒,各各都可着劲儿地巴结着沙发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三十左右的样子,人高马大,可能因为常年在室外的缘故,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显得他更加英武。他长得硬朗英俊,五官端正极了,如果没见过他这左拥右抱的模样,肯定会误被以为是什么正派君子。

    他见巡车长来了,一甩手让身边的男女都站到一边去,巡车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男人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眼睛放着光地对巡车长说:“把他带过来。”

    巡车长应了一声出了包间。

    包间里有一个胆子稍大的女陪娇滴滴地问道:“将军要把谁带进来啊?”

    男人一手把她拉到身边,她装作没有站稳,“哎呦”一声跌坐在男人身上。

    男人用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玩味地说:“一个大美人。”

    “你的主人要见我?”普通车厢里,沈着颐放下上车之后开始看的书,警惕地望着巡车长。

    “主人说,你们是故交。”巡车长满脸真诚地说道。

    “我没有故交,你家主人认错人了。”沈着颐态度冷淡。

    “您先去见一见吧,说不定真的认识呢。”巡车长陪笑着说。

    沈着颐思量片刻,终还是起身跟着巡车长来到了VVVVVIP车厢。

    男人还保持着放松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衣只扣了底部几枚扣子,大片的皮肤肌理露在外面,线条分明的腹肌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起伏着。

    刚才那些衣着暴露的男女又围到了他身旁,气氛十分暧昧。

    看到这个场面,沈大少爷皱紧了眉头,想要转身离去,但是出于礼仪教养,他还是说了一句:“先生可能认错了,我不是你的故交。”

    说罢便要转身出包厢,却被两个带枪的守卫拦住了。

    “先生这是做什么?”沈着颐冷冷地说道。

    一个女陪这时嗲声嗲气地说道:“将军,他喊您‘先生’呢。”

    男人大笑一声,作陪的男女也跟着一起笑。

    “从没有人叫过我‘先生’。”男人说,“你是头一个。”

    随后他做了个手势,男女作陪见到他的手势后,立即出了包厢,一刻不敢多留。包厢门关上后,里面只剩下了男人和沈着颐两人。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沈着颐只想快点离开这间包厢。

    “沈少爷来都来了,不喝点东西再走吗?”男人面带笑容地望着沈着颐,往沙发的空出拍了拍,“过来坐。”他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容别人抗拒的权威。

    “你怎么知道我?”沈着颐控制着自己不听从男人的指挥,警惕地站立在原地。

    “我们很久之前见过面,你可能不记得我了。”男人站起来,走近他,把他的口罩拉到下巴,沈着颐往身后急退了一步。

    口罩下面是一张精致苍白的脸。

    男人曾经见过这张脸的迷你版,在很多年前。也见过很多载有这张面孔的照片,他其实对这张脸已经很熟悉了,可如今终于亲眼见到,还是让他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你到底想怎样?我可以走了吗?”沈着颐说话带着点儿苏城软糯的口音,让人听起来并不像是在提要求,而是在撒娇。

    “我叫林厌北,厌弃的‘厌’,北方的‘北’。十八年前曾经暂住过沈家。”

    林、厌、北……沈着颐遥远的记忆被唤醒,沈家好像确实来过这样一个人,但是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好像不怎么美好……甚至……有点揪心?

    “是你!”沈着颐的声音冷淡且带有一些厌恶,“我五岁那年你差点把我淹死在池塘!”

    “我当时太小了,比较混账,现在想要补偿你。”林厌北摆出一个他自以为无害的笑脸。

    “那你就放我离开,确保我顺利到北城,然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怎么刚见面就要离开?你跟着我,我自然保你平安无事。但北城是我的地盘,我可保证不了你以后见不到我。”

    沈着颐觉得跟这人无话可说,转身试图开门离去,可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他插翅难飞。

    “要我放你走也可以,你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你离开。”林厌北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正经人,然而他本质是个披着人皮的老畜生。

    沈着颐狐疑地转身问道:“真的吗?”

    林厌北为他倒了杯酒,举在他面前摇了摇,“这可是我亲自酿的桃红酒,尝一尝?”

    他所有疑问句都有不容别人做出选择的意味。

    沈着颐从他手里接过盛着粉桃色液体的高脚杯,闻了闻,的确是好酒。但是沈着颐仍然犹豫地举着酒杯。

    “你怕我下药?”林厌北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沈着颐瞥了他一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林将军的招待,让我离开好吗!”

    林厌北沉默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沈着颐。沈着颐毫不示弱,回瞪着林厌北。他眼尾有些红晕,棕色小痣的颜色有些发红。这让他那张苍白的脸有了丝人气,甚至有些勾人。过了大概有十分钟,沈着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感到四肢酥软无力,头晕晕的。

    他自幼体质弱,药物在他身上奏效的时间很短。

    林厌北被他发红的双眼勾得有些出神,直到沈着颐因为拿不稳杯子,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沈着颐一手扶着墙,一手松了松衬衣领口的扣子,“好热……好难受……”

    他的声音沙哑,因为身上的不适导致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听得林厌北心里发痒。

    林厌北上前环住他的腰并吻了他,沈着颐眼睛瞪得老大,费劲儿地想要把林厌北推开,林厌北的身形比他足足大一号,他在林厌北怀里的挣扎就和小猫撒娇时在人身上乱蹭一样,非但没有起什么作用,反而挑逗起了林厌北的情欲。

    他用鼻尖播弄着沈着颐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道:“我给你……下了点助兴的药……”

    因为药物的作用,沈着颐变得格外敏感,此时林厌北在他耳边的摩挲简直要了他的命。

    “你……你要干什么……”沈着颐声音颤抖地说道,克制不住地加重了喘息声。

    “我要干你啊。”林厌北轻笑着,随后吻住了他的唇。

    他毫不费力地撬开沈着颐的牙关,贪婪地吮吸、索取着,他扫荡的过程中,忽觉嘴唇有些疼,随后他反应过来,沈着颐咬了他。

    林厌北并没有理会,他曾跟随外祖父常年征战在外,断胳膊断骨头都是家常便饭,咬破嘴唇的疼痛对他来说如同对方的勾引一样。他就着血腥味继续深吻着他,霸道地把他压在墙上,沈着颐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

    林厌北把他横抱起来,不轻不重地丢在那张欧式大床上,三两下脱了沈着颐的衣服,手法娴熟地绑住他的双手双脚。

    “你……”沈大少爷活了二十三年,守身如玉,如今被这样轻薄,羞愤的差点儿咽过气去。他是想要奋力抵抗的,可是他浑身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只能由着林厌北摆弄。

    林厌北骨节分明、带着茧子的手指在他隐密处做着扩张。

    手指一根一根侵入隐密处,沈少爷又羞又恼,红晕从他的脖子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药物使他的神经格外敏感,林厌北的动作惹得他身上又苏又麻,他的手本能地想要抓拿些什么,但奈何四肢被缚,只能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rou里;微微屈起了膝盖,忍地湿红了眼睛。林厌北的手指有那么几下碰触到了他的敏感点,他难耐地轻哼一声,强忍着不叫出来。他纵情恣欲又试图克制的样子勾得林厌北欲望疯长,身上某处硬得发疼,急于发泄。

    身体被侵占的那一刻,沈着颐疼地发出哀嚎,那声哀嚎在林厌北耳朵里简直是极度诱惑的呻吟,他的攻势极快地一寸寸侵略着潮湿的圣地,撞得沈着颐涣散了目光,浑身上下连同嘴唇也颤抖着。他湿红的双眼和变成深红色的小痣使得他的样子格外妩媚,林厌北低头一边深吻着他,一边加快了身下的动作。每一下都是整根拔出,然后再全部进入,每一下都把他要得彻底。林厌北霸占着他极美的唇吻,肆意地吻着,又从嘴唇吻至下巴,而后又移到脖颈,在他那雪白如莲藕般的颈项上留下了一排让人见了就会面红耳赤的牙印。他曾迷恋过这张脸,他自小时候见过它后,就把它牢牢记在了心里,多年以后偶然在某处见到这张脸的成人版,更是忍不住地怦然心动。而如今……林厌北突然狠狠地没入,身下人哀哼一声,他咬着沈着颐的喉结想:如今我不光喜欢这个人的这张脸,我还喜欢和他身体交融。

    沈着颐终于忍受不了被药物作用无限放大的快意,本来强忍着发出的闷哼终于变成一声声呻吟:“啊……啊……”

    呻吟声让林厌北变得更加兴奋,他变本加厉地cao弄着沈着颐身下的天地,越进越深,刺激着某处极为敏感的地方。他用舌尖舔舐着沈着颐的耳垂,低哑的声音略带戏虐地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达到顶峰的快感注入四肢百骸,没多久就化作浊液在沈着颐腰间泄出,沈着颐双颊绯红,不忍直视眼前的yin/靡场景,干脆阖上双眼。

    从苏城到北城这一路上,林厌北要了沈着颐三次,直到沈着颐晕厥过去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