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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雌兽-上

    第十六章雌兽(上)

    北境的春天短暂而突然。沧溟城的积雪还未消融,御花园的玉兰一夜之间就悄然无息地盛开了,青梅,紫李,红杏紧随其后,河畔的绿树也冒出新芽,引来成群的莺莺燕燕。刚入宫没多久的见习女官们趁着午休,结伴溜到嫔妃们居住的西苑欣赏满园的春光。

    “现在的新人也太不知宫中礼数了,”年长的女官皱起眉头,“安大人,能让臣去训诫她们吗?”

    “没关系,由她们去吧,”橘红色头发的青年了然地勾起了唇角,“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准备春社祭了。”

    圣子的使者将在祭典上向各国宣布云泽归顺玄武国,夜帝将作为下任神君终结北境的百年战乱。因而这次不仅是螣蛇皇族,连五大家族都应邀派遣了代表,来宾和场面甚至要比夜帝的登基大典还要隆重。

    安燃站在花架上,仔细地挑选了片刻,终于踮起脚小心地剪下左手边的一枝白梅,递给身后的女官。

    “这不是安大人吗?”

    梅树下行礼的女子内着素净的玄色宫装,外披一件红底金纹的开襟长袍,黑发如云,肤色胜雪。她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和河畔嬉戏的女官们年龄相仿,但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却灿若春华,微微上挑的眼角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

    女官的眉头皱得更深,抬高了音调问道,“巧了,鸢昭仪也是来西苑赏花的吗?”

    少女却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嘲讽,笑嘻嘻地缠上了安燃,“安大人,您和陛下好久没有来过臣妾的莺时居了,鸢儿甚是想念。说好的要和臣妾一切品尝兰桂坊的芙蓉酥呢~”

    夜帝登基至今尚未任命皇后,后宫仅有三位妃子:潇妃,澜妃和颜妃。潇妃曲潇潇为后宫之首,曲家二家主的独生女,夜帝的表妹。澜妃林澜出身书香世家,有灵族血统,深受陛下信赖。月妃颜月溪是当今丞相颜子渊的爱女,性格谦和,平易近人,生下了陛下唯一的儿子二皇子玄辰。鸢昭仪本是渚莲城进贡的侍妾,在沧溟宫无依无靠。她年纪不大,野心却不小,手腕也相当厉害。为了争宠费尽心机,一路从侍妾飞升到了昭仪。

    “这我可帮不了您,”安燃看着她年轻秀丽的小脸上毫不掩饰的讨好,忍不住想笑,“不如,您亲自去问问陛下?”

    “安大人这不是在难为臣妾吗?陛下的泓碧宫可是连玄辰殿下都敢拦。”鸢萝委屈得眼角都红了。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

    “哦,我看您之前去得挺勤啊。”

    “那是之前鸢儿不是不懂事,还望大人海涵。”陛下从云泽回来后态度就发生了巧妙的变化,鸢萝虽然调皮,却相当善于察言观色。

    正在鸢萝处心积虑地想要继续套话时,安燃顺手折下了一朵重瓣山茶,笑着别在了鸢萝的云鬓上。青空般澄澈的蓝眸中映射着明明暗暗的万千波澜,她不由得看呆了。

    “这些日子陛下要务缠身,还请鸢昭仪安守莺时居。如果不小心哭花了脸陛下可是会心疼的。”

    ——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是。

    ——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我从来也不需要。

    ——你的名字,你的身体,你的生命,你的人生,都是我赐予你的。

    那……我就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如墨双手被绑在身后,像婴儿一样自己紧紧地蜷成一团,全身冒着虚汗。体内不正常的热潮接连不断地袭来,黑色的瞳孔边缘盘绕着一圈细细的红光。他被困在一个血红色的梦境里,男子的声音如同悠扬的长琴,在温柔而残酷的爱语中将琴弦一根根地穿透了他的大脑。

    阔别百年的梦魇又回来了。

    左眼被种下的诅咒再一次在他的灵魂里生根发芽。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百折不挠的少年,纵使面对众叛亲离乃至剔骨之痛,还依然能耐下性子韬光养晦。他为了封印诅咒杀死了曾经的自己,但也同样永远地舍弃了那份尊严和英勇。

    被封印在深渊里的梦魇只是眨了眨眼,他就已然痛不欲生。

    太痛了,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记忆。

    ——哎……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已经输了。

    男子心碎又无奈的声音如同一张由藤蔓织成的致密的网,拖着他灼烧的身体沉入黑暗的泥沼。

    ——你还有我。

    ——呼唤我的名字。

    ——只有你知道的那个名字。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去寻你,带你回家。

    ——我的**

    随着男子的蛊惑,那两个禁忌的,陌生的,他以为早就忘却的音节一点一点地爬上他干涩的舌尖。

    “……”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潜意识下他拼劲全身立即狠狠地朝自己舌尖咬了下去,却出乎意料地,尝到了一股冰凉的,几乎要把他的喉咙冻穿的血腥味。

    “敢再咬下去,我就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敲掉。”

    倏忽间,一片清丽的月辉照进了黑暗。细微,冷漠,但闪耀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螣蛇族的血对半妖是剧毒,刺入五脏六腑的寒毒终于把如墨稍稍拉出了那个玄幻的血色囚笼。他被冻得直哆嗦,勉强眨掉了睫毛上的汗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才看到面前一个模模糊糊的银色影子,“……小……夜?”

    发情期的欲望把他的大脑烧成了一团浆糊,声音也干涩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割裂着他嘶哑的声带。

    玄夜把被咬伤的手指从男人灼热的口腔里抽了出来,冷漠地舔掉伤口的血液,“终于认出主人了?”

    北境的皇帝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素雅的月白色长袍,柔顺的银发披散在地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如果忽视他眼神中的肃杀与锐利,绝美而脱尘的气质简直堪比传说中的月神。玄夜罕见地没有佩戴任何象征身份的饰品,事实上,泓碧宫寝殿的所有可能被当作锐器的装饰都被他扔了出去。发情期的男人突然记忆错乱,一有机会就开始自残。如墨对武器的选择之广,对自己的下手之狠简直让他大开眼界。搞得他不得不把人敲晕绑起来,耗尽大半灵力才修复好他一身的致命伤。他现在都不搞不清这yin纹是在惩罚男人,还是在折磨他。

    他是真的被如墨一心求死的行为和空洞绝望的眼神吓怕了。他自认足够了解如墨,习惯了如墨的狡猾,虚伪和固执,想当然地以为把人逼到死角,按男人的性格必定会先服软再伺机而动,他就可以趁这段时间软硬兼施磨平男人的棱角。

    玄夜已经不抱希望天性自由的半妖会突然转性爱上他,但男人的生命已经被他牢牢地捏在手里。王族的寿命长达数百年,而妖族作为地灵更是可以与天地同寿。他会养他一辈子,最后把人带进自己的帝陵。他们未来共度的时光还很漫长,与其相互折磨,还不如早早地帮男人收了心定了性,在他身边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宠物,或者温顺乖巧的皇后。

    他赔上了自己的心换男人的一生,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但哪怕是见惯世间冷暖,尔虞我诈的帝王,也没想到男人外柔内刚的躯壳下还隐藏着这么个可怕的怪物。被仇恨和绝望驱使的猛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你死我亡。

    “败给你了。”青年叹了口气,指尖刚碰到男人赤裸的胸膛,濒死的躯体就仿佛突然活了过来把他扑倒在地上。

    玄夜揉着被撞痛的后脑,心中却在暗自琢磨这种不爽又似曾相识的感受是从何而来。

    如墨的身体红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米,身体也像着了火一般guntang。他难耐地用肿胀的乳尖摩擦着他的衣襟,岔开的长腿内侧通红而潮湿。男人现在已经成了被发情期的本能所支配的雌兽,毫无廉耻地摇晃着柔韧的腰肢和圆润饱满的臀部勾引身边的一切雄性。雌蕊松软潮湿得不成样子,玄夜用食指和中指向两边撑开xue口,甬道的肌rou立即开始痉挛,一股晶莹的yin水顺着男人的大腿淅淅沥沥地流了下来。

    如墨浑身颤抖,高高地扬起上身,瞳仁上翻,发出一声高亢的泣音。竟是就这么达到了两天以来的第一次yindao高潮。

    一次高潮当然满足不了被发情期折磨得快要发疯的身体。如墨瘫倒在他的胸前,眼神一片涣散,但体内被贯穿被填满的渴望依然迫使他高高地翘起屁股,露出布满汗水的性感腰窝,和让人恨不得立即掰开的狭窄臀缝。

    酸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如墨温顺地伸出舌头让青年肆意地亵玩自己的舌尖,再一点点舔舐起他修长消瘦的指节。

    “我的阿墨。”

    他给了如墨一个鼓励的吻。男人依然笨拙地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单纯地张着嘴巴任由他舔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每一次呼吸都浸满了兰花的幽香。

    “别急,都是你的。”

    玄夜被男人手忙脚乱地用牙齿撕扯他腰带的样子逗笑了。他背靠立柱坐了起来,一边欣赏着男人的惊慌失措,一边揉捏着紧致的臀瓣,将后xue入口的皱褶一一抚平。

    如墨把头埋在青年的双腿间,曾经让他心惊胆颤的巨物却成了他如今唯一的救赎。他迫切地张开双唇,把青年的事物像珍馐一样含了进去。

    玄夜压下想要在高热的口腔尽情冲刺的欲望,耐着性子指导男人给自己做koujiao,“不会用舌头侍奉,那就用喉咙吧。”

    被汗水浸透的薄唇有着刀削般坚毅锐利的线条,软软地裹着他的性器,“对,就这样,吐出来,再含进去一点……别磕到牙齿。”

    口里的事物实在是太大了。如墨鼓着腮帮子,感觉自己的咽喉都要被捅穿了。下颌骨也被撑得酸软,失去了闭合的能力,咽不下的口水顺着青年的性器缓缓滴落。

    “乖,都吞下去。”

    如墨眼角绯红,但他拒绝不了主人的命令。他彻底张开了喉咙,任由玄夜压着后脑,将巨刃捅进了他的食道。

    他的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鼻尖也围绕着玄夜的气息。窒息的感觉令如墨本能地用舌头推拒着口中的巨物,双手却紧紧地抱住青年的腰。

    “以后要好好教教你怎么koujiao了。”

    玄夜一边看着男人给自己做深喉,一边用另一只手cao弄着他的后xue。和总是娇羞湿软的雌蕊不同,后xue的媚rou火热而紧致,讨好地夹紧了入侵者。发情期的半妖连后xue都开始自动分泌肠液,怕不是全身的孔洞都能被当作性器使用。

    一股浓烈的咸腥味在如墨的喉咙爆发了出来。男人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但大部分粘稠的液体还是被咽了下去。他好不容易回过神,眨着困惑迷茫的黑色眼睛,然后再度弯下身,像一只幼猫一般伸出舌尖仔细地舔去青年yinjing上残留的jingye。

    成熟阳刚的男性脸庞因为睫毛上的泪珠而带上了无辜的孩子气,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白色液体,抓着玄夜的手急切地往自己的下身按去,“给,给我……”

    男人柔软的,还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另玄夜立即又硬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有用原型cao过你。”

    “想要吗?”

    冰蓝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已化成了一泓璀璨的金。蛇一般的竖瞳紧盯着身下被驯服的雌兽,细长的眼角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