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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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大会议室内乌泱泱坐满了人,正在进行缉毒行动的部署大会议。 “颂扣,男,东南亚人,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五岁之间,这个存在于一众毒品经销商口中的名字,是现今活跃于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会议室的光线昏暗,白色的幕布上被投影出一张模糊的残影,“这是十年前监控摄像头拍摄下的图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他的影像资料。” “十年前,我们警方牺牲两名精锐警员,才换来卧底线人的安全,保住了颂扣这条线。”顾白立于会议桌前,蓝白的投影光下,他目光沉着而坚定,眼神里一直克制着些什么。 他顿了顿往后说道,“根据线人的可靠消息,颂扣手底下的一批新货将会在三月十五号出手,也就是下个月,地点就在东南亚国际海域的一艘游轮上……” 幕布上投影一片大海,蔚蓝色的大海上停泊着一辆豪华游轮。 北方还在雪虐风饕时,南国境内已经枯木抽条,一片生机盎然,顺带着吹过脸颊的风都是微热的。 游客陆续登上‘波塞冬号’,距离开始航行还有四个小时。 ‘波塞冬号’并不是最大最豪华的游轮,却是最神秘,最私人最受富人欢迎的私人游轮,该游轮的主人从不露面,只在每年的冬春交替之际行驶两趟航线,门票有市无价,要拿到只能靠预定,熟人推荐,刷头衔摆身份,‘波塞冬号’的游轮航线是圈内富豪贵胄们趋之若鹜的顶级嘉年华。 然而这座神秘的豪华游轮却被圈内的一位富商——赵明福借来举办自己的生日宴会,他宴请一众圈内好友,政客富商共赴这场‘海天盛筵’。 前天夜里邵逸风带着虞竹笑坐上了直飞南国的航线,在南国最大港口的当天,登上了这座‘波塞冬号’豪华游轮。 站在房间的阳台上,从高处向远处眺望,游轮还未驶离港口,能看到陆陆续续有游客踏上船舷,满目憧憬地踏上这趟梦幻旅行。 “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在身边响起,随后话音落下,虞竹笑感觉到了身后的热量靠近,他倚靠着栏杆,顺势被揽进怀里。 邵逸风的双手搭在虞竹笑双手边,借着栏杆,仅隔咫尺。 二人的双手并未靠在一起,但虞竹笑依旧能隔着那段距离感受到来自邵逸风手上的温度,像要被灼伤似的,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栏杆下放下,遮掩似地说,“没看什么。” 这个姿势非常亲昵,从邵逸风的角度看来,甚至是缠绵悱恻的。 邵逸风居高临下,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用胸膛将他慢慢逼近栏杆,直到他迫不得已将手再次搭到栏杆上,这一次他将怀中的范围缩小,虞竹笑只能将手搭在邵逸风的手上。 南国的气温四季如春,虞竹笑身上不再穿着厚重的棉服,单薄的衬衫遮不住修长优美的脖颈,勾人似的掩进深幽的衣领。 手下的体温总是炙热的,富有活跃跳动的生命力,肆无忌惮地烧灼着虞竹笑空洞而死寂的灵魂。 虞竹笑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且不管自己怎么反抗也不可能挣脱他的双臂,便放弃了挣扎,邵逸风低头,看见他如蝶翅般眼睫,瞧见他的目光望着港口之外,耳边听到他的声音,“游轮去哪?” 邵逸风顺着他的目光放眼望去,平静的港口水面上撒着波光粼粼,隔了一会儿他道,“纳城。”一座东南亚着名的旅游城市。 他紧接着又说,“游程三天,中途只有一个经停站。” “经停站是哪?”虞竹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吉延岛。”邵逸风回答。 邵逸风说出这三个字时让虞竹笑一愣,‘吉延岛’……唇齿留缝,舌尖抵住下唇,随后轻轻一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邵逸风在说这三个字说的时候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声音里多了几分厚重,让他恍然想起了邵呈的声音。 那天他坐进宾利里,臀瓣陷进柔软的真皮坐垫,却是如坐针毡。 邵呈在他坐进车里的时候就在闭目假寐,现在车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他似乎并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 就在虞竹笑一时拿不准他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的时候,他才开口,“你找了份工作。” 虞竹笑能听出来对方说的是个陈述句,并没有问他找了份什么工作的意思。 “绘画老师,教儿童画的。”语气和缓又乖顺。 卲呈好像轻笑了一声,虞竹笑转过头去看他时却并未看见他嘴角的任何笑意,但语气还称得上轻松,“这么多年都画不够……” 原本假寐的双目睁开,两人坐得极近,邵呈一伸手就能握住虞竹笑垂在双膝上的手,虞竹笑的手被那双厚实略带粗粝的手牵起。 莹润的扳指与粗糙的指腹同时划过肌肤,让虞竹笑有种蛇吐信般的错觉。 “要是没了这双手,还画吗?” 虞竹笑条件反射一般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那桎梏中挣脱,却适得其反,他越挣扎,邵呈手上的力道就越大,直到虞竹笑最后放弃挣扎,慢慢放松下来,对方的力道才慢慢变轻。 邵呈指腹上的枪茧划过虞竹笑的每个指节,最后停留在无名指上的一圈浅淡的痕迹上,琢磨似的徘徊。 “你的自由是我给的。”他沉声道。 虞竹笑竭力扼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口鼻像是被水淹没,窒息感压迫着他的胸膛,他几乎悲怆的意识到,那枚戒指拿下来了,他却永远套上了枷锁。 “怎么不回答?”邵呈握着他的力道重了一分。 “您不喜欢,就不画了。”虞竹笑答。 邵呈放开了虞竹笑的手,却在下一秒钳住了他的下颚,用力往自己身前扳了过来,此前一直在刻意回避那张脸此刻深刻醒目地出现在眼前,他鬓角带着几缕银丝,如狼般的眼神在他的脸上逡巡,试图从细微的表情中揣摩出什么。 虞竹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觉遍体生寒,随后他笑了一声,继而说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幅模样,坚毅,隐忍,适时的委曲求全,却从未有一刻真正屈服过。” “就连当年注射虞美人的时候,你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都带着恨。”邵呈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不过那段时间,是你最乖的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让你脱衣服,你会乖乖把自己扒干净,让你求我,你会恳切地跪在我面前,让你活着,你不会想去死……” 邵呈的话撕开那些被掩藏起来的痛苦不堪的回忆,让时光裂开一个血盆大口,所有的黑暗与痛苦向现实中的虞竹笑倾颓而来,但他此刻看起来,却是安然无恙的。 “你不再害怕我了。”邵呈的眼睛望着他,就像端详着自己最得意的珍藏品,谓叹似的,“你再也离不开我了。” 那钳于下颚的力道透过皮肤,烧灼着虞竹笑的每一寸经脉,邵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仿佛能够幻化成实质性的什么东西,精准无误地刺破他的灵魂直击他的精神。 邵呈擅长蛊惑人心,控制他人精神,受控者的脆弱,害怕,日复一日的殚精竭虑都能被他转化为游离于血液经脉中的快感,这种掌控他人的快感就像是高悬于顶的上帝,爽得令人指尖发颤…… 虞竹笑扼制着自己灵魂的颤抖,他顺从着邵呈的话,虔诚得像一位信徒,“我永远不会离开您。”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真的。”虞竹笑将手搭在邵呈的手上,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然后紧握着他的手。 “就算邵逸风喜欢你,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邵呈的话让虞竹笑嘴角佯装起的笑容有了一丝龟裂,他不敢相信从邵呈嘴里说出的话。 “看你的表情,你不知道吗?”邵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饶有兴趣的牵起虞竹笑的手,逼他靠近自己,“从他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你了。” 虞竹笑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似的,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邵呈。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虞竹笑不可置信,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他喜欢你,他甚至会为了你去死。” 虞竹笑打了个寒颤,车外彻骨的凉意好像穿透了进来,顺着尾椎骨往上,麻痹他的四肢百骸,他不明白邵呈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能看见邵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里有一丝扭曲。 “你发什么呆?” 邵逸风揽着他,把他从恍神的边缘拽回来。 虞竹笑下意识地把头转向了他,拿混沌不安的眼神看着他,却没说话。 “怎么了?”邵逸风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在抖?这儿太冷了?” ‘你……’虞竹笑刚一开口,就有悠扬的广播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作为船长我无比激动地向各位宣布,‘波塞冬号’就要开始航行了……” 也许是因为压抑着情绪,虞竹笑的声音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嘶哑极了,但被广播声掩盖的很好,邵逸风并未发现。 他其实并不是被广播声打断的,而是自己哽噎住了,他要问什么,问他喜不喜欢自己? 是邵逸风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邵呈贯会蛊惑人心,指不定是他编出来骗自己的。 置身于游轮之上,长笛声浑厚悠扬,从四面八方奔涌袭来。 ‘波塞冬号’于夕阳之下扬帆起航,立于港湾上的人扬身挥手,以艳羡的目光挥送它离开。 “起航了。” 虞竹笑听到邵逸风的声音,他应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他最终还是把目光停留在了邵逸风的侧脸上。 暖橘色的光带着南国特有的温度照在邵逸风轮廓分明的脸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有比光还灿烂灼热的东西,虞竹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是自己无法拥有的。 身上带着光的他,怎么会喜欢一身污浊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