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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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生不是慢性子,周遭给他的反馈大多是他太过急躁,身体是静止的,他的大脑却一片混乱,总有着千种万种的东西在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如同“洪流”。 后来他也果真患上。 壬生是相信因果的,他种得了那么些丑恶的因,就会结下艰涩难咽的果子。壬生又不惧怕死,所以因果也都算不得什么。他脑子里现正在想,自己是做了什么好事吗?如此健康、精气十足的状态。或许的确是做了些善事的。但他又怕自己开心的太过,又招致祸患。 “我有没有说过,我非常感谢能够遇到你。”有些说多了的事情,壬生是记不住的。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你说过的,而且经常说。”沈英韶虽然说是经常,但是他感觉并没有太频繁听到。 壬生记不准确,只觉得说得太顺口,太熟悉。他忽然想起,他们不是来闲聊的,他的精神体也不是来像个真正的动物来讨人喜欢的。可他也不喜欢谈那些事情,深究起来又会乱七八糟牵扯些东西。 要是在一个平和的日子与向导结识就好了,他完全不用缩在一间小屋子里变成那么丑陋的样子,他可以更没有负担的和他说着话。 然后在合适的时机—— 可惜现在没有。 “在‘塔’的时候,哨兵和向导都是分开的。我记得有大家都参与的课程,但我不喜欢。”壬生说,“要是能在那个时候见到你就好了。” “这是真的记忆吗?” “以我的感觉来说,是的。”壬生的眼神有些空洞,“其他都显得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改变他人记忆是可能的吗……这很难做到。” 沈英韶的精神体游到壬生身边碰了碰他。 “理论上,如果一名哨兵对一位向导全然信任,展开他的精神场域,是可以做到的。”沈英韶看着外面,他的眼睛快速眨动了一下,“但是很少,每个人都会有些不希望他人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你,我会期望你了解我的全部,那些好的与坏的,温柔的与激烈的,暧昧的和色情的部分。我全都展示给你。 壬生想着,想象中总是产生过激的部分,向导全都看得到,他会怎么做?一言不发或者厌弃?他不会,他会露出那种让哨兵产生食欲的奇妙表情,而这个时候壬生会顺水推舟。 “如果是你,我觉得我会接受的。” 沈英韶发现壬生在盯着自己,那是一种捕猎的眼神,他忍不住眨眼:“可惜我们认识的太晚了。” “你怎么了?”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当局者迷,沈英韶眨了眨眼。 壬生贴近他:“你总是眨眼,是哪里难受?还是?” 哨兵向外面看去,外面依然是刚才的景象,只不过安静好多,天空产生了些灰暗的小色块,如同损坏的画面影像一样,这些灰暗的坏死处就像鲜亮衣服的补丁,格外刺眼。 “只是眨眼变得频繁而已。” “沈,你看到了怎样的世界?”壬生不由得开始思考,大脑的疼痛是否给他带来什么额外的东西。 “一如既往——”沈英韶又眨了一下眼睛,“不。” 他忽然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频繁眨眼。 若是养了一只小猫,它总会偷偷的看着你,你会觉得余光所视相似颜色的东西都像是只小猫。但是回头定睛一看,则是一块石头。 不过是反过来罢了。沈英韶每次眨眼都在刻意忽略这片天空变得模糊的事实。 “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壬生了然,“可以看看我的精神场域吗,再细致一些,你可能会有些新发现。” 章鱼精神体来到壬生手上,用触手缠绕他的指节,顺着手指的方向,触碰到沈英韶的精神体。 壬生对向导不设防,沈英韶也大为惊讶,他的精神力触须仔细的探寻了,发现的却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精神场域。 “我可能明白了点什么。”壬生分析道,“最开始就没有问题,洪流也是假的,只是你不知道,可能你发觉了异常,但是有更深层的暗示让你忽略掉了异常。” “那是精神力种子,只不过它的模样如同‘洪流’。我们都不知道……”沈英韶突然摸上壬生的脸,“如果是如此,壬生,那你的苦楚,完全是我们平白填上的。” 沈英韶不该为此负责,他却异常的同情壬生,同情到壬生都觉得有些太好太好。 可这也没有什么,善良的人大多如此的愿意和他人共情,也会轻轻说上一句没什么营养的话,结果千般万般的不该,遇上一个在乎的人。壬生努力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的精神场域却不这么表达。 沈英韶于此有些感知,那种含着酸涩的心情带着他的心绪也开始变乱,他改变了方式,用精神力去温养壬生的精神力。 他们很亲近,贴近的距离显得亲昵的有点过分,精神力也变得不止于此,开始尽情的深入交融起来。 到了向导变得比较主动的时候,壬生却变得退缩了,他小声说着:“你不用这样。” 完全看不出思想巨人的样貌了。 他的心慌全然建立在对方对他投入过多的基础上,壬生又没见过这副模样,除了沈英韶,又有谁会像这样对待自己呢。 不设防的精神场域让他们两个更近了,不止是身体的距离,更是他们的灵魂,就在近处,严丝合缝。完全乱套了,比之前更甚,他该死的发现,向导比以前还要吸引人了。他们贴近,呼吸近在咫尺,不发生些什么都说不过去的距离。 他们的眼睛从未贴的这样近,再没有距离感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太近了。壬生在心中呐喊。他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 场面过分十分诱人,沈英韶的呼吸都能扑到他的脸上。此时也没法去纠结别的什么,当情绪占领高地的时候理性则变得毫无作为了,壬生甚至无法思考,他思绪纷杂的大脑承载了太多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思考不了,变成一团乱麻。 沈英韶只觉得壬生有着致命的魔力等待他靠近,他们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意外的契合,仿佛是灵魂在共鸣一般,他不由得贴近了壬生。 还在‘塔’的时候沈英韶就被长辈说过边界感太弱,就连前不久还被人这样说了。沈英韶是知道的,他分得清多远算作是合适的距离,多近是不该有的。结果还是有了疏漏,身旁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告诉他总会有情不自禁。 沈英韶甚至能看到壬生黑色眼睛里瞳孔的位置,它本该和虹膜一并呈现浓重的黑色,让壬生的眼白分明,如今则开始表达难言的话语。 两人都没有说话,这股暧昧气氛已经牢牢cao持住他们的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他们的感官把普通人忽略的事物都放大,只有眼神的交流,却奇妙的在沟通。 壬生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如同飞蛾扑火,他轻轻吞咽一下,并无心事被戳穿的窘迫,多了些期待,也不知是在期待何种,他的身体微微战栗,脊骨向四肢传播酥麻的感觉。 必然是相当私密的感受。 向导抵着眼神飘移不定的哨兵,这个醉心于工作的男人终于解读出重要的信息:哨兵深深迷恋着他。 沈英韶是混乱的,他本来的想法骤然变得模糊不清,壬生的眼神触动着他,让他自身的想法化作了乌有。 “你在想些什么,壬生。”可称得上冒犯的言语从沈英韶口中说出,“你不会天真到像小孩子那么容易满足——我也没把你当成小孩子。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我想知道,你想的,告诉我,是爱,还是性?” 壬生的手心里出了汗,向导的呼吸和他的粘腻在一起彼此不分离,他预知到接下来将会产生难以收拾的局面。最开始是怎么回事呢,他不过是向对方展开了精神场域。 就像是发情期的动物,他们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致命的吸引力。不可能违抗本能,人类是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神奇生物。 “二者择一?我不想选择。”壬生甚至都能闻到空气中的甜腻味道,“有些人会很好骗的把问题当成单一的回答,但是我都想要。我非常贪婪,而这些你全都懂得,你不该不知道。” 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线发着红色,浓重的日落颜色给壬生带来了情色的意味。 他们也无需赘述了。壬生起身将他一下子搂住,用脸颊贴上沈英韶的侧脸,从面颊的触碰再到鼻尖,逐渐的试探。 “你想吻我,却又不敢。”沈英韶的吐气落在壬生的颈侧,那没什么脑子的章鱼精神体也正好藏匿起来。 “人都是复杂的,我也是。”壬生的声音发着抖。 “你应该试试。”相比之下沈英韶沉静多了,“大胆一点。” 现在是日落时间,赤红混杂金黄成为了重要的光源,壬生僵在暖光之下。后面的天空中央破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仿佛宇宙暴露在这里。 预计三小时后到达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