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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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贺远的生日没让苏倾奕赶上阳历,他和贺远说阴历的时候一定一起过。贺远这两年哪有心思过生日,早不把这事当个事了,无非想和苏倾奕多待一待。前赶后错,“生日”定在一个礼拜天,差点泡汤,因为林婉的一通电话。 “你也知道齐川在铁路忙,难得和我凑到一天歇班,我总带着小远,齐川是不说什么,我心里……”多少对人家不公。哪有情侣约会几个月了连场电影都看不全的?奈何苏思远一进电影院就哭,家里又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孩子一周上六天托儿所,礼拜天要还把他撇在那儿,当妈的心里愧得慌。 也知道苏倾奕在厂里不多方便,但总归是亲爸,亏不了儿子。林婉是个好母亲,苏思远两岁了,苦累都是她一个人受,苏倾奕心里只有歉疚,这事于情于理他都该分担,没什么可说。 可分担下来又怕贺远有情绪。说着不介意,真一点不介意?孩子是他亏欠贺远的证明啊。 为这事,苏倾奕头一回去贺远的车间。平常他和贺远尽量克制,在厂里轻易不碰面,只歇了班一块儿回家。今天他好没影地跑来找贺远,贺远瞅着他直乐,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想起几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他顺路在车间门口打一晃,贺远都浑身起劲。 找个背人的拐角,苏倾奕开始道歉。贺远就不爱听他道歉,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有事说事。他说了。贺远眉头一抬:“就这事?这有嘛,一块儿呗,我这么大人了怎么过生日不行,正好天也暖和,不阴天不下雨的,带他出去玩啊。” 划着火柴贺远点了一根烟,手指头夹着那烟往苏倾奕脸颊上蹭,有点像逗小孩,又有点像耍流氓。 “吓我这一跳,以为你又怎么了。” “怕你不高兴又不讲。” “我喊你媳妇儿你都答应了,还跟我见外?再说你不一块儿嘛,我看着你就高兴了。” 第二天贺远起个大早,到厂门口接这爷儿俩。他到的时候正看见孩子妈送孩子过来,和孩子爸嘱咐着什么。贺远躲到远一些的角落,从裤兜里摸出烟和火,开始等。等到终于该他出场,一根烟也抽到尾巴。苏倾奕抱着儿子一转身就看见他,手里正掐烟。 “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没看见你。” “刚来,差点儿睡过头。”贺远现在撒谎比从前熟练多了,苏倾奕没有看出破绽,问他吃早饭了没有。其实是他以为苏倾奕在问他,因为苏倾奕问的是:“小远还饿不饿?” 小远快一个月没见过爸爸了,见了也不陌生,搂着苏倾奕的脖子唆了大拇指,苏倾奕几次把他的手往外拨,他又塞回去。苏倾奕没辙,把他放到地上,一面拽平他弄皱的小衣裳。 贺远到这时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诧异苏倾奕今天怎么了,大庭广众就这么亲。 “我吃过了。”贺远说。 “我和他说话呢。”苏倾奕那样一笑,有点尴尬,“他名字里也有个远字。” 贺远的视线马上从大的滑向小的,可真是个小的,比贺远的膝盖高不了多少。贺远看看他,问苏倾奕孩子叫什么。 “……思远。” 怎么竟难以启口了?还是太扎心了吧。扎所有人的心,当初他怎么就这么敢取。他蹲的和儿子一样高,把儿子当救星了,好躲开贺远的眼睛。他怕看贺远的眼睛,怕那眼睛勾出两人心里的痛。 贺远全懂,懂就不必说。说哪有干实在?苏倾奕都没回神,苏思远已跑到贺远的臂弯里,听话极了,不哭不闹,举着小手冲苏倾奕咯咯乐,好像在说:我比爸爸高! “走,上公园看大象去。”贺远笑着。 依然去的水上公园,直奔动物园那头。人不少,净是拖家带口的,要么就是谈对象的小年轻,像贺远和苏倾奕这样两个大男人领个孩子,是其中的另类。 在猴山转了一阵,又去看狗熊。小远一路让大远抱着,苏倾奕几次朝他拍手说:“远远找爸爸来。”他不理,小人精似的,知道贺远个高,他在一众小朋友里站得最拔尖;也怕掉下去,脖子使劲探,胳膊把贺远搂得老紧;偶尔他突然回头,像找苏倾奕,找到了又转回去。苏倾奕贴近些,把一只手指伸给他拽着,他安心了。 倒弄得苏倾奕想冒泪。过去那么认定自己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现在有点拿不准了,他开始相信这世上有上帝,有神明。上帝和神明可以原谅一切过错,不然他哪有资格身处今时今地。 “给我吧,你都抱半天了。” “没事。” “不累啊,他现在可重了。” “他才多沉,我连你都抱得动。” 要命,贺远又不顾左右张口就来,苏倾奕盯他一眼,他自己也笑。他一笑,挂在他身上的苏思远跟着笑。“你听得懂说嘛呀你就笑?”贺远刮他鼻尖逗他,他更合不上嘴。 “这还真不认生。”贺远对苏倾奕感叹。 “是,生下来就这样,我很少听见他哭。” “够耐人的。我小时候就不行,我妈说我总号,号起来就难哄。” “那你是又馋又爱哭。”苏倾奕逮着个话头调侃他。 他回瞟一眼:“那你不也喜欢。” “喜欢。” 两大一小在外面吃的午饭。饭后贺远说带孩子洗个澡吧,天热,这衣裳裤子都是潮的。 一提洗澡,苏倾奕看他,半笑不笑的。 “看我干吗?”他把眼睛移开了。 当然还是去洗了。回来苏倾奕在里屋哄儿子睡觉,贺远在院里抽烟。憋了他大半天,可算缓口气。他进屋时小不点儿一点声都没有,闭着眼乖极了。苏倾奕在旁边解脱了似的,用气声说:“总算睡着了。” “这可是你儿子,怎么还没我有耐心?” “还是带他的时候太少。”苏倾奕摸摸儿子的小手,承认自己做父亲也是个不合格的。 “他长得真随你,尤其眼睛。”贺远说。 “以前没觉得,现在是越看越像。”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贺远笑一下,也靠到床边,看一眼大的,看一眼小的,看来看去,最后就一直盯着大的。 “看不出你还挺会带孩子。”让贺远盯得有些心猿意马,苏倾奕打了个岔。其实也不全是打岔,他是真松了口气,这两个“远”谁也不排斥谁。若真是小的不让大的抱,大的不哄小的玩,他怎么办? “我哪带过孩子,”贺远说,“也就是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好简单的四个字,谁敢保证一定做得到。这情形假如反过来,苏倾奕是不敢,就算面上接纳了,心里总隐隐埋着一根刺。视如己出是违背人性本能的,它究竟要付出多少又咽下多少,没有真体会,恐怕想都想不出。 “干嘛对我这么好?”苏倾奕低语。 “是啊 ,干嘛这么好?”贺远拿自言自语逗他,“想一块儿走下去呗,只要一块儿,没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像摆个证明,贺远拉起苏思远的一只小手放到自己嘴边亲了一口,然后他俯到苏倾奕面前,说:“小的亲完了,轮到大的了。” 还有比这更好的吻吗?苏倾奕和他搂在一起,听他撩拨一声:“干不干?” “不方便吧?” “没事,上那屋去。”